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失败后，我拐王爷私奔了》聆乔

28、第28章

　　次日清晨，林之尧是在温暖坚实的怀抱中醒来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床的内侧滚到了外侧，后背紧贴着路昭的胸膛，整个人几乎被对方的手臂圈在怀里。路昭的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后颈，带来一阵酥麻。
　　林之尧瞬间僵住，一动不敢动。昨夜最后的记忆是路昭背他回来，然后……他就睡着了？怎么睡到路昭怀里了？
　　他悄悄想往外挪，刚动了一下，揽在他腰间的手臂便收紧了些，头顶传来路昭带着晨起慵懒沙哑的声音：“醒了？”
　　“嗯……”林之尧耳根发热，小声道，“我、我怎么……”
　　“你昨夜睡得不安稳，滚到这边了。”路昭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怕你掉下去，便拦了一下。”
　　这解释合情合理，但林之尧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路昭的手臂还搭在他腰上，隔着薄薄的寝衣，热度清晰可感。
　　“那……谢谢。”林之尧干巴巴地道，试图再次挪开，“我起来了。”
　　路昭却并未立刻松手，反而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低声道：“再躺会儿，时辰尚早。”
　　林之尧心跳如鼓，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背后紧贴的温热胸膛和腰间那只存在感极强的手臂上。他能闻到路昭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皂角味。
　　“路昭……”他声音有点颤。
　　“嗯？”路昭的鼻音带着磁性，懒懒的。
　　“你……这样不太好吧？”林之尧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们……我们又不是真的……”
　　“不是什么？”路昭打断他，手臂又收紧一分，“你我拜过天地，名正言顺。之前是你不情，我不愿。如今……”他顿了顿，气息拂过林之尧敏感的耳廓，“如今，我觉得这样不错。你呢？”
　　林之尧被问住了。他觉得不错吗？抛开最初的尴尬和紧张，被这样拥抱着醒来，确实……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和温暖。路昭的怀抱很舒服，让人贪恋。
　　可是……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他们从互相嫌弃（主要是路昭嫌弃他）到牵手、亲吻、同床共枕（虽然没发生什么），好像也没过多久？
　　“我……”林之尧支支吾吾。
　　路昭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臂，翻身坐起：“不愿便罢了，我不会勉强你。”
　　怀里骤然空落，温度流失，林之尧心里竟也空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路昭寝衣的袖子。
　　路昭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林之尧对上他的视线，脸更红了，却还是鼓足勇气，小声说：“也……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太快了。”
　　路昭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重新躺下，这次是面对面看着他，距离很近：“那你说，该如何？”
　　林之尧被他看得心慌，眼神飘忽：“就……就慢慢来嘛……先、先谈恋爱……”
　　“谈恋爱？”路昭挑眉，对这个词似乎有些陌生。
　　“就是……像昨天那样，一起逛逛，说说话，牵牵手……”林之尧越说声音越小，“慢慢了解，培养感情……”
　　路昭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好，依你。慢慢来。”语气带着纵容，“那现在，可以再抱一会儿吗？只是抱着。”
　　林之尧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
　　路昭重新将他拥入怀中，这次动作更加轻柔，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林之尧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样“慢慢来”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两人相拥着又躺了约莫一刻钟，直到外面传来齐风低声请示的声音，才起身洗漱。
　　用早膳时，林之禹敏锐地发现哥哥和路昭之间的气氛又变了。如果说昨天是微妙的暧昧，今天则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哥哥坐下时，路昭会很自然地将盛好的粥推到他面前；哥哥嘴角沾了点酱汁，路昭会顺手用手帕替他擦掉；两人视线相撞时，哥哥会立刻脸红移开，而路昭眼中则会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林之禹心里警铃再次大作。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路昭这家伙到底给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哥，你今天脸色好像比昨天好多了。”林之禹试图插入两人的“结界”。
　　“啊？是吗？”林之尧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早上那个温暖的怀抱，耳根又有点热。
　　“昨夜睡得好？”路昭淡淡问了一句。
　　“还、还好。”林之尧含糊道。
　　林之禹狐疑地看着两人，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饭后，路昭道：“今日启程，傍晚可到陵江城。陵江繁华，可多停留两日。”
　　“好啊！”林之尧期待。
　　上了路，林之禹依旧被“发配”去骑马（现在已经骑得像模像样了），林之尧则和路昭同乘马车。
　　马车内，林之尧起初还有些拘谨，但路昭并未再有过分亲昵的举动，只是偶尔与他闲聊几句，或是递给他一本路上买的闲书，让他解闷。气氛逐渐自然起来。
　　午后，林之尧看书看得有些困倦，脑袋一点一点的。路昭放下手中的书卷，坐到他身边，轻轻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困了就睡会儿。”
　　林之尧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靠着路昭结实可靠的肩膀，很快便沉入梦乡。
　　路昭侧头，看着倚靠着自己安然入睡的人，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宠溺。他调整了下姿势，让林之尧睡得更舒服些，然后重新拿起书卷，却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傍晚时分，马车驶入陵江城。陵江不愧是水路要冲，城池规模远胜之前经过的城镇，街道宽阔，商铺林立，行人车马川流不息，一派繁华景象。
