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束光握在手心》李宛

94、求婚吗？

　　因为海赫执意参与万鑫的事，导致跟延硕冷战，一直未彻底缓解，其实现在两人都不生气了，只不过没有契机恢复到无事发生时那般甜蜜。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该做的事都做，延硕要去学校谈工作的事，海赫开车送去，然后自己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学生放假了，所以校园里空空的，在车里坐的太久了，从车上下来在附近转转。延硕谈完事情过来找海赫说，“办完了，可以走了。”
　　海赫跟着往车那边走，仍旧看着操场问，“回到母校工作会想起以前的事吗？”
　　“记不太清了。”
　　“你大学期间成绩好吗？”
　　“我是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不然怎么会直接到省厅。”
　　海赫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除了学习有什么别的辉煌事迹吗？”
　　延硕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回答，“其实还挺枯燥的，平时除了上课就是训练，而且学校的氛围…很一致，不像综合型大学有各种很丰富的专业，我记得当时有很多人去隔壁大学找女朋友，人家有学艺术的、语言的、传媒的，对于我们警校生来说完全是一个世界。”
　　“那你呢？”
　　“我男朋友也不是同校的。”延硕爽快的回答，故意逗海赫。
　　“医学院校草。”
　　“当时那不是我男朋友。”
　　海赫立刻侧头看向延硕，吃醋了但是不说，只是点点头念叨，“是有另外一个人。”
　　“这你都知道？”延硕转而看向海赫，对于海赫知道这件事有点意外，海赫看了延硕一眼，孩子气的鼓起腮装吃醋，延硕转移话题的问，“你上学的时候想读什么专业？”
　　海赫略微想了一下说，“说出来有点讽刺。”
　　“Come on。”
　　海赫看了一眼操场又看向延硕淡淡的笑了说，“我报过警校。”
　　“是吗？”延硕忍不住笑了问。
　　“而且体能测试通过了，只不过后来没参加高考。”
　　延硕突然有点感伤和心疼，抿了一下嘴唇，看向海赫温和的说，“没想到我们差点有机会成为校友或者同事。”
　　“想想好像会很有趣，能看到你很多小时候的黑历史。”
　　“不存在的，我从小到大一直很帅很优秀。”延硕骄傲的笑着回答，不过这话不像自夸而是事实，延硕小时候还比较贪玩成绩不是特别好，但从中学开始成绩没跌出过全校前三十，颜值更不用质疑，数十年如一日的稳定。
　　“Cool，不愧是成为我人生理想的男人。”海赫笑着竖起大拇指的称赞，满眼都是自豪和崇拜，然后温和的轻声问，“可以牵你的手吗？”延硕不解又嫌弃的瞥了一眼，海赫拉起延硕的手亲了一下，“我不该惹你生气，明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我还偏在这种事上犯毛病，对不起。”
　　延硕低头想了一会略微无奈的笑了说，“不过倒是很像我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以前的我太欠揍了。”
　　一句话把延硕逗笑了，侧头看着海赫说，“所以我都没在客气。”
　　海赫笑了搭着延硕的肩给开车门让上车，服务态度很好。两人吃完饭回去已经夜幕降临，打开车窗吹吹风，沿着夜色弥漫的并不繁华的街头，散漫的兜着风，却显得那么岁月静好。延硕在驾驶席旁边的收纳盒里找充电线，不经意看见了压在下边的一个紫色丝绒盒子，这个大小这个存放方式，猜得出可能是什么饰品，延硕犹豫要不要拿出来，海赫看着前方自然的问，“没找到吗？你看在不在前边抽屉里。”延硕拿出充电线插上，没说话。车上了高架桥之后，对面的大厦亮起表白的的彩灯，中间出现一个彩色的爱心，之后缓慢的闪烁“I LUV U”，延硕转头看过去，海赫笑了问，“你喜欢这种示爱吗？”
