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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国师来历 ...
春生没走远,就在他们进来的那处院墙的阴影里站着,杨瑞到时,她正看着奉天阁中心的那座小楼的三楼,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杨瑞到了,春生转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便准备离开。
或许是心里都想着事,两人回去的路上都分外沉默,一路在屋脊阴影里穿梭着,很快便回到了钟秀宫。
已是半夜,月明星稀,鸟鸣渐弱,阖宫安静,烛火不燃。
两人趁着月色回了房,也没点灯,摸黑换下了夜行衣,杨瑞躺在了床上,春生则在外间的软榻上睡下。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于是也没有交流。
这份安静简直让杨瑞心绪不宁。
从前只有他一人在,这么安静自然是正常,但现在他知道春生就睡在屋内另一处,莫名地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吉祥?”
春生闭着眼,“我在。”
杨瑞蜷了蜷手指,才道:“……方才多谢你。”
说的自然是在奉天阁内春生帮他过幻阵的事。
春生道:“我没做什么。”
她确实是没做什么,只是握了握他的手而已,又没叫他,也没用什么其它法子把他弄醒。
杨瑞无声地笑了笑,偏了偏头透过床幔往外看。春生开了一点窗,有一点月色撒进来,隐约可见春生躺在窗下软榻上。
她没盖被子,被褥卷在一堆,被她压在身下靠着,双手交叉平放在小腹上,左腿支起,莫名有种自然的洒脱。
“吉祥觉得,国师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居然有点问到了春生,春生沉默许久,才道:“可信。”
那国师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春生不知道杨瑞平日里与国师是如何相处的,但她能明显感觉到,国师对她有种莫名的宽纵。
就比如说春生问他慈悲心时,国师竟会直接把那幅画给她看,又不是寻常画作,这样要紧的东西,也能随意展出吗?
嘴上说着不知道,下一刻就把线索摆在了她眼前,若不是春生确定自己记忆里没有见过这个人,恐怕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曾经认识了。
但国师的一切动作都很坦然,仿佛就该如此。
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吧?
春生在心里回忆起国师脸上的符文,突然问道:“你看过的那篇后传,是在何处看到的?”
杨瑞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她问的是他们在去奉天阁之前说过的那篇后传,虽然不知春生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立刻开始回想。
“我记得,我是偷看到的……”
他当时应该是受了伤,躲在房梁上,伤口疼痛,为了转移注意力,才去看底下书案上摊开的一本小册子,那小册子上写的就是那篇后传。
“……是在御书房。”
说出这个答案时,杨瑞都有点惊讶。
杨益(皇帝)看着可不像是喜欢这些游记的人,他看这后传干什么?
“那时国师已在?”
杨瑞道:“对,那时奉天阁已修缮完毕,国师已入住奉天阁。”
春生不说话了,杨瑞没忍住,追问了一句:“怎么了?那后传有什么不对吗?”
春生默默理完思绪,听杨瑞发问,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他,便道:“……在北仑山有一支隐世族群,叫什尤族,他们居住在北仑山深处,不与世外来往,信奉山神,称山神为满各,与山神沟通的祭司称为那乃,当那乃向满各祈愿时,祭坛,祀舞,以及祭品缺一不可。国师脸上的符文,与什尤族祭祀时祭坛上的法阵走向有相似之处。”
“据那篇后传所写,我猜测野夫应该来自什尤族,什尤族的满各是山神,也是花神,在其降下神迹之处,会开满红橙色的鲜亮花朵。北仑山脚处,现在开的正是这样的花。”
杨瑞有点惊讶,直接坐起来掀开床幔,“你的意思是国师也是什尤族的人?”
