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寻思可以的下场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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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在韦伯被骗去……呃，答应去帮忙看护一个小姑娘时，这位应该被看护的魔术师已经飞快地订好了机票，整理好了材料，斗志高昂地飞去了日本。
就在差不多同一时间，创造科的君主也刚刚结束了和一众魔术师们的扯皮，怀着算不上美好的心情准备回到自己的书房。
圣杯战争的事情她已经上报，但是协会现在志不在此，毕竟除了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的天体科君主，也没有几个人看得起一个远东地区的真假不明的圣杯。更重要的还是要处理那个异能者的事情。
不过如果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协会的面子也多少有点挂不住，正在他们商议派谁去意思意思糊弄一下的时候，又传来了埃尔梅罗君主的学生要前往远东的消息，据说是圣遗物都准备好了的那种。
伊诺莱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因为和对方关系较好的魔术师——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的学生。
念在学生的朋友份上，她最后还是在会议上帮那个魔术师说了点话，让协会的决定稍微偏离了一些。起码不会让飞机坠毁在英吉利海峡，后面的事就与她无关了。
沙条绫香的行动倒是在他们的预料之内，倒不如说，她是八年前圣杯战争的间接参与者之一，家人都还死在了那次圣杯造成的事故中，听到圣杯战争的消息后决定回去调查，于情于理都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如果忽略把这孩子带到时钟塔的人是她学生的话，伊诺莱也会这样想的。
那场圣杯战争的直接参与者已经全部死亡，相关人员几乎也只剩下了她的学生和沙条绫香，以及当地的另一个名门的现任家主——玲珑馆美沙夜。
据她了解到的情况，那位年轻的家主远比沙条绫香和韦伯优秀，没过多久也会知道这件事吧。
“小辈们总有一些需要自己去解决的麻烦……倒是让我看看他的长进吧。”
无心阻止少年少女去和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的魔术师屈起手指，在木制的桌上敲了敲，转而又无奈地叹息道。
“只不过这种心性，离君主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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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背后一凉，应该不是老师在骂我吧。”
“巴鲁叶雷塔君主吗？她为什么要骂你？”
“不，这只是个……算了，你就当我在开玩笑吧。”
已经下了飞机的少年摇了摇头，明显对这种不懂自嘲幽默的人没招。
他们刚刚抵达目的地，仿佛有着用不完精力的女魔术师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调查，只有这一个月被翻来覆去折腾的少年提出自己要找个歇脚地。
“你对这片区域有所了解吗？”
“当然，当然，我可是出了名的旅游爱好者，交给我吧。”
话虽这么说，他可没有打算订什么昂贵的酒店，毕竟用不了多久，魏尔伦就会“离奇”地出现在日本新宿，到时候他们俩又得吭哧吭哧地订票登机挪窝，随便定个住处凑合过渡就行。
“真是的，上哪找像我这样这么深思熟虑的魔术师啊。我真为自己感到骄傲……”
巴泽特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位同行者突然开始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不过揣测他人心思属实不是她的特长，也只能交给少年自由发挥了。
被予以重望的金发魔术师乐呵呵地出了安检，带着同事先吃起了法国小吃，美名其曰补充体力，完全把自己的工作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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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
已经下机的沙条绫香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攥紧了通信设备，踮起脚尖，伸长了脖颈去在人海中寻找着什么。
视力极好的接机人自然是发现了四处张望的少女，织田作之助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牌子，征得同意般地又抬头对上兰波的眼睛。
在对方矜持地微微颔首后，他才心中唉声叹气地把接机牌高高举过头顶，使劲地晃着。
沙条绫香注意到了这边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查看什么。
……该不会雇主跟她说，接机的人是红发吧？织田作之助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选择闭上眼睛，把这件麻烦事交给让他染发的兰波处理。
看着举牌子的接机人身边明显不是日本人的高挑男性朝自己走来，沙条绫香的第一反应就是……呆在原地。
虽然她的神经从上飞机时就开始有些过度紧张的前兆，但对自己性格很有自知之明的绫香也没有失去理智，哪怕对方是敌对的魔术师，也不会选择在人流量如此之多的机场动手。
兰波没有离得太近，而是对她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在行礼的最后又伸出一根手指，自然地指向了身后举着牌子的织田作之助，从神情到动作上都毫无挑剔之处。
很好，法国人。在时钟塔生活已久的沙条绫香冷静地判断到。
瞬间，她回想起了前不久前辈接到的那个电话，里面传来的语言正是法语。难道说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带着点好奇的目光快速地扫了一遍对方，拘谨地用简单的英语问了声好，表示希望自己的行为没有冒犯到他。
