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王者系统》土衛十一

19、暗影刺曹，傀儡藏锋

　　关羽在魏军后方的袭扰，如同附骨之疽，虽未造成毁灭性打击，却极大地迟滞了魏军主力的行进速度。

　　当曹操的大军终于抵达东风祭坛对岸的江北时，孙刘联军早已依托祭坛险要及连绵水寨，构筑起严密的防线，严阵以待，失了先机的魏军，只能隔江相望，虎视眈眈。

　　魏 军营寨连绵百里，旌旗蔽日，数千艘大小战船在江面集结，浩浩荡荡，舳舻千里，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澜，便是在这魏军初至、人马喧嚣、忙于安营扎寨的混乱时刻，如同一滴融入墨汁的水，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片龙潭虎穴。

　　他藏身于阴影之中，冷静地观察。很快便发现，魏营深处集结了大量的随军工匠，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他们正在紧急赶制一种结构奇特的金属机关，形如巨大的船锚，却又布满孔洞和锋利的倒刺，隐隐散发着不祥的能量波动。成队的士兵将这些打造好的沉重机关不断运往江边的巨舰之上，显然，这是曹操为应对江东水军乃至东风祭坛所准备的秘密武器。

　　但这些并非澜此行的目标。他的目光穿透层层营帐，搜寻着那个唯一的目标——曹操的帅帐。

　　曹操生性谨慎多疑，其帅帐从外观上看，与普通中级将领的营帐几乎无异，混杂在数以万计的军帐之中，想要将其找出，无异于大海捞针。澜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在营帐的阴影间穿梭，他出手果决，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个落单的、看似知晓内情的魏军军官。然而，接连的失踪还是引起了魏军的警惕，巡逻的卫兵明显增多，气氛逐渐紧张。

　　澜并未慌乱，他伏低身形，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紧紧盯着卫兵调动的轨迹。他注意到，有一队装备尤为精良、甲胄鲜明、行进间自有法度的精锐卫兵，正不动声色地朝着一个相对僻静的区域集结。他们的步伐、眼神以及彼此间默契的警戒姿态，都昭示着他们所护卫对象的不同寻常。

　　就是那里！澜心中笃定，身形如烟，悄然跟上。

　　避开明哨暗岗，澜潜入地底，如同水中的游鱼，无声无息地接近了那片区域的中心营帐。感知中，帐外仅有两人守卫，气息沉稳，显然是高手。而帐内，只有一个略显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正在小憩。

　　机不可失！澜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凝聚。他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猛地从曹操案台前的地面破土而出，手中淬毒的匕首带起一道凄冷的寒光，直刺向那个伏在案上、似乎毫无防备的身影。

　　就在匕首即将触及目标的刹那，原本看似沉睡的曹操猛然睁开了双眼，那眼中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冰冷的嘲弄与掌控一切的淡然！“哼！”

　　嗖！嗖！嗖！

　　帅帐两侧的帐壁突然翻转，露出隐藏其后的强弩机关，数十支淬毒的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刁钻的角度攒射向澜的周身要害。

　　澜心中巨震，刺杀瞬间变成了自投罗网。他不得不强行扭转身形，手中匕首化作一团光影，精准而惊险地将射来的利箭尽数格开、击飞，金铁交鸣之声骤起。

　　“拿下！”曹操沉稳的声音响起。

　　账外顿时喊杀声震天，厚重的帐帘被猛地扯碎，全身重甲、手持大盾长戈的甲士如同铁壁般涌入，瞬间将澜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为首一员猛将，身材魁梧如铁塔，面目凶恶，手持一对沉重无比的玄铁大斧，正是恶来典韦。

　　“小贼受死！”典韦怒吼一声，声若雷霆，双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朝澜猛劈过来。斧风凌厉，压迫得人呼吸困难。

　　澜心知已陷入重围，不欲恋战，只想寻隙脱身。他身形灵动，在方寸之间闪转腾挪，匕首与双斧数次交击，迸射出刺目火花。然而典韦力大无穷，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加之周围甲士步步紧逼，长戈如林，根本不给他任何遁走的空间。

　　“你这招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算计得不错。可惜，动静弄得太大，终究是太过稚嫩。”曹操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仿佛刚才的刺杀只是一场无聊的戏码，“澜，你曾是‘禽狝’计划中最出色的利刃，为何要背我而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惋惜，更多的却是居高临下的审问。

　　“背叛者，唯有一死！”典韦瓮声瓮气地咆哮，攻势更疾。

　　曹操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对澜的格杀令。

　　澜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在“禽狝”计划中经历的残酷画面——冰冷的器械、无休止的厮杀、同伴间为了生存不得不进行的自相屠戮……那里没有温情，只有被磨灭的人性与沦为杀戮工具的绝望。昔日在魏都，他只是一把没有名字的刀，何来留恋？

　　就在澜因分神而露出破绽的瞬间，一道诡异的、半透明的黑色灵体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带着阴寒刺骨的气息，直扑澜的后心，是司马懿！

