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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风暴渐息与分赃盛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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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0年的钟声,是在北美大陆的硝烟、欧洲外交界的喧嚣与维也纳“帝国引擎”低沉而有力的轰鸣中敲响的。接下来的两年(1780-1781),如同沃尔夫冈·莫扎特侯爵所预见并极力引导的那样,世界性的变局逐渐走向高潮与尾声,而奥地利帝国,在这场世纪博弈中,从一个险些被边缘化的中欧强权,蜕变为坐在谈判桌旁最具分量的“局外人”与最大赢家之一。
北美战场的尘埃落定与欧洲的疲惫:
英军在约克敦的惨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伦敦继续战争的意志。法国海军的牵制、北美大陆军的坚韧、以及战争带来的无底洞般的财政消耗,让大英帝国这头雄狮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尽管皇家海军依然强大,尽管全球殖民体系尚未崩溃,但失去北美十三州已成定局。和谈的呼声在英国国内日益高涨。
法国,这位“美国独立的助产士”,情况同样不妙。战争带来的财政负担已经达到临界点,社会矛盾激化,凡尔赛宫的光辉在债务的阴影下黯然失色。虽然取得了对宿敌英国的战略性胜利,但这胜利的果实苦涩而昂贵。法国急需喘息,也需要从这场倾尽国力的豪赌中,尽可能挽回一些实质利益。
欧洲其他国家,如西班牙、荷兰,也不同程度卷入,各有得失,普遍渴望和平与秩序的重建。持续近八年的全球性冲突(从1775年列克星敦枪声算起),让整个西方世界都感到疲惫不堪。
奥地利的“武装精明中立”迎来终极回报:
正是在这片渴望结束混乱、重新划定利益版图的背景下,奥地利帝国那“武装的精明中立”姿态,显现出其无与伦比的战略价值。奥地利没有直接参战,避免了国力消耗;它通过隐秘和公开渠道与各方保持联系,积累了丰富的情报和人脉;它利用战争需求疯狂积累财富和技术;它巩固了在中欧的霸权,并将影响力辐射到德意志、意大利乃至东欧。
当和平的曙光初现,各交战国和主要中立国开始为战后秩序进行秘密磋商时,维也纳,这个曾经的外交二线舞台,骤然成为了无法绕开的中心。皇帝约瑟夫二世,在沃尔夫冈·莫扎特侯爵的辅佐下,手中握有的筹码令人眼花缭乱:
1. 雄厚的财力:通过战时贸易、金融操作和“幽灵”行动,奥地利积累了惊人的战争财富,国库充盈,债务水平全欧最低。
2. 尖端的技术与工业能力:“帝国引擎”体系下的标准化工业、铁路网络、电报系统、早期电力应用以及不断涌现的科技成果,使其成为欧洲最具未来潜力的力量。
3. 稳固的德意志领导权:通过经济整合和有限的政治运作,奥地利在德意志邦联中的影响力已远超普鲁士,形成了一个以维也纳为中心的松散经济政治联盟。
4. 灵活的全球关系网:与法国有隐秘而深入的联系,与英国保持未破裂的沟通渠道,与俄国建立了技术-资源捆绑,在远东打开了清帝国的合作窗口,甚至在北美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内部也有好感。
5. 一支现代化、经过战争(巴伐利亚继承战争)检验的陆军,以及一支正在快速现代化的海军雏形。
沃尔夫冈的“MVP结算”操作:
沃尔夫冈深知,和平会议不仅仅是结束战争,更是重塑未来世界格局的起点。他拖着时好时坏的身体(胃疾和过度劳累的后遗症如同附骨之疽),投入了比指挥战争更耗费心神的“分赃”布局。
·对英:他主张采取“温和而坚定”的策略。不寻求过分削弱英国(那会导致法国一家独大,不符合均势),而是利用英国急需结束战争、恢复贸易的心理,要求其在德意志事务上保持中立,承认奥地利在德意志的经济和政治主导地位;在海外贸易上,给予奥地利东印度公司更公平的竞争待遇,并分享部分航海与造船技术;同时,推动英国与奥地利在金融稳定和反法后续安排上进行有限合作。
·对法:这是最微妙的一环。既要回报(或者说继续利用)玛丽王后渠道带来的好处,又要防止战后法国恢复过快反过来威胁奥地利。沃尔夫冈的方案是:支持法国获得其预期的部分殖民地和贸易利益,以维持其作为欧洲大陆制衡英国的力量;但同时,要求法国正式或非正式地承认奥地利在德意志、意大利北部的特殊利益范围,并将“幽灵”行动中获得的法国海外资产抵押和商业特许权部分转化为正式、合法的条约权利。此外,以“帮助法国战后重建”为名,推动更多奥地利工业标准和资本进入法国市场。
