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50、维也纳的隐形赌盘

　　就在沃尔夫冈·莫扎特子爵深陷于姐姐的灵魂拷问，并首次对自己情感领域产生迷茫的同时，他麾下最核心的、知晓内情的团队成员们，已经以一种非常“效率工坊”的方式，介入了这场牵动多方心绪的“蔷薇与钢铁”之战。
　　效率工坊总部，伊丽莎白的办公室内。
　　伊丽莎白刚处理完一批从斯提里亚铁矿发来的铁路运营报告，揉了揉眉心，难得地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对正在核对账目的戈德曼说：“子爵没治了。南内尔小姐那样逼问，他最后居然只憋出一句‘不知道’。”
　　戈德曼头也没抬，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镜片上反射着算计的光芒：“施米特（他偶尔会直接用伊丽莎白的姓氏），你知道吗，鉴于子爵阁下在情感问题上表现出的……令人发指的低效和不确定性，我都去开盘了。”
　　伊丽莎白猛地抬起头：“……开盘？”
　　“赌他俩成不成。”戈德曼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一笔小额贷款，“就在我们内部小范围，你知道的，信息对等才有赌的意义。”
　　这时，艾森贝格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恰好听到这句，接口道：“鲍尔和我还有拉瓦锡先生也参与了。拉瓦锡先生对此表现出浓厚的……科学兴趣，他正在积极游说韦斯顿（瓦特）、迈斯纳和卡文迪什先生加入，认为这有助于‘观测非理性因素在高度理性个体决策中的扰动效应’。”
　　伊丽莎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总管的威严，但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赔率多少？”
　　戈德曼终于从账本上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笑容：“‘成’的是一赔十。”
　　伊丽莎白挑眉：“这么不看好？”
　　“基于现有数据分析，”戈德曼一本正经地分析，“子爵阁下将超过98.7%的精力投入于‘帝国引擎’及相关事务，对莉莉安小姐的互动行为模式符合‘高价值合作伙伴维护’范式，未检测到明确超出此范畴的荷尔蒙驱动信号。而莉莉安小姐虽然攻势积极，但其突破子爵心理防御机制的概率，经模型测算，低于9.3%。一赔十，很公道。”
　　艾森贝格补充道：“我们准备过两天，通过‘非官方但可靠’的渠道，在全维也纳范围的……呃，特定圈子里，悄悄宣传一下。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而且盘口资金量越大，越能反映市场的真实……预期。”
　　伊丽莎白扶额，简直无法想象当那些维也纳的贵族、商人、甚至其他国家的外交官，私下里都在赌自家主人能不能被一位英国小姐拿下时，会是怎样一幅光景。这恐怕会成为本世纪维也纳最荒谬也最引人入胜的八卦。
　　“你们……真是胆子不小。”她最终只能给出这个评价。
　　“风险可控，”艾森贝格冷静地说，“所有投注均通过匿名渠道，资金流向绝对保密。而且，我们认为这或许能……从侧面，给子爵阁下一点点微小的、来自市场的‘压力’或‘启示’。”
　　而此刻，这场赌局的核心人物，沃尔夫冈子爵，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将自己从情感的短暂迷茫中拔出来，重新投入到他认为“更有价值”的工作中——在他的书房里，对着巨大的黑板，试图将麾下几位科学巨擘（瓦特、拉瓦锡、卡文迪什、迈斯纳）的研究方向进行有机整合，设计出一套能够相互促进、达到最大科研效率和实际利益的协同方案。
　　他正在规划着一个由理性驱动的、属于未来的科学帝国，浑然不知，他个人的那点“非理性”困扰，已经悄然变成了维也纳地下赌盘中最热门的标的。
　　莫扎特业绩进度：638% （核心团队在高压工作下发展出独特的“娱乐”方式，侧面反映了子爵个人问题的受关注程度。）
　　个人理想准备度：695% （其个人情感问题已成为影响团队士气乃至维也纳社交圈的变量，但其本人仍专注于“正业”。）
　　理性与感性的碰撞，不仅在子爵心中，也开始在他所处的整个世界，泛起了涟漪。而这赌盘，不过是其中一朵小小而诡异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