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长街之南·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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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玩家低头看着地板，一言不发。
赤若冥将双腿叠在一起，手中摆弄着那个从晓无常那里要来的直播屏蔽器，“咔嚓——”“咔嚓——”活跃的弹幕被无形的剪刀剪碎，又被黑笔图了个彻底。
那玩家只来得及看到两个字。
【快逃！】
“你是在疑惑，为什么看不到弹幕了吗？”赤若冥笑了笑，“没用的，我把你弹幕给屏了，你获取不到任何信息。”
如果说他本来只想赶紧过完剧情好去继续游玩，那么现在他已经起了将前因后果都搞清楚的想法。
他仍戴着众生面，纯白的手套在面具的嘴部比了个“嘘”的手势，在从下向上打的白光下像死神的降临。
偏他还是笑着说的，更引得玩家一身虚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得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的游戏大概率会在此结束。”
紧接着是一声轻飘飘的，有些跳跃的，像是神明借唱诗班之口降下的神谕：“我保证。”
那位行刑人用手杖敲了敲地板，重归严厉：“现在，姓名。”
“西奥多。”那玩家最终还是屈服了。
“阵容。”
“米莱家族。”
赤若冥装模作样地在纸上刷刷刷地记着什么，那笔尖与纸摩擦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中何其赤裸。
“剧情任务是什么？”他问。
“作为暗杀行动的接头人，找到暗杀的人问出他获得的米莱家族的秘密，交给上级。”
赤若冥觉得可笑，“你的意思是米莱家族自己找了个不着调的混混去暗杀自己的人？”
西奥多自己说的时候不觉得荒唐吗？米莱家族派了个混混来刺杀自己家的人，刺杀甚至不是最终目的，获得那个秘密才是。
我派人杀了我只为了获得我的秘密，这合理吗？
西奥多朝地上呸了一口，自语道：“我的背景和任务就是这样，有bug我能怎么办？是剧情设置的问题。”
赤若冥面色如常地追问道：“当真如此？你就没有探究一下自己角色的行为逻辑吗？”
都意识到自己的剧情有问题了，是个玩家都会去调查调查其中的真伪吧。
“我都成这样的，还能骗你不成……”
玩家在地板上蠕动着，他的四肢被藤蔓绑在一起
“三个谎言。”黑暗之中，一道清脆的少年音打断了他，小杰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一切：“他是神奇商人阵营里一个叫‘散狩’的人派到米莱家族的卧底，在从你那获得秘密之后，可以选择将秘密报告给谁，从而改变阵营。接到的任务是找到刺杀者，获得秘密然后将刺杀者灭口。他研究过自己的任务，发现这个刺杀任务最初的发布者来自米莱家族内部，但不知道灭口任务来自哪个阵营。”
赤若冥点头谢过，心想读心术就是好用。
西奥多猛然抬头，才注意到那柜台上还坐着一个孩子，他活像见了鬼，尖叫着喊：“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是个孩子。”赤若冥不满地用手杖鞭打了一下西奥多的肚子，说：“好了，西奥多先生，肃静。你对此还有补充吗？”
西奥多吃痛缩成只虾米，还不忘从牙缝中挤出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
“……”赤若冥皮笑肉不笑，迅速宣告了上一个问题的判决。“看来没有呢，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那个普通人。”
“他是个什么东西，杀了就杀了。”
小杰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了许多：“他想选择神奇商人阵营，所以借米莱家族仆役的身份杀人败坏米莱家族的名声，为阵营战获取平民票。以及……获得直播间流量。”
