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渊之丫头楹兮》妖精灵

8、丫头楹兮卷八

　　我们走在去烟家村的路上，这一路再也没有任何危险，或许是因为烟水的原因。烟水很高兴，一会儿去采一朵花，一会儿去绕着树转一圈。缭云只是看着她，但我总觉得缭云看她的眼神不像澜夜看惜鸢的也不像啼昼看月炎的。有时我回头，却碰上缭云那双躲闪不及的眸子。烟水一会儿跳到缭云面前挽住他，两人亲密得很。我没有看，与澜夜急步走在他们前面。澜夜一刻未停息，像跑一样。他急切想见惜鸢的心，傻瓜都知道。但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不是说凡外人进村都必死吗？惜鸢也是外人，不但没死，还被村长庇护着，为何？走了大半日，我们终于见到有石砌的路了。
　　“到了！”烟水拉着缭云走上来:“走吧。”
　　“你为什么这么轻松，我们可是外人进去免不了一场厮杀，你还是别趟这混水了。”缭云松开她的手。
　　她小嘴一撅：“不嘛，人家就要和你在一起，村里才没有像你这样的男人。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们。”
　　“怎么听你口气像村长一般。”我说笑道。
　　她没有理会我，携了缭云进入村中。
　　这村并不小，一样的繁华热闹。卖布的，卖手饰的、卖小吃的，卖面人儿的，应有尽有。只是，这里没有房屋，所有人住的都是帐蓬。村人见到我们都张大嘴巴，所有人都聚拢来对我们指指点点，可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烟水微笑着神气的走在前面，所有人见到她都微微把头低下，莫非这丫头真是村长。终于，一个人挡在我们面前，缭云澜夜已作好战斗准备。不料那人只是谦卑的躬下身子：“水儿小姐，你这些天哪儿去了，村长担心得很。”
　　水儿小姐？这烟水到底是谁？
　　“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我哥呢？他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介绍给哥哥。”原来她是村长的妹妹。
　　“村长在房里。”我们几乎穿越了大半个村，村子里处处张灯结彩，挂着红灯笼。 “奇怪，最近并无节日啊。”烟水自言自语道。
　　终于，我们来到一座圆木屋前。从外部来看，房屋的面积很大却破旧不堪，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村之长所住的。
　　烟水停下来，转身道：“一会儿你们小心点。”她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哥最讨厌不懂礼貌的人，惹恼了他，只有……”她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竟恍惚觉得自己到了皇宫。
　　这木屋中的景像完全不能与屋外联系起来。这屋里金碧辉煌，处处闪着金色光辉，墙上画着大罗神像，庄严而气派。几根红柱竖着，表面雕刻成飞龙状，大堂内，正上方摆着个座椅，它显然是属村长的。用黄金打造，镶嵌着珠宝，由貂皮覆盖着。我惊呆了，这哪像一个村，分明就是京城外的皇宫。
　　“在这等着吧。”烟水让我们坐下，自己跑进内堂。
　　内堂忽的很安静，那些侍女侍卫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澜夜神情很焦急，一会内堂传来些许声响，终于，烟水拉了一个男子，后面跟着几名侍女缓缓出来。那男子应是村长，说实话，他虽长相无可挑剔但脸上神情，藐视一切，让人生厌。男子没有上座，而是来到我们面前，我们三人敢紧起身。
　　“这是我村长哥哥。”烟水对我们说道。缭云抱拳过。
　　男子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各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各位不用称我村长，叫我烟山吧。”
　　“烟山兄，我们此行有一个目的。我们……”
