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雇主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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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恭喜乔迁新居？”
在织田作之助倒完茶水后，Ray首先开口道。
“按日本习俗，有了新邻居搬来，带着礼物拜访一下是必须的……呃……”
他在身边的袋子里翻了一下，拿出一盒速食咖喱。
“凑合一下？”
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小孩僵硬到极点的笑容，又扭头看向两个表情同样微妙的人。
就算是冬天也穿的够多的男人盯着没开机的电视，黑发蓝眸的小孩瞪着面前的茶杯。
“……”
论三个绑架犯如何与昔日的被绑人员和谐相处。
好吧，有够尴尬的。
“我不是来寻仇的。”织田作之助接过咖喱放到一边，叹了声气。
一听有戏的Ray马上精神了起来，又主动说：
“你要分红吗？我可以分你四、我是说，十分之一。”
兰波在桌子底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Ray的脚，让他闭嘴。
织田作之助一手扶额说：“谁想要卖掉自己的钱啊。”
中原中也心中跟着点了点头，担心Ray下一秒会来一句“你配合我们，我们一起赚大钱”。
好在Ray这些日子锻炼下来，姑且是学会做人了一点，乖乖地闭上了嘴。
织田作之助继续揉着太阳穴说：
“我只是不想和你们这三个……”
这三个、这三个不是个东西的家伙。
“……扯上关系罢了。”
真的，当初那个少年说让自己帮忙盯着三个人的时候，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三个家伙。
记忆中戴着企鹅口罩的少年笑得一脸灿烂，眼睛都眯了起来，在脑海中比了个耶。
他织田作之助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做人。
他扫了一眼让自己感到危险的黑发男人，淡淡地说：“我现在背后有人，我们……和平相处吧？”
他说：“我就是被好心人资助来上学的，不干杀手这一行了。”
虽然这个好心人要打个问号。
兰波没有回话，心里算着对方这番话的可信度是多少。
他确定这个少年的目的绝不像说的那样简单，但是那副惊讶的样子也不像作伪，可能是他的买家的命令，但没说全。
他确信自己的离开时的计划已经做到了最好，这一路上留下的痕迹他也后面用彩画集好好的清理掉了，按理说应该不会留下能让人找到这里的线索。
兰波决定回去再查一下那个买家的身份，至于这个作为杀手的少年知道些什么，用自己的异能问出来完全不是问题。
“哎……”
就知道新工作没那么简单的织田作之助摆了摆手，对着兰波又道：
“这位先生，我对你没有敌意，现在除掉我会带来更大的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由你判断的。”
兰波慢慢地说，他不会贸然暴露自己的能力，要是说出“不会有问题”这种话，也许会被猜到有处理尸体的方法或是别的异能。
坐在两旁的小孩不敢吱声，他们哪见过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自己这边三个人中两个人身份特殊，想不谨慎都难。
织田作之助面上神情不变，心里却犯起了愁。
他能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和先前不一样了。即便是之前被绑架的时候，对方身上还没有那么危险的气场，还能和坐他有右手边的小孩时不时说笑几句。
哪怕是做出了绑架这一行为，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为了谋财，而不打算害命。
现在不同，对方明摆着的“要是威胁到我你就去死吧”的意思，那种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像是终于没办法了，织田作之助破罐子破摔地说：
“好吧，我的买家他说我学历太低，接手不了他的工作，让我读个大学最好是名牌再回去。”
哪个人没事让杀手读大学啊。中原中也内心吐槽道。
“我说我想从事文化相关工作，他表示那你更该去读大学了。以后赚的钱就算我赎身费了。”
Ray觉得这个目标可能有点难。
“我被装了生命状态检测器，要是对我动手他那边能马上收到。”
“——无论我后面有没有恢复心跳。”
兰波眯起了眼。
硬着头皮说的织田作之助可不是Ray那样撒谎张口就来的人，他这些说辞全都是耳朵里的微型耳机里别人远程指导的，自己只是照着复述罢了。
唯二真话大概只有他学历太低和想从事文化工作。
看着眼前的人凝重起来的表情，织田作之助知道话术奏效了。
他趁热打铁，主动适当的交出一些他“买家”的信息，比如是个好人，德高望重什么的等等，希望能让眼前的男人放下他危险的想法。
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印象中最能小嘴叭叭的那个绿色眼睛的小孩都听得一愣一愣，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然还夹杂了少许崇拜？！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要崇拜去崇拜耳机另一头的人。
