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ater（改）》龟君三三

60、第 60 章

　　韩轻声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先摸手机，确认时间和消息。

　　没什么重要消息，翻身继续睡，不过没睡着，单纯闭上眼睛醒神。

　　突然想起昨晚和梁深做的约定，翻身，拿起手机找餐厅，中午吃完外卖，赖在床上继续找。

　　挑了几个不错的发给梁深，让他选，等了十分钟左右，没收到他的消息。韩轻声以为自己把消息忽略了，切到聊天页面，确实没有，发个问号证明网络没问题。

　　始终没收到消息。韩轻声翻身，双脚踩在地毯上，给梁深打电话。

　　按理说他不会不回消息。

　　没打通。她无语，估计他在闹别扭，确认时间，进浴室洗澡，开始收拾，想着到时间直接去他家里找他。

　　她吹干头发，扎起来，坐在椅子上开始化妆，又给他打去电话。

　　电话刚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时，梁深醒了，从沙发上坐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跌进沙发里。

　　随便踢倒一个酒瓶就是一堆酒瓶全跌倒，发出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

　　一下子把他唤醒。

　　昨晚买了一堆酒，独自郁闷喝酒，对着聊天记录把酒全喝完，睡着了，安静的很。

　　他捞起手机，按亮屏幕，提示手机电量不足，划开，一大堆的消息和她的来电显示。

　　终于想起今天约了要吃饭。

　　可是吃不吃的有什么好的?他站起身，进卧室给手机充上电，又进卫生间洗澡，刮胡子，把自己收拾干净，坐在沙发上。

　　窗外的天亮了又黑，卧室充电的手机一点消息都没有，果然像他想的那样。

　　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在拖着他。

　　心像夜晚一样凉，凉透了。好像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为她学的，为她思考的，为她确立的，为她建设的，全部在一夜之间崩塌，稀碎地像粉末。

　　累了。时间到了吗？他抬起手看表，如今再一起吃饭有什么用呢？

　　辞了吧。

　　他双手拍大腿，坚定地起身，拖鞋摩擦着原木地板，一声门铃声响起打断他的步伐，改变他的轨迹。

　　打开门，看到她捏着手机，抱着胳膊，一副生气的样子，抬头瞪他，“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先进来。”他侧身请她进门。

　　韩轻声一进门就看到客厅倒的易拉罐，放缓脚步，无从下脚，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转身，把所有的疑惑说出来。

　　“你干什么喝这么多酒?”她伸手扶他，被他拂下去，兀自走向厨房，拿起玻璃杯，倒酒。

　　这瓶威士忌是昨天买的，想着先把便宜的喝了，再喝贵的，没想到便宜的就把他熏醉了。

　　“为什么要喝酒？我们不是要出去吃饭吗？”她走到他面前问，没想到他把这杯给她。

　　自己喝一整瓶。

　　“我不喝。”韩轻声决定趁今天把他一有事就不爱说话的毛病戒了。

　　“我不想去吃饭了。反正你又是拿其他事塞我，或者换话题。”他走回客厅，坐在沙发扶手上，晃杯子，“你不累我都觉得累了。”

　　“不是，你累什么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喝酒？你突然哪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他哼笑，宿醉没过，脑子有点疼，抬头都费劲，仰头闷哼一声，手指搓搓眼睛。

　　“你是不是还在纠结昨晚的事？”

　　韩轻声走近，被他伸手拦住，“那你说吧。”别靠近。

　　她感觉出了他的抵制，认真对待起来，从头解释到昨天，“……我不喜欢他。很讨厌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把他弄走，换个我喜欢的上司，至于他会不会记恨我，我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他。我在乎的是你——”

　　“别！”听的过程中他已经喝完半瓶了，整个人靠在墙边。“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她开始不耐烦了，一字一顿的说:“我，真，的，很，讨，厌，他。”

　　“那你为什么还不和我复合？我又问了你一遍，你一拖再拖，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拖什么？我想和你复合需要什么必要因素吗？”

　　他想不明白，仰头把酒喝完，“我等了你九年！难道我真的是你需要就叫来，不需要就赶走的存在吗？在外你叫我男朋友，在车里连个名分也没有。那你的出场费也得结一下吧？”

