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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

  •   那日云叶不从,被打得极其凄惨,尖叫声一直往后巷传。秦婶子被云叶弟弟打过所以也不敢出头。

      她唏嘘,猜想许是报应没过几日云叶弟弟就死在了下得昏天黑地的暴风雪中。

      由于他懒惰成性不勤于扫屋顶的雪,那日雪只稍微大了就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死在了坍塌的屋子底下。

      秦婶子还在为云叶感叹不值,温迟春便温声打断准备告辞,“婶子我去找云叶了,今日多谢您。”

      然后塞了一颗碎银给秦婶子就走了,徒留凌乱的秦婶子在原地,碎银的冰冷刺得她回过神朝温迟春大喊,“大妹子,我还没告诉你云叶被卖进了哪个花楼呢!”

      幽州作为北方的军事要塞同时幽州城也是个大城,从城东驾马车到城西也得半天的时间,城内的花楼也有一条花街,里面是各色的清馆花楼。

      久经雪害的缘故花街也清冷了许多,临街上都看不到几个人,或许也有可能是白天所以人也不多?

      温迟春径自走到了一个名曰满月的花楼前,还没进去就吃了个闭门羹,说是今明两日满月休息不接客。

      她摸了一下特意束起来的长发和稍稍易过容的脸,皮肤凹凸的触感告诉她不是她的原因,许是今明就是满月花楼休沐的时间。

      温迟春回到客栈恰好延光和观妙也回到了,只是二人面色都不太好还带着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意。
      “这是怎么了?”温迟春一人给倒了一杯温水顺顺,坐回自己的位置慢慢给怀里的小狐狸顺着毛,明明今早还笑嘻嘻的出门,刚来就让人给欺负了?

      “太欺负人了。”延光气得直喘粗气,一句话也说不明白断断续续的,“大冷天的运一趟多不方便。”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温迟春都没有理清楚延光的思路,求助的望了眼自己师姐。

      接收到温迟春求救的目光,观妙手动捂住了延光的嘴,“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去送货遇到了赖账的。”

      昨天押送的镖到了幽州于是今日一早观妙就被延光拉着去送货,谁知雇主不认账非说他们押送保护不当货物受损。不肯结尾款。

      但是他们送货前都仔细查看了一番货品什么的都很完整,送的有金银玉器但大部分是一些精美的瓷瓶。

      延光在一旁头都要点断了附和着,“就算是新帝未来的小舅子也不能赖账啊。”

      温迟春稍稍歪头,“你送到太守府上的?”

      “不是是城东的一处奢华别苑,不过应该也算是太守私产罢。”观妙就显得淡定得多,她当年在玉清观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那你们如何得知是新帝小舅子?”温迟春也不着急就那么慢条斯理的一个一个问。

      延光抢答道:“还不是他威胁我们赶快走不然他姐夫就让我下大狱。”又恰好他从门缝隙里看见了上次在街上銮驾里坐得人,不是当今新帝又是谁。

      “所以你们货交出去了钱没要到还被人恐吓了。”温迟春一针见血总结出来。

      小狐狸被挠得舒适极了嘤嘤的叫出了声,就在延光准备回房时温迟春启唇“明日你们再去罢会顺利要回来的。”

      延光一口梗在喉咙中的气泄出来,声音响亮洪大中气十足,“好!”

      震得温迟春抱着小狐狸坐远了点,嫌弃之意尽在举手投足间。

      延光脸上带着夸张的伤心表情捂脸跑回了房中。

      “师妹你又进步了。”观妙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余温迟春带着浅淡的笑轻轻抚着小狐狸。

      “走,我们也去找一找老朋友。”饮完杯中剩余的茶水温迟春抱着小狐狸出了客栈。

      小狐狸在怀里极不安分,橘红色的小身影一窜就到了温迟春的肩膀处,寻了个好位置就着她的脖颈趴好,尾巴从另一侧稳稳勾住,不一会就睡着了。

      乍一看就像围了一条橘红色的毛皮围脖,给一席月白衣裙的温迟春增了摸艳色与娇俏。

      随着第三声叩门声落下,里面终于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不要不要,没有夜香给你收。”

      温迟春不厌其烦又敲了一次门。

      似乎是感叹敲门人的毅力,古朴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缝隙,随着而来的还有一阵抱怨,“谁啊,没有夜香收还敲门——咦?!”

