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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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智是弱智了点儿，不过似乎有降噪的功能。就是“晚”为什么有两个“爱妃”？看起来不仅弱智，还恶心兮兮的。
江也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任务嫌弃了一整天的破事儿，他以为自己会失眠的。
结果睡得比哪一天都沉。
甚至早上还差点迟到了，他赶紧给谈朝发了个迟到的早安安。
发完后江也快速的洗漱完，提起书包就走。跑到楼下买早餐，还不忘买两份，他觉得自己真是暖心。
【系统苏醒】
【建议想想卡米……】
“。”
您能爬不？
您是暗恋人家吧？
【嘻嘻。】
【就，比较敬业嘛，在那边混吃混喝混睡过。】
“。”怎么没把您创逝。
【憨笑】
【就，重视生命、敬畏生命、珍惜生命嘛，所以我及时逃脱啦『自豪』】
江也:“？”他突然觉得这破系统不靠谱，还是换一台吧要不……敬畏生命是这样用的？？
系统还在小声逼丨逼。
【我又不是弹琴的……你不能怪我不靠谱啊。】
紧接着又传来了它夹着嗓子甜美的声音。
【窝随眼卜考仆，蛋系窝考泥鸭。】①
“……”江也的嘴角抽了抽，“你平时对你前主子也是这样叫的吗，我不信他不抽你。”
“……”
付好钱后他又开始打车。
十分钟后，江也看着整个班的低头族陷入了沉默，差点以为自己进入了时间循环。
没记错的话，昨天，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职高就是不一样，他上一个任务是在重高。天天搞学习，强就算了，还特么的天天卷，一个任务下来，江也都快吐血了。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他赶紧把早餐递给谈朝。
轻松是轻松，不过为什么每个任务都是学生妈的，下次是学生他一定推！而且这他妈的是个“加班抵工资”的“福利”待遇。
算了。
想起就牙疼。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谈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这位名为江也的人士，貌似……在讨好自己？
是想做我小弟？
或者想让我罩着他？
他想起江也变着花样给自己带的早餐，江也发的恶心兮兮的早安安和晚安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的谈朝终于明白了！这家伙……原来……原来！
想明白后，他听着荔枝讲了起来。
江也对此全然不知。
……
第二天早上，江也按时到校，一如既往的拎着早餐走向谈朝，发现对方的眼神大变样。
“！”
来了来了。
被自己感化啦。
谈朝皱着眉头冲江也道，“那什么，检讨不用抄了。”语气十分、非常的高贵。
“？”
江也想起了一句话。
“一厢情愿喂了狗。”
谈朝:帅吗？拿情商换的。
谈朝还皱着眉头看着他。
江也内心:？谈大哥看我做什么？
我该跪下来谢主隆恩吗？
“谢谢？”江也没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
谈朝内心:？他怎么非但不高兴，还一脸苦大仇深的？
他差点以为自己刚才是躺在地上讹了对方18000了。不然这表情像是吃了隔夜的馊饭？不，这丧的程度看起来像是误吃了前年的年夜饭。
……嗯，就差像羊驼一样，给自己脸上啐口水了。
甚至年夜饭都得一起啐他脸上。
谈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自己脸上挂着绿幽幽的、长头发的不明肉质and②黑乎乎的青菜……
辣眼睛。
于是，思考片刻，谈朝得出了结论:这人脾气暴躁，得赶紧拉进印象黑名单！
“……”
江也肯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他估计得把上前年的年夜饭啐在他的脸上。
他在想这人情商……千古奇低呀。难道是因为自己表现得不够明显？
神经病。
两人各怀心思的开始听化学老师的向顷扒拉③。
谈朝支着头听讲，江也则拿出了小本本思考攻略。
既然不够明显，那就做作一点……
经过细细的思考之后，江也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较为潦草的字，『“江太公”追人攻略第三条，热情似火。』