　　路昭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吩咐齐风驾着马车径直驶向城东一处清静的宅院。
　　“这是……”林之尧看着眼前气派却不显张扬的宅门。
　　“一处别院，平日有人打理，比住客栈方便。”路昭解释道，牵着他下了马车。
　　门房显然认得路昭，恭敬地将一行人迎了进去。宅院内部布局精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致怡人。
　　“喜欢吗？”路昭问林之尧。
　　“喜欢！”林之尧点头，这宅子可比王府小多了，但更显雅致温馨。
　　管事早已备好了热水和晚膳。赶了一天路，众人都有些疲惫，简单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路昭和林之尧的卧房自然是主院的正房。房间宽敞，陈设雅致，最显眼的是中间那张宽大的雕花拔步床。
　　林之尧看到那张床，脚步顿了一下。在船上那是没办法，空间有限。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宅子……还要睡一起吗？
　　路昭仿佛没看到他的迟疑，很自然地吩咐下人备水沐浴。
　　“你先洗还是我先？”路昭问。
　　“啊？我、我先吧！”林之尧连忙道。
　　热水很快备好，屏风后雾气氤氲。林之尧泡在宽大的浴桶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水温适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很好地缓解了旅途的疲惫。
　　他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屏风外传来脚步声。
　　“谁？”林之尧警觉地坐直身体。
　　“是我。”路昭的声音响起，“拿件干净寝衣给你，放在这儿了。”
　　“哦……谢谢。”林之尧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隔着屏风，但想到路昭就在外面，他还是有点紧张。
　　洗完澡，林之尧换上柔软干净的寝衣，擦着头发走出屏风。路昭正坐在桌边看书，烛光映着他俊朗的侧脸。
　　听到动静，路昭抬起头。刚出浴的林之尧，脸颊被热气熏得绯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颈侧，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整个人看起来水汽氤氲，纯真又……诱人。
　　路昭的眸光暗了暗，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洗好了？水还热，我去洗。”他站起身，走向屏风后。
　　林之尧坐在床边擦头发，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心里有点乱。今晚……怎么睡？
　　路昭很快也洗漱完毕出来。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寝衣，领口敞得更大，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和锁骨，头发微湿，几缕黑发贴在额前，少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随性不羁的性感。
　　林之尧只看了一眼，便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
　　路昭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布巾：“我帮你擦。”
　　“不、不用，我自己来……”林之尧想拒绝。
　　路昭已经站在他身后，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着长发。力道适中，指尖偶尔划过头皮和耳后，带来一阵阵酥麻。
　　林之尧僵着身子不敢动。
　　“之尧。”路昭忽然低声唤他。
　　“嗯？”
　　“头发擦干了。”路昭放下布巾，双手却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俯身在他耳边，声音低沉温柔，“今晚，可以一起睡吗？只是睡觉。”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林之尧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大脑一片混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路昭低笑一声，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看着他通红的脸和闪烁的眼眸：“害怕？”
　　林之尧诚实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是怕……就是……”
　　“我说了，慢慢来。”路昭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你若不愿，我绝不越界。只是这床够大，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
　　他的眼神太温柔，语气太诚恳，林之尧根本无法拒绝。他咬了咬下唇，再次点头。
　　路昭眼底漫开笑意，牵起他的手，走到床边，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两人并排躺下。林之尧紧张得浑身僵硬。
　　一只手臂伸过来，轻轻将他揽入怀中。路昭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放松，睡吧。”路昭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安抚人心。
　　林之尧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路昭的怀抱温暖踏实，心跳沉稳有力，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试探性地伸出手，环住了路昭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
　　路昭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更温柔地抱紧了他，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
　　“晚安，之尧。”
　　“……晚安。”
　　窗外月色如水，室内相拥而眠的两人，呼吸逐渐交融。
　　这一次，不是意外，不是不得已，而是彼此心甘情愿的靠近。
　　感情，在静谧的夜里，悄然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