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6、反抗 ...
-
大家的话题很快转到南晨意身上,听她说前线的趣事。
有这批机甲在,对付M国暂时是没问题,就怕科技院的生产和运输过程出问题,M国又总在增加武器,机甲当乐高用,各种武器往上套。
现在是M国提出休战,南晨意接到命令回来汇报情况,顺便当当吉祥物,到摄像机面前报喜,激励人心。
静静听着,文南韵觉得南晨意真的大不相同了,想起在之前和她的聊天。
“你为什么叫她阿水?”文南韵很不解,这个称呼的来源。
南晨意却念起一首诗,“清淮渺然去,白浪势如奔。淮然的意思是清澈的淮河在远处显得渺茫。”
南晨意在一次上网,偶然看到的,“淮是淮河水,而我和她,是高山流水觅知音。”
“淮然虽然姓高,却已经是水,我是高处的太阳,也是她靠山之一,怎么不算高山呢?”
至于其中的意思,文南韵去翻找过,于是得到了南晨意的感叹,“清澈的淮河水向远处流去,波浪汹涌如奔马。就像淮然一样,做起事来不顾后果,声势浩大。”
文南韵知道她们在做同一件事,于是好奇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晨意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你像提线玩偶被操纵一生,你也会挣扎反抗。”
她被规训太久,可遇见高淮然不可控制的被她吸引。一个不停挣扎的流氓,鲜活又死板。
“我不是失去丝线就无用的破布娃娃,任人摆布。内里的棉花不会为了任何人的喜恶而染上颜色,想揉搓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没有人能操控我们的人生!”
“总有人在暗地里负重前行,不会感到后悔和害怕,牺牲是一种荣耀!”
南晨意慷慨激昂的说完这些,又想起来文南韵应该不知道,裴锦落去世后,高淮然更不会让文南韵知道了。
她话锋一转说起高淮然,“你应该听过吧,她的原生家庭,冷漠无情,被一群小孩欺负,压着让她喝泥水,叫她没爹没娘的狗崽子,家里人冷眼旁观,都是常事。”
南晨意露出欣赏的表情,问文南韵,“你猜她是怎么报复回去的?”
“报复?”文南韵像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她看着很善良吗?”南晨意觉得不可置信,但凡了解高淮然,都知道她不是这样的,虽然看着确实像好人。
既然这样,南晨意没有说具体的,只是提起她听来的另一件事,“一伙二世祖,在帝都城内飙摩托车,没带头盔,脑袋被切成两半。”她说着还在鼻梁处比划了下。
“这么残忍的手段,听说做事的姓文。”南晨意笑而不语,谁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你们俩挺配的,都不是好人。”
回忆在高淮然的呼唤中中断,文南韵回神问她怎么了,高淮然就说该回家了。
这么快?文南韵看见她们还在聊天喝酒,不太明白。
高淮然悄悄在她耳边说:“她吹牛很枯燥,我们找别的乐子。”
她说的有些暧昧,文南韵瞬间来了兴趣,吵了一个月,素了一个月多,这下哪还有闲心听她们说这些。
看见她们走,大家也只是打打招呼,就算完了。
包厢内也结束了“前线报纸”,林斯珏冷下脸来,“落叶归根计划已经推进80%,我们需要北城那块地。”
两个计划相同之处太多,都很重要。
当场因为出错,林家无奈在D国安家,祖宅的地也被瓜分了,如今回去这是最重要的一环。
顾钧沉默了一会,沉着声,“相信我。”
只要土地回来了,林家也能回来,在自己家,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
大家敬酒干杯,致敬未知!
没等几天就迎来转机,薄松晏出现了。
整个人憔悴的可怕,死气沉沉,唯一一双眼睛透着勃勃生机,声音如同干枯的树木,嘶哑至极。
那天和查邙司是他败了,但是心灵指南在关键时刻失控,还重伤了查邙司,薄松晏就看见他吐了口鲜血,在原地消失不见。
可薄松晏的身体已经透支,在生死存亡之际,他看见一道白光,多年前和曼莎赫丹在校园里漫步,在辩论赛上争锋相对,双方家长见面时的场景,都浮现在眼前。
这一刻生命已经到达尽头,薄松晏觉得遗憾,查邙司还活着,他还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多遗憾?
当他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却迎来第二次生命,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杀了我,才能被看见,我也希望你健康幸福,爸爸。”那是他和曼莎赫丹的孩子。
醒了的第一时间,薄松晏从黑暗中爬出,在一处深海中浮面。
薄松晏不知道怎么称呼,那是他们的孩子,也是程柒航,“他说杀了他,才能被看见。”
至此薄松晏被送往D国治疗。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还能恢复健康,从林霜湫的报告来看,薄松晏的身体机能比林歌尘这个百岁老人都要差,命不久矣。
边区内,查邙司也在病床上,情况没比薄松晏好多少,他气若游丝,把情况一清二楚的汇报完毕。
时惊年没有说话,一道身影从暗处显现,那人西装革履,面带笑容,对时惊年姿态恭敬,“主人,查邙司没有说谎,崖猎星对血脉限制太强,程柒航不能杀了薄松晏。”
但同时程柒航吸收了他们的生命力,只是迫于血亲约束,不能直接夺走性命,否则能量能更强一些。
外界的探索越来越多,如果不是程柒航,崖猎星就要被发现了。
“活到天亮吧,查邙司。”时惊年异常冷漠。
他离开病房,留下他们对话。
查邙司语气不善,想提防身体又跟不上,只能口头警告,“除了我,没人能支配程柒航!”