他为自己感动了一下下。
要知道，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执着过。
……好吧，以前...甚至是现在都还在执着的等03751的解释除外。
等与他见一面。
见面了他一定要狠狠的揍对方一顿，江也恶狠狠的想。
不过他以前可从来没有热情似火过。
——“037，你要不要看看翠迪鸟的眼睛？”
“无聊。”
“里面印着你哎，像我的一样。”
江也眨巴着眼，以前确实没有热情过。似乎还冷冰冰的，总是用冷水熄掉那一团，冬天里难得有的火。
要怪，就怪身世吧。
虽然挺对不起那团难得的火的。
可他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是要低头的。
不然在复杂的神殿里，根本没有什么好路走。所以他必须要隐身，必须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其实是个人间的小孩。
可是，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很模糊的记忆里有个女人的影子，她说，“不是我们不要你，是你太奇怪了，不要怪妈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
孤儿院可真吵，江也很讨厌那里。
那里有没完没了的哭声和咒骂声，像孤儿院外的花店中没完没了的开的山花一样没有止境，可是山花过了花期会谢个不停。
从此，江也知道了世界上有两种永远不停的东西。
哭声永远不会停，管理员恶狠狠的咒骂声也不会停。
有的小孩会尿床，管理员就会惩罚他；我的小孩多吃了两颗糖，管理员会惩罚他。
江也又知道了，小孩子是会犯很多错的，哭也是一种错。
所以他分外安静。
或许他本身就是一种错。
可是安静也是一种错误。
别的小孩会偷掉他的糖，会故意在天冷的时候拿掉他的被子，会在他的桌子里放好多小虫。
江也还是很安静。或许错误本身不配拥有片刻安宁。
在浑浑噩噩的一天里，他的背部开始剧痛。
安静听话的小孩没哭，不过他想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看不见。
有一天，他看见了一个小鱼缸，透明的。
他从小鱼缸中看见了自己亮亮的眼睛。
小鱼在地上乱蹦，江也一脚踩住它，对它说，“虚，要安静。”他看见了自己的背部长有两块白色的角。
江也伸过手去摸了摸，“好痛。”等他在低头，小鱼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
“听话。”江也高兴的把它扔进了孤儿院的水池里，溅起半人高的水花。他眨着眼，看见浮起来的小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好痛。”他突然捂住眼睛，然后低低的笑出声来。
那一天，江也又知道了一件事。
安静听话的小孩也会死去。
有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背部，江也慢慢的转过了头。
一个笑得很好看的小孩对他说，“你也喜欢小鱼吗？”
江也眨眨眼，没什么情绪的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背上推开，“离我远点。”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后面的小孩还在喊，“我也喜欢！我们做朋友吧。”
江也的声音还是没有起伏，“我讨厌你。”
那个喜欢小鱼的男孩没有动，“可我想和你交朋友诶。”
江也抬了抬眼，“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很烦人？”
结束他们对话的是管理员气急败坏的声音，“前面两个！你他妈的声音那么大，不要命啦？给我滚过来！睡个觉还他妈这么晦气。”
江也没动，旁边的小孩拉着他就跑，“你站着干什么！跑啊，被抓住是要关小黑屋的！”
被他一把拽住的江也拍开他的手，一字顿一句的说道，“你不听话，会浮起来的。”江也还不知道死亡这个词，但他知道小鱼浮起来了，永远也不动了。
那个很烦的小孩不愿抛下他继续跑，也和他站在了那里。管理员见两人站住了，这才骂骂咧咧的过来，把他俩关了起来。
江也安分的蹲在那儿，垂着头补觉，看起来相当符合犯错小孩的人设。
过了许久，那个很烦人的小孩过来碰了碰他。江也不耐烦的抬起了头，眼睛睡肿了，红红的。那个小孩震惊的问，“你哭了？！”
江也想看傻子一样看他，“滚吧。”
