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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想亲情浓 ...

  •   晨日,鸟鸣起声,
      你站在门前,犹如从前,
      我早已起来,并没有忘记当年之约,
      晨日,你我在路上奔跑,让阳光再一次暖和我们的身心,
      温暖的阳光,是如此的明媚,它离我更近了,
      你对我说,把握一切机会与时间,
      我终于知道,原来你一直在暗处,照顾着我,
      阳光撒在大地上,你回望我,
      就在那阳光中!

      “赢了,我们赢了!”当记分牌定在陵南70对湘北66时,樱木率先跳起,挥手大叫,球场顿时成为红色的舞台,他们摇晃着队员的肩,肆意地欢呼,肆意地大笑,不经意,绅夕注意到晴子所流的泪,那是怎么一道泪水?是微笑中的泪,是咸中带甜的泪,还是为哥哥的梦圆的泪?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种开心的泪,她只知道同样在落泪的福田前辈,在泪中,蕴涵着无穷的失望,蕴涵着千种万种的不甘心,而7号,那一个曾经在中场力挽狂澜,那一个曾经是湘北最大威胁的球员,却呆呆地站在那儿,不住地喘着气,他没有哭,但眼神中却包涵了很多很多的情绪变动,他没有说话,但紧闭的双唇却带着一种无名的悲伤,他那一身白球衣,映衬着灿烂的灯光,不知为何看起来更暗淡无色了。
      很快,颁奖的音乐响起了,绅夕轻盈地走到晴子身边,握着她的手说:
      “恭喜你们,恭喜你哥哥。”
      “谢谢你,小夕。”就在她甜甜一笑之间,樱木已经拿着奖状,一个箭步地冲到晴子面前大喊大叫,晴子还没有回答,她哥哥已经送一个爆栗子给他了,这时三井走到绅夕身边,开心地说:“小妹妹,你看到了吗?我们胜了,终于胜了!”他或者太高兴了,只一直说着胜了这个词儿,此刻,一切华丽的言论,也不足形容胜利的感受,她点点头说:
      “恭喜三井前辈。”与此同时,她抬头看着走在阶梯上,拿着MVP奖杯,率领着全队缓缓走出篮球馆的哥哥,明亮的灯光,把他照得更为明显,她似乎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着衮袍,手捧皇冠,走到神殿加冕的帝王,他拥有摄人的威严,是灯光的焦点,遥遥一看,仿佛伸手不可及,那个MVP的大奖,对他而言,仿佛已不在是那么重要了,刹那间,她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在心间徘徊,她想方设法把这个想法埋藏在心底,但终归想到很多……
      还记得哥哥第一次拿MVP时,是在他初三的初中联赛,那一天,180CM的他一个箭步冲到作为观众的她面前,然后弯下腰紧紧地抱着只有169CM自己,在她耳边不断重复,不断重复着他的兴奋,不断重复着他的高兴,绅夕还记得自己那天所感受到的感动,感受着哥哥的激动,感受着哥哥那份收获的喜悦,那一天,哥哥比赛完后一直拉着她的手,一同迎着夕阳回家。
      还记得哥哥第一次成为队长时,那晚便闷闷不乐,呆在房间中就是不出来吃饭,她特意捧着晚餐,跑到哥哥的房间,结果哥哥将他的苦恼一鼓作气地说出来,无论是她听明白的,听不明白的,她一概点头,惹得他笑着说她是个傻孩子,然后他转身,对着窗口大叫我能行。
      想着想着,绅夕的泪,不由自主地滑过面庞,也不知晴子已与自己道别,也不知篮球馆的观众已所剩无几,正当她闭上眼时,一道黑影挡着她的光,沙哑地问:
      “你怎么了?”只见福田前辈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一边关切地问她的同时,一边在掏行李包,过了几分钟,依旧掏不出一个结论来,他惟有无奈地笑一笑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在难过什么,或者是否替我们陵南队难过,但再怎么难过的事,终会过去的,别伤心了。”越说他抿起唇越深,而这句话仿佛既对她说,也对自己说,然后他快步跟上远去的大队,很快,高大的背影逐渐留下一个小黑点,直到消失。
      她重新闭上眼睛,当她再此启动双眸时,阳光离她不远了。

      9月炎炎似火烧,连风也带着热,偏偏热风中有夹着变凉的味道,在万籁俱静的小公园中,牧绅一一个人来到他妹妹常去的小公园,躲在一角静静观察着他的亲妹妹。看着她从基础运球到投篮,从单手近距投球到单手远距投篮,从外线到内线,他发觉他的妹妹实力虽然强,但因为没有好好组织一套攻势,只博采各家之长,手法较为粗糙,倘若面对实力低的,或者可以打散对方的攻势,但倘若遇到实力强劲的,她可能一败涂地。
      牧绅一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因为他清楚看到她射罚球的小动作了,那正是他射罚球时的叉腰动作,是他在她小学的时候就教她罚球时,不知不觉,每当她射罚球时,都会做出这一个动作,不过她一点也不显得威风凛凛,反显得她的肩更瘦,而眼瞳更黄了,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两兄妹的眼瞳会随心所欲地加深颜色,为什么他们两兄妹都得背负着父母的期待,到神奈川县里接受教育,适应这里的生活?
