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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无力 ...

  •   裴词游不可能容忍林歌尘在那一直哭,会脏了那块地。
      他亲自上前让他滚蛋,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林歌尘竟然没有动手和争吵,就静静跟着裴词游出来了。
      然后看着林斯珏,让他推着轮椅跟上来。
      林斯珏疼的冷汗直冒,还让他自己推,这不是要他命吗?但是他无法拒绝。
      林家的走了,大家还在和裴锦落这里不愿意走,尤其是裴锦落的父母,哭到昏厥,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孩子真的死了。
      其他人也只能顺势离开,裴锦落的两个孩子原本是裴锦蕴和裴锦淇抱着,刚刚林歌尘带的人,把她们带走了。
      裴词游什么都没做。
      大家都走了,高淮然和文南韵留下做了最后的告别。
      这时高淮然说:“如果当初我不让她加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看似忏悔,其实是说给文南韵听的。
      文南韵将画稿烧给裴锦落,听到这句话流着泪,背对着高淮然,哽咽道,“这不怪你,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未知的一切,都让文南韵感到恐惧,裴锦落是因为那件事死的,那高淮然呢?她总说时间不够,也是怕自己哪天会死吗?
      炙热的火舌舔舐文南韵的下巴,将她眼泪烤干,却让彻底绷不住,这是裴锦落最后一次,为她擦拭眼泪了。
      最后是高淮然搀扶着文南韵回去的,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把整个冬天的雪,在这一天下完。
      “我送你上去吧?”高淮然在解开安全带,才发现文南韵已经睡着了。
      人哭过后很容易睡着,那是面对悲伤脱力后的休息,是精神上的疲倦。高淮然总认为这是一种短暂的逃避,现在看到文南韵这样,心里不是滋味。
      她不是一个很高尚的人,对情感的感知快要降到零。此刻对眼前真正牵动自己情绪的爱人,为了裴锦落伤心欲绝,她又该怎么告诉她,人总会离去的事实?
      高淮然从没像此刻无力,心突然轻飘飘的,喉咙像被利刃划过,疼得说不出话。
      像要切断操纵的命运线,这是必然接受的结果,无论是谁,在入局那刻都已经做好准备,牺牲在所难免。
      哪怕是现在,高淮然仍旧抱着必死的决心前进,她自私的想要这短暂的几年,明知道文南韵会因此痛苦余生,还是自我欺骗式的和她在一起。
      情感的不可控超乎了她的意料,哪怕是刘世景他们的死,对高淮然而言都没有这样难以抉择。
      在爱情里,高淮然第一次学会了嫉妒,嫉妒裴锦落。裴锦落一开始就是因为喜欢文南韵,才和她接触,后来成了闺蜜,如果不是高淮然的出现,让命运出现了偏移,或许她们真的有可能。
      在文南韵的人生里有很多人,唯独没有她高淮然,那么多门当户对的人,文南韵却选择了她。
      高淮然本来可以狠下心的,没有未来的事何必继续,可文南韵明知危险重重,还是不肯放弃,她又不是多坚定的人。
      她做不到像纪唯凛那样,选择前途后对曾经爱过的人装陌生,做不到顾家主那样决绝,为了顾家处理了背叛家族的妻子,送走了年幼的孩子。
      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太过容易心软,高淮然从始至终就不愿意和文南韵有接触,直到现在她还会后悔,裴锦落的死像是一记警钟,震耳欲聋,提醒她参与的下场。
      “唔……”文南韵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到了吗?”
