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咒回]》Mireille

12、背锅

　　【爆！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禅院家于今早发现被灭门！】
　　【禅院家灭门惨祸！】
　　【隐藏的敌人和看不见的黑手，究竟是谁所为？】
　　【御三家式微！咒术界至今未能抓住凶手。】

　　【主题】卧槽卧槽卧槽！太恐怖了，卧槽！
　　【内容】一开始看到热搜我还以为是假的？？结果过了一个小时都没有一个禅院家的人出来辟谣，这是真的了？？？

　　1L：卧槽，我现在还处于震惊的情绪中……
　　2L：卧槽，我一直觉得这些家族和我们遥不可及，万万没想到，一个御三家也能被灭门？？灭门的人得有多大的能耐啊。这已经……我的天啊
　　3L：卧槽+1……不可思议，我前段时间还看到他们的新闻，他们还在高谈阔论着咒术师的高贵血统论，还有不少慕强的支持。太讽刺了。
　　4L：这是被更高贵的血统给弄死了？天，那么大的家族啊！

　　456L：到底是谁啊？？？？现在咒术界只说现场特别干净，和前面几家一模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连血迹都没……可以确认是一人所为了
　　457L：当时第一家出事的时候现场也贼干净，大家还没往灭门方向走，直到几天后都没看到人才知道出事了……
　　458L：是开了咒术师的领域？在领域里杀了人，所以才看不到尸体和杀人痕迹？但是到底是什么领域能一次性杀那么多强大的咒术师？
　　459L：只有这一个解释，但是谁的领域那么邪门！

　　741L：恐怖的难道不是，有那么恐怖的势力在，咒术界居然一无所知……
　　742L：也不一定一无所知，只是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说不定他们心里早就清楚嫌疑人是谁了？
　　743L：清楚会被一个接一个灭门？那是御三家啊拜托！！

　　960L：禅院家确定全灭了？一个人都没了？？？
　　961L：有两个女孩子拒绝回去幸免于难了，现在被严密保护起来，还有一些退出了禅院家的似乎也没有被杀。现在不确定对方是铁了心要全灭还是可以留活口，反正前面几家是死绝了。

　　1653L：五条家会不会也被灭门啊……
　　1654L：不太可能吧，有五条悟在，这也能灭门的话，对方可以直接毁灭世界了Orz
　　1655L：怎么没可能？别忘了昨天五条家也有人被绑架，五条悟和其他人全部去救人了，根本没时间……等下？？？已知对方是以家族为基本单位在灭门，又已知五条家那位和星浆体都没事，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有没有可能？？
　　1656L：有没有可能，海鸢就是冲着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各个家族一定会戒严去的！这种特殊情况，禅院家会千载难逢地不去分部，而是集合在本部！正好方便动手！
　　1657L：而其他人都在忙着找星浆体，五条家在忙着找自家的小夫人……根本没人会注意强大到不可能有对手的禅院家发生了什么。
　　1658L：卧槽，细思极恐

　　……
　　…………

　　禅院家被灭门所引发的震撼，完完全全地超过了前面几家加在一起所带来的。
　　禅院家是什么样的存在？
　　用夸张一点的说法，这可是咒术界的根基之一！他们的术式“十种影法术”可是能和五条悟的“六眼”相提并论的存在，遑论除了这个术式外，他们家族里强大的咒术师们层出不穷，强者如云！

　　这样延续了几百年的大家族，竟然在一个晚上被人无声无息地灭了门！？
　　这已经绝对不是用“复仇”或者“阴谋”能来形容的程度，而是绝无可能——！如果真的有这样能力的人或者组织，那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这绝对不可能，已经超出了可以理解的常理。简直像是碳基生物可以在太阳上生存一样反常识地离谱。

　　而且居然连求救的信号也发不出来？
　　这一个凌晨，咒术界的人倾巢而出去找天内理子和五条夏，可每个家族自己的咒术师全部回归了本家，确保每个咒术师都在该在的地方——等等！

