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为谁？》笑，笑一生

29、第二十九章

　　当胜男又一次站在爷爷那有着浓郁檀香的房间里时，她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个在床上垂垂老已的人就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爷爷吗？
　　“可是胜男回来了？”明显老人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是，爷爷。”胜男走进一步。
　　“你可知我这次让你回来是为了什么？我已经不行了，你也看到，这诺大的家业，呵呵……，不放心啊。”老人不断地咳嗽，声音微弱。
　　“爷爷，你放心。”胜男冷冷地答，她的心挣扎着，这一句短短的承诺，也必将承载着她对周亦初的亏欠。这一刻心碎冷然。
　　“我怎能放心？你的心在那，在这，我就放心。”老人说这一句的时候，突然地眼里就有了精光，完全没有了刚刚虚弱的样子。
　　“爷爷，你也把话说明白吧，这时候还装什么样子呢。”胜男冷冷地，带着嘲讽地表情看着这个叫做爷爷的老人。
　　“胜男。”老人叹气。“这又是何必？大家总是亲人吧。”
　　“亲人是这个样子的吗？”胜男的嘴角翘起，弯弯地，如明月清风般的朗然。“若不是这一刻你用的着我，我想爷爷你老早已经忘了有我这个孙女吧？”
　　“胜男，你是这样和爷爷说话的吗？”老人怒起。
　　“哼，爷爷。你凭什么使我爷爷，就因为那血缘的联系吗？若不重视这血缘，便什么都不是。你可要我讲讲你是怎么算计我的？”胜男一身白衣，嘴角映着恍惚的微笑，在这民国气息的旧房间里，犹如鬼魅，眉眼如丝，危险肆意。
　　“在我见到于阳之前，我由自还相信着你的谎言，我单纯地以为，这么多年你真的是看着我的，相信我的，所以让我接手家业。可是，你真的以为我是白痴吗？明明这是一场以我为筹码的交易，你明明知道于阳是一个gay，你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以婚姻为障眼法，你却如此对我，不知于伯父给了你什么好处了？”胜男说道最后，声音已临近冰点。
　　老人冷冷地微笑着：“你有比我高尚很多吗？你果然是我的孙女。我为利益，为愿望，弃你。你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弃周亦初？我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逼你了吗？”
　　“你，你明明知道，我的，我的。”胜男撇一撇嘴角“好，果然还是姜老的辣。可是你怎么就笃定了于世伯不会利用完了，就背信弃义吗？你们商场上的人不都如此吗？”胜男的脸上充满着鄙夷。“你怎么就没想到周亦初深爱我，如果我和他结婚，不是一样对我们有益吗？你又如何笃定我一定会为了我的愿望而答应你的条件，弃周亦初呢？人心最是不可琢磨。”
　　“呵呵。”老人的脸上神采飞扬，显见了自己的笃定。“只要你和于阳结婚了，你的手中就有了筹码，不怕于老头翻帐不认人，更何况于阳是入赘，将来你们有了孩子也跟我的姓。”
　　“您别忘了，他是个gay。”胜男无奈地笑，这个小老头不会以为他们还能XXOO吧。
　　老人完全不理会胜男讲什么，究自讲下去。“我不让你跟周亦初来往，也是为你好。这个人不知根知底，他若不是为你的钱，如何肯爱你？若你这个傻女，被骗了，拿自家的钱倒贴别人也说不定。若是周亦初，你的心终究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如是于阳，那就另当别论了。”胜男微微笑了，老头还是这么自大，自以为是，这点钱在周亦初眼里不过尔尔，在她胜男眼里，犹如蝼蚁，不会是为了出口气，老头还以为人人如他，拼着命看住这些钱呢？
　　“至于你，我难道不知你的怨恨，任何事都是双刃剑，你的怨若能助我保住家业，我又为何不加以利用？你的怨只能因为这样才能得到平复。哈哈……你怨恨他们，你就要得到他们最想要的家业，你上不上钩呢？哈哈……”老人狂笑，笑得一口气上不来，由自停在那里，痛苦的抽筋。
　　“早知到会这样何必这么狂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油尽灯枯了，还……，怎么，要水。怎么办呢？不知道放那儿了，你说我故意激你，妖女。呵呵，你不是早知到了吗？”这几句话，胜男说得异常温柔，犹如她一身的白衣，温柔如天使。她定定的站在哪，一动不动，看着老人一点点低下头。
　　胜男走上前去，合上老人依然睁开的双眼。“你不是神，人心难测，何必妄自猜测。”转身，裙角飘起，拂过老人的上空，跨出幽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