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跳》面目狰狞萨摩耶

3、新来的？

　　予望书店位于老街最繁华的地段，附近都是奶茶店，花店，理发店………
　　但大多人是特意为书店而来，买不买不要紧，主要想过过眼瘾。
　　江叔叔说过予望书店从前叫嘉佳书店，老板是一个相当吝啬的中年男人。跟大多数店铺的老板一样，店里没客人就每天坐在收银台前玩手机。
　　那时候嘉佳书店旁边的店大多也没什么人，老板同样无所事事。于是就有人问书店老板借书看，吝啬的老板当然不借，还态度恶劣地咒骂别人。
　　借书的人被拒绝了，自讨没趣之后再也没有踏入书店半步。冷冷清清地过了一年，那个老板就开不下去了，马上把店转手出去。
　　那一年江岸的大姐江兰毕业刚好被分配到书店附近的明希小学，就把店面接了过来给江岸经营，并告诉他千万不能重蹈上一个老板的覆辙。
　　店里可以淘些二手书作为专门借人看的，主动跟附近的老板打好关系。
　　人流很重要，要是连附近的这点人都把握不好还怎么发展开来。
　　江岸在这个基础上摆出了一块留言板，让客人把自己想看的书写下来，过一周他就会买齐。
　　就这样读者便与书店建立起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几个月前秦予厚来到这里度过了整个暑假。
　　他妈妈乔静再婚嫁给了江岸，开学后他和秦予心就分别转到了附近的三中和明希小学。
　　秦予心已经上了一星期学了，他明天也要到三中报道，店里的人手更不够了。
　　次日清晨，季望早早地来到他打工的那家早餐店。他在这里干了很久，老板对他很不错，承包了他每天的早餐。
　　差不多六点开始就有人来买早餐了，都是来上自习的高三生。
　　六点半后人就更多了，因为这会高一高二的也来了。
　　鲍哥家的早餐很好吃，加上季望长得好看，使同学们都喜欢到这家买早点，每天皆围满了人。
　　季望一脸平静，让人看着很舒服，他把东西装好递给客人的时候便让人注意到他那修长白皙的手，青筋在薄薄的皮肤下显得很有存在感。
　　光是这双手就让人觉得这家店比其他早餐店更干净卫生。
　　六点四十分，江岸的车停在了三中校门口，秦予厚从车里下来。
　　“予厚，你自己买早点吃啊，许老师在办公室等你，我得送予心去小学了。”江岸把头探到车窗对秦予厚说。
　　“好的，我知道了。”秦予厚应道。
　　见哥哥要走了，坐在后座的秦予心赶忙凑过去向他摇手，“哥哥再见。”
　　“好，再见。”
　　送别了他俩后秦予厚开始打量三中门口的店面，意外地发现有家店门口竟然站满了人。
　　他不由得想去一看究竟。
　　刚走近就看到了里面的季望。他在原地不动，可偏偏季望偶然的一抬头，便跟他对视上了。
　　季望看到了他，但也没跟他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他速度很快，又有条不紊，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秦予厚一直站在人堆里，旁边都是等着拿早点的顾客，但他还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买。季望已经看到他了，直接走掉不太好。但是他们也说不上多熟，过去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在他犹豫的时候季望已经送走了很多客人。终于有片刻闲暇的时候，他对着秦予厚喊了一声，然后笑道：“你要吃点什么吗？”
　　这个笑让他跟刚才那个一脸平淡，令人疑心他并不想搭理自己的季望分隔开来。
　　秦予厚见状才放松下来，走到季望面前说，“要两个奶黄包两个肉包吧。”
　　“好的。”
　　“你怎么在这里呀？”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完后又笑了起来。
　　“我干兼职呢”季望说，“你呢？”
　　“我今天来学校报道。”秦予厚回答。
　　“你也三中的？”
　　“你是三中的？”秦予厚没脑地来这么一句。
　　季望马上笑骂，“你这不废话吗？”
　　他俩第一次见面他就穿着三中校服。
　　“噢，我也不知道那是三中的校服啊。”
　　秦予厚的回答正好回答了季望的内心所想。
　　“好吧，看样子你是转校生啊？”
　　“是啊”
　　“那你哪个班的？”
　　“高二文2班”
　　闻言季望惊喜地说：“我靠！那你是我们班的！”
　　“啊，那么巧啊”