      妹妹她是一个十足的孩子,她喜欢吃雪糕,喜欢依赖着自己,喜欢过着淡泊又自由的生活,和阿神、清田一起练习的时候,像一群小孩子在沙池中玩耍一般,笑得如此纯真,如此天真无邪,一点也不像比赛场上冷静又凌厉,灵活又多样的她,但更多的她,却是一个整日沉默不语的初三学生,在她的眉宇间,正因这种沉默平添了几分灵气,也正因为这股灵气,她显得更加清丽,更加神秘,妹妹她就是这样不轻易表达内心,不轻易交上朋友,一味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味埋在自己的世界上的人,在她的内心世界中,大概与他一般老成吧,但她才只有14岁,他真的不希望,她那么快就将自己的心关起来,关得严严实实的,不再允许清风再滋润她的心田。
      球中了,她拾起球拍了拍,很快,拍球速度加快了,她膝盖一压,熟练地运起8字形,接着抬头瞄准一射,球缓缓地转了一个圈,中了,与此同时,她昂着头看着蓝天,伸手一接,又侧身一转,跑到三分线上,轻轻一跃,扬起双臂,用力一投。
      只见那一个球,仿佛对蓝天划上一条美丽的弧,那个弧,落入篮筐中,没有喧闹声,没有车声,只有微微的破网声,正是拥有这样可怕的得分力,她在初二时,成为东京府的初中女子篮球联赛的MVP,正是拥有这么可怕的阅读能力,她的招式可以华丽,可以采众家之所长,补自身之所缺,正是拥有这等技术,她不得不背负王牌的责任,不得不成为得分机器,而从来不曾用心享受过胜利所带来的喜悦,他更加注意到了,正由于妹妹她感受不到那种喜悦,所以一直都想找自己,诉说埋藏在心底的话,可惜,她误认为陵南高校的仙道彰是他,将一腔信任全托在他的身上,将一股脑的心事全告诉给他了,结果残忍的事实,将她的希望全化为泡沫,她的成绩进步了,但更加自闭了。
      树叶沙沙发响,绅夕尽可能用她的右手勾手投篮,球撞上板,发出很大一声响声,然后向着树林那个方向弹得远远的,她正想跑去拾球,但见树林中有一个高大黝黑的身影弯下腰,挽起绅夕落下的篮球,露出白齿亲切地说:
      “小夕,我可以和你一起练球吗?”
      “哥!”她挽着绅一的手臂,将头埋在他臂弯中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哥,你多一点回家好吗?不要因为你住在学校宿舍,是海南篮球队的队长,参加了全国大赛,就常常呆在学校中好吗?哥哥你……该不是恨透这个家吧?”
