《抓一束光握在手心》李宛

31、酒后发疯

　　延硕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就开车回老家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镇上的路也很好，这一片以经营果园居多，延硕家的房子距离果园大概一公里，是一个独栋白色二层小楼，周围没有邻居，是老房子但很整洁，延硕把车开进车库，父亲出门来迎接，高兴的摆摆手，等延硕下车问，“开了多久？”
　　“两个多小时。”
　　“来这跟你妈说了吗？”
　　“我又不是小朋友了，你腰没事吧？”
　　“没事，就是做不了大动作。”
　　“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
　　“没有，房间我收拾好了，你休息一会。”
　　“嗯。”延硕打量父亲一眼答应，然后拿着背包到二楼回房间，本来只是在床上躺一会，结果不小心睡着了。过了两个小时被电话叫醒，迷迷糊糊的接电话应了一声，“喂。”
　　“延硕，你上次问我的事，我又打听了一下，他俩当年一起在日升港工作，之后冯凯乐一直跟着席海赫，盛诚近年在业内算口碑好的公司，没听说有接触灰色生意，冯凯乐虽然跟道上的兄弟有些往来，不过基本上没有惹过事。”
　　“就这样？”
　　“要是有问题警方就能查到，你不用来找我，是吧？”
　　“行吧，这两天给你邮几箱水果，记得及时收，别放坏了。”
　　“这么客气。”
　　“你别嫌弃才好。”
　　海赫周六回集团去办点事，刚好碰见石健，就过去坐了一会，顺便提起白石郊的事，“我记得公司在白石郊开发过一个地产项目，后来因为土地使用权的问题中断了，盛诚计划扩建物流园区，那片地能用吗？”
　　“你能搞定审批文件就能用。”
　　“我找人疏通一下，我想发改也不希望地扔在那没人管。”
　　“当时开发是钱伟布负责的吧，你们谈好了，别以后有纠纷。”
　　“嗯。”
　　“明天我跟凉叔打个招呼。”石健爽快的说，随后又询问，“何久回来没找你麻烦？”
　　“没顾上我吧，兰诺街闹出一些乱子，警方正盯着。”
　　“周末少加会班，早点回去陪陪家人。”
　　“听您的，这就走。”海赫笑着起身。回办公室后考虑了一会，给延硕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有接。延硕做事向来比较果决不拖泥带水，不想联系就真的不联系，这波失联让海赫有点恼火，激起了内心的执着劲儿，于是直接打去扫黑支队问，“姜队在吗？”
　　“他今天没来，有什么事吗？”
　　海赫挂了电话之后又打给莲姐问，“在店里吗？”
　　“在呢。”
　　“这两天有看见姜延硕吗？”
　　“听老板娘说延硕回老家了。”
　　“为什么？”
　　“延硕爸爸腰闪了，回去看望一下。”
　　“知道了。”海赫听完挂了电话，不免有点失落。
　　开了长途车后好好睡了个午觉，下午延硕去果园找父亲，看见父亲在往车上搬水果，过去帮忙顺便抱怨两句，“你能不能量力而为，腰伤了还干重活，你是想住院是吗？”
　　“没事。”
　　“到一边站着。”延硕严厉的斥责，自己开始搬东西，父亲又过来帮忙，延硕无奈的说，“你要是这样听不进去劝，不如把果园包给别人，别再弄这些了。”
　　“我真的没事。”父亲无奈的说，要过去搬东西，被拦下来，“其实是你妈看你工作太累，忙的日夜颠倒，所以让我装腰伤，想让你回来休息两天。”
　　延硕侧头看向父亲一脸无语，然后点点头揶揄，“离婚之前没见你们这么合拍。”
　　“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延硕一边回答一边装车，可是看起来就是生气了。
　　下班之后海赫到上次和Jay一起去的那家酒吧坐了一会，带着点试探但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自己喝了两杯酒，觉得有点无聊，就起身拿出烟盒想到外边抽根烟，刚好有人过来拦住海赫，看眼神是故意等着海赫起身，海赫当然也明白，收了烟盒，直接和对方去酒店。难得海赫是个挺Real的人，对性向这事没有太多包袱，喜欢女人喜欢男人都挺坦荡，不存在纠结和反复横跳。进了房间，男生搂着海赫脖子小声说，“刚刚在酒吧感觉你是个很忧郁的人，但是现在…有点霸道。”
　　海赫直接把人按在墙上亲，又推到床上，俯身顺着大腿抚摸下去，抬起对方的腿，让膝盖抵在腰间，海赫全程冷脸根本没动感情，单纯就是想做个爽，中途电话响了，先是拒接，床伴正亲吻着舔着海赫的小腹，一点点向下，电话又响了，海赫只好接了，无动于衷听电话内容，然后回复，“这事你不该找我，自己解决清楚，明天给我个回复…”被床伴咬了一口，直接爆粗口“艹！”然后挂了电话，要把人推开，但床伴讨好的用嘴给吸到高潮，海赫才忍让下来，闭眼皱眉，单手按着对方没发出声。
　　做完之后洗了个澡，又喝了杯加冰威士忌，床伴用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边看手机边问，“加个联系方式？”
　　“改天店里见。”
　　“OK。”对方答应，但是手机上已经搜到海赫的社交账号了。海赫把钱包里有的现金都拿出来，算是温和的放在床上，床伴抬头看向海赫说，“嗨，你当我出来卖？”