而且听春生的描述,国师还有可能是什尤族的那乃,也就是祭司。
春生道:“什尤族一生生活在北仑山深处,是不允许出山的,国师或许只是与什尤族有联系,并不一定是什尤族的人。”
杨瑞奇道:“我从未听过什尤族。”
“他们隐世不出,从未对外有过交流,你不知也很正常。”
况且北仑山其实是一大片群山,越往里走,风雪越暴戾,只要被卷入暴风雪里,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没人敢进北仑山,自然也发现不了北仑山深处还有人迹。
杨瑞好奇道:“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
春生没说话,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杨瑞意识到什么,愣了一下,“我……”
“我进过北仑山。”
春生平静的声音响起,“在什尤族内生活过一段时间。”
“……”
杨瑞的话止在咽喉里,满心震惊,一时之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虽然没去过北仑山,但看了这么多游记,也知道北仑山有多险峻。
在外沿群山还好些,越往里,危险越大,不可抗拒。
飞雪不歇,风暴不停,冰川耸立,天地皆盲。
曾有许多人想做第一人,去看看北仑山深处到底有什么,但无一例外,进去过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本以为春生是有什么其它的方式知道的,万万没想到是她的亲身经历。
怎么可能呢?
难道游记里说的那些四季不停、啸声烈烈的暴风雪都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她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
一堆疑问挤在杨瑞的脑中,他张了张嘴,什么也问不出来,许久,才道:“……那皇帝收集那篇后传,也是怀疑国师的身份?”
春生道:“应该是。”
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看皇帝现在这么重用国师,就知国师肯定没露出什么马脚,就算能找到北仑山,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其它有用的信息。
单看那篇后传,可能是野夫他娘子也不清楚自己相公的来历,所以后传中也没提到什么,一切都是含糊其辞,摸不透半分。
那些北仑山外圈信神的牧民信的自然也不是满各,只是见到无法用自己认知可以解释的现象,所以一个“神”凭空出现,用以满足自己的欲望。
或许真的被满足过,才一直流传到现在。
“明晚没什么事,我要出宫一趟。”
杨瑞沉默了一下,才道:“吉祥与林小姐关系真好。”
他现在又没什么事,春生要出宫,自然是从国师那得了什么线索要告诉林月华了。
“……”
春生没说话,杨瑞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躺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外边,欲盖弥彰般道:“很晚了,睡了。”
春生嗯了一声,接下来就没什么动静了,呼吸绵长,像是立刻就睡了。
杨瑞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习惯地翻回来,看着床幔外影影绰绰的身形,看了好一会儿,才闭上了眼。
……
翌日,天刚蒙蒙亮,春生便醒了,睁着眼躺了一会儿,脑中过了一遍今日要做的事便起身了。
杨瑞还闭着眼,春生没惊动他,收拾了一下软榻,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四处已有鸟鸣,空气清新,满是朝气,七角枫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显得生机勃勃。
春生去了后院,石珥已经起了,正在洗漱,见到她,先笑了笑,道:“吉祥姐姐,世子起了吗?”
春生摇了摇头,随口一问道:“她们还没起?”
石珥笑道:“又没什么事,疲懒一些也正常,吉祥姐姐不要苛责嘛。”
春生看她一眼,直接把这个人打发走,“你去守着世子。”
石珥很乐意,顾不得给她下绊子,领命走了。
等她走了,春生才进了自己的卧房。
钟秀宫人少,奴仆房也宽裕,于是其他四人两两一间,春生单独一间房。
房内不大,一眼望得到头,春生环视一圈,然后快步走到床前,从床头摘下一个四角香包。
这香包看着十分朴素,灰扑扑的,若不仔细看,几乎要和床头融为一体,不过对春生而言,有一点小变化都是很明显的。
她打开香包,里面用纱布包着一些较粗的颗粒,长得都大差不差,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闻着倒挺清雅的,还混了一点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
春生把这些颗粒用手帕包好了收起来,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些茶叶填充回去,把那香包又挂回了床头,这才出门。
其余三人也都醒了,正在洗漱说笑,看见她,好像都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与她行礼。
春生扶起站在前面的酒柿,笑道:“钟秀宫里就我们这几个人,还做这些虚礼干什么?我虽是贴身侍女,但也只是个新人,还要各位姐姐教导呢。”
酒柿顺势站起,笑道:“吉祥姐姐,人少才更应该谨言慎行呢。”她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劝告般道,“什么事都要忙,想偷个懒做点自己的事都很容易被旁人发现。”
春生眨眼笑了笑,松开手,道:“我受教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春生待了一会儿便回了前院,杨瑞的房门开着,春生便直接进去了,屋内石珥正在正厅布膳,见她进来,朝她笑了笑。
“世子呢?”