　　澜下意识想要潜入地面遁走，但典韦早已防备，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千军，封死了他下遁的路线。澜只得纵身跃起规避，而就在他身悬半空、无处借力的刹那，司马懿的灵体已然一分为二，上下交攻，彻底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角度，前后是典韦与甲士，上下是司马懿的灵体袭杀，澜陷入了十死无生的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帐幕边缘，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是元歌。他面无表情，手指微动，一具与他形貌无异的精致傀儡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闪电般飞出，精准地撞向空中无处借力的澜。

　　那傀儡在接触澜的瞬间，外壳猛地张开，如同捕蝇草般将澜整个包裹进去，下一刻——

　　轰！！

　　傀儡在空中猛烈爆炸，火光与浓烟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剧烈的冲击波让离得近的甲士都踉跄后退，碎屑与烟尘弥漫在整个帅帐之中。

　　待得烟尘稍稍散去，空中只剩下一些飘散的黑色粉末和傀儡的碎片，澜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仿佛真的在那剧烈的爆炸中灰飞烟灭。

　　“哦？”曹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向元歌，“先生竟有如此精妙的傀儡之术，举手投足间便解决了此寮，实乃大功一件。”他抚掌赞道。

　　元歌本体依旧沉默如山，仿佛一切与他无关。而那具留在他身边的备用傀儡，则上前一步，姿态优雅地行礼，代为发声：“大王谬赞。”

　　司马懿的灵体回归本体，他皱着眉头，阴鸷的目光扫过爆炸现场，沙哑开口：“大王，活捉审讯方为上策，何必急于炸死？如今尸骨无存，若那澜是借机金蝉脱壳，又当如何？”

　　“司马大人多虑了。”元歌的傀儡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在下的傀儡术虽称不上登峰造极，但自爆之威，足以让血肉之躯化为齑粉。澜，绝无生还可能。”

　　“元歌先生刚刚为孤解开天书碎片的部分奥秘，机关术之精妙，孤自是信得过的。”曹操嘴上虽如此说，眼神却微微闪烁，对典韦下令：“不过，为防万一，仲康，传令各营门严加把守，你亲自带精锐巡夜搜查，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末将领命！”典韦抱拳，恶狠狠地瞪了元歌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司马懿却不依不饶，目光锐利地盯住元歌，进一步逼问：“先生虽解开了天书碎片之谜，奈何孙刘联军抢先一步占据东风祭坛，此事未免太过巧合。而且，我军刚开拔，关羽便精准袭扰后方，时机拿捏得如此之准……不知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此言一出，帐内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曹操的目光也带上了审视的意味，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台。典韦留下的几名心腹侍卫，手已按上了刀柄，隐隐朝元歌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一步。

　　傀儡依旧从容，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在下只醉心于机关之术，于军政大事、行军布阵，一概不知，亦不关心。丞相与司马大人若怀疑在下，尽可派人扣押搜查，在下绝无怨言，任凭处置。”

　　曹操盯着元歌那张毫无变化的脸看了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先生言重了，司马懿也是为军务谨慎，先生莫要见怪。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孤岂会疑心先生？”他话锋一转，吩咐道：“来人，护送先生回帐休息，加派一倍人手，务必‘保护好’先生安全，饮食用度，皆需仔细查验，不可出任何差错！”

　　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元歌的傀儡微微躬身，不再多言，在本体的操控下，随着增加的护卫离开了帅帐。

　　回到自己被严密“保护”起来的营帐，元歌的本体静静坐在角落的阴影里。那具代他发言的傀儡则走到帐中，背对着帐门，做出整理物品的姿态。元歌手指在袖中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傀儡的背后，一块甲胄般的部件缓缓滑开，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澜，正蜷缩在其中，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显然刚才的爆炸冲击并非完全虚假，但也绝非致命。他屏住呼吸，感官放大到极致，帐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甲胄摩擦声清晰可闻。

　　“为什么……帮我？”澜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蚋，带着深深的警惕与不解。他很清楚，此刻帐外有数百双眼睛盯着这里。

　　元歌没有说话，只是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支炭笔和一小片牛皮纸，就着帐内昏暗的光线，飞快写道：“有人传信。你认识的人，托关系找到我。”

　　澜瞳孔微缩，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穿着奇怪衣服、总有些稀奇古怪点子的少年身影。他接过笔，写道：“沈澜？”

　　元歌点了点头，继续写道：“他似乎预知你会来。那边的人联系我，设法助你。现下戒严，你暂藏我傀儡中。仅此而已。”

　　写完，他拿起那张小牛皮纸，凑到帐内唯一的烛台火焰上，看着它迅速蜷曲、焦黑、化为灰烬。

　　沉默了片刻，澜再次用笔询问，字迹略显急促：“你到底是谁？为益城，还是江郡效力？”

　　元歌凑近澜，在极近的距离下，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古井无波，却仿佛蕴含着深不见底的秘密。

