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劣爱》竹茴

41、微醺

　　“正好，借今晚放纵一下，姐姐觉得呢？”

　　话落，唐听舟仰头一饮而尽，眼神却直勾勾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唐晚柠垂眸，看着杯中透着晶莹色泽的龙舌兰，高浓度酒精意味着极其容易喝醉，她喜欢喝酒，但酒量不算特别好，一旦上头醉了，酒品更是一言难尽。

　　她心里都清楚。

　　唐听舟也不催促，又给自己倒了杯，然后照例端起，碰了碰女人的杯沿。
　　这是第二杯，和唐晚柠酒量以及酒品比起来，他好太多了。

　　“喝这么快，不呛吗？”她掀起眼皮看他。
　　“姐姐试试不就知道了？”
　　男人倒了第三杯，抬起手腕，英俊的眉眼带着笑意。

　　唐晚柠终于抬手，主动碰了碰他的杯壁，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唐听舟盯着她，目光微微下移，落到微微张开的唇瓣上，红润得饱满。

　　辛辣刺鼻的烈酒滚过喉咙，先是一阵凉意侵袭胃部，接着就是翻涌的烧灼。
　　有那么一瞬间，她头皮发紧，难言的爽意从心底蔓延。

　　酒不是好东西，但压力大的时候，真的能让人放松。

　　尤其是干她这行，时常需要借用某些东西来刺激紧张疲惫的神经，拔高阈值，例如酒精香烟，或者乱七八糟的……性。

　　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抽烟，也喜欢品尝各种美酒的原因。
　　至于性，金融圈实在太乱了，唐晚柠不想惹出一身病，更重要的是，她自恋，那些男的怎么配得上她？

　　“怎么样？”唐听舟给她倒了第二杯。
　　唐晚柠回味点评：“不错。”

　　她抬起纤细的腕部，又跟唐听舟碰了碰。
　　男人捏着酒杯，见她再次一饮而尽。
　　姐弟俩坐在吧台，话没说几句，一瓶酒倒是喝光了。

　　“上头了？”
　　唐听舟轻笑，在女人眼前打了三声响指。

　　唐晚柠毫无反应，手肘撑在吧台上，手心托着半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卷翘浓密的睫毛半垂，覆盖的阴影遮住那双已经开始发懵的眼睛。

　　鼓鼓的，圆溜溜，眼尾勾起，带着天然的媚态。

　　万籁俱寂，卧室里静悄悄的，唐听舟仿佛听见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不由得笑意收起，开始观赏她这副模样。

　　跟几年前相比，唐晚柠最大的变化就是成熟了。

　　他亲力亲为伺候。
　　他见证了姐姐所有的变化。

　　“又在看什么？”

　　唐听舟的视线太惹眼，想忽视都难，唐晚柠抓住面前的小臂，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睫轻轻颤栗，掀起笨重的眼皮看过去。

　　唐听舟看了眼左手手臂——根根纤细匀称的手指根本握不完，指尖白里透粉，许是今天休假，让她有时间做了穿戴的美甲，甲面很漂亮，炫丽夺目，那些细钻在灯光下灼灼生辉。

　　略长的指甲带着微凉，摁在他的小臂上，也不留神轻轻刮过凸起的青筋。
　　心脏像有无数蚂蚁啃过，滋生出细密的痒意，穿肠破肚般难耐。

　　唐听舟菱尖的喉结滚动，嗓音磁性：“我在看你。”

　　“看……我？”她似乎只是酒精上头，还未到达喝醉的地步，残留的一抹清醒让她笑了笑，“那我好看吗？”

　　男人不假思索点头：“好看，阿柠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女人。”

　　唐晚柠眨着眼看他，良久，噗嗤笑出声，“唐听舟，你刚刚好像童话故事里的魔镜。”

　　然后，她又像《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继母一样，望着他自言自语问出那句耳熟能详的话：“魔镜魔镜……”

　　唐听舟心中的判断重新被打乱。

　　“姐姐，你喝醉了。”
　　他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躯比坐在高脚凳上的女人还高。