　　“疯了吗？”延硕用手撑着头，无语的笑了嗔怪，有点害羞了。
　　“你心中有理想的浪漫场景吗？”
　　“现在这样，心里的人常陪伴在身边。”延硕略微想了一下回答，海赫瞥了延硕一眼不禁笑了，延硕侧头看向海赫警告，“不要做奇怪的事，我不喜欢惊喜。”
　　“为什么？”
　　“每个人的点很难拿捏，我不太会应对尴尬场面。”
　　“好吧。”
　　“刚刚在桥上看到展示灯光的大厦，让我想起了以前在观景餐厅吃火锅。”
　　“你还记得？”
　　“当然。”
　　“那时候你对我动心了吗？”
　　“肯定是喜欢，不然不会回应。”
　　“当时你怎么不承认？”
　　“我怎么承认？那段时间我整个人好像要裂开了。”延硕含笑控诉，不是责怪海赫，只是事情过后反思当时的情况，“很挣扎，好像跌倒在泥潭里怎么都爬不起来，然后开始努力回避遇到的一切问题，对于有些事明明感受很明确但要承认很难。”延硕感慨完又看向海赫说，“感觉你理智的时间比我久。”
　　“只是你以为。”海赫小声的反驳，两人在这一起复盘当初这段感情的开始，“回想起来我有好几次失心疯一样。”
　　“你追到老家去找我主动投怀送抱那一波我属实是震惊到了。”延硕忍不住笑着说，故意调侃海赫，那时候海赫的举动确实疯狂而出人意料，有股不顾一切的冲劲。
　　“当时是真情实感，我是不是说到做到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对你放下了一些戒备心。”
　　“说明我的真诚奏效了，我该早些学会勇敢和坚定。”
　　“当时我们都太年轻气盛，说实话即便你坦诚，我也不会认真看待，反而经历一些挣扎和挫败，沉静下来之后看清了事实和本心，带来一个好的结果。”
　　“你有想过我们的关系会变化吗？”
　　延硕侧头看向海赫，眼神中有期待也有躲避，最后只是有点无奈的淡淡笑了，心里大概在想海赫是要有所举动吗？海赫没说下去，延硕就问了一句，“比如？”海赫笑了，依旧没有回答，但其实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意。
　　回家停好车，从驾驶位置旁边的收纳盒拿蓝牙耳机时，海赫才反应过来戒指盒在里边，延硕拿充电线的时候可能已经看见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扶着车门站住问，“你是不是看见了？”延硕忍不住笑了，但是也没回答，怕毁了海赫准备的惊喜，海赫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直接趴在车门上抬不起头。冷静之后直接从车里拿出戒指盒摆弄着，走向延硕低着头说，“上个月去店里选了款式，加了一点定制，前两天才拿到，但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事闹得你不太开心，所以没拿出来。”
　　“你先收着。”
　　“是在拒绝我吗？”海赫试探的撒娇的问，延硕无奈的笑了摇摇头，其实是因为觉得海赫没准备好，怕破坏气氛才让他先收起来。海赫走到延硕身边，在背后把手臂搭在延硕肩上环住，在延硕面前打开盒子轻声的说，“看一下你喜不喜欢？我挑了很多款式，有些花眼了，但还是觉得这枚最像你在我心里的样子。”虽然只是简单的内嵌白钻石素款，但是切割精细克数充足，仿佛白昼的阳光，席总送戒指排面不会差。
　　“你的眼光不会差。”延硕轻轻拍了海赫手一下。
　　“下次一定不让你提前发现。”海赫黏腻腻的絮语，摆弄着戒指，搂着延硕去乘电梯，带着股久违的温柔霸总感。
　　“你预想的是什么场景？”延硕好奇的问，想知道原本求婚场景是什么。
