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风雨欲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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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魔术师啊，一直都是很努力的类型呢。”
在无聊的等待降落的时间里，少年是这样百无聊赖的跟邻座的同行者闲聊道。
“大家都为了自己的目的拼命学习，还有比我们更勤奋的群体吗？你看我就短短时间飞来飞去的累的半死不活。”
“不要在这种场合公然谈论……”本身就不擅长聊天的女性低声说道，希望对方还记得他们魔术师必须要遵守的原则之一。
“我早就准备了隔音魔术所以没问题啦。诶话说，你那箱子是怎么过的安检？里面装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巴泽特张了张嘴，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她和同龄人……就当是同龄人吧，总之是接触不多，平时的交流也就只和任务有关，突然面对能这么自然地和她聊天的人还真不适应。
但对方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闲事，她不会因为个人习惯在工作上出现什么疏漏。
她选择了认为有必要回答的说：“拘束用具。协会方要求抓活体回去。安检的话……催眠魔术。”
无视了自己也经常这样做的后者，少年从她的回答中迅速抓到了重点：“等下？活体？”
“审讯的需——”
少年不耐烦地动了下身体，把头朝向窗户那边，开口打断道：
“我懂，我都知道，我就是嫌麻烦。”
毕竟杀人和捉活口完全是两个概念，难度上也是如此。他基本上都是敌人直接搞死，或者搞个半死不活再拉回自己的工坊，完全没有考虑过真正意义上的活捉。
至于需要活体配合的实验？哈，到时候再说。
没有理会少年的抱怨，既然对方已经开了隔音魔术，巴泽特也放下心来，和他交流起任务的细节。
因为已经确定现场留有保罗-魏尔伦暗杀后的标识，基本可以断定就是该人所致。
在异能者逐渐增多时，魔术协会虽然没有明面上建立起专门针对异能者的监视机构，但是各个学科长都或多或少地留意起来了他们的动向，大大小小的研究也都在展开。
这回的肯尼斯遇刺事件可以说是给魔术师们敲响了警钟，这么多年以来，能够对魔术师出手的异能者寥寥无几。但是这次一搞就是个大的：超越者杀了时钟塔的君主。
许多不妙的猜想被提出，比如说法国方面已经了解到了魔术的存在；比如说这个异能者和魔术世界有所牵连；还有的说是埃尔梅罗君主做了什么。
某种意义上，少年没有去开各种乱七八糟的会，也是伊诺莱想让他休息一下的表现。毕竟面对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除了立刻展开调查也没有什么办法，会议内容八成也是互相扯皮和讨论后续处理。
最后讨论结果也很简单明了：把最会对付异能者的那个找来，配个队友去把杀人凶手捉拿在案，回来用点魔术手段不就解决了吗。
真是太魔术师的思考方式了，少年都赞同这个。多有效率，如果要去的人不是他自己的话那就更好了。
“也就是说，到了那地方我们得先找他踪迹，然后查明原因，设置陷阱，最后生擒回去……”
“查明原因不是主要目的，我们只需要抓住他就好。”
“也很麻烦。不过我想需要的资料很快就会送过来了吧？”
异能者作为各国高层都心知肚明的存在，自然也是少不了魔术协会的关注。由于魔术的便利性，时钟塔内部关于各国异能者的记录也是只多不少，只是现阶段杀掉他们的麻烦要大于带来的利益，在准备充分前没人敢先动手。
当然，这个人不包括只要对上眼缘就会准备计划异能者杀手。无论对方什么身份和能力，只要有收入囊中的意向，他就会做好一切准备，投身到杀死他人的工作中去。
“会是改变现在局势的关键节点吗……”回忆着肯尼斯的性格，少年发自内心地希望这件事最好只和他个人行为有关。八成魔术协会的人也是这样想的，和魔术泄露相比，肯尼斯死了这事都算小的。
巴泽特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有些生疏地向他搭话道：
“怎么说？”
“无非是魔术的存在有没有泄露的啦……”
“你是对付异能者的专家，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大概是“专家”这个词取悦了对方，少年本来就不低的倾诉欲又是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转过大半个身子，兴致勃勃地对她说：
“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后，协会应该会组成相应的部门来专门处理异能者的事务。你看圣堂教会那边多方便，直接把异能者列为‘异端’行列，一律杀了就完事了。”
而少年作为对付异能者的好手，绝对能在其中有一席之地。
虽然是负责封印指定的执行者，但对这种政治方面的事情不怎么敏感的巴泽特嗯了一声，问道：
“为什么之前不设置这样的机构呢？欧洲异能者出现的时间也不算短，这些时间足够协会反应过来了吧。”
没想到要在飞机上给人讲解这方面的问题……反正时间充足，说不定还能刷点人情分，少年就又换了个坐姿，开始跟人科普起他了解的现状。
“因为‘不明确成因’啊。”
据目前的调查研究来看，异能者会成为“异能者”的成因完全不明。魔术协会之所以不把他们列为魔术使用者，主要原因是他们没有魔术回路，就意味着没有可以运用魔术的“前提”。
但是让物体漂浮、治愈他人、可以改变物品的材质……这些东西无疑是属于魔术的表现形式。正因如此，前后矛盾的结论让魔术师们对异能者们不屑又好奇，当然，还有作为历史悠久的特殊群体的“骄傲”。
不会承认他们的异能中的一些有着现代魔术难以触及的存在，哪怕异能者已知都不具有魔术回路，魔术协会也无法容许这种凌驾于他们千百年来的传承，被像是“突然暴富的穷小子”的群体给破坏。
简单来讲，就是面对未知事物最常见的好奇和抵触并存的心态，其中混杂了一些专业领域被人挑战的不快感。
“虽然听起来很任性，‘就因为这种原因’？但我们魔术师就是这样的存在嘛。在大家心情调整过来，将其视作宝贵的研究资源前是不可能真正的组织起来啦。”
不过这次的契机是君主的死，倒是有些麻烦了。
“我解剖了那么多异能者，没有发现他们的人体结构和常人有什么不同。啧，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可以得到魔术无法复现的，诡异的有着名字和特殊发动条件的能力，换我我也眼馋……”
巴泽特回忆了一下来之前恶补的知识，说道：
“我这里有关于异能者的考察报告，要看吗？”
少年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那大概是我写的。”
