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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恋爱的魔法(异能)是…… ...

  •   虽然嘴上说着要把这群伤员赶出去,但少年还是留给了他们充足的休息时间。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魔术的存在,又有一个异能者兼魔术师的家伙在,那么多聊几句也无妨。

      如果眼前的少年是魔术师的话,那他性格那么奇怪就不意外了。已经开始适应“魔术师”这个群体的Ray想到,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不用想就知道你小子没给我好脸色看。不过,要知道多亏了你们异能者存在,我才能有那么多研究课题和实验经费……”

      直接不装了的少年笑嘻嘻地说,视线扫过用一种一言难尽表情看他的兰波,最后落在躲在他背后的Ray身上。

      “……”

      小孩还在赌气,大人直接谈生意。

      兰波直截了当地问:

      “横滨的爆炸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都说了我是爆炸后才得知消息的。虽然把你们骗到新宿是我的错,但我是不会道歉的。”

      脸皮真是厚的能当城墙。

      “你没有参加圣杯战争的打算?”

      “我都是监察者了你还问我这个?”

      我是问你“是不是御主”。兰波撇了下嘴。

      不过话说回来,监察者这种中立的身份,似乎也不能下场当选手?但眼前的人既然是监察者的话,就意味着他应该是“圣堂教会”的人?

      这样的事情可能吗?对神秘世界的详细势力尚不了解的兰波想到。他也无法推测眼前的少年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把他们一行人凑到了新宿。

      “总之,如果不想和其他主从对上的话,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呢。毕竟其他御主也差不多该过来了……啊,真来了一个。”

      半敞的教堂大门先是被敲了敲,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只带着手胄的胳膊先伸了进来,似乎是替身后的人推开了门。

      走进来的是昨晚曾经见过的少女,也正是如今作为Assassin职阶从者的妹妹——沙条绫香。

      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一位戴着兜帽,身形匀称的……从者。

      她似乎惊讶于这里还有别人,但在看见这四个人的脸后,从稍微的诧异变成了震惊。

      “欸?你是……”

      搭讪的法国人、接机的黑发少年,以及两个昨天晚上送糖果的小孩子。

      因为佩戴美瞳的过程十分麻烦,Ray和中也索性就不戴了,如今那双绿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也充满了尴尬和惊讶。

      “咳咳!这位参赛者哦,让我看一下你的令咒吧。”

      “……”

      还有必要装吗?前辈?这里都是你的熟人吧。起码给声音加点伪装吧。

      但作为一个体贴的好妹妹,沙条绫香自然不会选择在对方想隐瞒的时候拆台。只是事后别怪她逼问个清楚,分明在外面出任务的少年怎么会来这儿当圣杯战争的监察者了。

      “……嗯,好的。监察者先生。”

      会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之前的两个孩子中有一个人成为了御主……会是谁呢?那个有着绿色眼睛的孩子吗?长得好可爱,戴护目镜有点奇怪,但总感觉……

      似乎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但又无法指向源头,大概是灵体化的从者?是Assassin吗?不对,如果是Assassin的话,自己应该察觉不到吧。

      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去想,着眼于眼下的事情。沙条绫香在心中点了下头,继续去和眼前的“监察者”对话。

      而在她移开视线的瞬间,Ray攥紧了自己的胸口。

      从传心术那侧传来了一系列激进且大量的话语,得是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和舌头,才把尖叫声吞了回去,连带着血腥味一起。

      Saber、Saber、我的骑士!你还是那么帅气、那么温柔!你来见我了啊Saber!我好想你,我一直在等你!我的王子大人——

      那是无法拒绝的、单方面的爱的宣言。

      喜欢!喜爱!爱着你哦!光是看到你的瞬间,生命就被赋予了全新的色彩!快回到我身边吧,快来到我身边吧,苍银的骑士,星辰的王子,属于我的——只属于我的Saber!

      从座椅上跌落了下去,为了掩饰可以撑爆大脑的异常,发出了痛呼声。

      像是把谁从梦中叫醒般,杂音消失了。

      “怎么了?!”

