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私有制》肆月卯兔

72、第 72 章

　　一周后，沈禹卿在好友的注视下，拆下了纱布。
　　主治医师把窗帘拉上：“你的眼睛太久没有看到，需要适应一下。”
　　夏蕊蕊还是没来，顾子衿和沈清梨的眼神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看得到吗？”
　　两人看起来也有些紧张，见他不回答，沈清梨没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禹卿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嗯。”
　　话音刚落，沈清梨比他还激动，抱住一旁的顾子衿又蹦又跳。
　　顾子衿也为他高兴，轻笑着抱住沈清梨：“太好了。”
　　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相拥，沈禹卿下意识看向紧闭的门口，好像只要他一直盯着，就有人推开门进来。
　　等到拆完纱布，沈清梨和顾子衿就跟着主治医师，进了办公室，似乎是去讨论后遗症的问题。
　　沈禹卿没有跟过去，而是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身后有人敲门，他立刻就回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还以为是夏蕊蕊，却看到了倚在门框边，一脸看好戏的顾子衿。
　　沈禹卿：“……”
　　顾子衿没说话，径直走向沙发，从上面拿了他的病历卡，又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走之前还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顾子衿轻轻地关上门，下一秒又转动门把，上半身凑了进来：“没有看到某人期待的眼神。”
　　他甚至还坏心地拖长了尾音，语气间充满了调侃。
　　沈禹卿忍无可忍，抓过床头的抱枕，朝着他的方向扔了过去。
　　门被人迅速关上，抱枕砸到门上，然后滑落在地。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沈禹卿没有再回头，声音里带了些隐忍：“顾子衿你有完没完？”
　　“……”
　　见无人回应，他飞速地回头，发现是夏蕊蕊。
　　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短裙套装，头上带着贝雷帽，怀里还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
　　“……”
　　沈禹卿忍住内心的悸动，装作时隔半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夏蕊蕊。”他控制着自己，克制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拆线前的一周，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夏蕊蕊不提，他就当不知道。
　　如果她主动提，他就告诉她自己都知道。
　　对面的夏蕊蕊把花束递给他，眼神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好久不见，沈禹卿。”
　　沈禹卿垂眸，定定地看着她：“好久不见。”
　　两个人打完招呼后，便一直僵持在原地。
　　还是夏蕊蕊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没事了？”
　　“嗯，已经好了。”
　　明明两个人只是一周没见，但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破绽，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过于谨慎。
　　不像是恋人，更像是不同阵营的特务，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和对方周旋。
　　沈禹卿接过她手里的玫瑰花束，放在床边，回过身来却抱住了她。
　　“可以不分手吗？”他的声音闷闷的。
　　夏蕊蕊闻言眼眶一热，像是又回到了沈禹卿提出分手的那天。
　　她有些委屈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不忍心拒绝他，却也不好意思直说：“我上次也没同意你提的分手。”
　　沈禹卿没说话，知道这是夏蕊蕊的默认，抱着她的手却更紧了一分。
　　门外，沈清梨和顾子衿对视了一眼，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静悄悄地走了。
　　走之前，她还给相拥的两人，拍了一张合照。
　　“走了。”
　　“等下等下，马上，再拍一张。”
　　她拍了一张还觉得不够，又拽着顾子衿，背对着两人，留下了一张四人合影。
　　沈清梨看着镜头笑的甜蜜，一旁的顾子衿眼里满是无奈，身后则是相拥的两人。
　　拍了好几张，才舍得离开。
　　等到了车上，沈清梨拿着手机想要选照片，却看到最后一张合照里，沈禹卿正抬着头看镜头。
　　似乎在示意他们快点走，不要打扰他们。
　　沈清梨失笑，反手就把照片给顾子衿看，他扫了一眼也气笑了。
　　“突然想起来我们的婚礼，沈禹卿还没有给份子钱。”
　　“到时候要好好挑他一记竹杠。”
　　沈清梨闻言也夫唱妇随：“他和蕊蕊婚礼的时候，也要好好整他一回。”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相继笑出了声。

　　*
　　另一边，病房内。
　　沈禹卿还在收拾行李，夏蕊蕊则是靠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正在叠衣服的某人，声音有些酸：“听说你在住院的时候，有个护工一直在照顾你。”
　　“……”沈禹卿闻言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侧身看着她，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听说那个护工长得很好看，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听到这，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夏蕊蕊当时果然是因为这个事情生闷气。
　　但听到她自卖自夸，说自己长得好看，他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来。
　　他的声音很轻：“我只喜欢你。”
　　这话不是在哄她。
　　凡事没有如果，沈禹卿也无法断言，如果夏蕊蕊扮演的护工，长久以往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自己又会不会爱上她。
　　但他很确定的一点是，他是在知道她是夏蕊蕊后，才真正喜欢她的。
　　而且他喜欢的，也从来不是陪在他身边的人，而是陪在他身边的夏蕊蕊。
　　从初中到现在，他从来都只被她撩拨，他也只喜欢她。
　　因此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沙发上的夏蕊蕊，又强调了一遍：“我只喜欢你。”
　　听到这话，夏蕊蕊本该觉得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隐隐有些酸涩。
　　心情更复杂了。
　　两人整理完行李，又办完出院手续，便离开了医院。
　　因为沈禹卿太久没有开车，需要适应一下，两人是打车回家的。
　　出租车上，夏蕊蕊忍了很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难道你真的对那个护工一点也没有动心？”
　　她又有些不甘心，自己陪了他这么久，他竟然一点也不喜欢她。
　　沈禹卿看着她，眼神带了些无奈。
　　他温柔地搂过她，在她耳边温柔道：“我知道是你。”
　　夏蕊蕊彻底愣住，心里先是不可置信，接着便是数不清的喜悦，不好意思地放开他。
　　结果她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凑了过去指控某人：“沈禹卿，你这个人真有心机。”
　　“你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扮柔弱，博取我的同情心。”
　　“……”
　　沈禹卿也不是第一次震惊于她的脑回路了，也见怪不怪了。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搂着她，却被夏蕊蕊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
　　有外人在，沈禹卿只是闷哼了一声，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等到了他的公寓里，夏蕊蕊一脸严肃地把他拽到书房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等到解释完，天色都暗下来了。
　　两人彻底和好，又变回了之前的粘腻状态……