      牧绅一笑着,拉着她坐在秋千下,看着风将树叶吹起,享受着公园的宁静说:“当初我决定住学校,是因为不想转一次地铁换二次公交再加一次电车而已,况且一旦成为篮球队的主力,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会屡次超过门禁而被爸妈责骂,今年海南在全国大赛中获得第二名,我想,这个结果虽然不完美,但已经是很不错,我该将所有精力放在考国立大学上了,而且高三的学业大概也不允许我将那么多时间摆在篮球上吧,我决定了,我回家住。”
      “真的?”她看到哥哥那坚定不移的点头,不必再说什么温情话,也不必在乎过去发生的事情,一切已过去的,环绕心中的,都如风,绅一与她一起看着蓝天,久久不再说话,久久的……

      咖啡的香味充溢着牧绅一的房间,他穿着背心,看着窗外。
      虽然学校的宿舍环境优美,但家始终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在他的心中独特地存在着,终于,离家颇久他终于回到家了,他随意地坐着,随意而想着,静静地考虑更多更多的问题,更多更多的事:
      他们家是三代经商的,生意虽不大但也不少,衣食无忧的背后是无时无刻要考虑公司的生计,他不需要在18岁就立即要子承父业,开始自己的商业的人生,也不需要立即见世面,尝试冷暖人生,但父母面对17岁的他,却常常说起相亲大事来,弄得他不得不与父母交涉,最后退一步,发誓考取国立大学。
      时间是很快的,一年接着一年,今年可以拿上MVP,明年你可以进入体育大学,但下一年呢?十年之后呢?二十年后呢?当身体不再强壮,当不再全心全意投入去练习时,多少人会在篮球场上坚持?多少人会进入国家队为国家效力?最后都不过是陪着家人,在公园上玩一二手而已,他深知这个道理,毕竟如果想在社会中有一个立足之地,无一不是靠优秀的学校,无一不是靠优秀的手腕,并不单单说喜欢篮球,热爱玩篮球,不放弃篮球,就为之可以,海南大是一间好学校,是一间只要你在附属中学表现出色,或者曾替学校获得什么荣誉,是不用担心成绩,就可以免试直升的大学,但牧绅一并不以为这是件好事,荣誉过去就过去,他一如既往地复习,一如既往地买书看书,一如既往地沉思那个选择。
      随着钥匙的转动,楼下的门打开了,只听一把柔和的男声响起:
      “打扰了,牧前辈。”牧绅一在房间微微一笑,片刻又听到神的说话声中夹着清田活泼的音调,其中细微处,是他妹妹的声音,牧绅一从椅子扶手上缓缓一推,慢慢走下楼,略略扫一扫大厅,对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神,又对着散乱着头发,看起来十分不羁的清田信长说:“嗨,你们来了。”
      “阿牧哥!”“牧前辈!”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打招呼,最后还是神宗一郎先开口,只听他柔柔的声调中夹着几分无奈,慢慢地说:“过几个月,冬季选拔赛就要开始了,教练训练高度又加重了……”清田一听,猛地挤眼作眼色,仿佛对这样的开头十分不满意,“很多前辈,比如说高砂前辈、宫益前辈他们已经决定直升海南大,所以现在将一切心思都摆在比赛上,牧前辈你呢,决定考什么学校了吗?高头教练昨天才发火,说你为什么在拒绝海南大的同时,又拒绝了体育大学。”
      牧绅一默默地喝了一口茶,看着在杯上漂浮的茶叶说:“没想到教练已经为我想好了,其实体育大学和海南大都是好学校,而且对我来说,报考神奈川的学校是比较有胜算的,但是我已经答应了父母,考入一间国立大学,下半年,一切靠你们了,神、清田。”
      清田忍不住说:“牧哥不参加冬季选拔赛了吗?牧哥不和我们一起争取这一个最后机会了吗?牧哥,虽然上次全国大赛只能第二,但在冬季我们海南是很有机会的!况且翔阳、陵南、湘北正等着挑战我们,呀,一说起我就想施展身手了!”
      “我当然参加,不过是逐渐逐渐减少训练时间而已,我不知道由仙道带领的陵南,由宫城带领的湘北会是怎么样的一支劲旅,起码我知道藤真他一定想再次站在我面前,等待再一次比试。”他忽然看着清田,眼神十分严肃,“清田,好好练习,不要再让大家失望,你其实心中最清楚,不是吗?”
      清田调皮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说,“牧哥,我一定会和各位前辈一起,争取明年的胜利,换来海南第十八年全胜!”神宗一郎看着他,笑着说:“冬季还没开始,就那么快说下年了?那么很快就有19年全胜了!”