　　“是啊，你等我换个衣服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啊。”
　　到点后季望跟鲍哥打了声招呼就穿上校服外套拎起书包走了。
　　“还有十分钟就上早读了，我们赶紧去教室。”
　　季望一脸坚定地带着秦予厚冲出去几步又慢了下来。
　　“你们转学生一般都不直接去教室吧，是不是还得先去趟老师办公室啥的？”
　　“对，许老师在办公室等我”
　　“那我先带你去办公室吧。”
　　“好。”
　　得知老班人在办公室。而且也不会很早去教室看他们早读，季望就完全不着急了，跟刚才风风火火地完全两个样子。
　　但他脚步依旧比秦予厚快半步，还时不时回头看人，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
　　现在季导游终于把秦游客带到了许老师的办公室，他还给对方讲解了一下许老师的性格习惯才功德圆满地走了。
　　季望走后，秦予厚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得到应允后就进去了。
　　他一进去许老师就让他坐下准备跟他谈谈。
　　季望说的没错，许志文果然喜欢跟人谈人生。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好让你对我有个了解啊。我姓许，叫许志文。在此之前我也对你有了一些了解。你之前是在省重点的高中，现在来到了我们小县城的普通中学，我想知道有什么想法。”
　　“嗯，我觉得从之前的学校转到这改变的只是环境，不会改变我原来的学习习惯和学习方法。我对此并没有感到什么落差，而且我以前也是主要靠自主学习提升成绩，所以无论在哪里我都可以靠自己，我觉得只要我保持好自己的状态就不会受其他因素影响。”
　　“哈哈……，强者从不抱怨大环境是吧。”
　　许老师笑了起来，“看得出你很重视自主，这点是好的。但我是教语文的，你知不知道在语文里出现‘只要，就’的地方都很容易出问题。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我们这边社会生活的物质方面比不上你原来所在的地方。其实我只是担心你在这适应不了会把原来的认识和思维方式带跑偏，为此我想问你，你对你今后的高中生活有什么期盼的吗？”
　　如果季望能先知许老师会问这个问题，那他一定会提前跟秦予厚说：请你要求学校多装几个空调。
　　…………
　　“希望我能保持原来的水平并继续进步，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
　　秦予厚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语文老师还是政治老师，但还是以交考卷一般的形式回答了。
　　“这是结果，过程呢？”许志文非常努力地引导。
　　“过程？在学习路上坚持不懈？”
　　秦予厚不太理解许老师到底想听到哪方面的回答了。
　　“哎！过程就是老师和同学啊，你有想过以后怎么跟老师同学相处吗？高中生活有苦有乐，坚持下来的苦很有意义，但是在与老师同学相处中得到了甜也很有价值啊。你很优秀，但是我们老师依然会努力地想多教一点有用的东西给你，同学们虽然成绩不如你，但是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我希望你能跟他们好好相处，感受青春中最珍贵的同窗情谊，你懂我想表达的吗？”
　　呼，终于懂了。秦予厚心想。
　　“老师是担心我把学校当作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只管学习，把其他人都当做NPC不跟他们交流是吗？”
　　“是，你很聪明，我就是这么想的。”许志文肯定道。
　　“您放心吧，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学校，我会把它当做学校看待的，该在学校怎么样我就会怎么样，老师和同学我都会用心对待的。”
　　听完许老师又道，“其实我并不要求你对学校付诸多少情感，只是希望你到离开那一天能够觉得不虚此行。以后就是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了。”
　　“好的许老师。”秦予厚点点头答应。
　　不得不承认许志文跟人谈人生还是有点水平的，至少他从现在起已经决定要敞开心扉接受新同学了。
　　那就以季望作为开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