　　这时，那具背对着他们的傀儡，以一种几乎无法听闻、却又异常清晰的腹语术，将声音凝聚成线，送入澜的耳中：

　　“元歌。”

　　“报恩。”

　　“灭曹。”

　　三个词，简短，却重若千钧。

　　……

　　与此同时，远在江东联军水寨的沈澜，看着自己系统面板上仅剩的十万点左右魔道之力点数，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王者异界虽充满机遇，但步步杀机，尤其是还要时刻提防宁天华那神出鬼没的任意门偷袭，精神始终紧绷。他心念一动，做出了决定。

　　“穿越一次不过一万点而已，回去避避风头也好。”

　　□□八局秘密研究所内，正值深夜。今晚是赵芸值班，她身上披着一块印着棕色小熊图案的柔软毛绒毯，正蜷在值班室的躺椅上小憩。大厅内光线昏暗，只有几台主控显示屏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清晰地显示着时间——凌晨三点零七分。

　　沈澜从冰冷的睡眠舱中爬出，适应了一下现实世界的光线。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日期，有些惊讶：“这边才过去三天？”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比他想象的要大。

　　他的目光落在熟睡的赵芸身上。躺椅被稍微放平，她侧着头，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了柔软的毛毯里，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几缕散落的乌黑发丝。即使是这样不设防的睡姿，披头散发，也难掩她那清丽绝俗的容颜，在昏暗的光线下反而增添了几分静谧柔美的气息。沈澜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出神，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尴尬地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芸姐。”他走近几步，轻声唤道。

　　赵芸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睡眼惺忪地睁开，还有些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待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惊讶地微微张嘴：“沈澜？”

　　“是我。”

　　赵芸轻呼一声，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起身，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旁边的桌面——上面放着一桶刚吃完不久的自热火锅，汤底还没完全冷透，半杯没喝完的珍珠奶茶，还有几根吃剩下的烧烤竹签。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将这些“罪证”一股脑塞进旁边的黑色垃圾袋，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在显示屏的微光下格外动人。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赵芸一边整理着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打量着沈澜。忽然，她微微踮了踮脚尖，与沈澜平视了一下，奇道：“咦？你好像……长高了不少？”

　　赵芸本就身材高挑，约有一米七六，之前沈澜比她还要略矮一点。但现在，她平视过去，视线只能到沈澜的肩膀位置。

　　沈澜心下了然，这大概是因为绑定了孙策和张飞这两位以勇力著称的英雄，身体素质潜移默化中得到强化所致。他没有解释，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此时，那自热火锅残留的香辣气味飘入鼻中，勾起了沈澜肚里的馋虫。在王者异界，天天啃那些干巴巴、味道单一的行军粮，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芸姐，这里……可以点外卖吗？”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帮你点。”赵芸拿起自己的手机，语气温柔。

　　“嗯……麦当劳就好。”沈澜想了想，报出几个名字，“板烧鸡腿堡，笋卷……”

　　赵芸闻言，忍不住捂唇轻笑，眼波流转：“你还是小孩子呀，尽想着吃这些。给，想吃什么自己点吧，姐姐请你。”她把手机递过去。

　　“那怎么行，不能让芸姐破费。我自己来就好。”沈澜连忙摆手。

　　赵芸却故作嗔怪地轻轻推了他一下，带着几分姐姐式的霸道：“小鬼头，跟你芸姐还客气什么？让你点你就点，快点，别废话了。”

　　沈澜拗不过，只好接过手机，点了一个几十块钱的实惠套餐。赵芸在一旁看着，嫌他点得太少，不由分说又拿过手机，熟练地追加了薯格、麦辣鸡翅和一杯更大的饮料。

　　“正在长身体呢，多吃点。”她说道。

　　等待外卖的时间里，沈澜坐在桌边，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赵芸之前剩下的一些零食。赵芸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上，侧身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他吃。

　　“在那边……都没好好吃饭吗？饿成这样。”她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嗯。”沈澜猛吸了一口那半杯奶茶，用力点头，“天天都是军粮，超级难吃。”

　　“军粮？你们……还打仗了？”赵芸的关切更深了，目光仔细扫过沈澜的脸庞，果然在他颧骨和下颌处发现了几道已经结痂的浅浅伤痕，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她的目光在沈澜脸上停留了片刻。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眼前这个少年，和几天前相比，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眉宇间少了几分学生的稚气，多了几分经历风雨后的坚毅和沉稳，五官轮廓似乎也更加分明，身材更是挺拔健硕了许多。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但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这小鬼头，怎么看着有点顺眼了呢？赵芸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了视线，不再继续注视。

　　沈澜在王者异界日夜接触诸葛亮、周瑜这等风姿绝世的谋士，又受孙策、张飞等猛将气概熏陶，潜移默化之下，身形样貌气质自然朝着更完美的方向蜕变。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赵芸轻轻咳嗽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恢复了工作时的干练神态，说道：“沈澜，你回来的正好。我和秦局汇报过了，明天早上有个晨会，你准备一下，做个简短的异世界情况汇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