兰波保持在一个十分安全的社交距离，做了个手势邀请她先到人少的地方来，才对她笑着说：
“当然没有，小姐。我有幸知晓你的名字吗？”
如果一个优秀的间谍想让你信任他，那几乎没有几个普通人会选择讨厌；当然，如果他们需要审讯你的时候，也不会有几个普通人能保持喜欢。
许多调查和入侵不一定要让人意识到，而是从看似无关紧要，无伤大雅的小事就开始操纵对方，最简单的比如“你能否为我倒一杯水”这样的服从性测试。
只能说对付普通人完全可以，没这方面知识的魔术师也没问题，偏偏沙条绫香是个因为各种原因而精神敏感，不安定，又相当会察言观色的人。
俗话说，就是自厌的同时，对他人的抵触心理也很强。某种程度上兰波家里就有一个这样的人。
于是兰波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回答：
“很抱歉，先生。还有人在等我，搭讪的话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同时，绫香也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直接给少年打电话，毕竟“自己刚到日本就疑似遇到敌人”这种事还挺紧急的。
不远处的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自己看完的“搭讪”全过程，觉得自己之后就会被兰波封口这场失败的笼络。
怎么说呢，他现在有点想回家吃咖喱，能不能给他算个休假。
兰波也没想到对方做事如此干净利落，说好的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日本人呢？怎么转眼功夫就已经“正在通话中”了。
在酒店里潦草的解决饭菜，准备睡大觉的少年瞬间精神了。
他接起电话时已经想好了几百个可能，包括不仅限于劫机绑架威胁爆炸诱拐等一系列最糟的可能，已经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新宿给所有人一棒子。
谁知道绫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被奇怪的法国人搭讪了，黑发绿瞳，身边跟着一个举着接机牌的黑发少年”。
他短暂地愣神了一下，接着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兰波从织田作那里得知了接机的事情，因为绫香和自己有所关联，就想要先接触对方。
“是前辈认识的人吗？接机的人应该是红发才对啊。”
“呃……这个，说来有点复杂，你把电话先给他。”
他没打算告知对方韦伯的事情，毕竟绫香可是做好了面对过去的心理准备，是以自己的意志踏上故土的。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暗中安排了那么多保护措施，八成会让她因此失落吧。
想要她独当一面，也不希望她因此受伤，这就是所谓的监护人心理吗。
兰波接过手机后，就听见了压的贼低的一声英国国粹。
他挑了挑眉，说：“没事我就带她去休息了？”
少年没好气地说：“你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确实还在后面，魏尔伦到底什么时候到。
少年问道：
“神父的人头呢？”
“在他脖子上。”
“你这业务能力不咋样啊。”
“我还没有答应你的条件，只是说先观察一下吧？”
两个人这样说着毫无营养的内容掰扯了半天，谁也捞不着好。毕竟兰波不可能放过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去深挖少年的身份，谁都能看出来这个少女和他关系不浅；而少年又不可能就这样任由他把绫香带走监视，不然这圣杯战争还打不打了。
“你直接说要多少封口费吧。”
双方僵持不下后，还是吃了没有好好规划的亏的少年叹息道。
“以及你最好快点把那个神父宰了……”
兰波说了个数字，两个人又“砍价”了一番，此时绫香和织田作之助已经退到了人流量不多的角落里，等着两个激情对线的人结束对话。
最后以兰波收获了一笔新的活动经费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拉扯，电话交回绫香手里时，她只能听到少年用细若游丝的声音交待：
“某种随时可能翻脸的合作关系，见到这人绕着走，和你的事情没有什么联系。抱歉，你得自己去住所了。”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回忆着八年来的相处经历，少年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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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想真的把那位少女带回来吧。”
在回旅馆的路上，目送了沙条绫香离开的原接机人突然说道。
此时兰波正在接过路边商贩递来的热食，他先是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小口鲷鱼烧，再把另一份递给织田作之助，才说：“最理想的情况是知道她的行踪。”
只要是神志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对陌生人投以信任，更何况原本有着少年担保的织田作之助，也已经被迫成了兰波阵营的人，信誉度没有成负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跟踪的话，被甩掉了呢。”
“生疏了。”
在目标对象有了戒心的情况下，想要锁定对方的踪迹成为了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兰波也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这样的工作了。
“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去做吗？”
见没了接机的任务，织田作之助率先问道。
“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看好Ray和中也就足够了……他们两个应该乖乖的待在酒店里吧？”
