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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有上则有下 ...

  •   裴钱获一怔。

      便宜货?

      他倒是知道有便这个姓氏,可是便宜货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名字,莫名感觉好穷苦,还没有他的裴钱获好听,起码听起来有钱。

      萧楚南抱着琴,解释为什么这样自称:“我就是天香馆的千金公子萧楚南,东君为了给我赎身,花了很多钱,我还不起,就只能以身偿债,不过我很便宜,一次偿还不了多少。”

      裴钱获道了声原来如此。

      看来他先前果然没猜错,面前之人就是和他齐名的萧楚南。

      萧家没落后,他这个萧家公子也从云端跌落,往日辉煌全都化作泡影,身上哪里还有钱,要不然也不会流落到烟花之地,靠着卖笑为生。

      而只要进了那销金窟,就算他美名远扬,慕名而来的客人再怎么为他砸钱,那些钱都不会到他手上,只会到天香馆掌事的手里。

      想到这里,裴钱获又看向萧楚南。

      以身偿债?莫不是和他的花名千金公子一样,一次千金吗?

      那确实很少。

      见他还抱着琴在旁边站着,裴钱获连忙拉着他坐下,意有所指地问:“那你想不想变富有?”

      萧楚南不解。

      这是他可以想的事吗?或者换句话说,这是想就能成的事吗?

      裴钱获左右看了看,示意伺候的人都退下。

      他本就不怎么喜欢有人跟在身边,现在要跟萧楚南单独说话,自然更不愿有人在旁边看着。

      等人都走了,裴钱获语重心长道:“我娘说了,男人再卖不能穷,长得好虽然是你我的优势,但并不是本事,容颜易老,色衰爱弛,更何况东君是神仙,你我凡人寿数不过短短几十载,能陪伴她的时间并不长久,还是要有立身根本,这样就算将来垂垂老矣驾鹤西去,也能为她留下一些基业,且不说神仙拿着这些钱有没有用,但我们的态度是要有的,穷是万万不能的。”

      萧楚南认真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可是裴钱获那句“男人再卖不能穷”到底还是刺痛了他,低下头的瞬间手指微缩,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琴:“我现在已经不卖了……”

      纵然身子清白,但流落天香馆的经历到底还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有这种污点在身上,代表他往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低人一等。

      就算东君不在意,也没表示看不起他,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她。

      就像裴钱获说的那样,他在卖,不仅在天香馆卖笑,就连以高雅为名的琴艺都用来卖,全然没有半点儿羞耻心。

      可现在东君既然已经为他赎了身,他便不再是天香馆用来敛财的工具,也不想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卖笑为生了。

      他已经是东君的人,往后只愿常伴东君身侧,悉心伺候还债。

      “卖啊,为什么不卖?”裴钱获听到他说不卖了很是惊诧。

      萧楚南赧然:“我……我已经是东君的人了,生是东君的人,死是东君的鬼,不能做对不起东君的事,更不能让东君蒙羞。”

      “我知道啊。”裴钱获对于他已经成了齐眉的人并不意外。

      天下之美当然要尽入东君之怀。

      更何况东君方才已经为萧楚南赐了名,还说和他一样,说明对方也是和东君牵了红线的人,他和东君的关系这是不明摆着的事。

      而且昨天东君去天香馆的时候他就说过,要是遇到瞧得上眼的可以带回来给他做个伴,如今带回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说的,他想说的是接下来的话。

      裴钱获继续道:“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卖给别人,而是卖给东君,当然,也不是真金白银地卖,东君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我们作为她的身边人要多体谅,不能拿东君的钱,不仅不能拿,还要送钱,让你卖给东君就是一种说法而已。”

      萧楚南虽然赞同他这个说法,但是自身的拮据还是让他羞愧不已:“我……没有钱。”

      曾经的他身为世家公子,不说如裴家这般富贵逼人,但也算是大户人家,钱并不会成为他考虑的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萧家落败,他还入了风尘之所,身上不仅没有钱,还倒欠东君钱。

      “所以你想不想变得富有?”裴钱获又绕回了最开始的话题。

      萧楚南点点头:“自是想的,可是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裴家从籍籍无名一跃成为天大陆新贵,前前后后不也花了好些年的时间,他想要从一无所有变得富有,又岂会是简单之事。

      裴钱获给他出主意:“这还不简单,你想想,脱贫致富的第一个字是什么?”

      萧楚南顺着他的话接上:“脱?”

