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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打扫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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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逃出来了,薛陶陶顾不上高兴,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陆深面前。
可是才跑出一二十米,脚踝上的金属圆环就发出她熟悉的声音——滋啦滋啦。
当她感觉到不妙时,整个人已经第三次被电击倒地。
不知是不是被电击太多次,已经产生抗体,还是这次的电流微弱一些,薛陶陶摔倒后没有昏迷,大脑仍旧保持清醒,只是身体动不了。
她听到屋内传出达达的叫声。
“警告……警告……人类逃跑了……”
接着它便从屋内出来,踩着小履带滑到薛陶陶面前。
金属盒子的正面打开,弹射出一张金属网,将薛陶陶从头到脚罩住。
金属网接触身体的瞬间,薛陶陶又被电了一次,达达没有理会电到冒烟的她,自顾自将网收拢,把她拖回屋内,放在楼梯下面。
克劳德高高坐在楼梯上方,面无表情地俯视她。
“别怪我没奉劝你,再逃几次,你可能会死。”
薛陶陶动不了,只能趴在地上盯着眼前陈旧的木质地板。
“这是怎么回事?”
“你脚上的装置,只要离开我超过三十米,就会自动放出电流。”
“……你简直是个魔鬼。”
要不是她现在起不来,不然冒死也要冲上去揍他两拳。
克劳德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你怎么说,天亮之前你还没把楼下打扫干净的话,明天就不要吃饭了。”
说完他调转轮椅方向,回房间去
达达关上门,收好金属网,将扫把拖把等工具放到她面前。
“人类……干活……”
薛陶陶狠狠瞪了它一眼,“走狗!”
它似乎不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用右手拍拍盒子。
“达达……达达……”
她懒得理它,等身体恢复控制后,拿起扫把扫起地来。
虽然很不想给克劳德做事,但在见到陆深之前,她绝对不能死。
否则他就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薛陶陶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观察这栋房子的细节。
这是一栋独立别墅,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客厅、厨房和餐厅,上层则是卧室。
她刚才跳窗出去的时候看了,周围都是废墟,并且别墅的外观和旁边的房屋区别不大,应该仍然在开心乐园里,也许离陆深不是太远。
另外厨房有很多套碗筷,大门后的鞋柜里也摆放着许多双鞋子,男女老少的款式都有。
再加上矮柜上的毛衣和玩具,这里之前住过一家子人么?
现在别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只剩下克劳德一个?他又为什么要坐轮椅?
疑惑有太多太多,她一边思索一边打扫卫生,不知不觉干到天亮。
墙壁上的挂钟指向上午十点,克劳德坐着轮椅出现在楼梯上时,薛陶陶正好把最后一截木头扶手擦得干干净净。
“我打扫完了。”
她放下抹布说。
克劳德巡视一圈,原本肮脏杂乱,灰尘厚到随便摸哪里都会留下手印的房子,现在变得干净整洁,配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显得亮堂了许多。
他点点头,“行,做饭去吧。吃完饭继续打扫二楼。”
薛陶陶:“……我是人,会累死的。昨天一晚上没睡,总得给我休息时间!”
克劳德看着她那两个快要蔓延到嘴角的黑眼圈,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又马上压下去。
“吃完饭允许你睡一觉,醒来再打扫。”
心情指数:2(他感觉生活变得有点不一样)
薛陶陶翻了个白眼,“我要做饭了,用什么食材?”
她还有好几百枚金币,但是一枚也不想给克劳德花。
克劳德指了指冰箱,“都在里面了。”
她走过去打开冰箱,里面仍是那几块生肉。
“就只有这些了?”
“如果昨天你没有浪费我的陷阱的话,现在应该装满了变异野狗的肉。”
“是么?真谢谢你没有把我宰了放冰箱里。”
薛陶陶拿起两块肉走向厨房,没有注意到克劳德脸上露出的淡淡笑容,宛如死寂之地重新降临阳光。
别墅的灶台是烧木头的,造型看起来像意大利人用砖头砌的,专门用来烤披萨的炉子,下面生火,中间是一个半球形的大洞,台面大约一个平方,点燃火后,可以同时烧水和做饭,非常方便。
灶台旁边摆放着一些据好的木头,看起来已经不太多了。
薛陶陶把肉放在洗菜池里,打开水龙头清洗。
说起来奇怪,废土世界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克劳德的别墅却有水有电,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洗干净肉后,她撒上调料放在一旁腌制,然后去生火,最后把烤盘刷上油,将肉放在烤盘上,开始烤肉。
薛陶陶把一个不锈钢烧水壶接满水,也放进烤炉里。
当肉烤好后,水也烧开了。橱柜里有一罐快见底的白糖,她洒了一些到杯子里,倒满热水,就变成一杯甜甜的糖水了。
把肉分别装进两个盘子,薛陶陶端到餐桌上,说:
“你家没有仆人不能上桌吃饭的规矩吧?”
