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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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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
都城的雪很大,即使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扫,不到中午就又给下白了。
“你屁股好了?”
周熏一回来就见刘余不在,还以为这人出事了。
这不她才担忧起来就见刘余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刘余抬起头一张哭丧着的脸:“我去找发簪了,我发簪不见了。”
说来刘余这段时间倒霉,几天前被殿里的姑姑派去取衣服,结果一屁墩滑倒,差点没起来。
万幸衣服没弄到,但到现在屁股都还疼。
然后几天站岗,又发现发簪不见了,那可是她花大价钱定做的,而且更让她想哭的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找了几圈了都没找到。
她想哭,两个月的月俸。
一边找一边骂恨自己虚荣,买那鬼玩意。
“掉哪了?什么时候掉的?”一听刘余发簪掉了,周熏也跟着慌起来。
“不知道,我好难受啊,找不到啦!”刘余站都站不稳了,她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哭一顿。
“你·····别难受了,大不了再做一支!”周熏想骂刘余的,但一见她那要哭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刘余抑郁了几天才恢复。
“这样才对吗,再打一支就是,我听说最近出很多花样,得闲去瞧瞧。”
周熏见刘余恢复了,也跟着轻松很多。
“嗯,但是!我不会再买了,他娘的太贵了!”刘余下定决心以后不买这些贵重物品。
、、、、、
冬夜。
“刘余,你说赵舍啥时候回来?”俩人挤在一张床上取暖。
虽说每个宫都是有炭发的,但是她们这种小宫女哪里有资格去领炭。
周熏只留个鼻子在外面,声音也闷闷的。
而刘余则比较抗冻,露出半张脸:
“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过我听说初一宴会,皇上要宴请大臣和亲族,他应该到时候会来吧。”
刘余也不清楚,但是总得让周熏安心一些。
以前她说周熏是小姑娘,而如今周熏真的喜欢上了赵舍。
“对了,刘余,你那天看到没有?”周熏转移话题道。
刘余心想怎么不想赵舍了,但嘴上还是问:
“什么?”
“皇子啊,你没看到吗?”周熏起身揪了一块糕点,分了刘余一半。
刘余咀嚼着糯米糕,声音有些模糊:
“嗯,我那天被喊走了。”
“哦。”周熏准备吃完再说。
吃完她拿帕子擦好手,又钻进去,兴奋的牵起刘余还有些冰凉的手,道:
“就是二皇子和太子,我们看到了,长得老好看了,特别是二皇子,长得跟幅画一样,比全花圃里的花儿都好看。”
听到好看,刘余也来了兴致,翻身抽回手,八卦道:
“真的吗,那太子呢?”
“太子啊···”周熏提到太子努了努嘴,想了半天才小声道:
“我不喜欢他。”
“?”刘余不解,“为什么?很丑吗?”
周熏这个小花痴都不喜欢,难道长得很丑,不该啊,皇帝长得挺好看的,按理来说后代不会差。
周熏挪了挪屁股,离刘余更近,声音很小:
“不是,我就是觉得太子,他,眼神很瘆人,让人害怕。”
“这样啊、、、、没事,反正我们接触不到。”皇子刘余见过,就是离的很远,看到个影子。
不过听周熏这么说,她倒是好奇起来,长成什么样子会被说瘆人。
“我给你说、、、、”
俩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刘余就如愿见到了皇子。
刘余除了守门就是偶尔打扫打扫走廊。
这天她照常拿上笤帚,结果刚到走廊就发现地上放着板栗。
“??”
板栗,刘余捡起一颗。
这里为什么会有板栗?还是三颗?
是放在这里喂什么吗?
等她走几步发现前面还有。
一两颗,一两颗的一小堆。
刘余:“?”不一会她就捡了小包。
就在她沉迷于捡板栗时,忽然一双紫色的皮靴出现,一抬头差点撞到了人。
扑通!
“大人饶恕!”