      “对,就是脱。”裴钱获连声肯定。

      这话的意味太明显了,萧楚南摇摇头:“不行不行,我已经从良,往后只想做个好男人。”

      那些在天香馆学的奇淫巧技,昨晚虽然在他身上试了不少,但事后清醒,他觉得自己有些过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花样只怕辱没了东君,他不想再用了。

      “这有什么的,我娘说了,好男人不包……”裴钱获红着脸,若有所指地扫了他胸口一眼,把裴安告诉他的道理讲给萧楚南听。

      这还是昨儿东君出去后,娘对他的谆谆教诲。

      他还没来得及去做,既然遇到了萧楚南,同为东君的身边人,也该把这个道理告诉他。

      他这一眼很轻很快,似乎觉得羞臊,只看了一眼便飞快转移视线。

      前面说什么男人再卖不能穷也好,脱贫致富的第一个字什么也罢,他都能做到面色不改,唯独说起这句话他羞红了脸。

      自小受严格教导,洁身自好不曾有半分逾矩,像这样有些大胆的话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眼神示意。

      不过即使没明说,但萧楚南在天香馆待了这么久,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平日有衣衫遮挡,再加上他故意忽略那些不适,倒是没什么,现在被裴钱获隔着衣物看上一眼,萧楚南只觉得自己的秘密像是被发现了一般,让他无地自容。

      纵然此刻已经恢复了自由身,但身体的改变无不提醒着曾经那些不怎么美好的经历。

      他是真的想改邪归正,从良做个好男人,往后在东君身边伺候,不再抛头露面。

      这样做就是好男人了吗?

      昨晚在花厅,那些人强制给他穿的衣裳倒是也有几分这个意思在,不过更多的是羞辱,而且那个时候他又倔强地不肯被那些人看到,故意用手臂挡住,没有露出不该露的。

      还是后面东君来了,他才与她坦诚相见。

      那个时候,在东君眼里,他是好男人吗?

      心里这般想着,萧楚南又听得裴钱获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鉴于你情况特殊,你负责伺候好东君就行,送钱的事我来做就好,我只愿东君开心,万事无忧。”

      许是为了投桃报李,想明白后的萧楚南试着问:“你想让东君更开心些吗?我可以教你一些。”

      他之前觉得那些花样上不来台面,可是转念一想,能让东君开心,那就不算什么。

      就像裴钱获说的那样,他们是东君的身边人,负责伺候好东君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啊?教我什么?”一听能让东君更开心,裴钱获来了兴致。

      萧楚南放下琴,示意裴钱获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裴钱获听完脸红不已,摇着头一个劲说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太羞耻了,我不行的。”

      前天晚上主动投怀送抱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光是学着亲吻都让他羞得不行,最后还是熄了烛火才敢小小放浪形骸,如何还能做那些事?

      不可以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见他这个模样,萧楚南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我以为你说的开心是……”

      流落天香馆多年,有些字词在他这里早就不单纯了。

      就像昨晚东君问他是否还在害怕?还有没有,他都会下意识想到别的。

      裴钱获揉了揉发烫的脸颊:“自是……自是也想让东君那般开心的,就是……就是有没有委婉一些的,这个太大胆了,我学不来,学不来的。”

      委婉一些的?

      萧楚南想了想,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样……真的好吗?”裴钱获听完脖子都红了,白玉生羞,好不可怜。

      相比他的反应,萧楚南显得很是镇定,在天香馆那种地方,他对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此刻坦然说出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点点头道:“可以试试。”

      两个人这一谈话就谈了许久,明明是第一次见,倒是投机,如旧友相见一般。

      晚上齐眉过来刷题的时候,裴钱获展示了自己所学的成果。

      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一片软玉温香之中,还微微踮着脚用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齐眉哭笑不得。

      这还用猜吗?都不打自招了。

      “这是要做什么?”她笑问,倒也没有去拨开覆在眼上的手。

      裴钱获抽出自己发间的发带,小心翼翼地蒙上她的眼:“想和东君玩些不一样的,东君不许偷看。”

      齐眉失笑。

      屋内并没有点燃烛火,昏黑一片,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视物,哪怕眼睛上覆了一层发带,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她并没有说出来。