小孩继续烦他，“好吧你不承认你哭了，那你和我做朋友吧。”
“……”江也一点也不想搭理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墙。
“你和我做朋友吧，你真的没有发现过我的热情吗？”小孩低下头问他。“我放了最大的虫子到你的桌子里，把其他小虫子都吓跑了耶。”
是，你的狗屁热情，大虫子爬到了我的早餐里面，我差点吃了它。
“我还给你盖过被子耶。”小孩还在碎碎念，“我还做过好多好多事呢。”
江也快被他烦死了，“好，”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朋友。”
那小孩好像很高兴，一直围着江也打转。“……”江也服了，他想收回那句话。
屋子里很冷，他的背也很痛，晚上江也把自己蜷成一团。耳边传来什么声音，后来他就不冷了。
后来江也还是很安静，可是有人明目张胆的来烦他了。还是有人欺负他，可是再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小虫子了。倒是别的小孩被自己桌里的爬行小虫吓哭了不少。
江也知道那是报应，也知道天上不会下虫雨。
可他从不说煽情的话给小讨厌鬼听。
慢慢的，他也会和那个小孩开一两句玩笑了。他问他叫什么名字，小孩说因为自己懒，所以别人叫他“摊摊”④。
“……”江也正想说好随便的名字，小孩突然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你应该叫‘冷冷’。”
“……”江也瞬间趴回去睡觉了。那一天晚上，他的背突然不痛了，他觉得很奇怪，想让“摊摊”帮他看看。可是“摊摊”却不见了，居然一整天都没来烦他。
江也抿了抿唇，垂下头沉默了好久。心道，“人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好朋友。”
可是他等啊等，等到了初秋也没有看见那个烦人的小孩，却等来了一桌小虫子。他突然就不想乖了，把桌子推翻，再把虫子捡起来，放进口袋里。谁来烦他，他就用虫子砸谁。
管理员冲他吼叫，江也就把大的虫子往他身上扔，边扔边尖叫，声音慢慢变得沙哑，最后变得哽咽了起来。
“滚啊！滚！谁稀罕和你做朋友！”管理员被炸傻了，一怒之下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孩扔出了孤儿院。
江也看着对面卸了的山花开始笑，结束了。听着孤儿院里的哭声和咒骂声，他把脸上的泪痕擦干，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却看见天边一道闪电划过，破碎了蓝边的白云。江也知道，这场雨应该很大，他想最好能洗掉他的一切。
果然好大，江也蜷成一团躲在胡同的房子底下，冷的他直抖。
很奇怪，他不怕被打，也不怕痛，却很怕冷。
他仰着头，大雨尽数落入他的衣服里。他说好冷，脸上全是水珠，他想起了那个讨厌鬼。
虽然。
“可是他只有一个好朋友啊。”江也蜷缩着身子想。
雨好大，好想你。⑤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神殿了。
一个长着翅膀的陌生男人走了过来，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037，欢迎回归。”
于是他又开始了另一段寄人篱下的生活。大雨似乎没有洗掉他的一切，他还是很安静。
直到他的11岁，那个长翅膀的男人告诉他，该修习了，于是他有了个学院。
再然后，他有了个很烦人的同桌，代号03751。
有了之前的遭遇后，江也很讨厌和别人有过度的交集，所以一直在扮演“冷冷”的角色，每次都像冰山一样融掉了对方的火苗。
后来在03751的一次次招惹里，江也偶尔也会呛他一句。
再后来，他们一起将残花变成好看的翠迪鸟，一起吓唬约会中的小情侣，一起闯祸，一起十恶不赦。
虽然其间大多都是03751怂恿的，虽然都是些在江也曾经看起来觉得很无聊的事，但江也发现自己并不反感。
但还是很嘴硬的，在对方扔过一朵残花，至他眼前时变成发光的翠迪鸟并问他，“美不美”的时候笑着说“无聊”。
可那场测验之后，03751不见了，还被下令了击杀。
他的心里没有讨厌，只有恨。
在这些恨中，又还带着希望对方回来的期待。
没有03751后的每一件事，江也想起来都觉得很荒唐，除了好看的翠迪鸟。
注入他灵力立的翠迪鸟，好像都有一个人的影子，总能让他愣上好久。
这个人是共犯，是想象的未来里不能缺少的，是相见恨晚的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