一抹冷光在赤若冥眼底闪过，他笑着拍了拍手说：“好了西奥多先生。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手掌开合之间，一张技能卡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SSR·技能储存卡：可储存玩家的个人技能，一张卡只能储存一个技能，使用次数取决于玩家技能消耗的MP值，该卡等价于609MP】
【储存技·言听计从，是否发动】
【确认】
赤若冥的手掌压在了西奥多的头上，他的手很大，仿佛一合掌就能将玩家的头捏碎，他说：“忏悔去吧，至少在这局游戏内你的直播间会一直关闭，你不再能获得任何流量。你也不会被任何阵营搭救，人们会默契地认为你已经死亡出局。你不会记得是我将你绳之以法，你将在未亡人的讨伐中，在监狱里度过这漫长的十天。”
回到街道上，赤若冥亲手将失去意识的西奥多单手拎给了闻讯赶来的治安官，他脱帽朝死者家属致意：“再次重申，请您节哀。”
围观的人群看到了凶手一时间群情激愤起来，东一拳西一脚就朝西奥多身上招呼，连着治安官也连连后退，生怕被波及。
等人群稍微冷静一点后，治安官拎着个猪头，看着西奥多身上的米莱家辉，一时有些为难。
于是赤若冥摘下众生面，又用饮辰敲了敲治安官的臂徽，道：“替我转告那几个姓米莱的，我在看。”
他的本意是告诉治安官不用看米莱家族的脸色，但动作太快太自然了，仿佛曾无数次这样做过，做完了才想起来自己是要隐藏身份的。
治安官小心翼翼地问：“您是那位宫廷魔法师大人吗？”
显然，劫法场的事已经在见明泰里传开了。
“是他！我在刑场见过这张脸！”
“天啊！竟然有站在我们这边的魔法师……”
“好帅……”
人们议论着他的身份，说着说着想起宫廷魔法师位同公爵，竟是要跪下。
赤若冥赶紧搀起其最近的人，说：“不是哦，我只是个游客，请不用过多在意。”
然后没有人信他这句话。
死者的家属没想到这人来头这么大，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您，您——”
人群中忽然升起一阵白烟，再散时已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未亡人随着人们四处张望，她攥紧了手中的金币，虽找到那人，但仍喃喃说了下去：“一定是神明派到人间的救世主吧……”
与此同时，赤若冥带着小杰于月光下在屋顶间跳跃奔走……走迷路了。
最后还是忙完剧情任务的白亦墨看到了，把他俩一起带回了雳猫的地下医馆，
雳猫开完会有闲心收拾吃的，给他们一人留了一盒三明治。
【玩家赤若冥在第一天冒充宫廷魔法师、欺骗贵族、劫法场、谎传君令、私自囚禁审讯贵族家奴……】
“那个是流放，私自囚禁审讯至其失去劳动能力才是死刑。”赤若冥边吃着三明治边纠正着系统的错误，他可是看过现在的法律的。
【好吧，那就共计四项死罪，获得一次sr道具卡卡池抽奖机会】
赤若冥不满地说：“不能给四次吗？”
白白浪费那么多条罪行。
【你犯个几百项也只有一次机会】系统毫不留情。
“好吧。”赤若冥抻了个懒腰，感慨道：“第一天终于结束了！”
他抻长的手臂差点打着在重新翻柜子找三明治原料的雳猫。
这房间有些拥挤，桌子、椅子、柜子除此之外只有一人得收着肚子才能通过的小过道。
雳猫灵巧地躲开，指着坐在长脚椅上的小杰问：“你俩怎么还带个小孩回来？”
白亦墨去交接从集市那里交易来的魔石原矿，这个问题只能让赤若冥来回答。
回答什么好？总不能说天上掉下来个小孩，疑似跟我有关系，顺手就捡了吧。他抬头看到正对着的落地钟，说：“过了十二点了……哦，这是我拐卖的孩子，拐卖贵族怎么也算个死罪。”
今天KPI有着落了。
“你？”小杰轻挑下巴，似乎很是不屑
赤若冥直接一巴掌拍在小杰背上，与其说在警告小杰，不如说是在向系统宣告：“听到没有，你被我拐卖了，不许跑掉，不然回头我打你。”
小杰瞬移到了隔壁的空椅子，让赤若冥的第二掌落了空。
“你打得过吗？”
赤若冥坦然：“现在打不过，但你但凡打伤了我，我就能把你打趴下。”