      “嗯。”高淮然收回思绪,下车帮她解开安全带。
      “我抱你上去。”
      在文家没看到其他人,文南知又不在家,看来是去缇卡颂喝酒了。
      高淮然本想将她放下就走,她现在脑子有点乱。
      文南韵环着她脖子的手却不肯松,四目相对间,气氛悄然变化,高淮然说:“我没关门。”她想起身借口关门,离开这里。
      这一想法被文南韵洞悉,她灵活钻了出去,给门上了锁,笑得如同地狱爬出的魅魔,将人的灵魂都锁住。
      直到被文南韵压在床上,高淮然才有些反应,制止的手被无视,文南韵的吻密密麻麻落在高淮然的身上,看着高淮然的脸上染上情欲,文南韵满意的笑了。
      露水淌淌流下,将娇艳的花朵都浸湿了,许是水太大,红艳的花朵一颤一颤的,辛勤的猫咪看见了,觉得口渴,于是将露水尽数舔舐干净。
      怎么越来越多呢?猫咪不解,它很渴所以有多少喝多少。
      终于,花朵承受不住,倒在露水中,猫咪却不肯放过,叼起不肯再动的花,让花朵继续吸引露水。
      猫咪好奇的用爪子碰了碰花心,花朵就开始抖得厉害,有一个凸起的地方很有意思,猫咪几次按压试探,露水越来越多,直到下起大雨。
      文南韵贪婪的舔舐高淮然的腺体,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高淮然就没管,她现在还有点没缓过来。
      突然一阵强烈的刺痛从腺体处传来,高淮然疼得眼前发白,脑神经抽疼,她红唇微张,僵得像条濒死的鱼。
      Omega是不能标记Alpha的,这么做只会有点疼,到了高淮然身上是巨疼!这就是她治疗自己信息素紊乱症的后果。
      文南韵什么都没做似的,在她耳边柔情似水的问:“我们结婚吧?”
      明明是询问,多少有点威胁了。
      她安抚得舔着高淮然的腺体,手还在做着另一种抚慰,高淮然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她几乎无法说话。
      可她不说话,每过几秒,文南韵都会用力几分,直到她愿意开口。
      “不行,现在……不行。”高淮然喘着气说的艰难,完全不顾文南韵的威胁。
      文南韵没有说话,用行动告诉她回答。
      大家再见到高淮然,是一个月后了,要不是有两人报平安,她们都要出动了。
      缇卡颂的包厢内,林斯珏已经不用轮椅了,和林枝穗并排坐着,完全不顾医嘱喝着酒。
      大家零零散散坐着,林斯珏一定要个大包厢,现在在帝都的人多,但也没多到这个地步。
      看到高淮然独自进来,脸色不太好,林斯珏都没忍住,“你纵欲过度啊?”
      高淮然白了他一眼,没理会,拿起威士忌就喝,烦死了!
      但是大家实在好奇,尤其是听说高淮然找白妩颜处理腺体伤口,然后不见之后。
      文南韵和人聊了两句,进来晚了点,她神情自若坐在高淮然旁边,高淮然还很顺手给她倒了酒。
      两人一坐下就开始牵手,大家都拿不准她们什么情况了。
      也没查出登记结婚了。
      “你们失踪一个多月,不说清楚吗?”林枝穗也帮着林斯珏说话。
      高淮然可别把文南韵牵扯进来了。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大门被人推开,这句话也落入她的耳朵里。
      还没看清楚来人,高淮然就拿起一瓶威士忌,朝门口扔去,那道身影毫不费力稳稳接住,她漫不经心的哼笑,举起威士忌顶了顶宽大的帽檐,“就这么欢迎我?”
      军帽下那张端庄的脸上带着邪气的笑,除了南晨意还有谁?
      右手随意的敬了个军礼,举手投足间都像个兵痞,开口却是中气十足,严肃郑重的喊了声,“台风眼向长官们报道!”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林枝穗端坐在那笑着看她,询问她回来的原因,“打完了?”
      “没呢。”南晨意闻言整个人又塌了下来,毫不客气的走到林枝穗旁边,用脚踢了踢她,“我要和阿水坐。”
      “她老婆在那,你争什么宠?”林枝穗也不客气回怼她。
      文南韵没介意,她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位堂姐极少见面,上次还是教养十足,浑身上下都如同礼仪老师教材一样的人,现在却将这些全都丢掉了。
      “都是妹妹,争姐姐我的宠才对。”南晨意也不管林枝穗让不让,直接挤了进去。
      将帽子随手扔在桌子上,才斥责起她们,“她们吵了一个月,也没人帮帮忙?”
