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束光握在手心》李宛

38、狭隘小人搬弄是非

　　因为明天还要继续办案，所以没有回市区，到镇上旅店的房间洗漱休息。晚上十一点多，有人来旅店敲房门，延硕警惕的把枪藏在背后，过去从门镜看了一眼，是不认识的人，问了一句，“什么人？”
　　“姜队，我是雷云雷哥的人，能跟你聊几句吗？”
　　延硕想了一下把枪别在后腰，开了房门，打量对方一眼警惕的问，“什么事？”
　　“听说姜队来昌北查案，雷哥让我过来打个招呼，之前多有得罪，一直没机会当面道歉。”对方说着要关上房门，延硕伸手拦了一下，对方嬉笑着轻轻拨开延硕的手，把门关上后塞给延硕一张卡说，“一点心意，密码贴卡上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过来调查什么，我们一定配合，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欢迎指正。”
　　延硕把卡扔给对方说，“我不缺钱。”
　　“别啊，姜队。”
　　“工厂示威怎么回事？”
　　“什么事？”对方装傻的反问。
　　“省厅要在这边查几天，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知道什么赶紧说，不然查得深了说不定谁要跟着遭殃。”对方无奈的点点头示意延硕继续问，“街尾那个二手车场是谁的？”
　　“郝军，他就是个做中介的。”
　　“做中介的怎么会跟工厂闹事勾搭上？”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前段时间确实听说有工头在找人手。”
　　“你们在昌北这么有名，没找你们谈过？”
　　“上头说了不用我们的人，下午抓回派出所那几个，我一个都不认识，就是故意捡散人，需要用的时候，撺一撺去整点事，完了就散了，找去闹事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内情。”
　　延硕想了一会问，“你觉得是谁给支招了？”
　　“在昌北区熟悉套路又能接触到三教九流的人就那些。”对方说着双手拍拍延硕的肩膀，示意一下是穿制服的人，延硕点了下头算是知道大概范围了，对方迎过来又往延硕手里塞卡劝说，“卡拿着，给个面子。”
　　“人情我领了。”延硕爽快的答应，接过卡没再退，知道和这些人打交道太清白了反而难沟通，别人会有忌惮，所以不再坚持推辞。
　　“行，那我走了，姜队。”说着在旅店记事本上留了手机号示意一下说，“这是我号码，我叫刘坤，雷哥是我大哥，在昌北小事提我就管用，有用得着的地方随时联系。”
　　第二天早上延硕跟专案组的同事碰面说，“昨晚一个以前办案认识的熟人来找我，把二手车场的郝军给点了，牵线闹事的人应该在昌北区有职权。”
　　“基层部门？治安队或者城管队。”
　　“有可能。”
　　“他为什么来找你说这事？”
　　“怕查到他们身上吧，另外多少有点不爽被人截胡了生意。”
　　同事点点头，想了一会问，“姜队，省厅那边你有急事吗？没有的话，你对昌北的情况比较熟，我跟领导申请，你在这留两天帮帮忙。”
　　“可以，我让李枫先回去。”
　　上次王波在KTV听说何久和海赫有旧仇，深挖下去发现当年疑似海赫出卖何久，有了点线索，于是打电话给何久的兄弟杨树请功，“杨哥，找到一个八年前码头走私案参与办案的警察，他那有一段当年举报电话的录音，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找你详细说说。”
　　“方便找他出来当面聊吗？”
　　“我来安排。”
　　王波安排杨树和那个提供线索的人见面，对方出示了证件，看起来是个警务人员，之后给杨树听了一段录音，是个举报电话，告诉了码头的地点和货运单号，听声音确实很像海赫，不过杨树有点怀疑的问，“这么多年了，你还能拿到这段录音？”
　　“警局的资料都有备案，我快退休了，攒点养老本钱，不然也不会帮你做这事。”
　　“你怎么保证录音真实性？”
　　对方给看了一张照片，上边记录着录音编号还有时长，“这是备案编号和录音时长，兄弟，这种东西，你信就信，不信我也没办法给你证据，本身就是违反条例的事，我总不能给你一一举证，到时候真漏了，我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了解。”杨树说完看王波一眼，随后起身先走了。
　　王波跟对方又聊了几句，看样子是转钱过去，之后出来到车窗口叫住杨树问，“杨哥，还用继续查什么吗？”
　　“先不用了。”
　　莲姐下班后在公寓附近超市买完东西步行回家，路边一辆车下来人说，“席莲是吗？”莲姐有点不解的点点头，“我是席海赫的同事，他出意外住院了，让我来找你过去一趟，赶紧上车跟我们过去。”
　　“小海出什么意外了？”
　　“车祸。”
　　“他…”莲姐拿出手机看一眼，话还没说完就被推上车，莲姐有点不知所措的说，“我打给他问问。”马上电话被抢过来，莲姐有点慌了，左右看了一眼想要起身，大声的叫，“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随后被捂住嘴迷晕了。