　　“我真的受够了等待的日子，好漫长，不好过。我当初就应该躲你躲得远远的。不该体验新事物，不该和你谈恋爱，导致现在我这么狼狈。”他低头，扶着扶手，浑身晃动，一松手，酒瓶掉地上，整个人躺地上。

　　任由酒精蒸发大脑。

　　他穿着衬衫，衬边折进西裤里。韩轻声盘着胳膊俯视他，叹口气喊他的名字:“梁深。”
　　他偏头，看到她穿的裙子，立马站起来，坐沙发上，恢复神智，不过面色通红，不像恢复正常的样子。

　　韩轻声叹气，走向他，扶着他，直接坐到他腿上，让他面对自己，还说:“让我坐好。”
　　他不动了，上半身靠在后面，歪头和她对视。手虚扶着她的腰。

　　她感受着他腿的温度，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吃喝咖啡的那次?”

　　“嗯。”。完了，用忧郁的眼神看着她。害她不敢对视，抬不起头。

　　继续问:“那你还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吗？”

　　“嗯。”

　　她又叹口气，说:“我说我要养你。说出去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她靠近他，越来越近，“这个世界里，我在意的人越来越少了，不是我不想在意了，而是我阻挡不了他们离开。但是你，我不想你离开我。”

　　死的死，散的散，离开的离开。能真正意义上留在她身边的人很少，几乎只有梁深一个，每天缠着她聊天，时不时要名分。

　　虽说她一个人能啃着遗产安心随意地过一辈子，但是也可以为了梁深努力工作，挣钱。
　　韩轻声向他袒露脆弱和弱点。

　　猛的，梁深把她压在沙发上，但是撑着。他红透了脸，眼泪滴到她脸上。

　　她抬手给他擦眼泪。

　　梁深握着她的手坐起来，用沾着泪的下巴蹭她的胳膊，一点一点，把她抱进怀里，忍着泪细细地哭。

　　“对不起。”

　　“没关系。”她抱住他，下巴压在肩上，哄道:

　　“但是我还没有年入百万。”

　　她抚摸他的后脑，下决心说:“明天就去买戒指。”

　　“什么？”他松开她。

　　韩轻声用手为他擦掉眼泪，挑起他的下巴，亲他一下，含唇笑起来，“眼睛哭酸了吗？”亲亲眼睛，吻睫毛，用嘴唇触碰泪痕。

　　“有点。”声音沙哑。

　　她憨笑，歪头，举起他的脑袋，轻吮梁深的嘴唇，松口说:“我饿了。”

　　他抬手，按住她的脑袋，继续亲，“等会点外卖，想吃什么？”

　　给她时间想，边亲边想。

　　突然，梁深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脚下生风，趴在他身上的韩轻声起来，质问道:“不是晕了吗？”

　　“晕啊，马上晕。”把她放到床上，单膝蹲下，帮她脱鞋，压上床，想亲但是忍住了，拿起手机外卖。

　　“今晚睡这吧。”他把手机解锁，给她，躺床上傻笑，抬手拿个枕头枕着，侧躺面对她。

　　“密码多少？”

　　“616722。”好了。她也枕个枕头，侧身面对他，摸他的脸说:“可别睡着。我买了两份。”

　　买了两份肯德基，送了两杯可乐。两人面对面啃汉堡，本来能吃牛排的，现在只能吃汉堡了。

　　她双手拿起汉堡吃，看着他迷糊的样子傻笑，把他逗笑了。

　　梁深放下汉堡，喝可乐，留下吸管的包装纸，拉她的手，在无名指上缠一圈，认真的撕掉多余的包装纸，取下圈在她手指上的包装纸，放进口袋里，拿起汉堡继续吃。

　　吃完拉着她继续躺床上，闭着眼睛，却在摸她的手，举高，小心地吻手心，握在手里。

　　“梁深，你在装睡吗？”她明知故问。

　　梁深伸胳膊环抱住她，像条蟒蛇一样将她缠在怀里，呼吸的气息贴着她的肩，很平稳，估计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