·对俄:巩固并扩大战果。将战时贷款与技术捆绑协议长期化、制度化,确保奥地利对俄国工业化进程的持续影响力。同时,推动俄国在波兰和奥斯曼方向保持适度压力,以牵制普鲁士和保障奥地利东部安全。
·对美:这是长远投资。推动奥地利成为首批承认美利坚合众国独立的主要欧洲国家之一,并以此换取最惠国贸易待遇、以及未来在新国家铁路、电报等基础设施建设中的优先合作权。沃尔夫冈甚至暗示,可以提供一些“建国初期急需的行政管理与金融体系建议”。
·对清(友方利益保障):这是沃尔夫冈的执念。他极力推动,在最终的和平条约或相关国际协定中,加入保护中立国(特指奥地利)与清帝国合法贸易的条款,谴责并限制海盗行为(针对英国私掠船),并含蓄承认清帝国对现有领土和贸易体系的主权,为未来进一步合作创造法理依据。同时,他指示在广州的团队,加速“中西技艺交流所”的建设,并开始筹备向北京派遣一个更高级别的、带有皇家色彩的科技文化交流使团。
这场全球性的“分赃盛宴”,谈判过程异常艰难复杂,贯穿了整个1781年。沃尔夫冈如同最顶级的棋手和会计师,在维也纳、巴黎、伦敦、费城之间进行着看不见的脑力角逐。他频繁与皇帝密谈,与考尼茨伯爵推演外交辞令,向戈德曼咨询每一个条款的财务影响,让霍夫曼用模型评估各种方案的风险与收益。
他的身体承受着极限考验。胃出血复发过一次,被迈斯纳强行按在床上休息了三天。咳嗽和虚弱感成为常态。莉莉安和已经咿呀学语的安德烈亚斯、日渐懂事的克洛可,成了他唯一的精神舒缓剂。但他不敢真正停下来,他知道,这是为奥地利,也为他那未竟的东方理想,奠定未来数十年基业的关键时刻。
尾声与曙光:
1781年底,随着《巴黎和约》等一系列条约的最终签署(过程与细节因沃尔夫冈的干预而与原有历史产生显著差异),持续多年的全球大变局,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
英国承认美国独立,失去了最重要的殖民地,但保住了加拿大和大部分海军优势,与奥地利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冷和平”(威廉发来电报痛骂)。
法国赢得了面子(击败英国)和部分里子(一些殖民地),但付出了国库空虚、社会动荡的沉重代价,并在中欧事务上对奥地利做出了关键让步。
奥地利,这个没有直接投入主力战场的国家,却成了公认的最大赢家之一:确立了在德意志无可争议的领导地位;获得了巨额财富和先进技术;扩大了在欧洲和全球的商业与政治影响力;与俄国关系加深;在美国获得了良好开局;最重要的是,为与清帝国的深度合作,扫清了一些外部障碍,赢得了宝贵的发展窗口期。
当和平的消息正式传回维也纳,城市陷入了狂欢。人们庆祝战争的结束,更庆祝帝国前所未有的强盛与荣耀。
而在侯爵府的书房里,沃尔夫冈·莫扎特侯爵,刚刚送走最后一批汇报谈判细节的官员。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消瘦,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极淡的笑意。
风暴,终于平了。
奥地利和他的“友方”,拿到了所能拿到的最大一份蛋糕。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从灵魂到□□的疲惫。胃部在隐隐作痛,提醒他这具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但,他还不能完全倒下。
他才二十五岁(1781年底)。他还有那么多事没做:东方的蓝图刚刚展开,“帝国引擎”需要向电气时代迈进,德意志的整合还未最终完成,北美的新生国家值得长期经营,家庭需要他更多的陪伴……
“莉莉安,”他轻声对一直守在身边的妻子说,“告诉迈斯纳,从明天开始,我需要一套新的、长期的调理方案。还有,帮我谢绝所有非必要的会见和宴会……至少,持续一个月。”
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让这具过度使用的身体喘口气,需要时间消化这巨大的胜利,需要时间思考下一步,那超越国家争霸、更关乎文明走向的下一步。
窗外,维也纳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预示着,一个旧时代已经结束,而一个被沃尔夫冈·莫扎特侯爵深刻影响的新时代,正缓缓拉开帷幕。
莫扎特业绩进度:1065.0% (成功引导奥地利成为北美独立战争最大受益者之一,获取巨大政治、经济、战略利益,圆满完成阶段性“MVP结算”。)
个人理想准备度:1068% (达成史诗级战略目标,身心俱疲但意志坚定,明确意识到需要休整以应对更长远使命,人生与事业进入承前启后的关键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