      看在题目的份上,既然他想玩,她也不是不可以奉陪。

      发带上还带着他刚沐浴过的气息,沾染了几分阁楼里的牡丹香,夜里分外明显。

      蒙上齐眉的眼睛后,裴钱获一点点绕到齐眉面前来。

      齐眉能看到他此刻衣衫半解,春光乍现的模样。

      和前儿晚上相比,行为上倒是更大胆了些,上次还衣冠整齐,这次就已经半露不露,别样风情了。

      她以为裴钱获还要做些什么,结果他绕到正面后依旧只是抱着她,头埋在她的肩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实际上裴钱获此刻内心天人交战,他虽然后面问了萧楚南有没有委婉一些的花样,但真上了战场,还是有些想当逃兵。

      他已经尽量把这些调·情方式化繁为简改浊为清了,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这种方式好生羞耻。

      好在他提前蒙上了东君的眼,她此刻应是看不到他的羞窘。

      齐眉摸了摸他的头,觉得好笑:“怎么了这是?”

      说是要玩些好玩的,他却僵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裴钱获再三做了心理建设,终究没把那句羞人的话说出来,而是换成了:“东君有没有想我?”

      话虽然换了,但这语气一听就不对味,齐眉不禁失笑:“从哪里学的?”

      竟然被发现了吗?裴钱获撇撇嘴:“想让东君开心,悄悄学的。”

      他不说是从哪里学的,但齐眉还是能猜到他是从萧楚南那里学的。

      毕竟今天一下午这两个人就一直在厢房谈话,据说相谈甚欢。

      结束后他就成了这副模样,除了从萧楚南那里学的,还能是从哪里学的?

      “学那些做什么?”齐眉捏了捏他的后颈。

      裴钱获道:“有句话不是说技多不压身吗?多学一些总是好的。”

      齐眉想笑不能笑,没想到有一天技多不压身居然还能这样用。

      有了这两句话的调笑,裴钱获总算没先前那般紧张了,于是踮起脚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说完后不光他的脸红了,耳尖也爆红,一时间羞得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只紧紧抱住身前的人。

      担心萧楚南住得不习惯,隔天齐眉便趁着找萧楚南刷题时问候几句。

      厢房布置得很漂亮,没了天香馆的脂粉气,有的只是书香气。

      而书香气里,萧楚南跪坐抚琴,铮铮之声流泻而出,或清扬,或婉约,或空灵,或悠远。

      齐眉并没有打断他,靠在门上静静等着他抚完琴曲。

      听裴安说,他的琴有仙音之称,今日一听倒是不假。

      一曲毕,萧楚南抚停琴弦,看向门口的齐眉:“东君觉得这琴曲如何?”

      “名副其实。”齐眉言简意赅。

      被人夸总是开心的,萧楚南笑着起身,去门口引她进来。

      也是他这一动,齐眉发现他身上穿得很少,外面只有一层纱衣罩着,行动间如云雾缭绕。

      “怎么不多穿些?”齐眉出声问。

      虽然已经开春,但夜里还是有些寒意,她有真气护体自是不惧严寒酷暑,而他不一样,肉体凡胎,这样穿也不怕着凉。

      萧楚南轻声道:“我里面还穿了……”

      齐眉哈了一声。

      他不是不喜欢那身衣服吗?要不然昨晚在花厅也不会羞愤欲死。

      萧楚南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轻轻蹭着:“我想做个好男人。”

      一边说,他一边吻着她的手腕和指尖:“有人告诉我,好男人不包……我这次、下次、以后都不包了,只在东君面前这样,也只给东君一个人看。”

      齐眉忍俊不禁,这话说的。

      不过她也没去追究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左右不过是裴钱获那边学来的,毕竟两个人见面当天说话都说了这么久,你一句我一句的,各自学了一些去也正常。

      裴钱获不就把他的花样学了一些去吗?不过学得不怎么到位,风情不足,更多的是青涩,倒也可爱。

      “我想做好男人,东君就给我一个机会吧。”萧楚南循循引诱。

      齐眉的手指抚过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再到滚动的喉结、精致的锁骨。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也很耐看,该瘦的地方瘦,该宽的地方宽,不显得羸弱,也不会太壮实,属于恰到好处。

