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93、参观与价码

　　在沃尔夫冈的授意下，俄罗斯使团获准“有限度”地参观了几处位于维也纳近郊、最能体现“莫扎特标准”与“效率”的民用设施。
　　他们参观了“效率工坊”的织布机生产线，看着标准化的零件如何被快速组装成复杂的机器，产出均匀优质的布匹。
　　他们走访了应用新型手动水泵的公共水井，目睹了省力设计如何惠及普通市民。
　　他们甚至被带到了多瑙河畔，观看了正在进行日常运输的标准化驳船如何高效地装卸货物。
　　这些展示，刻意避开了敏感的军工领域，却精准地命中了俄罗斯在民用技术、基础建设和物流方面的痛点。所见所闻让沃龙佐夫伯爵和随行的俄罗斯专家们深感震撼。他们亲眼看到了理论上的“标准化”和“效率”如何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生产力。
　　参观结束后，戈德曼适时地出现了。他以“阿尔卑斯山开发与信托公司”首席财务官的身份，与沃龙佐夫伯爵进行了“非正式”的会谈。
　　戈德曼没有拿出任何一份看似苛刻的合同。他提供的，是几份精心设计的 “技术服务与标准授权方案”。
　　方案一：针对光学信号系统，提供“初级技术原理咨询”与“工程师培训服务”，并授权俄罗斯使用奥地利制定的相关“建设标准”，收取高额的咨询费和年度标准维护费。
　　方案二：针对标准化运输体系，授权俄罗斯生产和使用特定的驳船连接件及转向机构专利，按产量收取专利费。
　　方案三：针对新型农具和水泵等民用技术，提供“生产许可证”，允许俄方设厂生产，但核心零部件仍需从奥地利进口，并支付技术使用费。
　　每一份方案都附有看似详尽合理的成本分析和发展前景预测，数字庞大，但又被包装成“对俄罗斯长期发展极具价值”的投资。戈德曼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客观，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任何强买强卖的意思。
　　沃龙佐夫伯爵看着这些方案，眉头紧锁。他深知这些技术对俄罗斯的价值，但也为这高昂的价码感到肉痛。这完全是一种技术垄断带来的溢价。
　　“伯爵阁下，”戈德曼推了推眼镜，“您所看到的，不仅仅是几项技术，而是经过我们子爵阁下系统化整合、并被实践证明能有效提升国家力量的方法论和体系标准。投资于此，意味着贵国将跳过漫长的摸索阶段，直接踏上工业化的快车道。其长远回报，将远超眼前的支出。”
　　与此同时，沃尔夫冈在病榻上，“勉强”接见了那两位俄罗斯科学院学者。他没有谈论具体技术，而是与他们探讨了乌拉尔矿藏的伴生元素分析、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的工程挑战等宏观科学问题。他的见解之深刻、知识面之广，让两位学者大为折服，他们回到使馆后，极力向沃龙佐夫伯爵强调与这位子爵合作的重要性，认为他能带来的“思想启迪”甚至比具体技术更有价值。
　　压力从技术价值、商业价码和学术认同三个方向，同时压向了俄罗斯使团。
　　沃龙佐夫伯爵意识到，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轻易糊弄的年轻贵族，而是一个背后有着完整智库和商业团队支撑的、精于计算的体系。对方已经画好了圈子，就等着他们踏进来。
　　经过激烈的内部争论和请示圣彼得堡，沃龙佐夫伯爵最终做出让步。他们选择了方案一和方案三作为初步合作起点，同意支付首笔巨额的咨询费和许可证费用，以换取光学信号系统的基础知识和部分民用技术的生产授权。
　　第一笔实质性的、由技术输出带来的巨额收入，流入了“阿尔卑斯山开发与信托公司”的账户，极大地缓解了沃尔夫冈推动“帝国引擎”计划的资金压力。
　　莫扎特业绩进度： 340% （成功实现对俄技术输出，获得巨额经济利益，并将“莫扎特标准”推向国际。）
　　个人理想准备度：460% （将技术优势完美转化为商业与外交胜利，建立起可持续的“知识变现”模式，其构建的体系开始产生强大的外部效应和经济效益。）
　　沃尔夫冈用他的智慧和布局，真正做到了“躺赚”。而俄罗斯人，虽然付出了高昂代价，却在某种程度上觉得物有所值——他们买到的，是通往现代化的一条可能捷径，以及那位神秘子爵的“友谊”。这笔交易，没有输家，但最大的赢家，无疑是那位仍在病榻上、嘴角含笑的年轻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