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束光握在手心》李宛

98、商业混战开启

　　万鑫组织了高层会，等何久到了之后，开始讨论□□、度假村、概念空间几个项目，“开发区很坚持□□的营业节点，延期的提议恐怕不会通过，而且听说瑞金已经对入驻商家开放经营，大元有点动摇...”
　　散会之后，同事单独找何久说，“另外陈科长上午刚打了电话来，负责工程建设的人找到区里，让帮忙找我们协调欠款。”
　　“工程款一直没有下放吗？”
　　“百分之八十的款已经下放，但是鸿程之前把部分工程外包给其他公司，这部分有没有结清得再核实一下，现在处理总比开幕后再闹出事来容易，不会造成太大的舆论影响，他们也是盯准了这个时间点，让区里给我们压力。”
　　“把鸿程的人叫过来。”何久有些不满的责问，“另外让杨树来找我。”
　　鸿程建设的负责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万鑫，在办公室门口碰见杨树，两人一起进了何久办公室，马上打招呼说，“何董，找我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
　　“怎么了？”对方装傻的询问，何久看着对方没说话，但是表情带着威慑力，对方也态度认真点解释说，“您说□□的工程分包？我跟您说是怎么回事，集团下放款项后鸿程制定了付款计划，有几家在开工过程中不配合，所以我们就压了点他们的工程款，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对方投诉到区里，我们可以走正规程序裁定。”
　　“你扣了这点钱耽误公司多少事？”
　　“要说起这事，我觉得不是我的问题，之前度假村的调查...”
　　“现在说的是□□，你又扯度假村，是怕自己身上的锅不够多？”杨树打岔说，不想让鸿程的人乱说话，怕多提扫黑调查会牵扯出延硕，再关联到海赫，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而且从延硕上次的态度来看，很坚定的要保海赫，但没有找茬的意思，所以可以判断出如果万鑫不惹海赫，扫黑也不会死咬着万鑫。
　　“就算追究我的责任，我也要说，这次的调查有点针对了。”
　　杨树看了鸿程的人一眼，何久看向杨树问，“之前度假村的事怎么说？”
　　“警方听到些风声，由省厅组织抽查，问题不大。”
　　何久又看向鸿程的人说，“这事我交给杨树去查，眼前你先回去整理好账目，处理好举报的问题，不要用蛮力解决，再告到区里对公司影响不好。”
　　“我知道了。”
　　“这样的事别再有下次。”何久又严厉叮嘱一句，等对方出去之后，何久跟杨树说，“让财务到鸿程去核账，你跟着过去一趟，不然他们肯定推三阻四。”
　　“好的。”杨树答应完离开。
　　鸿程的人在外边等着，看杨树出来之后有些不满的质问，“你刚刚拦着不让说警方调查的事是什么意思？”
　　“我是怕你把事情搞得复杂了。”
　　“扫黑查鸿程是因为跟万鑫有恩怨，查完度假村又查□□，摆明了是找事。”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现在和前些年不一样了，你能把警方怎么样？”杨树看向对方反问，鸿程的人无奈又忍气的点点头，“先管好你自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真查出什么问题，不还是得出人顶包。”
　　“这话说得分不出你是站哪边。”对方指了杨树一下说，然后离开了。
　　万鑫为了挑拨离间盛传William和海赫不合，两人将计就计把戏做足，在项目例会上万鑫问对方案有没有异议，海赫看了一遍直接说，“我不觉得这版方案完全没问题，尤其成本投入方面。”这句话完全就是胡扯，成本是有问题，但就是他让William把成本做高，现在又在万鑫面前挑成本问题，言下之意谴责William做得不对。
　　“思敏已经签字确认了。”万鑫的人回复。
　　“我发给总部确认过没有问题。”William一唱一和的回答，海赫看了William一眼一眼，点头示意继续。会议结束后海赫直接走了，根本没跟William打招呼，William也没主动找海赫解释，任谁都看得出两人有矛盾。
　　会后万鑫又和思敏总部单独联系，提出更换席海赫这位负责人，理由算是正当，“Xi Haihe used to be a senior manager of Wanxin, and he was responsible for projects that violated the rules of competition. Therefore, we hope to replace the general manager.（席海赫以前是万鑫的高层，由他负责项目违反竞业准则，所以希望可以更换总负责人）”
　　“We have known about Mr Xi\'s background before hiring him, and there are some differences with what you said. We will investigate again.（在聘请席海赫之前我们了解过他的背景，和你说的情况有些差异，我们会再调查一下）”
　　“Thank you for your consideration of our interests and suggestions.（很感谢贵方可以考虑到我方的利益和建议）”万鑫的人想了一会答应。
　　随后有人去了公关部门询问负责人展鹏博的行程，大概是想让展鹏博从中协调换人的问题，秘书回复，“展总在外地，明天来公司。”
　　“帮我约一下展总的时间，大概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就够了。”
　　“好的。”
　　从万鑫回来后海赫一直在办公室加班，延硕下班后来公司找海赫，看他只开了半个办公室的灯，仍旧坐在电脑前，温和的询问，“一直在工作？”