说到最后，织田作之助已经把自己下辈子的话都说完了的时候，兰波终于松开了眉头，他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在三个人的注视下说：
“好吧，织田作之助先生。”
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恭喜乔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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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器另一头的少年手忙脚乱地翻着资料，站在他旁边的白发男人乐呵呵地笑着，接收着使魔传来的信息，并现场指导少年该怎么说。
“梅老师，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终于完成了劳神费心的交涉，少年一下子倒在了椅子上，一旁的梅林耸耸肩说，不想自己出面就这么麻烦咯。
“隐于幕后的人才是最有格调的！”少年反驳道。
“分明都是时钟塔的Lord了，却还是一副少年心性，该怎么说你好呢。”梅林将手里的法杖利落地转了一圈，笑着说：“这是现代魔术师保持精神健康的一种方法吗？”
“你别捧杀，我老师还没退休呢。”
少年悻悻捂住了胸口，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一样，大喘起气来。
“感谢异能者的出现让老师觉得她还能再干五百年，不然我肯定是不能像现在这样乱跑了！”
魔术，人为地再现出神秘、奇迹的行为之总称。即使那是多么不可思义又神秘的现象，只要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就不是魔术。
魔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由所罗门的弟子继承并且流传下来。而魔术协会就是于公元元年成立的、以“隐藏神秘”为第一宗旨的魔术相关组织。
魔术协会下设有三个“部门”，分别是位于英国伦敦的“时钟塔”，由外观跟大本钟相似的主校舍和周边十一座学术都市组成。
是魔术协会的总部。
然后就是埃及某处的“阿特拉斯院”，专攻炼金术，别名“巨人之秘窖”。
和势力遍布北欧的复合协会“彷徨海”，专攻身体改造、神代魔术，又被称为“移动石棺”。
这三个部门不能说是相亲相爱吧，只能说关系不大，就像分了家的兄弟姐妹，偶尔联系一下也就算了，平时大伙儿各干各的，各过各的。
尤其是阿特拉斯院，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典范。
拥有魔术回路，能够学习、使用魔术的人被称为“魔术师”，当然，只是将其作为工具，并不打算深入学习研究的人，就只能被称作“魔术使”。
而当下趴在电脑桌前，对生活没有一点热情的少年——正是时钟塔十二Lord（君主）之一，创造科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的一位门徒，并且在协会内部已经几乎被认定是伊诺莱的接班人。
“学姐……你怎么就被封印指定了啊……学姐……”
一想到原本被予以重望的苍崎橙子被“封印指定”后脱离协会，自己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君主的少年想死的心都有了。
梅林端起泡好的花茶递给对方，宽慰地说：
“想开点，你现在做的事要是传出去，大概也能落得一个封印指定的名声，要不要试一下？”
“……不是，那种名义上保护实际上把你泡马尔福林的名声谁会想要啊。”这样说着的少年，进一步坚定了“绝对不能让其他魔术师发现”的念头。
“不过怎么说呢，你们创造科确实挺与时俱进的，在魔术和异能的结合上遥遥领先呢。”
“那是当然，我老师可是少有的能接受普通人高科技产品的魔术师，‘受该时代的人们所爱的事物正是艺术’，可是我们创造科的核心思想，与时俱进正是我们的特点！”
少年洋洋得意地说，又转而看向电脑上的卫星地图，他指着一个岛国解释道。
“异能者大概是在二十世纪初期出现的，起源于欧洲，我们认为他们的出现和魔术有一定联系。”
梅林自然地接话道：“但是，因为隐藏神秘的原则，你们不能明面上地去研究他们，加上各国对异能者的重视，你们魔术师的活动也变得困难起来。”
“是啊。”少年冷笑一声，喝了口花茶，“还牵扯到了不少名门魔术师，可以说异能者的出现对魔术世界的害处远大于他们目前带来的好处。”
从法国风尘仆仆赶来远东的魔术师想了想，又说：“我来之前还看见一个很有趣的人工异能者呢，要不是你给我传来消息，我早想办法把他抓去仿徨海了。”
“看样貌应该是北欧人，说不定以他为筹码，他们会答应帮我改造一下我的炼成术式呢。”
梅林爽快地说：“哎呀，别这么说嘛，仿徨海一年才开一次门那。结果你也不是很满意吗？”
还不等少年表态，梅林兴致勃勃地继续道：
“那个孩子真的很有趣呢，就算是作为人类而言他的感情也太丰富了。”
以人类感情为食粮的半梦魔满意地笑着：“我吃的很开心哦。”
“别跟我提那个。”少年嫌弃地说，“完全不行！能力完全不会用！”
“虽说我也没指望日本这边能成功就是了。”
“你也真是口是心非啊，分明很感兴趣却不靠近，这种矛盾的心理真是和……”
“啊——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少年孩子气地捂住了耳朵，大声叫了起来。
