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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恶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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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自大，大抵是在于既没看清自己所身处处境，更没看清那些动物们的所身处处境。
又或者是，下意识就不去在意，不去思考这些与自身，息息相关之事。
“相信白帽子！这一切只是人类觉醒议程，善良的外星人兄弟，迟早会带领我们走向光明！”
头戴白帽的年轻人高声呼吁，让人们相信自己迟早能得到救赎。
“靠人人倒，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其中，一旦有人说出要靠自己，别指望那遥远外星救赎之时，便会瞬间被信仰这想的人所驱离。
自欺欺人般，沉迷在外星人救赎己身的美梦当中。
“升维，坚持善行！光明会指引我们！”
分发食物的白帽教会成员，正在大声宣扬教义。
排队领食物的人们纷纷陷入，那共有的幻梦里。
“黑暗已经被驱逐，什么小灰人蜥蜴人，黑暗大祭司已经全部死光光！”
“相信白帽子，我们的救世主！”
“人类已经是被黑暗外星人抛弃的实验品！”
“所有的真相终将揭露！”
但与此同时，那些大方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征婚广告，教导女人如何去当一个好妻子，拒绝彩礼的牌子，亦是十分吸睛。
人们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什么小灰人蜥蜴人，黑暗大祭司这些共有的敌人，而又不排斥原有社会，那些最大众风俗与底层规则。
而排斥这些的群体，却又有着与这些人同样的问题。
“大自然会帮助我们的，现在只是阵痛期，所有邪恶之人，最后都将迎来审判！”
“家暴渣男，不孝男，最后全部会死光光！大自然是站在女人这一边的！”
“造物主已经给女人最好的基因……”
那些到现在，仍怀抱有这些“天真”幻想之人，无疑入不了上等人行列。
人类可以幻想，却不能深陷于幻想当中，还是要务实点，多想着去靠自己的。
而不是沉迷在大自然，外星人拯救改变世界，所身处环境的心理中。以此对抗自身无力的现实，不被那深深的无力感笼罩。
宋怀觉当然可以理解这种心情。不过，不影响她不喜这些存在，这些言语。
皇甫罡在宋怀觉身侧念叨，已离那些抱有此等思想群体远远的：“外星改造人类，赐予人类好基因，让人类开智……”
“怀觉姐，你怎么看？”
这些人与她们，皆游走于沿海地区人类，自发挖掘出来，以躲鸟屎攻击的地下空间内。
目的却完全不同。
“那还是先看看，人类给那些动物带去的，所谓好基因吧？”宋怀觉面色淡然，声音里，却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她视线停留在一窝，关在脏兮兮笼子里，病恹恹折耳猫上，而那边，大锅是水沸腾着，旁儿，就是一些食材去腥提鲜所用香料。
大锅前，还有着现煮猫肉牌子。
肉汤是最省肉的吃法，再往放点面啊，米的，一顿就这么过去，能吃好久……尤其对比烧烤后缩水的肉来说。
皇甫罡也跟着看过去：“折耳猫？是不是已经病发了？看上去这么没精神的。”
“我们就如同这折耳猫了吗？”皇甫罡叹道。
“我看也是……那看来外星人也是一样，是没给人类改造，赐予好基因了。”
皇甫罡看着笼子里折耳猫，于心不忍，别过头去，故作轻松道。
皇甫罡苦笑：“做人不能想得太美……”
“虽是我是死也不想靠吃那些宠物活下去，但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我一样，这样太荒唐，太不理智。”
“如果这样可以让更多人活下去，便不该阻止……”皇甫罡面露悲伤，呢喃道。
这一路走来，她见过不少身处饥饿，甚至是活活饿死的之人。里面，有不少是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孩子，被家里人抛弃。
里面女孩多一点，基本上都是些……本身在末世前，便营养不良，被家里人逼去，或因着什么引导去减肥瘦身的女孩。
属于本来就处在饥饿当中，末日一来，自然，会加剧原本的饥饿状态。也更加无法被分配到食物，让本该属于自己的口粮，被分配给到别人手上。
皇甫罡看这地下空间内，大街上来往女人比男人多上不少时，是挺高兴的，甚至是想要相信大自然是站在女人这话了。
可又在发觉自己这样的女孩，在这里是蛮少见，到处可以看见小男孩随地大小便，和他们大小便痕迹时，就不怎么能开心起来了：“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男人比女人多，男孩也比女孩多……”
“虽然末日，糟糕的环境，是让存活下来的女人比男人多了……但，好像男人还是要女人多一些。”
“不过，假设末日一直没解决……不，我怎么能希望环境会一直糟糕下去！”
“这些是要靠人类自己的，别指望任何除人类以外的东西。”宋怀觉冰冷的声音，直击皇甫罡内心。
皇甫罡失落的声音戛然而止：“对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助我，捅破这天！我命由我不由天！”超雄男孩激动一拍桌子，声音远远盖过皇甫罡说话声，直接将桌给掀翻，连带原本桌上热水，都落到手拿餐盘，把菜往他那里送的母亲身上。
皇甫罡：……
怎么说，挺突然的。
女人愤怒的声音接踵而至，接下来的家暴现场，皇甫罡不想看，宋怀觉亦不想看。
两人连忙走远了些。
“路，都是人们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选一条无人敢走的路，还是选一条人们已经确认过好走的路！”
“诸位，又该如何抉择？”
治疗不孕不育的牌子后，一个老人神叨叨说。
其身边已聚集不少来求这法子的非同性情侣。
以及，两个男的牵着，或身边有跟一个不知是他两朋友，姐妹，还是其它，反正看是去不似他们配偶的女人过来，大抵是想以此，寻求他二人后代吧。
不一定是男性同性情侣，只是，皆有个共同点，便是在这些男人看来，这个女的，绝对算不上什么的样子。
因为哪怕这些个女人脸上，已有厌恶抗拒，直言自己不想去那治疗不孕不育的想法，甚至刻意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往那处走。最后，也会被强硬拉拽过去。
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些人，她们定是不管现在这环境，适不适合养小孩，要先怀上再说类型。
在大家都不能生的情况下，自己能生便是优势，要是怀个男孩，过继给那些末日了，还能过好日子的人家去传宗接代，可不是能要上一笔。
还有动物们不会攻击孕妇之事，主要还是这个……总之，在这些人看来，怀孕一事上，不管怎么想，她们都是稳赚不赔的！
毕竟，这末日下，还真有那么几个，需求男孩装点门面，继承家族势力、财富的大户。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真是，什么鸟都会有的。
至于什么躲在暗处，暗中统治一切，掌管一切的小灰人蜥蜴人，黑暗大祭司这些，什么锅配什么盖罢。
不该在忽视这点下，把自己当成什么清白无辜，惨遭迫害的存在。
若没有最根本的反思改变出来，那即使人们真把那些恶劣，压榨底层的统治者消灭掉，都不过是重蹈覆辙，循环往复。
“都有人因饥饿而死，家里粮食储备再多，也经不住再添人的吧？”治疗不孕不育的摊子五十米开外，皇甫罡望一眼那附近，少说二三十对情侣靠了过去，忍不住叹道。
皇甫罡：“希望她们都很富有，不会有小孩好不容易出生，结果还是要来受罪吗？”
宋怀觉面无表情，对这些毫无感触可言，语气冰凉道出一个，不断有前人，有历史验证过的一个地域性，特有规律：“富不过三代的。”
皇甫罡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只弱弱叫宋怀觉一声：“怀觉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