　　“没能一起吃顿饭是我的不周到。”海赫冷淡的回复，然后自己离开房间。回到车里抽根烟，以为可以释放情绪，但没有起到预期效果，看时间才晚上十点多，抽完烟给莲姐打电话说，“你问一下姜延硕老家的地址。”
　　“现在？”
　　“嗯。”海赫答应了一声，没多解释，等着姐姐给回复。收到地址后开车过去，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想了一会给延硕打了个电话，低沉的说，“姜延硕，你出来。”
　　“现在几点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在你家门口。”
　　“我不在家。”
　　“我知道，你来窗边，我要见你。”
　　延硕过去窗边看一眼，虽然没看见海赫，但是看见了车的灯光，一脸惊讶和懵逼，从家里出来，确认是海赫后，站在车窗旁忍不住骂，“我艹，你哪根筋不对？”
　　海赫从车里下来，扶着车门站好，没头没尾的说，“不可以拒绝我。”
　　“别在我家门口发病。”
　　“上次在车里是玩玩，这次干回真的？”
　　延硕本来已经转身要回家了，听海赫这么说停住脚步，试图压下火气，但实在是忍不了，回身朝海赫的脸狠狠的抡了一拳，经过上次被暴打的经验，海赫这次躲开了，向后趔趄一步，延硕抬脚就要踹，海赫拉住脚腕把人拽过来，延硕立马揪住海赫衣领保持平衡，奋力想抽回腿，海赫松开延硕的脚腕，延硕立刻拽着衣领把人放倒，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打了个滚，海赫先起身骑在延硕身上，明明占了上风，但没真心想打延硕，只是一手握住延硕手腕一手按住延硕脑门想让他冷静一下，延硕是一点没留情，推开海赫的手，立即伸手扯着衣襟又掐住海赫脖子，海赫掰开延硕的手起身，延硕拽着海赫衣襟被带起来了，马上又把海赫按倒，转身骑在海赫身上猛揍，海赫用双臂挡住脸护头。
　　延硕有点打疯了，猛抡海赫几拳才停下来，大喘气看着躺在地上的海赫警告，“少他妈跟我嘚瑟，听见了吗？”延硕起身之后，海赫还继续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脸缓了一会，本来喝了酒，又被延硕一顿暴揍，多少有些懵了。
　　双方的样子都很狼狈，海赫嘴里和鼻子都流血了，先认怂说，“别打了。”
　　延硕站在旁边审视着海赫，“特意跑上门送人头，席总真是有诚意。”
　　“扶我一下行吗？”海赫躺在地上扶着腰问。
　　延硕非但不扶，甚至过去踹了一脚，故意询问，“□□得爽吗？”
　　海赫立马抓住延硕脚腕，拉着延硕的腿站起身，“爽！”靠在车上用手抹了一下流的血，在明艳的五官上更加鲜活，这股傲慢又疯狂如此与众不同。延硕看着海赫，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同性感情这个领域海赫是新手却丝毫不畏缩，先是看着延硕的嘴唇，目光中的锐利逐渐缓和下来，然后变成媚态，自己抬手从上往下解衬衫扣子，侧头看着延硕，眼神中带着执拗和引诱。延硕看着海赫的一举一动，摸不透他到底是喝醉了闹事，还是笃定延硕不会把他怎样而大胆博弈，把衣服扣子都解开，手臂搭着车上散漫的说，“来啊，我说到做到。”
　　延硕皱眉沉默，然后低沉的说，“把衣服穿上，你回去吧。”
　　“你说不原谅，那我让你干一轮。”
　　这次换延硕拦住海赫塞进副驾，有点无奈的过去驾驶席旁边说，“我送你到镇上的酒店，你醒了酒明早再开车走，把安全系上。”海赫坐在旁边看了延硕一眼，扣上安全带关紧车门，这时候好像又清醒了，仿佛得到猎物一般镇定。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海赫用手撸了一下头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延硕把海赫带到镇上，找了家酒店，陪着进去办入住手续，送海赫到房间，把车钥匙放在床头叮嘱，“车钥匙我放这了。”
　　海赫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向后仰了一下头，不经意的这个动作却撩人心弦，带着股疯逼美人的味道，还没彻底醒酒，迷糊的问，“走之前扶我到浴室冲个凉可以吗？”
　　延硕回手搭海赫一把，海赫拉着延硕手腕起身，到浴室里闭着眼睛解衬衫扣子，整个人状态看起来有点晕晕乎乎的不太舒服，延硕看出来了，抬手帮忙解开衬衫扣，尽量不碰到海赫，然后解裤子纽扣，手轻轻抵在海赫小腹上，海赫仰头轻轻舒了口气。延硕解扣的时候已经发现海赫有反应了，也感受到呼在自己额头上气息的热度，维持着镇定帮海赫把裤子解开后不慌不乱的转身出去。不管是出于官能的刺激还是感情的迸发，海赫确实对延硕有感觉，两人之间的张力和吸引不是一两句拒绝的话就能够打断的。海赫在浴室冲澡，知道延硕就在外边，淋着水，手动一发，延硕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待了一会，等水声停了，确认海赫没事就走了。
　　下楼之后反应过来，后半夜没有车自己也回不了家，在外边街上站了一会，整理好心情又回了酒店开了一间房，前台询问，“住您朋友隔壁可以吗？”
　　“要不同楼层的房间。”延硕果断拒绝，办完入住，又回了楼上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