　　晚点桂子给莲姐打电话，没有打通，之后又发了消息问，“莲姐，你不是说视频教我做什锦焖饭吗？不做了？”但是没有收到回复，让桂子觉得有点奇怪。
　　直到第二天早上，莲姐没来上班，桂子又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到上午十点多，实在放心不下，桂子就关了店去公寓找人，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变得有点焦虑，徘徊再三给延硕打了电话，“延硕，莲姐又不见了，昨晚下班之后就一直不接电话，今天没来上班，我来公寓敲门也没人开。”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莲姐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一切正常，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莲姐那么大的人了，轻易不会出什么事。”
　　“我要不要去报警？”
　　“你先回家，等我消息。”
　　“嗯。”
　　延硕还在郊区协助专案组办案，随时可能有事，轻易不能擅离职守，没办法只好给海赫打了电话说，“席海赫，莲姐联系不上了，你知道她可能在哪吗？”
　　“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说她昨天下班离开店里之后一直联系不上，去家里敲门也没人开。”
　　海赫一时没有头绪，只好先答应着，“我让人去找。”
　　“沿着从店里回家的路线找，不到四十八小时，警方没办法受理。”
　　“我知道了。”
　　“有消息告诉我。”
　　“嗯。”海赫答应完挂了电话，起身准备去公寓找人，手机上马上收到一段视频，视频里对方拉住莲姐手按在一边，莲姐一直挣扎着要抽手，但是被一刀贯穿手掌，传来痛彻心扉的叫声，从视频来看应该是个没装修的毛坯房，海赫面无表情的看完。
　　刚好Alex进门来，看见海赫站在那脸色凝重，试探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海赫把视频转给Alex说，“你马上让人查席莲的下落，应该是在公寓和上班地点之间出事的，她很少去别的地方。”
　　“好的，我马上去。”Alex看了一眼视频马上答应。
　　海赫自己去了莲姐的公寓，开门进屋后确认人不在，之后找到保安说明情况，一起去总控室看了单元门口和西北侧门的监控，没有拍到莲姐，能确认不是在小区发生的意外，像是排除了一种可能，却更加大海捞针。随后打给Alex问，“有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
　　“天黑之前必须把人找到。”海赫压着怒气说，虽然身为老板，但平时很少用这种命令的态度跟身边人说话，此时此刻是真的急了，努力压着心火。
　　Alex挂了电话之后想了一会，再次看手机确认各方面的消息，都没有准确的结果，在一个小群里发了语音说，“加派人手，不管是不是准确信息，都要让人逐一确认，对方开出条件可以谈。”到下午还是没有确定信息，Alex已经不太敢给海赫汇报了，于是给冯凯乐打了电话问，“席总有没有找你？”
　　“找了，在问。”
　　Alex担心的叹口气说，“我这边没什么头绪，你多在道上打听一下。”
　　“知道可能是什么人做的吗？”
　　“上次袭击席总的是钱伟布，但是这次不可能是他，莲姐是最近回来的，会绑架莲姐说明大概率是这段时间才起歹心。”
　　“会不会是何久？”凯乐语气坚定的问。
　　“有可能。”Alex想了一下回答，Alex没那么了解海赫和何久的私人恩怨，因为当时盛诚还没有成立，他也未到海赫身边工作。
　　“抓紧找人。”
　　延硕还在郊区，打电话给李枫说，“有空吗？帮我个忙。”
　　“什么事？”
　　“有个熟人失踪了，她的精神状态有时候不是特别好，家里人很担心，你找技术科的同事帮忙查一下手机最后显示的位置，看能不能调附近的监控了解一下，尽快。”
　　“没问题，我现在去问，一会给你答复。”李枫找同事查到莲姐手机最后出现的位置，然后调了附近商家的监控，看见莲姐被带上一辆银灰色私家车，锁定车牌号看了一眼，然后给延硕回电话说，“车牌号港C43R9，我已经联系交管部门查车辆轨迹。”
　　“谢了，排查到告诉我。”延硕挂了电话之后考虑再三，犹豫要不要把车牌号告诉海赫，想了一会之后打电话给Alex问，“席海赫有让你帮忙查莲姐的事吗？”
　　“你知道什么？”
　　“莲姐被一辆银色私家车带走了，我把车牌号给你，你去查查看，我怕告诉席海赫他一个人追过去不稳妥。”
　　“好的，我会让人去跟。”
　　延硕挂了电话之后把车牌号和车辆照片发给Alex，之后跟外出调查的同事一起回派出所。到派出所待了一会，李枫把车辆下道的照片发给延硕，用手机地图查位置，距离有三十多公里，延硕看完之后跟同事说，“我有点急事出去一趟。”
　　“去吧，姜队，用帮忙吗？”
　　“暂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