      秦琰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说话声戛然而止,不耐烦的表情像是表演变脸似的化为了谄媚和惊艳,“原来衍云道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好久不见啊齐琰,哦,不对,应该是秦世子。”温迟春微笑着朝秦琰挥了挥手。

      秦琰尴尬一笑,而后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后赶紧将温迟春请进门,。

      将人带到了一处隐蔽的连廊下,眼底闪过一抹伤感和窘迫略带抱歉说道:“抱歉衍云道长,我现在地位尴尬借助在远方表亲家中,也不太方便请您喝茶,下次再给您赔罪。”

      “衍云道长上回骗您是我不对,原本想着隐姓埋名去找玉清观找衍云道长的,没想到撞到了本人跟前,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温迟春颔首,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你昨日赖账的人是我朋友。”

      单单这一句秦琰就知道怎么回事,欲为自己开脱解释道:“委托走镖的人是太守啊也就是我的远方表亲,但是他们见货到手了而尾款又这么高便想赖了,想着强龙难压地头蛇,便将我推了出来。”

      说到这里秦琰愈发悲伤,“自从我爹死后,为了捡条命便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而后为了表态连忙说:“虽然我不敢得罪太守,不过他既然是您的朋友那我掏空自己的家底也会还回这笔钱的,您尽管放心。”

      “你们在那里干什么!”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不怒自威自转角而来。

      温迟春挽鬓发的手顿住了接着浑身一僵,那转角出来的正是焦巳和他身后跟着的徐婉月。

      她立马有了决断,所以那日銮驾上的女子就是徐婉月,难怪在元里时她“好心”的给她指路。

      “路滑当心,慢些走不着急。”焦巳微微侧身扶着徐婉月,眼底溢满了温柔和缱绻。

      男人高大俊美女子温婉秀美,看着也是极为登对的一对,和谐美好的画面让人眼睛发干。

      温迟春心尖犹如被寒针慢慢扎的痛涩,长袖下的手握紧了又松,可那明明是独属于她的。

      若是她无要事再等上几日,便可以看见被她亲手推走的她心爱之人与他人的大婚。

      可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吗,一切都回到正轨她也功成顺利脱离尘世,也可以回观里继续做回她的清修道长,但她却一点都不开心。

      甚至感觉如此悲伤。

      焦巳似是有些被打扰到的不虞,冷冷睨着眼前的二人,但在徐婉月时眼底的厌恶又卸了干净。

      秦琰当然知道这是谁,新帝不善的目光扫视着他们,他上前一步默不作声的以保护的姿态将温迟春挡在身后。

      担心温迟春不知道眼前是何人,冒犯新帝引来杀身之祸,于是出声解释。

      但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原本想说的是旧相识结果出口变成了,“她是我暗中喜欢的女子,前来找我有事详谈,未曾料想冒犯了您,我们这就离开。”

      “是吗?”焦巳一双幽暗的眼眸笼罩着一层阴翳。

      看似随意扫了眼他们,但温迟春的角度却看见焦巳眸子涌动着辨不明的意味,黑沉沉的,紧紧盯着她问‘是吗’。

      垂着眼的温迟春定了定,袖中松开的手指又扣起来,最后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浅色的双瞳如冬日的软绵白雪宁静而柔和的与之对视。

      声音如冰玉相击清冽至极,“是啊,在此提前恭贺陛下喜得佳人,愿您恩爱两不疑。”

      焦巳忽地笑了出声,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温迟春,似是自嘲般道:“多谢道长的祝福,我和婉月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自便。”

      等此间再次陷入寂静,秦琰这才大惊失色道:“道长原来您认识陛下呀,我还以为您不认识还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温迟春不语,只是用那剔透的双瞳静静地见着他,“记得明日的事,我先告辞了。”

      独留秦琰一人时一阵料峭春风吹来时,他才惊觉后背额角已经薄薄出了一层细汗,顺着风给他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小狐,你说为什么人心总是这样变幻莫测,甚至有时候我都不懂自己的心。”温迟春见不得自己在烦恼时小狐狸在自己肩上睡得香甜。

      一把将熟睡的小狐狸挼到怀里,有一搭没一搭轻扯着小狐狸背脊的毛,惹得小东西一阵龇牙咧嘴。

      一番折腾下来夜色渐浓,这个店大多数商铺都闭店了,温迟春也没有租到回去的马车。

      只能独自穿过半个城回客栈,大街上很暗只余从两旁屋舍窗缝透出来的烛火昏黄光线,她也走得很专心。

      一道烛光摇曳间,温迟春手臂被一道力带得不由自主地往一旁倒去,小狐狸惊得嘤嘤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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