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23、觊觎“真理之钥”

　　沃尔夫冈的目光越过眼前莉莉安·卡文迪什这略带麻烦的崇拜，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瞬间洞见了棋盘更深处隐藏的、更具价值的棋子——她的家族成员，亨利·卡文迪什。
　　那个名字在他脑中（属于钟蔷的知识宝库）瞬间点亮了一系列关联：卡文迪什实验、氢气的发现、对万有引力常数的测量、在电学领域的先驱工作……一个性格孤僻、近乎隐居，却拥有着超越时代洞察力的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是纯粹的基础科学，是理解世界运行规律的“真理之钥”，但在应用转化上却极其缓慢，甚至不被同时代多数人理解。
　　一个极其诱人，也极其大胆的念头在沃尔夫冈心中成型。
　　如果……如果能将亨利·卡文迪什也“请”到奥地利？
　　那么，他将建立起一个前所未有的、梦幻般的协同研究结构：
　　·亨利·卡文迪什 作为 “理论之脑” ，专注于探索物质与力的基本规律。他那些深奥的理论，将由沃尔夫冈这个来自未来的“翻译官”，转化为瓦特和拉瓦锡能够理解并应用的技术语言和方向指引。
　　·詹姆斯·瓦特作为 “动力之手” ，将理论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机械动力，驱动整个帝国的工业血脉。
　　·安托万·拉瓦锡作为 “物质之眼” ，深入探究元素的奥秘，为新材料、新工艺提供化学基础。
　　而他自己，沃尔夫冈·冯·萨尔茨，则将作为这个体系的 “核心枢纽”与“方向舵” ，用超越时代的视野，引导理论走向应用，并从应用难题中提炼出新的理论课题，反馈给卡文迪什。这将形成一个自我强化的、内部循环的“理论-应用”飞轮！
　　届时，奥地利获得的将不仅仅是几项技术，而是自主孕育下一次乃至下下次科技革命的内生能力。而英国和法国，将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他们最杰出大脑产出的、最关键的、足以定义未来的成果。
　　这比单纯挖走瓦特，意义要深远得多！这是一场对智力资源的终极掠夺，是对未来科技主导权的釜底抽薪！
　　想到这里，即便是以沃尔夫冈的冷静，呼吸也不由得微微急促了几分。他眼中闪烁着一种发现绝世宝藏般的锐利光芒。
　　“伊丽莎白，艾森贝格，”他的声音因兴奋而略显低沉，但指令却清晰无比，“我们之前的计划需要调整。这位莉莉安·卡文迪什小姐，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防范的麻烦，她可能成为一扇……通往‘真理之钥’的意外窗口。”
　　两人立刻意识到自家主人的思维再次进行了惊人的跳跃，目光都凝重起来。
　　“艾森贝格，关于亨利·卡文迪什的调查优先级提到最高！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他的研究现状、他的性格弱点、他的社交隔绝程度、他对家族的态度、他是否有任何未满足的学术需求……最重要的是，找出他与外界，尤其是与科学界同行的任何潜在联系或隔阂。”
　　“明白！我会动用所有在伦敦和剑桥的资源。”
　　“伊丽莎白，给南内尔的回信内容需要微调。”沃尔夫冈快速说道，“在提醒她保持距离和警惕的同时，可以暗示她，在不暴露自身意图的前提下，可以‘无意中’向莉莉安小姐透露：我，沃尔夫冈·莫扎特，不仅对实用技术感兴趣，对最基础的、看似无用的自然哲学（科学）同样抱有极大的尊重和求知欲。尤其钦佩那些能窥见上帝造物奥秘的纯粹思想家，比如……嗯，比如英国那位潜心研究‘可燃空气’（氢气）和神秘力量的卡文迪什先生（指亨利）。就说我曾感叹，能与这样的智者交流，胜过与十位王侯会面。”
　　这是一个极其隐晦的诱饵。他要通过这位崇拜他的妹妹，将他对亨利·卡文迪什的“欣赏”与“尊重”，精准地传递回去。如果莉莉安真的如南内尔所说那般执着和大胆，她很可能会将这番话带回卡文迪什家族，甚至直接告诉那位孤僻的亨利。
　　他不需要莉莉安做太多，只需要她成为一个信使，播下一颗种子。
　　“另外，”沃尔夫冈看向他的总管，语气斩钉截铁，“整合我们目前所有的资源，开始为亨利·卡文迪什量身打造一个‘研究天堂’的方案。要能满足他一切怪癖，提供他无法拒绝的研究支持、绝对的隐私和不被打扰的自由。我们要准备的，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个让他无法抗拒的、专属于他的‘真理避难所’。”
　　“是！”伊丽莎白和艾森贝格齐声应道，血液中也隐隐有热流涌动。他们再次被自家主人那吞食天地般的野心和洞察本质的眼光所震撼。
　　猎取瓦特，是为了赢得当下的工业竞赛；而觊觎卡文迪什，是为了掌控未来的科学王座！
　　莫扎特业绩进度：450% （成功将意外干扰转化为新的战略机遇，锁定更具价值的潜在目标，展现出极强的战略延伸与机会捕捉能力。）
　　个人理想准备度：560% （野心与视野再次升华，不再满足于技术应用，开始谋划构建完整的科研生态系统，意图从根本上夺取科技霸权。）
　　维也纳的棋局，因一位远在伦敦的贵族少女的偶然出现，陡然掀起了更加波澜壮阔的序幕。沃尔夫冈的猎枪，已经瞄准了下一只，更珍贵、也更难以捕捉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