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6：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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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魔法部检测小巫师使用魔法的方法并没有给芙拉瑞施的暑假带来什么不同。
尽管申请了函授课程，但是信件通话总是比不了面对面的交流。于是这个女孩不得不忙成了一只陀螺，每天捣鼓自己的作业，以追上同龄人的进度。
而在她忙忙碌碌地与各位老师对接完下一学期的课程安排并抢先学习了一部分后，暑假便结束了，新的学期便开始了。
芙拉瑞施是带着怨气来到国王街十字车站的。因为昨晚熬夜看《魔戒》看到凌晨两点钟，她的脸上满是困倦，身上溢出的黑气几乎要把一边前来送她的拉尔夫淹了。
“收收。”拉尔夫含含糊糊地说着，拍了拍小妹的肩膀，“你这架势简直和一个反社会人格一样了！”
但他的状态也没好多少——头发乱糟糟地立着，黑眼圈重得像只熊猫。
“那你也就不应该凌晨三点还点着灯在床上翻来覆去。”芙拉瑞施反唇相讥，“怎么，还在犹豫要不要转系？当初选择物理，虽然有姑姑建议的原因，但总归是你自己也乐意的。”
拉尔夫被戳破了内心，窘迫地转开脸。
“这不一样！”他大声说，“我越学习，越觉得我只能做一个平庸的物理学者——”
芙拉瑞施打断他：“你的绩点全系第二——”
拉尔夫急了：“你不能只看成绩说话！我能做好并不代表我对它感兴趣！”
芙拉瑞施不为所动：“姑姑会信你那虚无缥缈的兴趣？”
拉尔夫狡黠地笑起来：“所以我根本没打算告诉她和爸爸。”
“啊哈！”芙拉瑞施笑起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宝宝、老好人！”
拉尔夫哼了一声：“你似乎忘记了是谁总偷偷带你出去玩！”
芙拉瑞施抹了把因缺少睡眠而显得昏暗的脸，郑重起来。
“所以是什么触动了你呢？”
“你知道62年的诺奖授给了发现DNA结构的克里克和沃森对吧？”
“于是——”
“你肯定不知道！”拉尔夫的眼中几乎冒着蓝光，显现出一种芙拉瑞施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兴奋与渴望，“今年，斯坦福大学获得了重组DNA分子！芙拉！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编写我们的基因，我们可能彻底地改变生命！”
芙拉瑞施深吸一口气：“天，你现在这样子简直像个疯狂科学家！但是物理学家照样可以改变世界！你不会觉得物理学已经没有未来了吧？普朗克就是在那样的普遍认知下撞开了量子力学的大门！”
“我相信科学永无止境，”拉尔夫说，“但我已经被基因的精微奥妙给迷住了！基因编辑！那是所有人都不曾想象过的领域啊！”
他的眼神闪闪发光，芙拉瑞施在这明亮的目光下感到浑身震悚。
“我只能保证不告密。”她干巴巴地说。
“没关系！”拉尔夫神采飞扬，“你以后能在妈妈断了我的生活费时接济一下我就好！”
兄妹两个沉默了一会儿。
“我说，”芙拉瑞施突然开口，“你是受了谁的影响？”
拉尔夫看着妹妹，无辜地歪了下头：“你说什么呢？”
芙拉瑞施冷笑一声：“哦！我的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可是最优柔寡断不过的了，怎么会突然有了放手一搏的勇气！”
拉尔夫抓了把头发。
“那个大女孩。”他最终低声说。
芙拉瑞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哪个大女孩？有女同学要和你一起转系？”
“才不是！”拉尔夫没好气地说，“你忘了？我和你提过！那对姐妹，姐姐是普通人，妹妹是巫师。”
芙拉瑞施“吓”了一声。
“你还记得啊。”她吃惊极了。
“记不得了才比较奇怪吧。”拉尔夫说。
芙拉瑞施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不断地，巫师们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从他们身边经过。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猫头鹰“咕咕”的叫着，蟾蜍“呱呱”地叫着，猫咪“喵喵”个不停……
“上车去吧，”拉尔夫轻轻推了芙拉瑞施一把，“再不去，没有好座位了。”
芙拉瑞施没动。她反手抓住拉尔夫的衣袖。
“我说——”她的眼里闪着灿烂的光芒，“你想好了！那就去干啊！”
拉尔夫微微张大了嘴。
“嗬！”他呼出一口气，“好啊！”
霍格沃茨特快上出现了一些新面孔，比如雷古勒斯.布莱克。
芙拉瑞施再拉开包厢门，看到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时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
“你好，布莱克。”她向雷古勒斯摆了摆手，“夏天过得怎么样？唐克斯先生和唐克斯夫人都好吗？怎么不见你哥哥呢？”
