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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地铁扶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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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月咳了咳,走到赵致远的旁边坐下,做出回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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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月之前曾经在大厂实习过。
大厂唯有在一件事上是平等的,那就是牛马程度上。
方晓月回完各个人的消息,写完了日报,终于关上电脑走出工作园区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地铁的末班车是11点50,公司离方晓月组的出租屋有近五十分钟的路程,她中间还要从8号线转到6号线。
等她转线的时候,应该正好搭上6号线的末班车。
因此方晓月一点都不敢耽搁,加速往地铁站赶去。
狼狈地把大包小包过了安监,方晓月滴了一声过了,刚要过闸机,原本打开的闸机板忽然弹出狠狠卡了一下她的腿。
“嘶……”
这一下痛得她差点跪下。
“这什么傻……”她捂着腿痛到不停吸气,刚想骂人,抬头看了眼周围,发现周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地铁站内灯光明亮,光洁的地板与天花板呼应着,整个大厅空荡到吓人的地步。
方晓月下意识往安检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惜闸机这边的位置与安检的入口之间有个拐弯,从闸机这里完全看不见安检口。
眼前刚刚忽然弹出板子关上的闸机,不知为何又重新打开。
方晓月转回头又看了看闸机……
这么晚了,本来人就少,加上她刚刚滴过卡了、还要转线赶末班车、大腿痛得不行……
方晓月还是没有绕过去再去看安检口,直接过了闸机。
她按照经验,站在了下行扶梯上。
一节一节的踏板向前、接着向下滚动,方晓月扶着扶手,也跟着一路向下移动。
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大腿上,扶梯运行到中间。
她一抬头,才看到前面离她几个踏板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总让她觉得有些很奇怪,她却不知道哪里奇怪。
没等她多想,扶梯就已经到了负一楼。
方晓月和那个人一起站在全封闭的屏蔽门前,等待着地铁到来。
这时,方晓月才用余光瞄着那个女人,很快就发现了让她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在哪里。
那个人肩膀以下全部湿淋淋的,头发以上却是干燥的。
奇怪,外面也没有下雨,就算是下雨了,怎么身体是湿的、头发确实干燥的?
没多久,地铁到了。
两人一起上了地铁。
坐下后,方晓月又捏了捏自己的腿。
除了被打到那一下痛得不行之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但是只要轻微移动,那种痛就从骨子里钻出来。
不会被打得骨裂了吧?
那个女人则坐在了方晓月的对面。
就在这时,方晓月面前的女子忽然开口说道:“不要去搭乘9号线,那里容易丢东西。”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找到什么?什么9号线?
方晓月下意识跟着说了一句:“哦哦,谢谢您的提醒,那里爱丢东西,是指有小偷吗?”
“不过我不搭9号线。”
对面的女人却没有再说什么。
方晓月靠在椅背上开始刷起手机,打发着漫长的、无聊的搭乘时间。
三十分钟转眼而过,很快就到了换线的时候。
方晓月下了地铁,坐在她对面的女人却没有下地铁。
方晓月要换乘到6号线,还需要搭乘扶梯继续向下。
换线这件事方晓月在实习这几个月里已经每天重复,已经快要背下来了。
为了赶时间她拖着隐隐作痛的腿,赶紧踏上了下行扶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次向下的扶梯又长又陡。
在扶梯转而向下时,她注意到了,负一层地板和扶梯之间形成了一个尖锐的夹角,夹角的上方贴着几个大字:禁止探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几个字的周围满是暗褐色的污渍。
方晓月低下头,发现自己前面的踏板上,满是喷溅状的、暗红色的斑点。
隐隐感觉不对的方晓月不敢再往下想。
很快扶梯到了地面,她赶忙下来,却发现……
她是不是换错线了?
她面前的屏蔽门上,标着一个鲜红的、硕大的“⑨”。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方晓月不由得在这附近逛了几圈,发现只有这个9号线,除了刚刚下来的扶梯外也没有理论上应该有直梯或楼梯。
联想到之前女人的话,她哪里敢在这里等地铁。
方晓月急忙走回扶梯,却发现这里这里还有一条往下的扶梯……
这怎么可能?