开狂暴模式，让那些有记忆的自己来打，赤若冥就不信打不过。
但那毕竟是下下策，不打是最好的，打起来他也不怕。
他重复道：“我保证。”
雳猫也不知中途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空气中有几分不对劲的味道，他又做了个三明治，推到小杰面前，打岔似的说着：“话说小孩你长什么样子，要不要吃东西。”
赤若冥依旧不咸不淡，一口一口吃着经过检测无毒无害的三明治，说：“众生面摘了吧，这里没有镜鬼。”
他疑心小杰的身份，他看不见小杰头上的好感值，这在所有NPC内都是独一份的。
要么他有极特殊的身份，要么他是伪装成NPC的玩家。
小杰拒绝：“不行，我不用吃饭，摘了话这个世界会毁灭的。”
“好吧。”雳猫收回一个三明治。
赤若冥闲聊问雳猫怎么忽然又想参加游戏了，得着个闲得没事干就来玩玩的答案。
明明是拆家的惩罚吧。他听白亦墨抱怨过，猫在他休眠的时候拆了三次家。
包括但不限于自己点完外卖又全扒拉到地上糟蹋了。
赤若冥很快吃完了饭，细听了楼上楼下的声音，发现来往的人不少，似乎没个安静的地方。他问：“有地方睡觉吗？”
雳猫：“二楼右转，三号病房。”
“谢谢。”
三号病房是两排单床组成的房间，床与床之间用灰帘子隔着，闻着没有血味，但有一股难以开窗散掉的腐朽气息。
赤若冥顺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寻到一张床下，与两只白白胖胖的肉虫子大眼瞪小眼起来。
他寻了张干净的床，安置好小杰，自己随便找了一张床躺下，召出面板翻起了一望见底的联系人界面。
【赤若冥：在不在？我这边遇到个奇怪的小孩。能读心，有时还能让我看到他的记忆，似乎是梅卡拉王室的人。你认识吗？】
【晓无常：稍等，杀完这一局回你】
【赤若冥：？】
【赤若冥：又失控了？】
不像啊，失控还能回消息吗？
【晓无常：没，这个本比的是谁杀魔杀的多。有人跟我赌了一张卡……不说了，只领先了五百只，我得加快速度了】
【赤若冥：好】
正常来说在副本里的玩家无法对外联系，六阶以上的对局内甚至无法看到弹幕，只能看到琉璃荒用道具发过的那种“特别弹幕”。
赤若冥觉得这样的道具应该有不少，一问晓无常还真是，高阶局人手一个“特别聊天”“特别弹幕”“特别能聊”……
据说都是独一无二的道具，但功能都差不多，换汤不换药。
他们现在聊天用的是一个叫【特别交流通道】的道具，晓无常手里还有个叫【特别组队交流通道】的道具，效果都是能正常使用玩家空间里的聊天功能，需要提前绑定。
赤若冥数着楼下钟表走动的嘀嗒声，约莫着半小时过去了，那边来了消息。
【晓无常：我杀完了】
赤若冥立刻回应：【领先多少】
【晓无常：836【小人戴墨镜.JPG】】
虽然不知道总数是多少，但这个数目显然是碾杀对面了。
晓无常很开心。
赤若冥想到小杰说的晋升途径，回道：【厉害，有个功勋引荐可以去当宫廷魔法师了】
此话一出，对面直接开盒：【我知道你遇见的是谁了】
这样就知道是谁了？赤若冥很是震惊。
【晓无常：伊斯卡杰里斯，他是不是叫自己这个？看着少年老成府邸深沉实力非凡腹黑毒舌，实际上心思敏感内耗成瘾讨好型人格认为自己必需要迎合他人期待，认知上又认为众生平等，丝毫不敢杀鬼或杀人，人和鬼魔没有区别，总之特别别扭的一个人】
呃……赤若冥瞟向对面床上的小杰，他没觉得小杰有太大的心理问题，朝玩家动手也挺干净利索的，就是没杀……
不过小杰是挺别扭的，竟然会认为人与魔平等——给赤若冥换个脑子他都不会这样认为。
人魔有别，杀魔护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赤若冥忽然有些迟疑。
【赤若冥：对，你认识？】
【晓无常：认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可以向他讨教魔法的角色记得吗？就是他。他怕开杀戒不敢动手，他怕成为怪物，所以选择写理论让人类变强，算是偿还他自己对职责没能完成的愧疚】
他们聊过学习魔法相关的话题，当时晓无常给他推荐了一个副本叫时间未开始流淌的课堂，说里面有个问题学生对魔法有独特的理解，或许会对赤若冥有帮助。
