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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残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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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跑了那麽多地方,妳赶快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沈阳拍了拍我的背。
我泡了个热水浴,把头发也吹乾,换上我的睡袍,就走下去找沈阳。敲门,"沈阳,我好了。。。"我兴奋的冲进去。沈阳在他的书桌旁边,正快手的把手上个小东西放桌上,弄了弄裤子,把自己在轮椅上挪好坐姿。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好像有点尴尬,有点愐腆。
原来他的假肢已经脱了,右脚的裤管基本上是空的,好像只一点点大腿,左脚好一点,像有根很瘦的大腿,可小腿应该是没了。我只是瞄了一下没有刻意去看,怕他尴尬。
我跪在他前面,双手按著他在扶手的右手,"都洗好了?"我抬头看著他。
"嗯。"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在干什么?"我微笑的问。
"。。。没什么。"
我瞄了瞄他桌的东西,是条药膏,"那是。。。"
"。。。。。"
"在上药?"
"。。。嗯。"
"站太久了?"
"嗯。"
我还是微笑著,"我帮你上。"
看他没反应,我开始想把他右脚的长裤管卷起来。才开始卷,他立刻按住在座位上空的一截裤管。
我抬头看著他,"没关系,我先出去,你上好了再出来。"我不想令他难为。我扶著桌子站起来,转身要出去。
"这只上过了。。。"
我慢慢转回去,"那我帮你上那只,好吗?"他只是低下头看著自己的「腿」,没说话。
我从新跪在他前面,看他还是没有动作,我开始申去他左裤管那里。这次我还没开始卷,他就立刻弯腰握著我的手。"不要!。。。。会吓怕妳。"
我们对视了一会,我说,"不会的。"
可能他看我样子挺从容的,所以他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松开,虽然还是低著头,也慢慢坐正身子。
我过了一会才去开始一点一点的把他左边的裤管卷起。现在我心里开始有点紧张。他的小腿残端开始露出来,只有大概5公分左右,其实只剩下一截纤细的骨头,没什么肌肉可言,可能因为他受伤的时候还小,受了伤后影响了生长。我的心不其然的开始跳的很快,可是我在这时候决不能伤害沈阳,我要冷静!
再往上卷就看到他的膝盖,应该比我的还要小,跟小腿一样没有丁点血色,隐约可以看到上面还有几条蜈蚣似的伤痕。我不想再看了,他当时一定是痛的死去活来。不行!我一定要坚持从容的表情!可是。。。可是。。。我的手在出卖我,它们开始发抖!
他一定是看见了!他用力的一手抓住我的,凝重的盯著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用上药了。"
我有点恍了,可我还是紧紧的抓握他的裤管,没有放手,他也没有。"这个膝盖做了好几次手术才得留下来的。"他说。
我深呼吸了一下,"还痛吗?"
"不会。"
这回我真的回神了,再也没有紧张了,"以后到家得马上把他们脱下,知道吗?"我从容的跟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