她的印象里,负一层的8号线出来往下换乘到负二层6号线,然后就没有更下一层了。
方晓月不敢去等9号线地铁,更不敢搭乘扶梯再次往下。
她咬了咬牙,本想沿着向下运行的扶梯向上爬,但她的腿痛得不行,而且……她发现她刚刚下来的扶梯踏板上,喷溅状的痕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方晓月被困在这里,一时间进退两难。
很快,她干脆一咬牙,再次站上了向下的扶梯。
这次,她又看到了那个地板和扶梯之间的夹角,那里【禁止探头】四个字附近的污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待她到了理论上的“负三楼”时,发现还有向下的扶梯……
快要崩溃的方晓月去看了眼,发现“负三楼”依旧是9号线的等候区。
难道,难道她错了吗?
方晓月只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痛了,她近乎绝望地再次踏上了下行扶梯。
一次、一次、又一次……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永远困死在这里时,她恍惚中忽然发现,自己面前不再有向下的扶梯了。
她急忙跑到候车区,终于在屏蔽门上看到了数字6。
“这什么啊……”洛心有些不满了,“这都什么和什么,这和9号线有什么关系?这有什么恐怖的?”
旁听的云悠有些听明白了,有些则没有,他也不由得看向方晓月。
方晓月白着脸,伸手将旁边赵致远的手臂抱进了怀里。
她抿着唇,沉默半响,才道:“你还没明白吗?那个女人的头卡在了死角,被生生卡断了。”
“她的头视线调转,才把楼下的6号线看成了9号线。”
洛心一哽,她也不由得往赵一飞怀里靠了靠,但还是嘴硬道:“这……也没有我的恐怖嘛……最后结束得莫名其妙的。”
“你懂什么?”方晓月忽然大声道,“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正常跟着扶梯往下,就算头撞进了那个死角,怎么会直接卡到头身分离呢?顶多仰倒在扶梯上。”
“是那个人女人,她逆着向下的扶梯想向上走,还探头探脑,才卡在了那里。扶梯把她的身体向下拽,她的头却卡在那里……才……”
“要是我当时不是腿疼,稍微动摇一点也逆着往上走,那我……”
方晓月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洛心看着她,有些被吓到了。
赵一飞赶忙摩挲了几下洛心的肩膀,也对方晓月道:“不都是故事吗?怎么还说激动了……”
方晓月紧紧抱着赵致远的胳膊,咬紧了牙关神情难看。
赵致远看了眼陈闻霜,见她还是一副盯着虚空、神游物外的样子,倒没有抽出手臂,反而绅士地学着哥哥摩挲了下方晓月的肩膀。
“好了好了,要不今晚就到这里。”赵致远打了个哈哈,“不管真假晚上说这些都挺吓人的,我陪晓月回她的房间吧。”
夜谈不欢而散。
云悠倒有些庆幸,要是轮着讲故事,难免轮到他,他刚刚还在绞尽脑汁地在想该怎么编。
他可没有什么亲身经历的灵异事件,不过他常常看各种恐怖电影,轮到他他也只能挪用电影情节编一编。
他还没走多久,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从后叫住了他。
“云悠是吗?”
云悠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人,发现喊住他的是许诺。
许诺拧着眉,道:“我能去你房间吗?你跟我再详细说说,你在地下一层听到 、看到的吗?”
云悠有些奇怪,道:“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没有其他了,你还想听什么?”
许诺神情严肃,他思考了一会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房间或者我房间再说。”
云悠莫名被他严肃的态度感染,道:“那还是来我的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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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悠的房间后,云悠关好了门。
许诺开门见山道:“我之前读的是警校,应聘进来之前,我特意查过,能查到的疑似来这里工作的人,全部失踪了。”
“全部。”
许诺的话简直就像一个重磅炸弹,云悠没想到这里怎么就和警察扯上了关系。
云悠迟疑了片刻,道:“我能理解,这个offer我也怀疑过是不是骗局,可是我们已经来到这里工作了半个多月了。”
“虽说还没拿到工资,但是你看这座庄园,还有我们平时的吃穿用度,不像全然是骗局。”
“虽然有的地方确实奇怪……”云悠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现在的穿着,有些羞赧。
许诺则道:“我不是怀疑是骗局,我怀疑的是,这里涉及非法监禁,或者一些更黑暗的交易。”
“我想查出一些线索,好引起上面的重视。”
“而且,如果有人一直被关在禁止进入的地下二层、亦或者更深处……”
“如果真的有,我想解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