      “吵了一个月?”不是……顾钧失望,顾钧摇头,顾钧看不起高淮然。
      那天结束后,高淮然有些生气,她马上就要走,文南韵也跟了上去。
      就着结婚这个话题,一直争吵。
      从文家吵到白妩颜家,处理完伤口又开始吵,当时有事去序号一趟,安静了一段时间,在上车前又吵起来。
      南晨意非常不满,指着高淮然说:“她一个Alpha,和老婆吵架,给自己气晕了!还要我给她抱上车!”
      当时高淮然抓着心口的领子,突然心梗一样倒下,文南韵被吓得愣住,反应过来疯狂给她做心肺复苏,掐人中,还是没用。
      刚从科技院的南晨意,一下子就撞见了,问了情况她就无语了,非常不在意的告诉文南韵,习惯就好,晚点高淮然自己就醒了。
      然后开着高淮然的车,把两人带去高淮然当年买的房子里。
      是个大平层,装修风格是简约的黑灰色,很压抑的感觉。
      南晨意轻车熟路把她放在主卧,给文南韵介绍完房子,就在她卧室里看起报纸。
      高淮然一睁眼还以为自己瞎了,直到黑暗中的南晨意漫不经心的出声,“醒了?”
      她按下旁边的开关,灯光亮起,南晨意坐在那笑得痞里痞气,非常轻佻的对她挑眉,“好久不见了,阿水。”
      然后因为结婚这件事,高淮然和文南韵是总起争执,给高淮然气得两三天一晕,文南韵都习惯了,把家里的苦力叫来搬人。
      南晨意也不敢插手,她支持哪个都被骂,就老老实实当个搬运工了。
      “结婚也能吵?”付于沿不理解的摇头。
      有些事他知道,但是不至于结婚也不行吧?
      其他知情人神色各异,就是没问出这个问题。
      今天才到帝都“述职”的纪唯凛,也在这个关头推开门,包厢里安静的可怕,他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
      看见高淮然和文南韵,心里也安稳下来,但是看见南晨意,就没那么好心情了,在“述职”期间遇到她了,两人有点口舌之争。
      南晨意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把事情一说,纪唯凛很平淡的说:“吵呗。”
      没想到这话让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又听见他问高淮然,“你不想把双向标记拿出来?”
      纪唯凛知道高淮然,她对双向标记药剂的标语,是:让双方成为唯一。
      可惜后来垮台了,药剂没出来。所以当下他以为是这个原因居多。
      这个话题她们吵过,不是。原因高淮然一直含糊其辞,说不清楚,然后就总是给自己气晕。
      两人最后达成和解,是高淮然保证,再给她两个月时间,到时候文南韵想做什么都行。
      “不是,”高淮然摇摇头,眼神暗示她们别乱说,“等解决了再说。”
      大家心领神会,纪唯凛觉得她挺有意思的,竟然还要瞒着文南韵,做贼也没到这种程度的。
      “你们后来怎么不吵了?”顾钧很好奇,是什么让文南韵妥协?
      高淮然瞪了眼他,没眼力见,什么都要问!
      文南韵倒是高兴,举起两人紧握的手兴奋宣布,“我们快要结婚了,最迟两个月就会通知大家。”
      她高兴的像已经结婚了,笑得比屋内的灯光还耀眼,晃得大家都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楞楞举杯说祝福。
      这招……真有用?大家心里悱恻,却不敢问出口,但眼神上,还是对顾钧投去赞赏的目光,给顾钧骄傲的不行,又不敢表现出来。
      高淮然不用看都知道,她们背地里又憋着什么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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