　　澜夜刚开口，烟水急忙打断：“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先休息，稍后我们设宴款待。”
　　见烟水这样说我们也不好多说。
　　“既然如此，那各位先回房休息片刻，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澜夜道：“在下澜夜，这位上官缭云，这位是楹兮。”
　　“哦，澜夜兄与缭云兄住东厢房，楹兮姑娘住西厢房，让小兰，小莲带你们去。” “不必了，楹兮还是先与我们一道，我们正好说说话，等晚上再分房。”缭云望了我一眼说道。
　　这两位名小小兰，小莲的丫头在我们前头，一路无话，像活死人。
　　我们来到一个四四方主的大院，院中央是一个小型花园，虽小却精致。几尾鱼在假山盆中畅游，旁边的桃树轻轻摇曳，粉红的花瓣从空中飘落，仿佛下着桃花雨。我们三个进了一个房间，房间摆设并无特别之处。桌上放着一壶清茶。壶上刻着江山多骄的字样。小兰，小莲仍未张口，只是走过去将桌下的三张凳子拖出，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又走出了房门，随手带上门，将我们隔在里面。半瞬我们才回过神来，走到桌前坐下。
　　我刚伸手准备为大家沏茶，一下被缭云按住。
　　手像触电般忽的收了回来。他只是很惊诧的看着我，手僵在半，眉头微微皱了。澜夜的目光在我与缭云之间晃动着，最后他吐了一口气。
　　缭云回过神来：“这里一切都不是很对劲，我怕这茶有问题，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小心点好。”
　　“人生？哼，我看都快成人家女媚了吧。”讽刺的话语不经意就留出了嘴边，这正是我所介意许久的是吧。心里突然酸涩的不行，眼里将要湿润。
　　“你不要那么任性好不好！手打击桌子的声音，很重，打在我心头很痛，缭云的声音带着怒气，他起身走到窗前，就那样停立在窗前，如雕塑一般。
　　我突然生气，也拍桌起身，“上官缭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说我！”
　　他转过身来，眼里竟一闪一闪的，眉字间透着些许哀怨。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说话，却瞪着对方的眼睛。澜夜看着我们，可我总觉得他嘴边有一丝浅笑。
　　“咚……咚”敲门声打破宁静。
　　我与缭云坐下，我拿过茶壶若无其事的往杯里倒着，澜夜道了一声：“请进，”
　　进门的是小兰，她微微敬了一躬：“村长大人请公子小姐前去用善。”没想到这丫头平日不开口，声音竟那样甜美。
　　我们随小兰来到了村长的房间。
　　很丰盛的食物，可谁都无心去尝。我用筷子随意挑着自己晚里的鱼肉。澜夜与烟山在寒喧着，我轻笑了一下，男人之间的过场戏，还有人居然把这种虚假的问候看得那么重，自视清高，不容许女人插话。烟水不停的向缭云献着殷情，我怎么看怎么恶心，这女人脸上堆满了笑，筷子不停地动，却是往别人碗里夹。
　　“烟山兄，听说贵村前些日子拾了个女人回来。”澜夜放下筷子对烟山说道。
　　我突然觉得烟山颤了颤。我与缭云也将筷子放下，烟水笑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空气异常沉重，只留众人均匀的呼呼声和桌上弥漫的饭香。
　　“敢问诸位与那女子有何渊源？”烟山坚硬的声音传来。
　　“他们是朋友。”我缭云，澜夜同时惊愕地望向烟水，而她却把我们视作无物全然不顾我们的眼神。
　　“那吃过饭就带你们去看望她。”
　　“多谢烟山兄。”澜夜突然就很高兴了。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看着缭云看烟山的眼神，他与我有类似的想法吧。我们对视一眼，缭云示意我不要开口。接下来的用餐时间更加烦闷了。烟山的话语变得很少，他只是问过了澜夜惜鸢的名字。烟水还是那样一缭云碗里夹菜，可并未见缭云吃掉那些“心意”，一会缭云碗里堆的限小山似的。缭云时时抬头望望我。我依旧把眼睛转开，只见他只是叹叹气。