“你好，赫伯。”雷古勒斯回应，“堂姐他们生活得很愉快呢，”
他露出一点笑意：“每天都在想他们会有几个小孩，要给他们的孩子取个什么独一无二的好名字。”
“不过，”他的笑意敛去了，“你如果想找西里斯，那该去找詹姆.波特，你认识他，对吧？他们才形影不离呢。”
芙拉瑞施讶然。
“我觉得你们明明很亲近。”她直率到有些失礼地说，“我想，你们的亲密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无法破坏的。”
雷古勒斯冷笑一声：“借你吉言了。”
芙拉瑞施觉得自己应该转移话题了，于是她问：“你觉得你会被分到哪个学院？也是格兰芬多？”
“怎么可能？！”雷古勒斯笑起来，带着讥讽，“你可别把我和西里斯混淆了，除了他，每个布莱克都是斯莱特林，我可不会是意外。”
芙拉瑞施却从雷古勒斯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一种悲凉。
“我说，”她试探性地开口，“你没想过换个学院吗？一家人都是斯莱特林，不会感觉腻吗？你真的没想过试试不同的风格？比如拉文克劳？”
“我只会是斯莱特林。”雷古勒斯断然回答，“我会延续布莱克的荣耀！”
如此的理所应当的口气！
芙拉瑞施突然感到心慌。
“我一会还会有两个朋友，他们能坐在这里吗？”她生硬地问。
雷古勒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当然随意。”
“谢谢。”
他们就再也没说别的。
莉莉和西弗勒斯推门进来时沉默才被打破。
“你在这啊芙拉！”莉莉还是那么活力四射，“你是不知道，佩妮——”
她猛地收住了声。
“这是你的朋友吗？”她尴尬又好奇地问。
“雷古勒斯.布莱克。新生。你们好。”雷古勒斯向莉莉和西弗勒斯点了点头。
他对面的两个人同时高高挑起了眉毛，显然是想到了西里斯.布莱克身上。
莉莉先恢复了笑容：“我是莉莉.伊万斯，二年级，格兰芬多。是芙拉的好朋友。你是新生吧，祝你在霍格沃茨一切愉快哦！”
西弗勒斯就冷淡多了。他在莉莉说话时挑剔地把雷古勒斯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终于判定他不是个和他哥哥西里斯.布莱 克一样的没脑子的蠢货，才向雷古勒斯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二年级。”
“假期认识的，算是朋友了吧。”芙拉瑞施边说边看向雷古勒斯。
“当然。”雷古勒斯说。
芙拉瑞施不禁微笑起来。
莉莉坐到了芙拉瑞施旁边，和她闲聊起来。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两个男生就也并肩坐着干瞪眼。
“佩妮真的变了。”莉莉继续说起来，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和感慨，“她每天看书，锻炼，都很少理我，更别说像以前那样排斥西弗。她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
“她受到了什么激发？”芙拉瑞施猜测。
“大概是。她说她遇见了一个光辉灿烂的人。”莉莉说。
她还说，她得拼尽全力才可能与他比肩而行。这是莉莉没说出口的。
当愤怒地、用尽了最后的勇气击败了妹妹，维护了自己的体面后，佩妮.伊万斯浑身发抖地抓住父母的衣袖。
“我们快走！爸爸！妈妈！这里都是怪物！！！所有！”她大喊。
拉尔夫看着这一切发展，有点惊讶。
毕竟女巫审批早就成为历史了，而且，这个当姐姐的女孩实在没有个姐姐样。
但她们父母的反应很快令拉尔夫对女孩产生了同情。
“佩妮，你不能这么没礼貌！”她们的母亲一脸不悦中夹杂着困惑，“你可是姐姐！莉莉要一个人去巫师们的学校读书，圣诞节才能回来，你难道不应该表现得友善些，给她的巫师同学们一个好印象？”
哇哦。拉尔夫公式化地惊叹了一声。虽然大女孩一直态度恶劣，但是——不问前因后果的吗？还是听到了，但觉得大女儿被戳破了秘密算不上什么大事？
——都很糟糕了。
她们的父亲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彰显着对妻子的认同。
名叫佩妮的女孩仿佛当头挨了一棒，但马上更尖利地喊叫起来：“友善？礼貌？他们对我友善礼貌了吗？那个脏兮兮地斯内普，他叫我什么？——一无所知的麻瓜！我凭什么要对他们礼貌！”
她还在喊：“一个人去读书？我不是也要寄宿！我早就开始寄宿了，自己上学，也是圣诞节这种大假期才回来！”
“佩妮！”她的母亲说，“这不一样——”
但拉尔夫很冒昧地插入了这场家庭战争。
原因，他自己都说不清，可能是这个女孩伤心、委屈、愤怒到了极点也强硬地、用尖利的语言全力反击，压下所用的眼泪。
“嗨，听我说几句好吗？”他微笑着，风度翩翩地说。
一家三口同时吃惊地看向他。
“你想怎么样？”女孩警惕地看着他。
“首先，我想你需要一条手帕。”拉尔夫边说边把自己的手帕从背包里抽了出来，递向佩妮。
佩妮狐疑地看着他，生硬地笑了一下。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你搞错了什么！我不用你们这些巫师可怜，我马上就要去一所很好的女子高中读书了，我会成为一个很体面的人跟你们这些巫师一点也不一样……”
