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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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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回屋嘴角还在微微发颤，只能拿卫生纸捂着，很快伤口渗血，白色沾染红色。
但是陈百利出门了他气不过，受伤依旧抽着闷烟，嘴角很快被烟熏得沙疼。
还没掏出第二根烟呢，就听见家里的鸡此起彼伏咯咯的叫。
他吓了一跳，打火机烧在手指上。
“操！瞎叫什么！”
李涵没出去看，他完全没料到出这档子事。
十几分钟之后铃声大作，门口来了救护车。阵仗大的，有不少人家出来看热闹。
等红灯呼哧呼哧走了，李涵才听他爸说李湾因为屋里烟味太重出来一边走着一边看书。
汪海萍莫名其妙看不惯，在晾衣服的时候仅仅是与李湾对视一眼，就一巴掌把瘦弱的女孩重重摔在地上，力道大的院里鸡飞狗跳。
李湾一声都没吭，倒在地上犯了耳鸣，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耳光打的太重了，右耳朵耳膜穿孔。
汪海萍先是愣了一会，然后看她倒在地上不信邪的踹她几脚。
“起来！”
李湾这时才把捂着耳朵的手拿来，汪海萍很清晰就能看见，洁白的手掌上有几滴红的彻底的血液。
外耳道流血了。
李爸这时候才姗姗来迟，声音颤抖，“都流血了，咱们要不要叫个救护车。”
汪海萍果断拒绝，“叫什么救护车，聋了不是还有一只耳朵吗。”
血还在一滴一滴掉下来。
李湾腿都软了，慢慢爬起来进屋。
她指着李湾， “你看，她不是还能起来。”
...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叫...她很明确自己的耳膜已经破了，脑袋的沉重感还在一波一波袭击身体。
她眼睛晕的手机操作不便，点了半天才点对了“120”。
汪海萍没在意女儿的行踪，直到救护车来彻底傻眼，这个畜生还真敢报。
...
李涵也感觉有些头痛，扶着额。
...
就这么一个小的镇子，巷子都狭小无比，今天意外插进来一辆大救护车，换谁不好奇。
红灯亮遍了犄角旮旯。
从前都是汪海萍看别人笑话的，今天是别人看她，还是那种，院里滴血的“好文章”。
张甜也来了，刚洗完澡穿了一件薄衫脚踩人字拖，她是最早来的那一波，抢在前面。
看到的第一幕便是李湾脸色苍白捂着耳朵，踉踉跄跄被人护送上了救护车。
宛如一阵风过去似的，李湾眉头紧皱，痛苦的都没看见张甜存在。
她但是喜闻乐见，不同表情的班长，还第一次见。
张甜直接跑他们家门口对着后面人喊。
“李湾！被汪海萍打啦！”
随后她才看见脚下那成串的血，吓得闻风丧胆弹开了。
屋外果然开始讨论，老小都聚一块来了，汪海萍在镇里可不是一个好名声，天天嚼人舌根。但偏偏就他们家出了一个本科，一个常年第一的。
平时不能拿他们家怎么样，今天倒稀奇，出了个打闺女的丑闻，毕竟这个又懂事又学习好的李湾，谁家都羡慕想要。
汪海萍等救护车走了就把大门禁闭，躲门后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李涵从屋里出来了。
“妈。”
看着从门口滴到屋里的血，李涵一点心疼的意味都没有。
“烦着呢！给我根烟！”
李涵抽出根烟递给她。
“不是妈，你干嘛打她。”
“你看她那个样，耷拉个脸看了就想打她。”
...
逐渐消失的夜里啪嚓一声点了火苗。
“你知不知道...要是真聋了，两只耳朵都卖不出去。”
汪海萍愣住，嘴里的烟都忘了吐，呛的她直咳嗽。
“咳咳...咳...一对耳朵...能卖多少钱啊...咳”
“能卖好几十万呢。”
...
火苗熄灭了，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
最后汪海萍还是掏钱付了那一万修复耳朵的医药费，不过没去看她一眼，叫李湾康复了，就自己回去上学。
李湾明白，这笔钱她是欠下了。
陈百利和李涵闹掰之后也回去了一趟，听说李湾进医院，马不停蹄跑去了。
去的时候李湾正刷题，这几天身边没人，就打电话给老师请假顺便请求关系好的老师送本题给她，手痒。
脑袋恢复挺好的哈。
陈百利也不知道带啥，就买了一篮水果给她，李湾依旧虚弱，右耳朵包着很滑稽的纱布，还因为她脸太小了，显得很巨大。
怎么第一天就没看出来呢，她这么坚强。
李湾看着男人有点说不出话，半天才挤出来一个“谢谢”。
“哈...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呢。”
...
陈：“我还是想，你能好好活着。”
湾：“？”
陈：“你要是以后还能这么险就好了。”
湾：“...”
陈：“不是...我是说...”
李湾直接打断他。
“陈百利，你到底要说啥？”
看着女孩坚定的眼神他一时语塞。
“你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 “嗯。”
“考完试再告诉你...”
“我学习很好，现在说吧。”
...
这个女的还真是...
陈百利犹豫很久在临走时候给她一句话。
“多提防你哥。”
...
李涵吗？
门咔嚓一声关上了，而李湾完全没了学习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