作为世界上赫赫有名的魔术师的半梦魔歪了歪头，在对方安静下来后问：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来都来了，随便逛逛，我的假期还有半年呢。”少年翘着二郎腿说，“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有着可以看见“现在”发生的一切的千里眼的非人类思考了一下，脸上瞬间挂上了更为热情的笑容：
“啊，你要不要去东京看看？圣杯战争结束了还没几年呢，满打满算才八年，时间过得真快啊。”
将后脑勺搭在椅背上的少年马上来了精神，他勾起嘴角笑着问：
“欸——梅林都这么说，莫非新的要开始啦？”
一头金发的少年高举双手，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
“分明，上次都已经失败了呢。”
魔术师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乐意的话，再现一次也不是问题哦。”
再现“圣杯战争”，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有着绿色眼眸的少年对上梅林那深紫色的眼睛，独属于魔术师的冷峻感出现在他那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
曾经有一个远东地区的魔术师说过，不要把魔术师随便当做人类来看待，一旦涉及到魔术的领域，他们都是一群疯子、狂人，绝对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曾意外地闯入梦境国度的少年如今好似困倦般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半梦魔那蛊惑人心的双眼。
等到了第三只飞蛾撞击白炽灯，再一次跌落地面的时候，少年的手指才微微地动了。
他将手向梅林伸去，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薰衣草。
由魔力编织成的花朵散发出迷人的味道，象征着神秘的紫色闪闪发亮，花叶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等待爱情。”
少年喃喃自语道。
“普罗旺斯特产。”
花之魔术师笑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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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扫雪的织田作之助接到了一通电话。
来电人是自己那个心大的要死的雇主，八成也是最后一个雇主了。
他按下通话键，问：
“请问有什么事吗？”
呼啸的风声首先闯入耳中，紧随其后的是他雇主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那个——”
“……还好吗？”
他有些担心地问。
话筒处传来滋啦滋啦的杂音，接着像是收音处被什么东西打了，发出轰的一声，让织田作之助的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呼，好了。”
如释重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织田作之助也松了一口气。
“所以……有什么新的工作安排吗？”
“哦，我先解释一下。”
没给织田作之助打出问号的时间，对面一口气说：
“他们其中两个小孩都是染了头发的我相信你早看出来了，其中那个黑发蓝眼的是我的弟弟。他懵懂无知出生的时候就被人类利用拐走了，我现在想把他接回来自己养所以才麻烦你监视一下看看他过的好不好。”
花了一点时间，才消化完如此巨大情报量的织田作之助挠了挠头，又忍不住看向另一个院子里玩雪的两个小孩。
其中戴着黑色礼帽的男孩正堆着雪人，虽然有一定距离，但织田作之助依旧凭借杀手优秀的视力，看清了对方蔚蓝色的眼睛。
啊，监护人看过来了。
织田作之助马上转头。
雇主欢快的声音闯入耳中：
“——你觉得这个圣诞节笑话好笑吗？”
他手里的扫雪铲掉在了地上。
“哎呀这个是法国人那边的，虽然给我讲的是个不列颠人，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故事哦就先拿来用了。你放心我和那个小孩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讨厌弟弟妹妹和孩子，我是年长者派的。”
之前一直只是互发消息的雇主如今喋喋不休地说着话，织田作之助抽空看了一眼日期，圣诞节还有两天才到。
“总之，你说是新的工作也不准确，嗯……理解为带薪休假吧。”
“是什么？”
“想办法把那三个人带去新宿玩个几天，要求不高，圣诞节前到就好。”
活泼的、雀跃的、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少年语气轻快地说。
“而且，如果能在这之前让孩子们和他们的监护人和好如初的话，那就更棒了。”
万恶的资本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雇主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