禁摇摇头,嘲笑他的无能,“天真的孩子。”
之前确实只有查邙司可用,现在用不上了。禁缓缓靠近查邙司,露出血红的瞳孔,一时间查邙司动弹不得,不过几秒钟就失去了生命。
转身只见时惊年静静看着他,“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的主人。”禁感受到时惊年的不安,那些人的反击已经造成影响。
星际榜目前没有出现问题,也就代表时空总局并没有得到消息,附近也没有靠近的能量波动。
以帝小影的性格,不可能不上报,只能是出了更严重的问题,让崖猎星被忽视。
现在的能量不够支撑程柒航的消耗,加上查邙司的命也只能支撑一段时间,他们必须加快进度,除掉劣质品。
禁笑得平静,像个毫无波澜的机器人,“主人,焦躁不能解决问题。”
时惊年深深叹息,如果来的不是那条狗,而是其他星,他就没有机会了,“哪怕我去渊地,你也会陪着我吗?”
“当然主人,我们是一体的,哪怕被禁锢渊底,我仍旧在。”
星际典故曾说:“此之深渊,关押恶兽,原为神兽,奈何供奉之恶心侵袭,益非益,恶非恶,莫做斯渊之下恶兽。”
黑暗、暴虐、杀戮、无尽、折磨、哀嚎,集星际负面之全,是监狱,同时聚集了最强大的能量。
在星际,斯渊二字指的就是渊地,用作名字可代称,反而是对强大的称赞。
被罚进入斯渊受刑的,都是星际特犯,如今斯渊里有什么,已经无从得知。
禁不在乎去哪,他和时惊年是分不开的,否则不会跟他来崖猎星,这里荒芜又无趣,只有低种族的人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产生这么强大的气运,但和那些到处奔波的比起来,在这儿惬意很多。
只是方法太过冒险,一旦发现就会面临星际议会审判,主判要是总指挥,时惊年只会死的很惨,如果是族长,时惊年会在星际刑期结束后被扔到斯渊。
这是他们种族的死法之一,诞于时间的种族,不会因为时间死亡,没有实体自己选择躯壳,就像权南倾的种族那样,时间对他们来说是个计量单位。
时惊年在担心什么?
崖猎星被他藏了起来,以非法手段获取气运,榨干一个星球的活力,这些手段是从权南倾那得知的。
现在星际没有派星调查,除非是权南倾出了问题,如果权南倾都保不住自己,时惊年的处罚就没那么简单了。
时惊年也会恐惧不安,在星际他不过是小小一个,因为这件事闹到两位族长面前,还牵扯到权南倾这位帝氏前继承人,他都无法想象有什么样的手段会落到自己身上。
这一切的变数不是刘世景,是那该死的林家,在那苟延残喘的林渡钰!她没有选中高淮然,后续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赶在他们之前拿到地契。”时惊年压下情绪,对禁下令。
其他人都没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林家迁回。
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顾家,顾钧高调出现在顾家的公司轩冕。
对外界的探究他笑而不语,同时频繁出入儿时的道观,一副马上当回顾家人的样子。
只是没有几天,轩冕出现巨大丑闻,执行总裁顾北城在办公室被当场带走,一时间轩冕的股票开始大跳水。
轩冕高层至今未曾表态,顾钧在镜头前游刃有余对付媒体的提问,却仍未制止股价的跌停。
在这个危机时刻,轩冕董事会召开,为首的位置曾经是顾北城,现在空着。
召集名义是为了选出新的执行总裁,大家纷纷看向副总对面的顾钧,这小子一回来就这么大动作,很难不怀疑他。
会议迟迟没人开展,有一位要着急了,顾钧开口就是,“这么着急,外面养的哪位情人要生了?”
有人要帮着说话,也被顾钧盯上,“长痔疮了吗?这么坐立难安,看看这急得都长到嘴里了。”
“顾北钧!”顾凉拍着桌子,叫他原本的名字。
顾钧离开顾家,这个北字也被拿了,他不稀罕,一个名字有什么大不了。
顾钧一脸无辜,拍拍自己,装得一副小白花样子,“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到我了。”
好心提醒他,“这也不是戏台,您也歇歇,不用开嗓。”
顾凉站起来作势要朝他走去,还没动就被顾钧指指点点的,扯着嗓子哭嚎,“丧尽天良了!无缘无故打小孩啦!”
这一嗓子喊来了新人,哦不!应该是旧人。
看见衣服就没人敢放肆了,顾凉也只能愤愤坐下。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随着身穿道袍的保镖打开门,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脚步如风,脚动身不摆,身上的珠串发出轻微的响声。女Alpha笑脸盈盈,身上的道袍也被穿出高定感,看着被乱哄哄的董事会,眼神平静的扫过每一个人。
顾钧替她拉开椅子,盘着头的女Alpha瞥了眼他在首位坐下,就像和善信打招呼那样平和慈善,“各位好。”
女Alpha是早年放弃顾家家主继承人位置的顾北诗,她拍拍手去了道观清修,留下顾家烽烟四起,为了一个位置争来争去。
现在顾北城出事,她又回来了。
顾北诗是顾家从小培养的,能力没话说,处理顾家事务多年,在场哪个不是顾北诗看过,才被允许提拔的?
主位上是他们曾经的执行总裁,现在的董事长。
“我不过出门学两年本领,怎么个个都当我死了?”顾北诗用唠家常的语气,说着最危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