　　“中计了。”在瘫软在地的高层代言人面前，五条悟比网上的网友们先得出了结论。
　　“……这样一来，一切都合理了。”夜蛾正道的脑子也处于震撼中，但是长期处于这些破事中心的他依旧迅速地get到了五条悟的意思。
　　他麻木地说：“怪不得会动夏子和天内。”

　　这一招走得实在是绝。
　　若非敌对关系，夜蛾正道都要感慨对方的算无遗策。

　　碰了五条夏，五条悟就一定会被调走，五条家也一定会倾巢而出，其他家族在有海鸢这个不知名的威胁下，定会怀疑这是否是海鸢要对五条家出手的前兆，那么他们必定会选择集合起来观望。
　　碰了天内理子，高层也一定会派出剩余的咒术师们前去营救，让所有家族都失去了除了自家人以外的援手。
　　而后，一击毙命。
　　也不用查到底是谁绑架的五条夏和天内理子了，必是海鸢无疑。

　　“只是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杀夏子？”夜蛾正道自言自语。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夏夏的表情是无语的，夏油杰和天内理子是一言难尽的，五条悟则是凉凉的。

　　夜蛾正道：“不，我的意思是，既然祂的目标一直是全灭一个家族，顺手杀了五条家的人不是也很正常？迟早也会对五条家出手，除非，祂不准备对五条家动手？那么是不是能说明，祂动手是有原因的，而非无差别屠杀？”
　　“还是不合理。”五条悟敲了敲桌子，“我第一次和祂交手时就觉得不对，人类——如果祂还是人类，是不可能强大到这种地步的，这超过了可以理解的范围。我依旧认定，祂做任何事情一定需要一些准备，或者说，做完后需要付出代价。这也是为什么祂没有办法对夏夏和天内下手。”
　　“不认为祂是有原因的动手？”
　　“当然，动手肯定也有原因；但是祂一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无法战胜。祂这一次直接对禅院家下手，更像是震慑。”五条悟道，“在告诉所有咒术师、诅咒师和咒灵，祂的存在。”

　　如果说之前灭掉的几个家族只能说是小打小闹，众人虽然担心，却认定可能是私仇，禅院家这一出，真的让咒术界再也没办法忽视的了。
　　“太扯淡了。”门口，传来庵歌姬的声音，“灭了那么多的人，我们连对方是谁都没线索？？？开什么玩笑？？我们咒术界要不要脸了！”

　　一边说，她一边走了进来。
　　在她的身后，七海建人、灰原雄、家入硝子、冥冥等人也紧随其后。
　　五条家的人甚至没有来问五条悟能不能放他们进来，显然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条，你是唯一一个单独和祂交过手还活下来的人，你到底有没有信息！？”庵歌姬一屁股坐在下首，问道。
　　“烂橘子已经问过很多遍了，老子把原来的记忆存档上传了，还能有什么信息？”五条悟道：“你们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庵歌姬停顿了下，她暴躁的情绪渐渐地消失，面上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冥冥还能笑得出来，甚至摆出了看好戏的姿态。
　　她跷了个二郎腿，涂着红色口红的嘴唇上扬：“有人怀疑，是你动的手。”

　　五条悟：“……”
　　夏油杰：“……”
　　夏夏：“……”
　　天内理子：“……”
　　夜蛾正道：“……”

　　省略号飘满了整间茶室，像是要把每个人都挤死似的。
　　夏夏之前也这样和五条悟对喷过，但是没想到高层居然那么快就准备把锅甩到五条悟的头上——这是一直查不出什么急眼了吧？

　　“第一，绝对的强大和实力；第二，不伤夏子；第三，当时在竹下谷家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咒力残秽；第四，据你所说对你的无下限免疫。”冥冥伸出四根手指头，“他们说，怎么看都是你的嫌疑最大哦，五条。”
　　“……好耳熟的推理方式。”夏油杰不可思议地看向和五条悟一左一右坐在上首的夏夏，“你是不是匿名去带节奏了？”
　　夏夏：“对，我要黑死五条悟，谁让他是我对家。”