　　“看点数据。”
　　“还要很久吗？”
　　“尽量半小时搞定。”
　　“要不要我去买点宵夜？”
　　“不用了。”延硕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自己喝了几口，之后给海赫泡了一杯茶送到办公桌边，手搭在海赫肩上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问，海赫故意逗延硕的问，“你看得懂吗？”
　　“我只是不懂经商，不是没脑子，现在的刑侦手段很多会利用到数据分析，不要以为只有你是专家。”延硕无语的反驳，但其实延硕对海赫的工作不敢兴趣，看了两眼就帮海赫按肩膀，海赫仰头看向延硕，然后轻搭着延硕的手不让按了。
　　“你坐下等我一会就好。”延硕反而在背后俯身环搂住海赫的肩膀，下巴垫在海赫头上，仿佛是对海赫投以温柔，实际是自己撒娇，海赫侧头温柔的笑了问，“怎么了？”
　　“想可爱一点。”
　　海赫看着延硕不禁笑着，被迷得一动不动，然后仰头迎上去亲吻，延硕俯身回应着。手机响了打断两人的亲昵，延硕看了一眼是William打给海赫的，拿起手机接了电话放在海赫耳边，海赫无奈的问William，“什么事？”
　　“更正一处报表数据，表4-3第二行，我会发出新表，先跟您说一下。”
　　“OK。”海赫答应着，延硕在背后含笑捏了海赫脸一下，转身要走，不想打扰海赫谈工作，海赫拉住延硕的手温柔的说，“等我一会。”
　　“我去会议室。”延硕小声回答。
　　William在电话里听见两人的对话，觉得另外一个像延硕的声音，但是将信将疑。海赫继续回答William的话，“我看一眼之后给你回复，另外下次的例会我单独去。”
　　“好的。”
　　延硕在会议室等海赫到十点多，下班离开的时候，延硕是后出门，主人般的关上门，随手启动了密码锁，然后两人肩并肩一起离开。
　　□□分为ABC三个区，三家公司按照整体规划各自负责承建和招商经营，瑞金负责的A区率先引入了一些知名连锁快餐品牌和生活快销品牌入驻，已经开始营业，主要是因为瑞金率先决定开业，而且商铺租金略低于市场价，抢得了招商先机。本身郊区居民规模没有起来，客流量不大，一般即便是连锁商家，在附近开一个店面也就够了，所以开在瑞金所在的A区，大概率就不会在BC区继续铺店，而且这种冷清的局面，只有大型连锁品牌能承担得起亏钱运营，其它自主品牌几乎不会贸然入驻，这就导致了BC入驻商家更少。
　　按照和思敏签订的推广合同，万鑫要在□□再现三个虚拟空间的主题，大概装修面积要三百平，已经开始动工，瑞金的人过去窥探一眼就离开了，回去跟负责人汇报，“之前园区规划说万鑫的展区要施工到明年一月，不过看实际进度，年底应该可以竣工。”
　　“最近有别的商家入驻吗？”
　　“新谈了几家，在沟通中。”
　　“下午和郑主任约了几点？”
　　“三点半，但是说管委会那边有点事，可能晚点再聊。”
　　海赫接到一个电话说，“我以为你晚上才到，怎么不提前联系，我去接你。”
　　“一会见面聊？”
　　“我时间都可以，你先休息一下。”
　　“不用，我中途转机过来，没飞多久。”
　　“OK，我去酒店找你。”海赫答应着挂了电话。在酒店咖啡厅见了朋友，摆手招呼一下，过去坐下握手寒暄，“Hello，Michael，终于见面了。”
　　“是啊，席总。”对方笑着答应。
　　“这次来国内有别的工作安排吗？”
　　“参加一个峰会，顺便办点私事。”
　　“你很少回国内，如果办什么事不方便，跟我说，我找人处理。”
　　“好的。”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喝杯东西，Michael是一位华裔投资经理，常年在美国帮海赫处理境外资金，海赫入狱之前一年，两人就有业务往来，刚开始是处理点百诚金融的事情，后来海赫以艺术基金会转移了一小部分资产，这部分资产在海赫出狱后转为信托基金，总额达五百万美金，算不上巨额财产，但用在生活上足够充裕，而且海赫日常花销用不到这笔钱。
　　“一直以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能过去，所有事情多亏了你帮忙打理，特别感谢。”
　　“应该做的。”
　　“最近我想做一个投资评估，刚好你来国内，想着能当面聊再好不过了。”
　　“方便在这说吗？”Michael留心的问。
　　“今天有约了吗？”
　　“时间都给你预留出来了。”
　　“先放松一下。”
　　下午海赫安排了养生行程，Michael在隔壁做艾灸和香薰按摩，海赫独自在房间里等着，茶艺师在安静的烹茶。过一会Michael过来，两人详细聊了一下投资的事情，海赫打算提信托的钱买万鑫的股票，顺便讨论一下万鑫在美股的走势，而且不单是个人，海赫表示可以引入其他大客户一起做盘，Michael同意帮忙留意。
　　因为Michael是华裔且对国风感兴趣，所以海赫安排的活动都偏向传统特色，晚上又去了一家大唐古风的场地，算是Club的主题夜，为了维持现场氛围，所以允许入场的人并不多，能进来的一定程度上都是VIP。先是喝了点酒看了一段国风古乐表演，一出梦回大唐花牡丹看得Michael惊住了迷住了，不禁称赞，“我看过最精彩的表演。”
　　“给你介绍位朋友，今晚活动的策划人。”海赫笑着说。
　　刚好Anya过来，跟海赫点头示意，然后跟Michael笑着打招呼，“你好。”
　　“Michael。”海赫给双方做一个介绍，“Anya。”
　　“非常完美的策划，让人深陷其中。”Michael 笑了说。
　　“有兴趣一起拍张照片吗？”Anya笑着问，拿出专业风范。
　　“Sure。”Michael答应着跟Anya一起走了，去和演员、模特们合照。
　　后半场由Anya控场，给Michael介绍了一些朋友，海赫独自在座位喝东西，乐得清闲，甚至最后跟Michael打个招呼自己先走了。回家之后，在楼下闻了一下身上的烟酒味，把外套脱了扔在车上才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