【晓无常：伊斯卡杰里斯，这个是笔名，出版《魔法原则论》《魔法便捷论》《魔法杀伤论》一系列论文，是现代魔法理论的奠基人，彻底推翻施咒前对尊者祈祷的传统。现在更新到的主线剧情里他编撰的课本正在逐步取代老课本，你手里的是最新的课本。后面剧情里他还会讲魔法作为基础课程推广到所有的学校……哦对了，他的真实身份是梅卡拉王室的“普瑞斯兰”，代号，就是最小的王子的意思】
赤若冥看着那一串八百字往上的小作文陷入了沉思，一是在想这人想法转文字怎么能这么快，二是在想这算剧透吧。
这一定是剧透吧！
【晓无常：对了，你要请教他就赶紧请教，他下个版本会死，我在神宴那边看了一些后续剧情……】
不要啊！赤若冥发出无声的仰天长嚎，直接仰卧起坐起来，飞快回复：【停停停停停停停停！不要剧透啊！这只是个小孩子啊！】
为啥要直接剧透啊！探索游戏不是这样的！你应该去接触那个角色，跟他聊天去提高好感值，偶尔送送礼物，然后在关键剧情里挺身而出，最后对方敞开心扉透露身份，玩家才能获得对方的个人剧情，开始播放回忆杀小短片。
怎么上来就剧透啊！怎么忽然就知道小杰的身份了？怎么忽然就死了？探索游戏不是这样玩的！
他明明只是想确认一下这是个游戏里的角色而不是玩家啊！
赤若冥窒息了。
晓无常那边半天没回复，有可能是在删输入框里的内容，最后回：【小孩？我看看】
嗯？难道是认错了？
【赤若冥：怎么看？】
【晓无常：你把直播观看权限对我开放就行】
晓无常那头正缠着手腕上的绷带，意念一动调出赤若冥的直播间，然后看到了小小一只坐在病床上手搓着一个能量球的小杰。
【晓无常：嚯，好小】
他随口咬断绷带，然后开了个分屏，一个屏幕怼着小杰开了录屏，一个屏开始四倍速回放之前的直播间记录。
赤若冥那边回过味来，问【你认识的他多大？】
【晓无常：201年，反正成年了】
这个副本的时间是公历8年。
赤若冥默默将视线从某位百岁老人（伪）身上移开，再度怀疑晓无常认错了。
晓无常给他推的那个副本的时间线就是公历201年，那时的杰里斯是学生。现在重生游戏的主线时间推到了公历248年，再往后时间的新副本就是版本更新，也就是天梯赛结束后才会开放。
【晓无常：其实不算剧透，他其实在现在开的剧情中就自杀了。只是没有相关的剧情和副本】
自杀？赤若冥忽然大脑一空。
小杰会自杀？那个正在路过人间的孩子会自杀？
【赤若冥：为什么？】
【晓无常：因为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他生长身边的人也只会索取和施压。他觉得自己永远满足不了其他人的期望，他跟我提到过他与那个预言中的救世主一同被教导，但只有他永远达不到救世主的要求和高度，他觉得只有自己死了，由更符合条件的人接替自己才是对这个世界的回报】
【晓无常：他太妄自菲薄了，对自己要求太高。不瞒你说，后面有个版本就叫救世主时代，里面有个剧情是任何人都能参加一个比赛，获胜的就是救世主。救世主会代表人类去讨伐鬼魔，类似元帅和精神领袖。但这些个救世主吧，没几个活过一年的，都战死了，死一个又再选一个。直到出现了一个人，战无不胜，最后好像是和所有鬼魔同归于尽了，所以被称为芈兮兹菲尔，即最伟大的救世主】
【赤若冥：……】
怎么还有他的事？合着救世主只是个代号而已，他活得久所以被记住了是吧。
预言中的救世主……
赤若冥悄悄溜出病房，翻上了屋顶。他问福金：“关于救世主的预言你还记得多少？”
同时问晓无常【你到底看了多少剧情？】
福金早有意料他会有此疑问，预言帆悄悄从兜里飞出来，拍了拍赤若冥的手背，然后落在了摊开的手心中。
赤若冥拆开预言帆，只见上面写着：
陨星之翼划破白昼
神明赐予人间神谕
将以权重塑人世
言未竟之坦途
弃蛮神之污咒
杀尽红眸之徒
然万千命运相系者
舍之一命救世然
“你这都什么破预言？”赤若冥看得更头疼了。
字面翻译过来就是：流星划过天空的时候，神说以后会有个人啊，他会用权力一统全国，会画大饼，会消除诅咒，会杀长红眼睛的人，他跟许多人都有关系，他最后牺牲了拯救了世界。
虽然这个翻译有些潦草，是赤若冥胡扯的，但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人就是这样认为的。