　　“他们会来抓五条前辈吗？”天内理子瞪大眼睛，觉得荒唐极了，“当时我们被攻击的时候，五条前辈还在过山车上挂着呢。怎么可能是他！”
　　“五条家的长老们过去和他们掀桌子吵架了，最后结果大概率是要求五条前辈全权负责这件事，反正他们的目的也是找个人出来担责，至于凶手到底是不是五条前辈，说不定是他们最不在意的事情。”七海建人道。

　　几人交流半天，除了得出五条悟看上去太笨了（五条悟：？），他的脑子（五条悟：？？）做不出那么聪明、不留痕迹的事情的结论外，一无所获。

　　……

　　第二天，咒术界高层的人来五条宅进一步地询问细节，他们在天内理子的病房里进行了长达五个小时的循环逼问。

　　“……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被蒙住了眼睛，根本没有人说话！一直到被绑在那里，我都没听到任何动静！我连脚步声都没听到！”
　　“连是咒灵还是诅咒师也不确定？你没有感受到咒力？”
　　“我说了无数次了！我是普通人！我感觉不到！！！就算用了我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对方的确用了？”
　　“我的意思是，对方到底用没用我不知道！我没说祂一定用了！”
　　“如果你承认对方用了咒力，我们至少有个调查方向，能确定没有普通人参与。”
　　“我不知道！”
　　“摄像头里没有照到凶手，如果有咒力，大概率是咒灵。”
　　“我不知道！”
　　“那你有感觉到熟悉的味道或者接触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
　　“天内小姐，您这样不配合我们的话，我们有权怀疑您其实也是参与人之一。”
　　“是我不配合，还是你们听不懂人话啊？”天内理子崩溃。

　　站在病房外，夏油杰也能听到天内理子崩溃地拍打病床的声音。
　　任谁被这样五个小时接连不断地车轱辘问问题，还总是问一些脑残的重复问题、故意地曲解她的回答，都是会思绪混乱继而情绪激动的。

　　听着听着，夏油杰冷笑一声：“他们在给你下马威呢。”
　　这是夏油杰很难得一见的一面，他的情绪内敛，平时总是笑眯眯地温和待人，只有被他爆揍的敌人和亲密的朋友，才知道他的可怖和恶劣。
　　五条悟靠着墙，“嗯”了声。

　　夏夏昨天和他们聊完后，又因为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硝子看了看，还是一样的说法——身体透支严重，也不知道多久没睡好觉了，这次一次性失血过多，身体是真的支撑不住，多睡睡是好事。
　　高层的人不敢逼问五条悟，更不敢逼问被五条悟护成眼珠子的五条夏，就只敢通过逼问天内理子的方式来给他们一个不成样的“下马威”。

　　“看来一晚上过去，烂橘子的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了。与其让你背锅，不如还是按照最开始的想法，让咒灵背锅更好。”
　　“你觉得海鸢和月蚀有联系吗？”说到这，五条悟突然问。
　　“我怎么知道。”夏油杰瞥他一眼，“这不该问你吗？不是说海鸢是你的马甲？”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他沉默了下来，许久后，他才道：“我直觉这两者之间有直接的关系，而种种迹象表明月蚀是由有智慧的咒灵集结起来的组织，最根本的目的是让咒灵同样拥有‘话语权’。”
　　“异想天开。”夏油杰淡淡地说，他看着庭院中缓缓流淌的小溪，“既得利益者和已经瓜分了权力的高位者，是不会允许出现新的政权的。”
　　五条悟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真是烦死了，破事一大堆，简直是浪费我的青春。”

　　……

　　又过去了两个小时，由于天内理子后面已经表现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迹象，而天元大人明确表示了不可以对天内理子无礼后，高层的人不得不暂时放天内理子休息。
　　第二天，五条悟就接到了通知——经过高层和五条家长老、夜蛾正道等人的商讨，决定将“海鸢”的案件，全权由五条悟负责，并立刻针对禅院家的事情做出调查，不得有误。
　　当天，在夏夏的强烈要求下，五条悟带着她和夏油杰，一起前往了禅院家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