刘余几乎是瞬间就跪的下去。
她瞟了眼,这身量不是女人,穿的也不是太监服。
生怕自己冒犯到谁,她跪着就不敢抬头。
而那人似乎在打量她,虽说她低着头但还是感觉到视线。
“起来吧。”
清冷好听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刘余第一个想法是,是很沉稳的人
原本她都是不敢看的,但是这么好听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瞟一眼。
就一眼,刘余心里顿时大大感叹一声,这皇帝的基因也太好了。
不错她一眼就确定这人是皇子,而且她也明白周熏说的,比花还好看是啥子长相了。
凤眼丹唇瞳色像琥珀一样,感觉会发光。
唯一的缺点就是,表情太冷的,抿着个唇不好惹。
长得很像皇帝,但是比皇帝漂亮妥妥的大美人,和他一比皇帝就像草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就在刘余感叹这家基因好的时候,皇子忽然出声。
突然的询问让刘余慌了,回答结结巴巴的:
“回,回殿下,这是路上捡的板栗,正在寻找失主。”
“不用了。”
刘余:“!”
啥?这是要我丢掉吗?刘余一懵。
岂料上头又来了句:
“你抬起头来。”
刘余:“?”
虽然她不懂这啥意思,但还是抬头看去。
正大光明的看,刘余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刘余倒是知道这板栗是谁的了。
“这些就赏你了。”
少年瞥了一眼的她手里的板栗。
刘余盯着他那破了一个洞的袋子。
、、、、、、、
板栗刘余分了周熏一半。
周熏又给赵舍留了一半。
看着小心翼翼将板栗收好的周熏,刘余:“······”
。。。。。。
刘余掉了根簪子,难过了许久。
但莫名出现的玉佩更让她不安。
秘密基地内,刘余看着盒子里翡翠坠子边上多出的玉佩,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这玩意是她捡的,原本以为是谁丢的她守了很久。
但连着守了一个月,丢玉佩的人都没出现。
刘余深知自己作为一个宫女不能拿这种东西,所以将它放在秘密基地。
想着要是有人来寻就还给它主人。
因为还是第一次拿这种贵重的东西,所以时不时刘余会不自觉掏出来细细品鉴。
没有一丝杂质,握在手里温温热。
淡紫色,这种的玉佩刘余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精巧绝伦的雕刻,玉佩上只雕了一朵四叶的花。
花朵下面篆刻——絨絨。
。。。。。。。
“怎么见着了,乐成这样。”
对于刘三的调笑赵景手上提笔集力于国字最后一点,一个气势磅礴的国像是刻在宣纸上。
“是那两个中谁?”见赵景半天不说话,刘三勾着坏笑靠近。
要不是看到那天刘三撞到赵景故意将玉佩丢下她都没发现。
赵景这个小死板竟然有喜欢的人了。
刘三承认她激动了。
但是也不怪她,主要是赵景这人阴暗得要死,鬼见到都得绕路的主,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宫女。
刘三真的想不到,但转念一想又是好事。
“不过,你可得藏着点,要是被人发现……。”
刘三眼一弯,本就阴险的脸现在更是坏的流水。
但赵景只是淡淡一笑,抬头看向刘三眼神晦暗不明。
“赵珞最近在积极的说亲。”
赵珞赵景的四弟,嚣张跋扈外戚势力强大,一听赵景这么说刘三立刻就懂他的意思。
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听说他母妃邀了几次张氏,也就是宰相夫人的闺中密友,看来他是想……”
说到一半刘余就起身自个给自个倒了一杯茶,但没喝,而是抬起来在唇边似有似无的吹气。
“看来他……呵呵。”
刘三余光扫到赵景桌上的字,将茶放下起身行礼:
“臣告退了。”
当刘三说出来那一刻俩人就已经达成一致了。
当今朝宰相在官场上果断刚硬,但少有人知这个叱咤官场的宰相大人是个女儿奴。
世人皆知宰相只有两个女儿,第一个已经于今年嫁给了新晋状元,剩下待字闺中的幺女被藏得很好,皇后几次邀请都被婉拒。
很明显宰相还不想过早站位。
不过即使如此,想拉拢他这把强弓的势力已经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