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解語

25、意外

　　礼拜五晚上，我们又去了我至爱的意大利餐厅。因为明天不用上班，所以我们打算来个长晚餐，我们特意来这里除了喜欢这里的气氛，还因为不用开车，可以喝点酒轻松一下。沈阳原来是不让我喝酒的，因为我酒量不好，可是最后还是给我说服了，我说如果我喝很慢的话就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先点了帕尔马火腿跟蜜瓜作前菜，还点了瓶香槟。我们坐在靠近路旁的小桌，昏暗的灯光，悠扬的爵士乐，其他客人窃窃的笑声，虽然今天晚上没有月色，我们。 。 。至少是我。 。 。已经觉得很陶醉。那是因为这环境还是因为沈阳呢? 相信两者也重要，或许，不对，应该毫无疑问是后者份量比较重。

　　前菜的时候，大部份也是聊关于我的。我对自己两岁以前的记忆等于零，打从我有印象开始，就是在Parker家的。说起来，原来我小时候是不快乐的比快乐的多。那时候的C市很少华人，所以小时候也有给人家笑是Chin的，虽然我会还以White Pig，但最后打架起来，我是还输多赢少。这些我尽量不会跟Parker妈妈提起，因为她很爱我，我不想让她担心。话说回来，我小时候的趣事还是有不少的。比如有一次我要去参加一个小朋友的生日派对，刚好电视要播一部我喜欢的卡通，我就立刻把电视关掉，告诉Parker妈妈我想把卡通留待我回来的时候开电视再看。那是电视机耶，不是录影机啊！还有是我学中文的趣事，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把有些字的读音搞乱，比如'印'跟'阴'，'道'跟'度'，所以我的'印度'就常会变成。 。 。 。中学时代，捣蛋的事也有，有个老师给我们在背上贴了个乌龟，还有个女老师的长发给剪了一截，当然我不是主犯，只是帮凶之一。一般来讲老师都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因为我的成绩都蛮好的，可能是我们中国人的骨子里都是比较勤奋有耐力的。我对沈阳说的往事，就到Parker妈妈过世为止，后来的我都只是轻轻带过。

　　正餐我们点了个意大利薄饼，上来的时候，我就把话题转到别的，我怕我喝多了就把不想沈阳知道的事也漏出来了。沈阳问起我的计划，我的梦想，我真羞愧，我没什么大志，只是努力生活每一天，命运安排我怎样我就往那方向走。说起他的，他说他希望科技再发达，他可以在像个普通人的走路。这个我相信不难呀，应该是指日可待的。聊到後來，就是沈陽的表演，他原來對於星座是蠻有知識的，幫我分析我的性格起來。哈哈，原來我雙魚座跟他獅子座是蠻搭配的喲。

　　一顿饭我们就这样聊聊吃吃喝喝的度过了快乐的三个钟头了。回去的时候，我们都还是挺兴奋的。一路上，他没有要求，我也没问，我就帮他一起推着他的法拉利，还在聊其他星座的。一路走上那个斜坡的时候，天开始下一点点雨了，我们两就合作的尽力把法拉利赶快推上去回家。没料到，事情就发生了！

　　都是我的错，推上斜坡的时候，我是低着头专心的推，没注意都已经到顶，最后用力推的一把，“小心” 沈阳喊也喊不住，我已经把他法拉利推到马路边的地漏，给罅隙卡着了轮椅的左前轮！冲力把沈阳抛到路中心！

　　“沈阳！” 我冲到他跟前。那是条小的两线车道，他就趴在一条线的中间。还好这不是条繁忙的车道。他慢慢坐起来，他的两只手掌都磨出血来了。
　　“没事，小伤而已。” 他还安慰我。
　　“我扶你过去。” 我弯身正要拉他的胳膊。
　　“不用，妳把轮子拉出吧。”
　　“那。 。 。 。”
　　“赶快去。” 我就回到路旁。正当我把轮子从罅隙中拔出来的时候，有一道光正射向我们，一辆小车正向我们这边开过来！“呀！”我震天的叫！沈阳刚好在从马路中间挪了两步过来。那辆车也有看见我们，它已经很接近了，它紧急煞车，我从旁边看到车轮已经停了没转，车速也减慢了，可是因为刚下小雨，地上是滑的，离开沈阳几米处它还是在滑，刚好到沉样前面来得及停下来，可是沈阳的头还是撞到它的头灯！ ！ ！

　　他没有倒下，只是斜斜的坐在那里，右手撑着地，左手按着左额，双眼紧闭着。我立刻过去把他扶着，我知道不妙了。那司机是个中年妇人，她也下车了，“叫救护车，赶快！“ 我对她喊，看到她正从车上拿到手机开始拨号，我就没理她了。

　　“沈阳，已经在叫救护车了。撞到头是不是？”
　　“。 。 。 。” 他没说话，没动，可是我看到他在流泪，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 “眼睛痛，睁不开！” 这下我给吓死了，我紧紧的抱着他，这个时候，我的眼泪也爆泻出来了。

　　我突然间想起来了，如果眼睛受伤了最怕是感染，我就从口袋里淘来包纸巾，跟他说，“手松开，不要去模眼睛，我帮你用干净纸巾擦干净周围。” 他听话的缩手，我就小心的轻轻的把他额头，鼻梁，脸颊，周围擦拭一下。

　　那女司机走过来，“已经叫了警察跟救护车了，好快就到。。。对不起，对不起，我其实也有尽力煞车的，可是。 。 。”
　　“请妳静静，先不用说这个。妳有没有伞，撑一把过来。” 我都不知道我会这么理智。

　　不一会，警察跟救护车一块到了。我就跟两个正过来的救护说，“他撞到头，现在眼睛痛睁不开。”
　　他们其中一个就问我，“那小姐妳有没有受伤？”
　　“没有。” 我说。
　　“那我们来帮他，妳先站回路旁。你知道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吗？”
　　“他叫沈。 。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