他自豪地说：
“潜入他国异能机构，复制资料，监视成员，这些事我都干过！当然，也和协会汇报了，在外面流传的大部分和异能者有关的资料都出自我之手哦。”
因为大多时候都在和魔术师作战，巴泽特和异能者的接触不多。这也算是她第一次处理和异能者有关的任务，自然也不是特别了解这位搭档的专业领域。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对异能者特别感兴趣吗？”
这事没什么好遮掩的，少年晃了晃腿道：“唔……大家多多少少都感兴趣吧？我只是当时没有好的研究方向，老师又对异能者比较好奇。我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拥有了魔眼，总之，在多方因素的推动下，就成现在这样了。”
也是因为各种推力，最终成为了封印指定执行者的巴泽特深有感受。
交谈不愧是快速拉进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一种方式，她看了一眼眼底下还有着淡淡的乌青的少年，查看了手表后说：
“具体的计划到了目的地再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恭敬不如从命——”
少年迅速地把挡光板放下来，拿出眼罩扣在脸上，转眼的功夫就已经进入了休息状态，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开始补觉。
很少见到性格如此开朗的魔术师，看上去也是个工作上值得信任的同伴。巴泽特也放松下身体，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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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会面，呢。”
在旅馆乖乖等兰波回来的Ray在开门的一瞬间后，是这样针对他的脸色评价道。
风尘仆仆回来的法国人累的不想说话，饥寒交迫大抵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首先他先和神父见了面，发现少年给人的形容还真不错。光是见到对方面带笑容的脸，一种像是吃下了粘腻过期的食物的、宛如被某种粘液笼罩的不快感就已经遍布了全身。
对方在得知他是因为没能及时撤离回国，而被迫留在日本的英国人后喜笑颜开，对东洋人的歧视一览无余。
保险起见，他没有给自己选择基督教徒的身份，毕竟圣经的内容不存在于他脑海中的任何一个角落，兰波也不觉得自己失忆前会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不过即使如此，那个名为桑格雷德的神父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他，热心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云云。兰波谢绝了他，说自己只是偶然来到新宿旅游，听说这里有一个来自国外的神父，想要倾诉一下自己的思乡之情。
实际上他说思乡也确实思乡，就是不知道思的到底是哪个乡，但问题不大，出于保护个人隐私需要迷糊地名，挑着恶补的知识和模糊的地名编就行。这点口才都没有他也别混了。
大抵是相谈甚欢，只有对方感觉开心的那种相谈甚欢。聊天想让聊天对象开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赞同，但是要让兰波赞同那些歪曲又充满了隐含的恶意的言论真像是故意装傻子，明知道要吃垃圾但还是不得不吃。
“这是对精神的凌迟……”兰波低下头，任由Ray给他取下围巾，脱掉大衣，好让他快点回到温暖的被窝上去。
对方很会刺激神经，就像是一点点给人扎针一样，每一句话都带着隐晦的导向性。如果兰波真的是个不够敏锐，并且大大咧咧的人，可能顶多就是被套话，但如果心思敏锐，同桑格雷德的对话就变得痛苦起来。
“压迫感，操控性，专门为了挑拨他人练习的话术吗。”来到床上的兰波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几乎是憋着一口气从教堂走回来的。
记忆中那人“哦不，我亲爱的同胞，在这种粗野的地方，我们更是要打理好自己的仪态，不能在泥沼中和这些人同流合污”的名台词还在不断回放，尽显傲慢本色。
他都能不快成这样，印象中很容易被挑拨的少年会气成什么样可想而知。因为一句话引起的杀身之祸现在看来并不奇怪。
“所以，实力怎么样？有把握吗？”
放好衣服的小孩凑到床边，好奇地问道。中原中也给兰波倒着水，也附和着问了几句。
“需要我帮忙吗？”
主观能动性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兰波接过温度正好的水，边喝边对中原中也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用管，你们俩好好享受这次旅游就好。”
意思是自己能够解决，不用一个能力操作不甚熟练的中原中也帮忙。
他又回答了Ray的问题：“近距离接触后，对方不像是会使用异能力的样子。但是身体素质很好，久经锻炼。结合……亚瑟给我的资料来看，大抵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杀手锏。”
迎面对上Ray担忧的目光，把自己往被子里埋的很深的兰波又说：“我不会草率行动的，一定会有把握再出手。”
“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哦？”
“那是当然。总不能和他同归于尽吧。”
那样就本末倒置了。兰波打了个哈欠，现在也已经是日本的下午三四点，再加上他中午也没怎么吃饭，现在属于是又累又饿。
眼尖的Ray自然是看出来了对方的情况，自告奋勇地要去织田那里要吃的，还不等兰波回话就跑走了。
兰波若有所思地说：
“能看到他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也不错。”
一旁的中原中也拿回喝完的水杯，打着哈哈说：“那是你不知道他之前到底有多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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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疑似法国的“暗杀王”保罗-魏尔伦兄弟的照片，正在欧洲异能者的圈子里越传越广。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风雨欲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