克劳德拿起被擦得光亮如新的刀叉,端详盘子里的肉。
“我是一个随和的主人,所以你随便坐。”
薛陶陶撇撇嘴,在他对面坐下来,开始吃饭。
肉不知道是属于什么动物的,吃起来很有韧劲,非常锻炼腮帮子。
在两人与烤肉搏斗的时候,达达依旧在旁边转圈圈。
薛陶陶瞥了它一眼,问:“它为什么总是转圈?”
“因为它太无聊。”
“机器人也会感到无聊?”她不由得想起那些动物园里憋出刻板行为的动物,确实和达达像极了。
克劳德喝了口热乎乎的糖水,雾气飘到他眼睛上,双眸就像被泉水洗过一样湛蓝。
“当然,人还能从美食中感到快乐,它却什么也做不了。”
“它是你制造的?你为什么不给它做个伴?”
养狗养猫的人都喜欢养两只呢。
“它曾经有,只是一场意外中死了。”
“什么意外?”
他抬眸看着她,“你是仆人,不是考古学家,有那么多精力盘根问底,不如多干点活。”
薛陶陶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我不说话,行了吧。”
克劳德在安静中吃完剩下的肉,喝光糖水,准备上楼。
薛陶陶叫住他,“我待会儿在哪里睡觉?”
“随便。”
他头也不回地扔下两个字,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薛陶陶收拾好碗筷,挑选一圈,将睡觉地点定在沙发上。
熬夜干了一晚上活儿,上午还得做饭,她早就开始犯困了,一躺下便睡得不省人事。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似乎有个朦胧的人影站在沙发前看着她,应该不是克劳德,毕竟克劳德得坐轮椅。
那到底是谁呢?她想问问,可是实在太困,眼皮根本掀不开。
待她睡饱苏醒后,已经是傍晚了。
房子里静悄悄的,达达又缩成铁盒子状态,孤零零地蹲在墙角。
烤肉十分顶饱,薛陶陶的肚子没有饿意,决定先上楼打扫卫生,等饿了再做饭。
她拿起工具走到二楼,走廊有五扇门,她推开距离最近的那扇门,眼前的画面令她有些晃神。
一向黄沙密布的天空今日终于纯净了些,太阳从云层后面露出脸。它斜斜地悬在废墟的上方,散发的光芒为所有破旧楼宇镀上一层橙红色的金边。
克劳德背对着门,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发梢、侧影、甚至毛衣上细小的绒毛,也被夕阳照成美丽的金红色。
别墅里除了达达就剩他,他经常独自这样坐着么?
此刻的他又在想什么?
薛陶陶往前走了两步,克劳德立即回过头,表情冷漠。
“你要做什么?”
她举起手中的扫把,“打扫二楼卫生啊,不是你交待的吗?”
他仿佛才想起这事,驱动轮椅。
他的轮椅不需要用手转轮子,而是通过扶手上的把手操控,前进后退,加速减速,非常方便。
“你打扫吧,我去书房……”他走到门边又转过身,特地叮嘱:“床头柜不准打开。”
“好的。”
目送克劳德离开,薛陶陶开始打扫卫生,她一边用抹布擦桌子一边感慨,明明长相干净得像天使一样,怎么住在这么个猪圈似的房间。
抹布很快两面都黑了,她走向卫生间,打算洗一下再擦。
打开门的瞬间,薛陶陶差点吐出来,冲克劳德离开的方向大喊:
“克劳德,你是住在公共厕所里吗?”
对方没有回应,留给她的只有搞不完的卫生。
她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心情抑郁到都不想活了,还非得留她当仆人。
大概是连鬼魂也不想待在这么脏的房子里吧。
薛陶陶又擦又扫又拖,好不容易收拾出个样子,自己累得满身大汗。
现在卧室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打扫了,她拿着抹布走到床头柜前,好奇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克劳德为什么不准她打开。
反正他不在,要不要看看?
她抿唇犹豫,背后陡然冒出一句。
“全都打扫完了?”
薛陶陶连忙转过身,“是啊,如你所见。”
“卫生间呢?”
“我不去,非要打扫的话……”她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电死我算了。”
克劳德看了她一阵,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扔给她。
她下意识接住,拿起来一看是个小圆球,“这是啥?”
“你按一下上面的红色按钮。”
薛陶陶立刻扔出老远,“我不按,你真的想电死我?”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小圆球,按下开关。
小圆球外壳裂开,伸出一个迷你螺旋桨,嗡嗡地飞到半空,悬停在克劳德的头顶前方,下半部分变成一个灯泡,散发出明亮但不刺眼的白光。
“这是……”
“应急照明灯,可以自动充能和自动跟随。归你了,作为你打扫卫生间的报酬。”
报酬?那她可得好好谈谈。
薛陶陶想了想,说:“除了这个,你再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去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