　　终于吃完了这顿无味的饭，天也完全黑了下来。我们随烟山一路走过廊子，过了一会儿，来到一房前。房外有八名待卫，不断地有待女从里屋走来。看到烟山，他们都转过身来，深深的鞠躬道：“见过村长”。我憋憋嘴，不过一村长罢，弄得跟圣上似的。“请”烟山伸出手，这次澜夜没有回礼直勾勾的走进屋子，而我却看见，缭云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剑。
　　屋里摆设很华丽，一张大床上躺着一红发女子，大夫守护其旁。澜夜眼睛被点亮了，急步走过走，扶起惜鸢。
　　“惜鸢，惜鸢。”他轻唤着。
　　我也急忙走过去：“惜鸢姐，怎样了。”
　　一旁的大夫退到烟山旁边。
　　“她怎样了？”烟山对大夫问道。
　　“这姑娘挺神奇的，不仅一点伤都没有，而且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我与澜夜同时惊异的叫出。缭云也愣住了望向大夫，我们惜鸢在一起那么久，却不曾察觉她身怀有孕，而且看澜夜的反应，他也应该不知此事。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烟山的语气依然冰冷：“惜鸢她已怀孕多时”。
　　多时？我们怎么不知道，惜鸢为何瞒着我们？
　　烟山继续说道：“诸位请随我到外面，有些事不便在这里说。”
　　烟山说完便向门外走去，缭云也紧跟其后，所有人都相继退出，我望了一眼惜鸢。她苍白的脸色像一张纸一般。
　　“澜夜哥，我们先出去吧。”
　　澜夜没有说话，他一只手搂着惜鸢，另一只凝出一个金色光球，这个生命光球和平时的有所不同，更大更亮，而且中间呈淡蓝色，像燃烧的烛光一样。澜夜将光球植入惜鸢身体后，摸了摸惜鸢的脸颊，眼里流露出悲伤与疼惜。
　　“澜夜哥，走吧。”
　　他将惜鸢轻轻放下，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缓缓起来，深望了一眼，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走吧。”他轻轻的说。
　　我和澜夜刚踏出房门，里面两名待女急急的把门关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澜夜回头看了一下，皱了一下眉。缭动独自倚在柱上，将剑抱于怀中，透着光线，我眼被阳光刺的生痛，朦胧中觉得缭云似一坐雕塑，表情凝重的像上了一层蜡。
　　“不行！”烟水的声音很大而且很焦急气愤。我和缭云同时望过去。
　　“你别忘了，当初爹爹这村子也是留给我的，若不是娘重儿轻女，死活让你当村长，现在恐怕你还属于我之下呢？”烟山对烟山这样大吼道。
　　“水儿，你别生气，我们再商量一下。”
　　“没商量，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一定要得到！如果我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息得到！”
　　“水儿、水儿。”
　　烟水一甩衣袖，扭过头气冲冲的走了。剩下烟山。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烟山，面红耳赤，显得全无主见，紧张而又担心。烟山回过头来，看到我们，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低了低头，但最快回过神来，恢复了往日的麻木。他走过来，神色严肃：“澜夜兄，楹会小姐，请二位借一步说话。”我看了看他，又看向缭云。“缭云兄麻烦在此照顾一下惜鸢小姐。”缭云皱了皱眉，看着房门上紧扣的门锁。烟山没有理会他，独自走去了廊那边，我和澜夜对望一眼赶紧跟上。
　　走廊这边，清静异常，风吹要树叶的沙沙声如泣如述，倒影摇戈如同鬼魅。
　　“澜夜兄恕在下昌昧的问一句，兄台与惜鸢究竟是何关系？”
　　我冷哼一声，这还看不出来？澜夜却并未作答，眼神突然变得机警，我心不由一颤，不就一个问题吗，澜夜何需动气？
　　“烟山兄不防有话直说。”澜夜绕过原本的话题。
　　“好”烟山轻点头，赞许的说：“果然是个爽快人！”澜夜并不领情，索性倚在梁柱上，等待烟山进入重点，“不瞒二位，其实在下第一眼见到惜茑时就知道今生再无法忘却她。”