　　唐听舟居高临下望着她，唐晚柠抓着那条小臂，歪着脑袋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睛亮亮的，两腮通红，笑道：“我没醉，我知道你是谁。”

　　唐听舟好想将她的眼睛蒙起来，“那我是谁？”

　　女人抬胸，伸长脖子，离他近了两分，端详一阵后又说：“我不告诉你。”
　　“……”他叹气，“行吧。”

　　唐听舟伸开手臂，露出结实有力的怀抱，“过来，我带你去洗漱。”
　　话落，唐晚柠坐在高脚凳上一动不动，睁着迷离微醺的眼睛望向他。

　　不指望了。

　　他长臂一捞，将女人抱起来，馨香柔软的身子压过来，唐听舟的手臂不由得收紧，像抱了团柔软的棉花。

　　“……好痒。”

　　唐晚柠趴在他的肩膀上，颈侧有挺立的鼻子抵着，温热的呼吸洒在上面，像毛燥的小狗在蹭来蹭去。

　　她推了推唐听舟的脑袋。
　　没推开。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他很喜欢唐晚柠身上的味道，很香，难以抗拒，而且她抱起来还软，唐听舟都快爱不释手了。

　　唐晚柠宕机的大脑只能抓取少量的字词，“香？”

　　她抱着男人的脖子，学着他的模样，在他身上闻来闻去——滚烫的体温，还有沐浴露的清香，整体偏干燥，像阳光暴晒后留下蓬松舒适的气息。

　　“你也好香啊。”

　　唐晚柠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忍不住张嘴去咬他的肩膀。唐听舟脚步一顿，垂眸看着抱在怀里的人。

　　他不知道她到底醉了几分，可姐姐现在这样，很难让他没有别的想法。
　　一开始，他也没想灌醉唐晚柠，可是有几个瞬间，她的眼神和反应有些耐人寻味。

　　［不是说太累了吗？我倒觉得你是压力太大，需要好好放松。］
　　他在说出这句话时的确存有私心，同时也确定姐姐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毕竟她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一个清楚自己酒量和酒品、并为此栽过跟头的聪明女人，在明知是高酒精浓度的情况下还是喝了不少——而且，就算真要喝，她大可以少喝点。

　　所以，是在给他机会吗？

　　唐听舟心情不错，觉得就是这样。
　　毕竟，他蛮符合唐晚柠的择偶标准。

　　男人勾着唇，手按住后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臀，轻轻拍了两下，怀里的人微微颤抖，腿一夹，锁住唐听舟的劲腰。

　　“别急。”

　　他轻笑，偏头吻了吻唐晚柠的发鬓，然后加快脚步，带人进去洗漱。
　　伺候姐姐这种事，唐听舟已经做了很多年，大的小的都得心应手。

　　洗漱完，他把人抱回去。

　　唐晚柠躺在床上，眼皮一张一合，昏眩地望着天花板，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片刻后变得橘黄暗沉。

　　她拽起被子盖住脑袋，唐听舟调完灯光回头，床上鼓起一个小包。
　　他失笑，单膝跪过去，拨开被子，“阿柠？”

　　里面露出一张越来越通红的脸蛋，闭着眼睛，呼吸发热。

　　唐听舟温柔地揉着她的脸，“困了吗？”

　　他也不指望一个醉醺醺的人能回答什么，男人的手掌宽大干燥，跟她的体温比起来，居然还要凉快些。

　　唐晚柠像行走在沙漠里的旅客见到绿洲，急不可耐抓住他的手，汲取微不足道的凉意，试图抚平心底的燥热。

　　她真的是醉糊涂了，居然抱他的右手。

　　唐听舟黑黝黝的眸色敛起，抿着唇，盯着她带动那只丑陋的手掌来回抚过她的脸颊、脖颈，划过睡裙外露出的肌肤。

　　美丽漂亮的皮囊被肮脏恶心的手玷污。
　　这一幕，极大刺激了唐听舟的神经，令他血液沸腾，呼吸加重。

　　他跪在床边，左手撑着身体，右手任由她掌控，一双深邃的眼睛已经反反复复将她刮得一干二净。
　　今晚是姐姐‘默许’给他的机会，他该怎么好好利用呢？

　　“你过来……”
　　唐晚柠忽然睁开眼，开口喊他，喉咙灼热，声线嘶哑。
　　唐听舟低头，“怎么了？”