      无论是谁都将视线投了过来,自己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能开口,如果说出来的话,一定会是那样的疯话。

      “这里能给他检查身体吗?”兰波向少年问道。

      饶有兴趣注视着他们的监察者摇了摇头,耸肩说道:

      “那你们应该去医院。除非你们愿意让我给他念念经文,说不定我主就赐福于他了呢。”

      就不该指望这家伙。兰波想到。

      沙条绫香迟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些什么好,她的从者在之前的突发情况中将她护到了身后,总之场面现在非常诡异。

      “好了,太关心其他圣杯战争相关者可不是什么好事。来,我看一下令咒。”

      最后还是少年拍了拍手,才把沙条绫香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好的。”

      在另一边忙起来的时候,被兰波等人投以关切目光的Ray也没有好到哪去,直接施加在脑海中的话语虽然消失了,但取而代之,他的从者在耳边低语:

      “—————————————啊。”

      甜美的、如同蜂蜜一般粘稠的嗓音。

      “那个人,是我的从者(Saber)哦?”

      八年前的圣杯战争,作为少女从者的正是剑士。亚瑟·潘德拉贡。

      “再次见到他时还是会那么喜欢呢。嗯,果然不应该再和她见面的,分明是个凡夫俗子,却以前和他说了话,如今还站在我的Saber身边。”

      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先还称得上是温柔的少女轻而易举地从那张嘴中吐出了毒液。

      “真是的,分明是妹妹,却一点也不懂事,为什么要和我的王子殿下说话。分明不那样的话,还能放过她的。我没用的妹妹想要帮上我的忙,我就让她帮忙了,结果自己却不愿意了,绫香真任性。”

      没有细究其中蕴含的信息的余裕了,八成之后这些疑问也会像潮水那样退去吧。但是,那种被他人的爱慕之情席卷全身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

      “他(少年)也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才会启动圣杯,才会带来了你。因为恋爱,恋爱是世界上最奇妙的魔法,恋爱中的人什么都会去做。他爱着我,是这样吗?原来有人像我爱着Saber那样爱着我吗?现在也是如此吗?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孩童不知道“爱”会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只是因为通体发寒,本能地靠近了身边的热源。

      “果然是哪里不舒服吧,Ray。”

      唤回理智的声音再度响起。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不,没有。”

      “逞强可不是好的行为。这里还有空房间吗?”

      后面的话是朝着监察者说的,对方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手被牵了起来,回忆了一下走路的方式,跟了上去。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看得见他担忧的面容。

      从者没有跟过来,也许吧,如果想要藏匿身形,那么自己是无法发觉的。

      好可怕,好想吐,对人类的感情感到了恐惧,对人的存在本身感到了质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如果八年前少女是怀着这样的感情参与其中,那么如今作为从者的她还有什么目的?她要“夺回”剑士吗?她要以人类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世界上,以便于她更好的宣告爱恋吗?

      之前说的“不见面是对那孩子好”,是指的这样的东西吗?她做了什么?又要做些什么?

      在无休止的、自虐般的思考漩涡中,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搭上了滚烫的额头,再次聚焦实现,浮现在眼前的是那人忧郁的眼眸。

      “……兰波?”

      “冷静下来了吗?”

      “……没有哦。”

      “我想也是,和原先失态的样子完全不同,是谁做了什么吗?”

      原先——指的一定是自己拿丝线差点割开他的手的事情了。想到这里,Ray就感到另一种热度袭上了脸颊。

      也是,那是由自己的意志做出的行为,现在只能说是完全被外力影响了。他从来没有那么疯狂地爱恋过谁,把谁当作唯一且绝对的存在——大概吧。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

      中也和织田都在外面吗?原来如此,是私人谈话。也是,如果那两个人都在的话,绝对会开不了口。

      但是要怎么说呢?听到了从者的声音吗?实话实说没有问题,但关键是之后要怎么办。解除契约?我们不参加了?不行,绝对不行,自己一定要得到圣杯,因为有着绝对想要实现的愿望。