比如绞杀红眼睛的魔力亲和度0级们。
这说的是我吗？赤若冥看着那张预言，我怎么会杀我的同类呢？难道我还干过集权的事，统治过这个国家？
言未竟之坦荡，弃蛮神只污咒。这些又是什么事？我什么时候干过？
一点也不记得啊……
赤若冥一句一句地比对那上面的内容，只敢承认自己干过舍命救世那一条。
这怎么会是我呢？又怎么确认的是我呢？
要如晓无常剧透的那样，救世主不止有一人，是否说明其他的预言是其他救世主为这个世界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而自己只是个得了美名偷了他们功绩的继任者？
已知梅卡拉皇室宣传自己找到了救世主，那为何又要举办比赛，再选那么多个出来？
小杰自杀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追赶不上一起长大的那位救世主，那就说明这位救世主该是存在的。
姑且先称他为梅卡拉救世主。
又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梅卡拉救世主消失？死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小杰更不该自杀了，以他读心的能力和现在表现出的对魔法的亲和度……若以福金作比，那小杰的“神权”大概就与心灵有关。
赤若冥几乎已经认定小杰是与他们一样的0级的怪物。
有这样的特殊能力，就算不肯杀鬼魔也定能在其他领域闯出一番事业来，为何一定要死呢？
对。赤若冥下定决心：要多开导开导小杰，又不是不能杀鬼魔就是废物。
他回过神来，那张写着预言的纸已经被攥成一团，福金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拳打脚踢。他忙抚平了纸张又重新叠好，才来得及看晓无常的回信。
【晓无常：挺多的，我参加完神宴后过来一阵才回来的】
这位剧透仙人似乎失了剧透的兴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后面连着几条消息都是长街之南这个副本相关的攻略，赤若冥一目十行刷过去，停在一条令他疑心晓无常是不是也会读心的消息上。
【晓无常：你不要费心去拯救杰里斯，他对谁的好感值都是50。小道消息：目前只有一个玩家使他的好感值有波动】
赤若冥刚想说都是50那就是bug，就跟所有NPC看他时好感值都是100一样
结果小杰那里有个例外不知道是谁，自己这边也有个例外，就是小杰。
有些不爽。
【赤若冥：谁？】
【晓无常：我。他是我朋友，好感值80。玩家群体里都认为他的好感值无法提升，他对玩家的态度很差加上实力成谜，烦他的人少。我属于误打误撞】
不爽没了，但出乎意料。
一是晓无常竟然能与游戏内的角色成为朋友，二是晓无常对他太坦荡了，自己只是答应晓无常帮个微不足道的小忙，他便毫无保留地透露了这么多消息。
为什么？
寒凉的月光下，人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与屋子的影子融在一起，成了个四不像的怪物。
赤若冥觉得全世界都是谜语人，只有他自己在一个劲问为什么。
【晓无常：他的死亡是剧情杀，他不死剧情没法推动。而且你能想过的方法我都试过，不要尝试了】
【赤若冥：我明白了】
那就找点不寻常的方法劝小杰，拯救失足少年（误）人人有责。
【晓无常：对了，杰卡斯能读心还能心灵控制，我认识他的时候，这个技能已经被他自己修炼成主动技能了。但这个年纪，应该还是被动】
【赤若冥：体验到了】
刚刚还用了一下，小杰牌测谎仪，好用。
【晓无常：还有就是，我刚刚看了一下你这个副本的时间线。理论上来说杰卡斯还没出生，这个副本也没有他的剧情】
【赤若冥：？】
他听着屋檐下魔力被压缩的滋滋声响，十分确信自己没有幻听。
【赤若冥：闹鬼了？】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长街之南·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