兰波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否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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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刚刚过去，马上就是元旦节了……东京K地区正呈现一片祥和的景象。啊，今天好像就是圣诞节了？”
“你在说什么？”
“哦，没事，你就当我想看打怪兽了吧。”
正如兰波所担心的那样，小孩——特别是Ray，根本不是能够安静地在一个地方待上一天的存在。哪怕有电视机供以解闷，活动范围仅限客房也属于是把麻雀关鸟笼，意思是他快闷死了。
说好的来新宿旅游，结果大半个上午都在坐车和找酒店，现在都晚上八九点钟了，都没有出门透气，要是能忍那就怪了。
在兰波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出门不带他俩后，Ray的逆反心理轻而易举地到达了顶峰。
他也深知一个人出门瞎逛不安全，于是中原中也“自愿”和他一起出来。
“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而已啦。”
“说真的，我不知道这个天气有什么好出来的……”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重力异能，又当了一次中原航行机长的异能者缩了缩脖子，让出门前围起来的羊毛围巾挡住他大半张脸。
按理来说，他的异能应该是操纵重力，而不是载人航空。而且哪怕自己能够精妙地操纵，也不会是过于年幼的现在。一不小心，他可能就要带着自己任性的家人去往生了，真希望他们下辈子别再见了。
“有多少人能够俯视新宿的夜景啊！安全起见，我都没有跑去商业街吃吃喝喝，已经很克制了好吗。”
“安全……你到底有多放心我啊？”
“你不如考虑一下戒严的可能，哪怕不是在本土进行的战争，天上指不定就飞过一个武装直升机……”
中原中也顿了一下，选择往回飞。
“诶等等，还没有严苛到那个程度啦！我想去那个教堂的地方看看啦——！”
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小孩危险的挥舞着手臂，让机长差点坠机。
“那更不行了吧！兰波都还没有调查好吧。”
“我这不是要去帮他调查一下吗？”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中原中也彻底因为这句话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视了Ray后续的抗议，直接返航。
帮助兰波固然诱人，但不去送菜更有价值，而且考虑到Ray那张嘴惹事的能力，他不想和兰波的再次见面是以人质的身份。
“等等！等一下！我不去行了吧！好歹让我去夜市买点吃的啊，这样总可以了吧！？教堂附近也有商店的……”
“你还没放弃啊……唉，指路。”
听到这话的小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眯起眼睛朝下看去，只能说新宿的夜晚在整个东京都算得上热闹。
不提东新宿区的歌舞伎町，新宿车站以西的西新宿区也是人来人往，高楼大厦落错有致，往南则是著名的商业区，霓虹灯和广告牌的光亮晃了无数人的眼睛。相比之下，教堂的位置就比较偏远，靠近南区的郊外。
他们住的酒店位于新宿车站附近，属于是四通八达的中心地带，虽然不如其他地方有特色，但胜在交通便利，去哪都很方便。
“总之，先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下来，然后我们去买些吃的吧。”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朝着Ray手指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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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沙条绫香来讲，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着实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前提是自己不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
无论来时再怎么对前辈信誓旦旦地保证，在真正踏上这片陌生而熟悉的土地，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同他人“以命相博”时，难以形容的窒息感还是追上了她。
刚下机时就被奇怪的人“搭讪”，虽然后面有前辈帮忙解决，但沙条绫香的神经依旧绷到了极致。
正如前辈理解她那样，她也同样能够理解前辈的想法。那个分明自己也没有多大，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的人一定留了后手，说不定那个奇怪的法国人就是其中一个。他嘴上说着放心、没问题，实际上背地里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不安感稍微减轻了一些，拖着行李箱的少女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几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毛茸茸的手套在脸上反复搓揉，让冻僵的肌肉暖和起来。
“嗯……得先找个据点才行，前辈给的地址……啊，房子，还在吗？”
纸条上记录的地址，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毫无疑问是自己以前的“家”。虽然已经时隔八年没有回去，也应该是无人居住，但少年似乎一直有留意那里，并且将其保留了下来。也就是说，沙条绫香依旧是那栋大别墅的继承人。
别样的暖意涌上心头，沙条绫香笑了几声，将纸条叠好，郑重地放回口袋。
她要前往的地方是新宿的南区，那里是她幼时的家。
脚步轻快起来，心情雀跃起来，关于圣杯战争的担忧都被一扫而空。因为她要回家了。
那个曾经居住过自己、少年、父亲、母亲、以及——最喜欢的姐姐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我寻思可以的下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