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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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光环的英雄在城市中比普通人还不如。幻影旋转可以用来谋生吗？我摇了摇头，看着正在给因制作寿司而磨损老化的关节上油的赞、被派对玩家弄的鼻青脸肿的凯、夜班白班两头倒而到家倒头就睡的寇和送披萨并强忍顾客辱骂的受气包杰，还有坐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整天对着拳击人偶发呆到无聊至极的劳埃德，进入厨房，开始加热鲱鱼罐头和早上剩下的蔬菜汤。
这房子很好。“英雄套房，全景落地窗，宽敞的起居室和数量足够的卧室。”
但那天我横来竖去地看那经纪人介绍完后的眉眼，总感觉她的潜台词是“只有加满都才配做这城市的英雄”。
窗明几净、豪华舒适，但为什么自己对着那个空了一半的罐子越看越绝望？
这个月过到还剩一半的时候，我终于受不了了。
师父和妮雅照例早上出门就不知所踪，忍者们已经出发去打加倍的工。我收拾出一套深色朴素的服装，准备去黑市买张IDcard开始上工。学生们还没放暑假，自己不如打个时间差也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差事。免得连房租都交不上。
劳埃德面前一局游戏结束，放下手柄的同时刚好瞟到全副武装的我正准备出门。他看起来像是吓了一跳：“格蕾丝？你要去干嘛。”
“去打工。”我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你也要去打工？”那我呢？劳埃德楚楚可怜，“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叹了口气。“听着，生活就是这么残酷。我就算待在家里也教不了你什么，因为我们都没出师。忍者们...唉，比起整天无所事事地瘫着、我更愿意让自己忙起来。”
“嘿！等等，”劳埃德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你还没成年，这是犯法的！”
“等我去五百米外买个贴了防伪标签的IDcard就行了。”我忍不住狡黠一笑，直接闪身出了门。“拜拜咯，劳埃德~”
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那店长和千千万万个眼中有业绩的店长毫无不同，一在后厨听到我只要3/4的工资就爽快地雇佣了我。
冰淇淋、鸡块、汉堡、可乐。四件套是最常见的，不过小票里偶尔会加个柠檬派。这对过去常混迹于餐饮打工者行列的我来说得心应手。直到我中午休息了半个小时，下午一直加班到三点半，但顶班的人却没来。
店长看起来很为难。“这样吧，你每天多做两个小时，我把你的工资往上调，可以吗？”
那当然可以了。“好的，”我点了点头，继续接单。
双人套餐加额外的两杯可乐。打印完小票，刚捏到手里准备递给顾客，抬头时看到的却是四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我愣住了，却突然想起店长还没走。凯的嘴张得简直能吞下一个鸡蛋，而且边上的杰马上就要张口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打断了所有人的话头：“小票，请拿好！”
换下围裙的店长刚好从身后走过。“辛苦你了，格蕾丝，我先走了。”
“嗯嗯，不辛苦。”
五分钟后，正欲上前询问的四忍们看见了堆成小山的鸡块和超大杯可乐x4、果汁x4，薯条比游行时花车上抛下的彩带还要多，吸油纸几乎已经盛不住上面滚烫还冒着滋滋香气的炸鸡腿和金枪鱼汉堡——“嘿，”赞的神色很复杂，“我们要的不是最基础款的牛肉汉堡和小份薯条吗，还有，谁点的果汁？”
我嘴角抽搐，丢下一张轻飘飘的纸条，接着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柜台后面。
杰手疾眼快地展开纸条，上面写着“结束后找我来拿甜筒，给劳埃德也带一个”。
他们登时肃然起敬。这就是快餐侠吗？
不对，她成年了吗？
但沉默是首选。
两个小时后。
我拿出钥匙，刚想开门，门却先一步开了。站在我面前的是面容严肃的忍者们和神色有一些担忧的劳埃德。
“怎么都聚在门口？”我顺口开了个玩笑，然后把带回来的鸡块和长方形饭团塞进寇的手里，大份可乐全部摆在置物架上。“都在等我回家吗？我刚好带了大家的早餐回来。”
“格蕾丝……”
我转身换上拖鞋，轻轻叹了口气。“打工没什么累的，在遇到你们之前，我寒假暑假都在校外找兼职。”
“但你还没成年。这不符合……”赞有点难过，“格蕾丝，我是说，你和劳埃德待在家就好。”这话说的听起来像是他们一起讨论过。果然，凯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这点。“我们希望你们一起待在家里。”
“但我觉得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耸了耸肩。“我也能出一份力嘛，你懂的……为了，嗯，那个房租。”
可悲的是她说的是真的。可耻的是忍者们仅凭自己确实无法料理房租问题。我朝大家微笑了一下，纯粹是觉得场面有点紧张，而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放心，我没事。只是需要晚上多睡一会儿。”
睡前我习惯性地带上睡衣去洗澡。路过客厅的时候，瞟到除了劳埃德外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好像在讨论什么。
与我无关。我摇了摇头，继续穿着湿答答的拖鞋朝房间迈大步，因为木质地板受潮后易腐。
凯放下可乐。“你们觉不觉得，格蕾丝和劳埃德最近都很沉默寡言？”
他有点担心，六位家长的长期不在家，孩子是不是陷入了留守儿童的心理问题。
“没那么严重吧……”杰对此持乐观态度，“他们晚上不是还能一起在训练室玩会儿嘛。”
正在喝水的寇突然一呛，咳了好几声后众人也安静下来，他道，“训练室又不是用来玩的！”
“但我们也没空陪他们训练啊。”赞绝望地补了一句。
所有人因此陷入沉默。妮雅见此，立刻开始安慰众人，但师父则一言不发，思考着如何改善局面。
“好了，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唉，柴米油盐酱醋茶，上班房租养小孩。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这就是生活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