      一连刷了好些天题,齐眉深度吸收政治理论,原先说是要去相看宅子的事被裴安知道后直接告吹了,说什么都不让她在外面住,表示就在她们裴家住着,要是搬出去就跟她急。

      裴安一番好意,齐眉也就没好意思拒绝,带着萧楚南在裴家好好住着,除了刷题,还时不时跟裴家四个姊妹切磋武艺。

      只是刷的题越多,齐眉越能感到禁制的松动。

      之前只有裴钱获的时候,只有第一道禁制出现这种情况,后面有了萧楚南,第二道禁制也开始了。

      禁制要破不破,岌岌可危,最要命的是,齐眉还没法子补救,只能眼睁睁看着禁制的裂缝越开越大。

      原本估摸着这两道已经出现破损的禁制还能再撑一段时间,然而这天齐眉在花园晃着摇椅刷题的时候出了问题。

      萧楚南和裴钱获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一个给她剥葡萄,一个给她喂点心。

      这个时节葡萄还没成熟,不过裴家有专门的冰室,储存了不少不是这个季节的瓜果蔬菜,能供随时取用,葡萄就在其中之列,保存得很好,甚至和刚摘下来时一样新鲜。

      萧楚南把剥了皮的葡萄喂到齐眉嘴边,准备出了题。

      (10)【“古之天下,亦今之天下;今之天下,亦古之天下。”这是:】[1]
      【A.认识论观点】
      【B.辩证法观点】
      【C.形而上学观点】
      【D.历史唯物主义观点】

      齐眉对于随时随地出现的题目已经见怪不怪了,和他们二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除了夜里在榻上说得最多,他们平时吃饭烹茶都会来上几道。

      有新题也有举一反三的老题,齐眉通通来之不拒,来一个做一个,来两个做一双。

      当然,除了禁制的问题,题越做得多,齐眉还发现另一个情况。

      和一开始相比,现在的题目选项倒是越来越短了,就像萧楚南刚刚给出的这一题,题目依旧是一句话,不过四个选项都很短,也是需要根据古文进行判断。

      刷了这么多题,齐眉已经差不多摸清了流程,开始判题。

      题干的意思很简单,表示古今的天下没有什么变化,这种观点并没有看到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运动、变化和发展,而是在孤立地、静止地、片面地看待客观事物,属于形而上学的观点,该选C。「1」

      齐眉不假思索道:“第三个,C,形而上学观点。”

      她这边答对,裴钱获递上糕点,紧接着又出了一题。

      (11)【下列成语所蕴含的哲理与“有上则有下,有此则有彼”相同的是:】[2]
      【A.喜鹊叫喜,乌鸦叫丧】①
      【B.塞翁失马,焉知非福】②
      【C.奢靡之始,危亡之渐】③
      【D.城门失火,殃及池鱼】④

      齐眉咬了一口云片软糕,甜而不腻,很是清爽。

      从题目开始看,“有上则有下,有此则有彼”意思是世间万物都是相对存在的,这是事物的根本。有上面就有下面,有这面就有那面,有内因就会有外在,说明了事物联系的普遍性。「1」

      A选项,基于主观联想,否定了事物联系的客观性,与题意不符。

      B选项,揭示矛盾双方会在一定条件下转化,也与题意不符。

      C选项,强调量变与质变的辩证关系,还是与题意不符。

      D选项,体现联系具有普遍性,符合题意。

      前三个选项都不符合题意,只有第四个符合,所以选D。

      “D,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齐眉道。

      答案依旧是正确的,不过下一题不再是萧楚南和裴钱获口述,而是直接显示在她面前,和当日退出裴钱获识海时出现的形式一模一样。

      齐眉坐直了身体,不太明白这个时候出现这种形式的题是什么意思。

      细看之下,发现这道题目和裴钱获、萧楚南平时给她练的题不太一样,属于马经的范围。

      (12)【关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下列说法正确的是:】[3]
      【A.具体劳动创造商品的价值】
      【B.使用价值是商品交换的基础】
      【C.抽象劳动形成商品的使用价值】
      【D.商品的二因素由劳动二重性决定】

      齐眉不清楚为什么突然改了形式,不再由裴钱获和萧楚南负责,暗自留了个心眼,还是认真地看起了题。

      娘不仅给她说过马哲,还给她说过马经,这并不能难住她。

      A选项,具体劳动创造商品的使用价值,而不是价值,A错误。

      B选项,商品交换的基础是价值(等价交换),不是使用价值,B错误。

      C选项,抽象劳动形成商品的价值,而不是使用价值,C错误。

      D选项,商品的二因素由劳动二重性决定,即具体劳动生产使用价值,抽象劳动形成价值,D正确。「1」

      前三个选项都是错误选项,只有第四个正确,所以该选D。

      心里确认答案,齐眉点了D选项。

      下一刻,原本已经开裂松动的两道禁制完全破开,天上无端劈下一道惊雷,电闪雷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有上则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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