“我想你也搞错了什么，小姐。”拉尔夫的笑容虚假了一瞬，“我不是巫师，虽然我不认同凭衣着打扮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但是——”
他指着自己，展示自己棕色的皮鞋，咖色的休闲裤，洁白的衬衫和烟灰色的薄风衣。
“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五的巫师都不会有我的衣品。”他自信地说。
“哦。”佩妮干巴巴地回应。
“自我介绍一下吧。”拉尔夫继续说，“我是拉尔夫.约翰逊，伦敦大学物理系大一在读，很喜欢生物方面的知识，有一个刚刚上了火车，马上要踏入新世界的大门的妹妹。”
佩妮的目光中带着震惊与不解：“伦敦大学？那你这么体面的家庭里怎么会出现一个巫师？”
“首先声明我的观点：”拉尔夫依旧平和而条理清晰，“体不体面和是不是巫师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妹妹可在外表上看是个无可匹敌的淑女。”
“然后，抛开你和你妹妹刚刚的冲突不谈，探索未知之境无疑是一件吸引人的事。但是，不要把未知之境局限在巫师世界了啊！有兴趣参观一下伦敦大学吗？”
佩妮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一种冲动从她的心里涌了出来。
她看了看青年向她伸出的手，看了看身后的父母，看了看铁轨上咕噜咕噜冒着白烟的列车，又看了看推着行李、提着猫头鹰、叽叽喳喳地从他们身旁走过的巫师们。
“佩妮，我们回家！”父亲说。
回到他们那个小小的、偏僻闭塞的小镇吗？
“我才不要！”佩妮大喊一声，抓住拉尔夫的手，向站台外跑去。
“嘿！佩妮你站住！你不能和一个刚见面的男人出走！”母亲急了。
佩妮不理她，埋头狂奔。
拉尔夫迁就着她，同时回头喊叫：“放心吧夫人，我不拐小孩——”
“喂！”父亲伸手去抓他们，却只有一团空气从他手中划过。
这两个年轻人共同冲出了魔法世界，冲向科学的荣光殿堂。
事后，每当佩妮试图回忆那一天发生了什么时，记忆总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那天的情景仿佛是一部蒙太奇电影，记不清那个青年说的话，记不清他带着她具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记得一个个从未听闻过的概念、术语冲入了她的脑海，一卷卷瑰丽神秘的景象映入她的眼中。
她刚刚经历了这一天，却已经认定了，这是她人生的转折点，是足以用一生来铭记的一场探索。
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建筑古典迷人，学院中漫步或骑行的学生从容不迫、自信优雅，图书馆里卷帙浩繁，实验室中讨论不绝……
那是她不能想象的“体面”，是另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魔法对于她的吸引力雪崩跳崖一般地下降着……
我一生都无法得到魔法世界的通行证。
当她被青年送回暂居的旅馆时，她平静地想。
但是，科学的大门在我面前虚掩着。我可以成为约翰逊那样的人……
芙拉瑞施轻轻地“哇！”了一声。
“很棒！我想她的人生被改变了。”她说。
“也许吧。”莉莉未置可否。
当一个假期的分别所带来的思念被倾诉殆尽，天色已经变得昏沉。
“霍格沃茨要到了。”西弗勒斯说，声音里带着期盼。
“车要停了。”芙拉瑞施说，从书包里拿出袍子披在身上，又和莉莉互相帮忙理了理被衣料碰乱的头发。
“走吧！”莉莉的声音里带着雀跃。
她已经站到包厢外了。
“来了。”西弗勒斯紧跟上她。
芙拉瑞施稍微慢了他们一步。她看向雷古勒斯。
“你一定会去斯莱特林吗？”她问。
雷古勒斯轻蔑地笑了一声：“哈？赫伯小姐，你在怀疑什么？布莱克家族有了一个西里斯就够了！”
他径直离开。
芙拉瑞施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
在分院会上，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话果然成真了。
分院帽缓缓宣布了“斯莱特林！！！”的决定。
全场哗然。
雷古勒斯站起来，放下分院帽，一步一步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
他一眼也没有看向他的兄长。
芙拉瑞施努力坐直身体，但人海重重，她也没能看清西里斯的神情举动。
她看到斯莱特林的级长卢修斯.马尔福站起来，亲切地拍着雷古勒斯的肩膀。
雷古勒斯恰好背对着她，她看不到男孩的表情，只感到一种难言的落寞。
斯莱特林们鼓掌大笑，拍着桌子，发出一阵阵噪音，格兰芬多们议论纷纷，自以为隐秘的打量不断投向西里斯.布莱克。
芙拉瑞施.赫伯突然感到厌烦。她在喧闹中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一双白皙的，指节处有着些许茧子的手。
她想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16：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