　　我心中怒火燃起，好你个烟山，竟想和澜夜争夺惜鸢。
　　“那我们也不瞒您说，惜茑是澜夜的夫人，她时已嫁作人妇，您是晚了一步。”我嘲笑般的语气说道。
　　烟山恨了我一眼，我却并未畏惧，以同样冰冷而挑衅的目光看他。本以为澜夜会阻出我，可他并没有，事不关已似的看着我与烟山。一瞬间，我像吃了颗定心丸，因为我见到澜夜口边扬起的弧度，烟山没有再理会我，又转向澜夜，我知道，两个男人这间的战争即将开始，我愈发讨厌这个叫做烟山的男人，看命清高总蔑视一切。而且竞那么自大，没来由的自信，我猜，我们一路到村来的红灯 就是烟山布置准图示来迎接新娘的吧。
　　“你一定要将惜鸢留下吗？”澜夜终于开口。
　　烟山已准备说“是”，突然顿住了，一丝不安掠过脸庞。他低着头，仿佛思谅着什么。“嗯……”他似乎有些为难：“如果……”他又将话停住，终于似下定决心一样，抬起头来：“如果你们肯留下上官缭云，我可以让惜鸢跟你们走。”
　　上官缭云？
　　我心中猛的一颤，澜夜也睁大了眼睛，将身体直起来。
　　“小妹烟水很喜欢上官缭云，她想将上官留下，我也希望小妹戏能幸福。”
　　原来烟家两兄妹争吵竟为这事。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强盗村，专抢别人心上所爱。那缭云呢？难道是……不会的吧。
　　“你们少做梦了。”一历喝声打断我们的思路，回头一望，竞是惜鸢与缭云。烟山惊异的看着两人，又望望惜鸢心中那柄如湖水般情澈的剑。
　　“惜鸢，你来了！”澜夜微笑着迎过去，他竟一点也不惊讶惜鸢的到来，惜鸢刚才还躯在床上一副将要离去的模样，现在却好好的，对了！我想起了澜夜离开时的情景，他是给惜鸢一植了生命光球的。
　　“想把我锁起来，简直是做梦！”惜鸢一副不依不绕的表情看着烟山：“说，你们究竟有什么企图，”
　　烟山竞没有回避惜鸢的眼神，他直直的看着惜鸢，掉进她的双眸里，要将她的一切深深刻在脑海中，倒是惜鸢，被烟山看的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
　　“谁留下。”烟山竟问我和澜夜。
　　澜夜轻笑，“我们是一道来的自然得一道离去。”
　　“那可不行！”
　　“这就由不得你了。”澜夜的语气变得异常坚硬，他抽出武器直对着烟山。
　　“哼”烟山并不理会那把就在他喉吼前的利剑。
　　“住手！”一支弓箭直射向澜夜的武器，剑偏离了原来所指了方向，一个身影从窜的闪过，烟山出现在我们面前。烟山从怀中取中两片行木。
　　“哥，不要。”烟水用手拦下烟山，转头看着缭云。我的心突然紧了一下。
　　烟山将烟水推开，举起两片竹木敲打着，发出“咄咄”的声音。
　　“啊”肚子剧烈的疼痛让我让我要窒息。澜夜也缭云蹲下身子，汗溢出来皮肤，各自用武器撑着身体。
　　“澜夜。”惜鸢姐一惊，收起剑，上前扶起澜夜：“你怎么了，没事吧？”澜夜也免强的对惜鸢笑笑，摇了摇头，“楹兮你呢，没事吧。”惜鸢过来扶我。
　　“哥，不要，停啊！”烟水眼泪四溅，拼命的摇着头，而烟山却不予理会。
　　“惜鸢姐，你和澜夜哥一定要幸福啊，要活着……活着回幽冥渊，去见啼昼。”话说完，我终于用尽了余下的力气，倒在惜鸢怀里。
　　前面有一道门，门里透出些许光线，我向前走着，那个门象有磁性一般，将我往前吸引着。我轻轻的推开门，脚刚要踏进去，突然听见身事有急急的脚步声。转头，娘亲与弟弟向我奔来。
　　“楹兮，楹兮……”
　　“姐姐……”他们的声音显得那样急促。
　　“别进去。”他们就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仿佛被什么东西阻隔了道路，可他们的手向前伸着，欲抓住我。
　　“别进去！”他们着急到眼泪声都出来了。
　　我很想走过去，可门那边的世界却呼唤着我，就在我转身进门那一刹那，一个声音停下了我的脚步。
　　“楹兮，别过去，来，来我这边。”回头一望，是缭云！他微笑着将手伸出来，“楹兮，不哭泣，过来，到这边来。”我再也抑制不住，转身向他奔去，身后的门终于关闭，就是我快触及到缭云手的一瞬间，我仿佛突然清醒，一切影象全消失了，我猛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