　　“不能说。”海赫松开延硕，两人一起上楼。
　　回家之后延硕去了浴室，又开了门叫“海赫”，海赫过去，延硕就把人拉进去，一步一步向后退，拉住海赫的手帮忙把上衣脱了，海赫看着延硕，轻搂了一下腰，把延硕揽进淋浴间。延硕衣服还没脱，被水湿透了，脖子上似乎因为热水有些泛红，海赫抬手帮延硕向后拢了一下头发，温柔的热烈的注视着延硕的眼睛，低头隔着衬衫亲吻肩头，又抬头亲吻延硕轻轻闭上的眼睛，搂着腰向前一步，让延硕背靠在浴室墙上，延硕闭上眼睛，抬手搭在海赫肩上，又轻抚着后脑勺的发梢，情不自禁又仿佛是主动的挑拨。
　　海赫一边亲吻一边脱延硕湿透的衬衫，因为袖口纽扣没解加上衣服湿了贴在身上不好脱，衣服没彻底脱下来，延硕的手还裹在袖子里，海赫一手拉住延硕手腕，一手抽住衬衫缠在自己手上，巧妙的把延硕的双手捆在一起，让延硕转身面对墙壁背对自己，作为一个曾经的前线人员，对这种擒拿姿势很敏感，不会允许自己手被扣在背后，本能的挣了一下手，轻声警告一句，“席海赫。”海赫马上松开缠衬衫的手，只是单手拉起衬衫从自己头上套过去，没解开的衬衫拦在海赫后腰上把两人紧紧环在一起，而且延硕越是抬手把手靠近自己，裹着两人的衬衫就扯得越紧。
　　怕兜里的戒指随脱掉的衣服丢了，所以海赫把戒指勾在指尖，握住延硕手的时候直接就把戒指套在延硕无名指上了。在浴室蒸腾的热气中两人炙热的呼吸不再那么显而易见，过一会袖口的纽扣掉了，衣袖一下散开，延硕才从袖子里抽出手，淋浴的水滑过两人脸颊，漫过戒指圈和钻石，仿佛变成了水波柔和的形状。浴室里热气缭绕，看延硕有些大喘气，海赫就把水调凉一点，冲了凉，出去到客厅，延硕先去沙发上坐下休息会。
　　海赫去倒了一杯冰水递给延硕，坐在旁边问，“好点了吗？”
　　“嗯。”
　　“回房间吧。”海赫搂着延硕起身。
　　“继续吗？”
　　“你OK吗？”
　　“你配合点。”两人边走边亲昵的聊几句，回房间之后没有开灯，延硕拉海赫躺在床上时，随手拽了枕头垫在海赫腰下，从隐约的身影中看得出是延硕更主动一些，单手捞起海赫的腰，俯身亲吻，另一只手臂滑过脑后的发梢揽着海赫的肩膀，把人圈在怀里。延硕从来不会单做被动的那个，而海赫也很配合，两人在外人面前都有傲慢的一面，但是在感情里都从来不盲目自大，既然是爱人，就努力回应、满足对方的快乐。
　　第二天早上海赫没起来，看得出是真的累了，延硕来床边伸手拉海赫，海赫才起身小声嗔怪，“昨晚那么折腾我。”延硕亲昵的搂了海赫腰轻拍一下，海赫下床来去浴室洗漱，然后来厨房看一眼，延硕也没做早餐。
　　“一会出去吃吧。”
　　“这就是你欺负我的下场，没人起来给你煮早餐。”
　　“我不在乎。”延硕得意的笑了回怼，海赫有点无语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舔了一下嘴唇只能认了，延硕想怎样就怎样。两人一起在楼下早餐店吃东西，点了粥和小笼包，延硕手上带着戒指，从少年感自然的过度到了人夫感。夏末的风吹拂着路边的树叶发出沙沙声，在这样的明媚的阳光下一起吃顿简单的早餐，也是再平静动人不过的幸福，吃完饭之后两人又继续坐了一会喝杯茶。
　　“你今天什么安排？”
　　“可能去查点课程资料。”延硕说着随手向后撸了一下头发。
　　“跟我去公司吗？”海赫笑了问。
　　“无聊。”
　　海赫想了一会说，“改天有空一起看房。”
　　“你准备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延硕警惕的问，有点故意逗海赫。
　　“就我们两个...”海赫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延硕瞥了海赫一眼不禁笑了，两人现在待在一起这种不紧不慢的松弛感，胜过太多甜言蜜语，延硕抬脚轻踢了海赫小腿一下示意起身，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