　　他的右手已经不凉快了，沾上唐晚柠的体温，混杂他自己的，像即将爆发的岩浆，叫嚣着滚烫的热意。

　　唐晚柠不再满足这点微不足道的凉爽，男人一凑近，她几乎是手脚并用攀上唐听舟——抱住脖子、锁住腰。

　　燥热的脸颊去蹭他的颈部，落在后脑勺的双手先是往上急躁地抚过，摸到短韧的头发，抓了两下，又迫不及待下滑，摊开手心，尽可能加大接触面积，在男人拢起的结实背肌上来回抚过。

　　露出的皮肤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表层会有一丝凉意，这会大面积袭入手心，令唐晚柠格外舒服。

　　她努力将男人往自己身上压。

　　“别着急。”

　　唐听舟哭笑不得，单手撑着床，右手轻拍女人的腰肢当做安抚。她缠得太急切，反倒让他陷入被动。

　　他以跪着的方式，单手脱掉姐姐身上的睡裙——裙子很宽松，肩带也很细，轻轻一拨就滑掉了。

　　唐晚柠睡觉没有穿bra的习惯，会觉得很勒，不舒服，容易影响睡眠。

　　唐听舟将这条昂贵又丝滑的裙子丢到床尾，又将人平放，不到两秒，女人凑上来，他只好按住她的肩，低头温柔地亲上去，咬着唐晚柠的唇瓣。

　　“姐姐好久都没这么主动过了。”他的手自动放上去，放肆走过，呢喃着：“但是我总觉得，你跟上次喝醉了比起来有点不一样……”

　　他的吻在她颈侧辗转。
　　唐晚柠抻着脆弱的天鹅颈，呼吸紊乱。

　　“哪不对劲呢？好像姐姐的话少了很多。”
　　“这都让我怀疑，阿柠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话落，唐听舟突然嘶了声，从女人怀里抬起猩红的眼睛。

　　他一低头，就看到唐晚柠攥住命脉，漂亮纤细的指节戴着亮晶晶耀眼的钻石美甲，下手没轻没重，戳到根根分明的青筋。

　　尖锐细密带着别样色彩的疼意从这一处开始蔓延。

　　唐听舟被这幕刺激得不轻，勾着坏笑，抬手扇了扇雪白，“姐姐比我想象中更需要降降火。”

　　是不是真的喝醉，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

　　他任由唐晚柠拿捏它，低头重新咬上去，掌心像游走的蛇，爬遍所有角落。

　　唐听舟伺候姐姐的手段层出不穷，静悄悄的室内暗香浮动，被热腾腾的体温熏蒸着，唐晚柠的鼻尖溢出细密的薄汗，披散的发丝有些凌乱，黏在红润汗涔涔的脸颊和颈侧，其中一缕发梢更是探进潋滟的唇瓣。

　　她半睁着微醺的眼眸，望着天花板却不敢低头看下去一眼。
　　男人高挺的鼻尖似乎也是尖锐的一部分，时不时刮过，引起阵阵瑟缩。

　　“阿柠，乖，看着我。”

　　唐听舟从底下抬起头，伸手去掰女人的下巴，让她能够望向他。
　　唐晚柠脸上的湿红就没消失过，酒精和他那些伺候的行径一起发酵，把她架在火上烤。

　　“好乖啊，对，就这样望着我。”

　　唐听舟一面安抚她，怕她紧张，一面拉开又推高，粉红漂亮的膝盖压着。

　　唐晚柠下意识抓住手臂，指尖陷进，与此同时，丛林里的鱼包菇扎根泥地，从头到尾淹没得干干净净，直到两侧的土壤覆盖，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