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21、跨越边境线

　　詹姆斯·瓦特的北海之旅在风浪与忐忑中度过。每一次甲板上陌生的目光，都让他的心脏为之收紧。然而，预想中的盘查与拦截并未发生。客轮平稳地抵达了汉堡港。
　　在这里，他按照指示，入住了一家不起眼的商人旅馆。当晚，房门被有节奏地敲响。对上暗号后，进来一位自称“汉斯”的沉默男子。没有多余的话，汉斯交给他一套崭新的、符合德意志地区商人身份的证件和衣物，并收走了他原有的所有身份文件。
　　“明天，我们乘马车前往马格德堡。”汉斯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您是来自纽伦堡的机械零件采购商，我是您的向导。记住这个身份。”
　　瓦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已然没有回头路。
　　接下来的陆路旅程，仿佛一场无声的戏剧。他们混迹于商队、旅客和朝圣者之中，沿着易北河蜿蜒向东。汉斯经验老到，总能避开官道上的主要税卡和巡逻队，选择一些看似绕远却更为安全的路线。瓦特则努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尽管他略带苏格兰口音的德语偶尔会引起些许注意，但都被汉斯以“老板常年在海外经商”为由巧妙化解。
　　然而，危险总是不期而至。
　　在接近普鲁士与奥地利波希米亚边境的一个小镇上，他们遇到了一队行为迥异于寻常旅客的人。这些人衣着体面，却眼神锐利，不住地打量着过往人众。瓦特注意到，其中一人的目光在他随身携带的、装有核心草图的行囊上停留了过长的时间。
　　“是英国人？还是普鲁士官方？”瓦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渗出了冷汗。
　　汉斯不动声色地将他挡在身后，低声道：“别回头，继续走，去镇口的‘黑鹰旅店’等我。如果半小时后我没到，你就独自按照我之前给你的备用路线走。”
　　说完，汉斯便迎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似乎是不小心撞了其中一人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成功吸引了对方全部的注意力。
　　瓦特不敢迟疑，强自镇定地走向旅店。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他坐在旅店肮脏的角落里，手指紧紧攥着行囊的带子，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旅店门被推开，汉斯的身影出现了，除了脸色有些阴沉，并无异样。
　　“解决了？”瓦特几乎是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
　　“几个贪财的鬣狗而已，不是官面上的人。”汉斯啐了一口，眼神冰冷，“给了点钱，打发走了。但他们可能还会盯着，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连夜走。”
　　没有片刻休息，两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小镇，钻入了边境地带茂密的黑森林。这是一段更加艰难的路程，马车无法通行，只能依靠步行和偶尔雇用的当地向导。林深路险，但同时也最大程度地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当黎明的曙光再次穿透林间的薄雾时，一条看似普通的小路出现在眼前。汉斯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座简陋的木桥。
　　“过了那座桥，就是波希米亚，奥地利帝国的领土了。”他的语气中，第一次透出了一丝如释重负。
　　瓦特望着那座不起眼的桥，感觉它仿佛连接着两个世界。桥的那头，是未知，是冒险，但也是他一直渴望的自由与机遇。
　　他深吸了一口林间清冷的空气，整理了一下因长途跋涉而皱巴巴的衣襟，然后，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当他双脚踏上桥对面的土地时，一辆看似等候多时的、带有萨尔茨堡徽记的普通马车，从路旁的树林中缓缓驶出。车夫跳下车，向他恭敬地行礼：
　　“瓦特先生，奉冯·萨尔茨子爵之命，在此迎接您。接下来的旅程，将由我们护送您前往维也纳。”
　　直到这一刻，詹姆斯·瓦特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他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密林与那座木桥，恍如隔世。
　　他，成功了。
　　莫扎特业绩进度：445% （目标人物已成功跨越最关键的政治边境，安全进入奥地利势力范围，猎取行动取得决定性胜利。）
　　个人理想准备度：555% （策划的转移路线与应急方案经受住实战考验，接应团队展现出极高的专业素养与应变能力，全局掌控力无懈可击。）
　　潜龙，已安然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