      要用圣杯给你、给中也、顺带着给织田一个美好的过去。要改写悲剧的源头,要施以温柔的魔法,大家都其乐融融的一起生活吧。

      不对,个人的命运会受到大环境的影响,那就更贪心一些。对了,让世界不存在战争吧!这样你就不用来到这里,被爆炸波及失忆,这样中也就不会成为实验对象,这样织田就不会成为孤儿和杀手。

      自己——自己也会拥有幸福的双亲。

      所以,不能将从者的异常付之于口。

      这是为了你们,是为了你,因为爱着你们,爱着你,所以才会撒谎,才会隐瞒。

      这是可以被原谅的吗?会的吧,没有人不喜欢被别人付出吧?到最后,愿望实现的时候,你一定会理解我吧!

      淡金色的光芒在身边亮起,轻柔的丝线浮现在空中,和它们原先锋利的样子截然不同,比起铁线更像是蚕丝,轻轻地抚上他的肩头。

      请你一定要认同我!

      “……无论你在想什么,我都不会赞同的。”

      为什么异能者的能力各不相同?无论是国家机关的研究,亦或者是魔术师们的努力,都没能得出确切的结论。

      有人说是上天的随机馈赠,也有人说是人格的反映。以前,硬要从中选一个的话,兰波会选择前者。

      但在意识到Ray的能力真相的时候,他认定了后者。

      对记忆进行读取和修改。

      这就是Ray的异能。

      虽然平时可以实体化充当普通的丝线,但也可以虚化,就像现在这样,去接触他人的内心也好,大脑也罢,窥视其中的秘密,然后进行修改,随心所欲的涂抹,就像是在画布上挥洒颜料,让其彻底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这就是逃避的本质:自欺欺人,只要不记得就不存在,就这样苟延残喘到最后一刻。

      不仅欺瞒自己,还要拉上他人,试图让所有人都随着自己的性子起舞。任性到了极点。

      读取的速度慢了下来。

      “你认为——记忆的不同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吗?”

      可以。

      “所以,你是要杀了(这个)我吗?”

      记忆和人格的关系。

      是记忆、是经历,才将眼前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兰波。他也这样同意了,认可了,选择将和过去割舍,只为了保护和停留在这里而存在。

      哪怕走错一步,他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人工的修葺绝对剪不出这样的形状。是众多巧合汇聚而成的河流,绝对的命运。

      只要记忆被外力改变,那么就绝对不会是之前的那个存在了,哪怕相似度有99.99999……只要缺少那绝对的零点几几,也不会是原本的模样。Ray有这样的自觉。

      “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如果说有人的异能是否定自己、否定异能、否定世界,那么Ray的异能就是欺骗他人,欺骗自己,来以此获得虚假的幸福。

      但,假如真正的幸福就在眼前呢?那何必舍近求远呢?

      他伸出了手。

      —————————————

      被卷入横滨的爆炸、又被卷入魔术师们的仪式,如果还没有意识到阴谋的存在,别说谍报员的身份了,简直是愧对于活着的时间。

      在被搅成一团的记忆中艰难地分辨出自己认同的部分,被强行翻出的感觉总归是好不到哪去,但正因如此,才能再一次确认——自己确实想要保护这两个……不,三个孩子。

      “接下来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的睡一觉吧。”

      “……欸?我怎么了吗?总感觉,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孩童的身体要比成年人要暖和很多,有点不想松手。

      实体化的从者站在不远处,看不出是否遗憾。

      我确实是故意的哦,因为很感兴趣这孩子的选择。却被你干涉了啊。她笑着,用口型传达了这样的意思。

      从病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兰波本以为自己会是对Ray而言的一个麻烦。毕竟失忆、没收入、还身份敏感。

      但现在看来,他才是被麻烦找上门的那个人。

      “无论你打了什么算盘,现在都别想得逞了。”他没有掺杂太多的情绪,只是像陈述事实那样开口。

      “麻烦”正靠在自己的肩上,发出平缓的呼吸声,头上的护目镜松松垮垮,掉落在地面上,又被兰波捡起,郑重地戴了回去。

      “说的真过分,”少女嗔怪地说,“分明,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活着的实感啊。”

      兰波对此嗤之以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恋爱的魔法(异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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