      “神前辈,”难得自己说得那么认真,“绅夕小姐她也是还没有考上高中,就已经考虑高一的事喽。”牧绅一点点头,又摇摇,忽然笑吟吟地看着清田说:“其实妹妹她已经在考虑高三考入什么大学,现在大概正想躲着房间中做高一习题吧。”
      绅夕这时才从走廊中走过来,很勉强地叫了一声“哥”,然后说:“各位前辈请继续。”神笑了,眨着大眼说:“小夕,你打算考什么高中,国立、县立,还是私立?”
      清田一听,大叫一声说:“海南是不错的!”
      “陵南高校吧。”她想了很久,清田差点从沙发上弹起,冲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近呀!”
      清田很哑然地坐在那里,他没有忘记,那是流川那只狐狸所说的话,是樱木从彦一口中得知的。

      冬天的雪,簌簌落在街道上,整个城市仿佛是洁白的世界,在体育馆内,有一种异样的温暖扑面而来,这温暖既是暖气给的,也是热火朝天的高中选拔赛给的,绅一与妹妹坐在一角,一起看选拔赛,看着逐渐成长的流川,看着越来越成熟的宫城,看着身穿着15号球衣,在篮底下不改霸气的赤木,还有刚刚出院,就急不可待的返回篮球社,参加比赛的樱木花道,也看着改变形象,带着胡子的藤真,更看着他们尽力一博,二人一如从前,一起笑着,一起评论着比赛,一起分析着过程,不知他们是兄妹的人,还以为是一对感情和恰的情侣。
      球场上最让人担心还是樱木,因为他在全国大赛中为了救球,为了打败日本第一的山王球队受伤了,而且才刚刚出院,但球场上还有流川,流川的球技更熟练了,这是他参加了国青队刻苦训练的结果,球场上更有三井和宫城,这一对外线拍档,在球场上将他们的技术彻底挥洒自如。
      神奈川的高校联赛,怎么是一个精彩,就可以形容得尽呢?
      “藤真,你看到吗?看到他们的成长吗?”牧绅一对着他的老对手,藤真建司这一个翔阳的队长兼教练静静一问,他看到藤真指挥依然镇定,耐力比夏季比赛时更高一筹,但由于整个队的实力,比分与湘北相比明显见拙。
      “哥,藤真前辈的确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呢。”
      “是呀!”他点点头,两手抱胸地说,“神奈川明年的形势大概不再如现在,现在是人才辈出,以后的高校联赛,会有像他们一样的人吗?”
      窗外雪纷纷,绅夕听得出哥哥渴望他们早日成长,渴望与他比赛的感情,她说了一句:
      “神奈川的篮球人才是不会缺少的,只要有人还爱着篮球,只要有人拥有这一点,那么神奈川未来,依然人才济济……”
      “是呀。”绅一轻松地说,然后继续认真看着比赛,没有在意绅夕羞涩地笑了笑,随着一声长哨声,比赛结束了,湘北再一次得到胜利了,他们移动到体育馆外,外面寒风阵阵,但雪停了,一轮夕阳挂于西边,光芒照在雪地上,将雪地映衬地分外金黄,绅夕将面埋在围巾上,说:“篮球比赛,无论是进是退,是输是赢,终归是五个人的事。”
      “或者,有五个天才球员,一个好教练,才能成为制作名局的一方。”牧绅一看着那一片雪地忽然说:“雪停了,回家吧!”
      绅夕跟着他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她忽然想起这条是她每天晨跑的路线,直到两人走到篮球场外,她的哥哥停下来,然后笑了,那笑,恍如他初中时候为她祝贺生日的笑,谁知哥哥笑过后,沉声说:
      “我没有忘记,在这一天,夕阳映照着洁白的雪地,你降生于我们牧家,我也没有忘记,从此以后你成为了我的妹妹,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然后他轻轻掏出一个小礼物,然后缓缓地拆开,取出一条金黄的发带来,慢慢地为她扎起,然后仔仔细细端详着她,忽然又微微扬起嘴角说:“生日快乐!小夕。”
      绅夕黄色的眼瞳上,隐隐约约看到一闪又一闪的泪花,半晌,她盈盈地说:
      “谢谢哥哥,真的,一直一直都谢谢你,哥哥……”
      夕阳映照在雪地上,洁白的雪仿佛染上了金黄色,所有的喧闹都听不真了,只唯下寂静在两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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