　　*
　　某天晚上，沈禹卿在厨房给夏蕊蕊做夜宵，却被她从身后抱住。
　　“沈禹卿，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很讨厌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到了班级合照，你用水笔把我的脸涂黑了。”
　　沈禹卿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他或许会小心眼地涂黑季初尧，但是怎么可能舍得涂黑夏蕊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夏蕊蕊笑倒在他的身上。
　　意识到被某个骗子诓骗到了，他垂眼看她，眼神凉凉。
　　然而某人却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她把他手上的锅铲拿开，揣着他的衣角往外走。
　　走之前，沈禹卿看了眼还没有勾芡的锅包肉，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去了。
　　卧室里，两个人坐在床上，夏蕊蕊还算松弛，沈禹卿则是浑身紧绷，像是被绑架了一样。
　　他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从未一起躺在床上。
　　夏蕊蕊原本还想问他，为什么没有把她涂黑，却感受到了从他的手心传来的汗意。
　　她先是片刻的愣神，反应过来他在紧张什么，心里有些好笑。
　　她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故意撩拨他：“想什么呢？沈先生。”
　　沈禹卿没有说话，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直到夏蕊蕊下意识想要退缩，他用双臂困住她，低头细细地啃咬着她的下嘴唇。
　　“可以吗？”
　　可以什么，是两个成年人的心知肚明。
　　她被吻得意乱情迷，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更进一步。
　　她还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却后知后觉对方一直没有动作。
　　她抬头看他，却看到某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意识到被耍了，夏蕊蕊恼羞成怒，拿起一旁的枕头就要打他。
　　柔软的枕芯，打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痒，比起惩罚，更像是在调情。
　　夏蕊蕊还想加大力度，却被某人强制抱住，他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的眉心：“不要睁眼。”
　　她素来叛逆，闻言更想睁眼，却被他提前预判，捂住了眼睛。
　　有些凉意的手指轻轻地盖在她的眼睛上，瞬间抚平了她的躁意。
　　她还在好奇沈禹卿要整什么幺蛾子，却听到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声线。
　　“夏蕊蕊，我爱你。”
　　原本还在想着涩涩的大脑，突然变得纯洁无比。
　　沈禹卿的手还盖在她的眼睛上，夏蕊蕊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轻笑着把话补全：“沈禹卿爱夏蕊蕊。”
　　夏蕊蕊满意地亲了一下他的手腕，刚想把他的手拿下来，下一秒却被某人抱了起来。
　　像是在抱小孩一样。
　　她的眼睛被捂着，什么也看不到，却因为出于对他的信任，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
　　沈禹卿抱着她往外走，直到走到书房才停下。
　　“啪嗒——”
　　是灯被打开的声音，下一秒他的手就从她的眼睛上挪开。
　　视野瞬间被打开，夏蕊蕊看到满屋的气球。
　　气球上画着她最喜欢的动漫角色，地上则是铺满了零零散散的玫瑰花。
　　他把她轻轻放下，怕她脚凉还贴心地给她穿上拖鞋。
　　夏蕊蕊还在愣神，反应过来就看到，穿着白衬衫站在玫瑰花瓣里的沈禹卿。
　　“……”
　　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这应该是沈禹卿在跟她求婚。
　　她咽了下口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禹卿单膝跪地，一脸温柔地仰面看她：“夏蕊蕊，嫁给我好嘛？”
　　说完，两人的眼眶都有些微红。
　　夏蕊蕊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两人得以平视，看着对方眼里的自己，神情都有些动容。
　　一路走来，实属不易。
　　但还好是你。
　　两人跪在地上相拥，却听到从上面的监控处传来沈清梨的起哄声。
　　“亲一个！！亲一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亲。”
　　“……”
　　夏蕊蕊看着监控哭笑不得，回头看着沈禹卿，眼神带着些询问。
　　沈禹卿耸肩：“你的好友非说要见证你的求婚，不然就不当你的伴娘。”
　　接着监控那边就传来礼炮的声音：“砰——”
　　监控背后，顾子衿看着一地的礼炮碎屑，眼神带着不可置信：“沈清梨！！！”
　　“他们俩求婚，你在这放什么礼炮呢？”
　　“顾子衿我错了。”
　　“……”
　　接着监控那边就戛然而止，疑似少儿不宜。
　　看着还在走神的夏蕊蕊，沈禹卿有些不满地起身，他掐断了监控，又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热吻温柔又热烈。
　　是长达五分钟的法式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