石珥道:“在里间。”
春生拐过屏风,杨瑞披散着发,一身素白中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春生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只略微抬了抬眼,从铜镜里与春生对视。
春生走到他身边,极其自然地拿起木梳替他绾发,眉眼低垂着,手上轻柔,看起来十分熟练。
杨瑞的发很柔顺,入手冰凉,浓密乌黑,触感观感都很好。
春生把头发都梳起绑好,正要取冠,杨瑞终于开口,“今日要去皇塾,戴那顶白玉冠。”
春生从善如流,取了那顶白玉冠为杨瑞戴好,看向铜镜里。
不错,很端正。
很久没为别人绾发了,手艺没生疏。
眼神往下一扫,杨瑞透过铜镜,直勾勾地盯着她。
“……”
春生退后一步,恭敬道:“世子,奴婢为您穿衣。”
杨瑞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春生打开他的衣橱,一水儿的浅色衣袍,花纹样式都差不多,这回杨瑞没给意见,春生便随意挑了件白底青竹的襦袍,杨瑞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外间石珥禀报道:“世子,早膳已好。”
杨瑞嗯了一声,道:“你下去吧。”
语气平静,眼神却深幽,落在身前为他穿衣的春生身上,片刻不曾偏离。
她离他很近,发间有一点浅淡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想再靠近细闻;手指轻柔,拂过他的胸前,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杨瑞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春生拿着腰带看了他一眼,杨瑞生生止住步伐,犹豫了一下,往前半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春生双手环过杨瑞的腰,微微偏头靠近他的胸膛,听到两声如鼓的心跳。
春生抬眼,正好看见杨瑞的喉结微微起伏,和一片通红的颈侧。
“……”
春生沉默着系好了腰带,退了两步,才道:“不习惯与别人靠太近?”
杨瑞抿了抿唇,“……不是。”
但要他说个理由,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狼狈转头道,“我会改的。”
他都这么说了,春生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用膳吧。”
吃完饭杨瑞便要准备去皇塾了,之前两天没去是皇帝感其落水特地应允其休息,虽然杨瑞自己没什么问题,但他也不是非要去皇塾和那一堆皇子一起相看两厌,所以自然是能不去就不去。
不过现在借口没了,就拖不得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
带的自然还是春生,皇塾离钟秀宫挺远的——倒不如说钟秀宫离哪里都很远——钟秀宫自然也是没有步撵的,两人一路走,沿途经过什么殿,杨瑞便趁无人之时与她扯两句。
这是春生第一次见白日里的宫殿,与夜晚的模样截然不同。
深夜时,一座座宫殿伏在黑暗里,就像蛰伏的巨兽,无声,却又充满压迫感;而到了白日,这些宫殿便都活起来了,充满了人气,再华贵的琉璃瓦便都只是宫城中人们的陪衬。
“到了。”
杨瑞停在一个拐角处,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他们可能会对你做点什么。”
这也可以预见,他们对杨瑞这个主子都态度随意,恍若无睹,更何况是她,一个小小的奴仆。
杨瑞也是提醒,让她有所准备,毕竟现在也不可能换人来。
春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看向那个皇塾。
看着像个江南小院,很是质朴,青砖黛瓦,普通木门,门右上方挂着一块木牌,看着年岁久远,颇有几分古朴的破旧感,上书“圣贤”二字。
“圣贤书院?”
杨瑞也看过去,像是第一天认识那木牌上的字似的,眼神打量,半晌,嗤笑一声,道:“它可配不上。”
这皇塾里教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圣贤道理。
都叫吉祥姐姐是因为吉祥官大,是尊称,年龄没定[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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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国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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