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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三个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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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皱眉,不想和她谈判,但想了想又改变主意,决定听听再说。
“什么条件?”
薛陶陶竖起一根手指,“一,你得给我一个房间,咱们毕竟男女有别,我不能一直睡客厅。”
别墅房间绰绰有余,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还有呢?”
她竖起第二根手指,“二,以后不能再逼我通宵干活儿了,我每天只白天工作八小时,其他都是自由时间,但是保证把这栋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昨天是特殊情况,平时他没有太多事情安排她做,算是能接受。
“可以,但是每顿饭必须你做。”
薛陶陶撇撇嘴,竖起第三根手指,“三,等我把二楼也打扫完,你必须放我出去找我的朋友。”
克劳德想都没想就说:“不可能。”
薛陶陶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不是想逃跑,只是突然被你抓走,他不知道我的情况,肯定很担心,会到处找我,我要回去报个平安,然后继续回来给你干活。”
克劳德嗤笑,“你还会回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薛陶陶一脸真诚,“为什么不呢?留在你这里,有水喝有饭吃,还有房间睡,不比外面舒服多了?”
克劳德没说话,犹自衡量。
她见状抓住机会走到他面前,继续说:“你要是不信任我,可以把脚铐的设置改一下,比如改成五天之内不回到你身边就发射电流,你看怎么样?”
克劳德闻言目光下移,落在脚铐上。
她的小腿很纤细,收紧到最小直径的脚铐仍然大了一圈,松松垮垮地垂在脚踝上,但凡材质有一丁点儿弹力,都能直接拽下来。
因为一直在干活的缘故,裤腿有一些缩到脚铐上,露出一小块莹白如玉的肌肤,看起来那么柔嫩,似乎没被这个世界的黄沙侵蚀过。
薛陶陶等了很久,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催促,“可以吗?我保证不会骗你的。”
他抬起眼帘,扯了下嘴角,“行,我答应你。”
“真的?”她喜出望外,激动地说:“太好了,算你还有点人性!”
克劳德:“……你要是不会夸人可以不夸。”
说到夸人,薛陶陶抬手抓住头顶上的应急灯,由于对机械方面不太了解,怎么看也看不懂它的结构。
“做得很精巧,也很有创意。你还会做机器人,虽然特别丑……”
在门口转圈的达达抬起头,“达达……”
她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但智能级别很高,是不是经常有人夸你是天才?很有天赋?”
克劳德非但不骄傲,表情反而黯淡下来,将脸转向了一边。
“有天赋又如何?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薛陶陶以为他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残疾人,安慰道:“没事的啦,反正你的天赋只需要用手就可以了,影响不大。”
“我要是你,现在会抓紧时间快点干活,而不是在这里说些废话。”
克劳德白她一眼,离开房间。
好心好意安慰他,居然说是废话……哼,以后再安慰她就是狗!
薛陶陶深吸一口气,捏住鼻子拿着扫把走进卫生间。
克劳德已经同意放她出去找陆深,她准备一口气把二楼打扫完,没想到卫生间实在太脏,光把它打扫完就已经到了深夜。
洗干净手,她又烤了两块肉当晚餐,顺便数了数冰箱里剩下的肉,只剩下三块,都不够明天吃的。
薛陶陶可不想饿着肚子给他干活,在饭桌上汇报了这个情况。
克劳德点点头,对达达说:“出去抓只猎物回来。”
达达回复收到,便朝大门走去。
薛陶陶无语极了,“你不是说布置捕猎陷阱需要花费很多材料和精力吗?分明只是动动嘴皮子。”
克劳德慢条斯理地吃肉,“我每个月都要给达达做保养,不然零件会老化。如果它在狩猎时被损坏,我还需要维修它,这些难道不算精力吗?”
“……”
薛陶陶被他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正好眼角余光瞥见达达走到大门边,立即集中注意力,想看看它是怎样开门的。
他们开门都不会挨电,肯定有诀窍。
可是达达只在门边停顿了一秒,根本没有触碰门把手,沉重的大门就自己打开了。
开关、按钮、甚至连口令或者面部识别都没有,莫非是自动感应的?
达达走出别墅,大门重新紧闭。
薛陶陶一边猜测一边回过头,不料对上克劳德的视线,吓了一跳。
她不自然地笑笑,“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孤男寡女,会让人误会的。”
克劳德简单直白地戳破她的伪装,“你想找到开门不被电的办法,然后逃出去。”
薛陶陶表情更尴尬了,硬着头皮说:“我答应不会逃,那就不会逃。”
“最好是这样。”克劳德表情冷淡,“我不在乎有没有仆人,但我在乎别人是不是欺骗我。”
“……知道了。”
吃完饭,克劳德如约给了她一个房间,就在他的卧室隔壁。
这个房间薛陶陶还没来得及收拾,到处都是灰,她实在没力气动,用抹布把床上擦干净,从衣柜里取出一床被子,就这么裹着睡下。
小球灯悬停在床头,灯光自动调节,洒下淡淡的暖黄色光辉,让人感觉很温馨。
它宛如一个沉默的家人,不会说话,但是永远陪在身边。
薛陶陶听到窗外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距离似乎都很远,不知道为何别墅旁边没有变异野兽。
陆深现在怎么样了?
她没办法联系上他,只能打开角色信息又看了一遍,和之前没有变化,各项数据依旧低得要命。
往好处想,至少他还活着。
她打了个哈欠,陷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薛陶陶被一阵叫声吵醒。她裹着被子去开门,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阵,发现声音是从克劳德的房间传出来的。
他看起来不像有精神病啊,大半夜一个人鬼叫什么?
薛陶陶轻轻走过去,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透过缝隙她看见克劳德仍躺在床上,身体没动,语气却很急切,不停地说:“快跑!它们追上来了!”
原来在说梦话……
像他这种人,晚上睡觉也会做噩梦么?
薛陶陶好奇地走到床边,发现他的枕头已经被汗打湿了,双眉紧锁,看来梦境里的遭遇非常危险。
“妈妈,快跑……”
妈妈?
薛陶陶想起矮柜上织了一半的毛衣,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金发碧眼、温柔优雅的女人形象。
“……妈妈!”
克劳德大喊一声,猛地扑过来,将她结结实实地抱住。
她瞬间石化成雕像,没想到自己偷窥别人睡觉的行径就这么暴露了。
克劳德也感受到怀中的身体不对劲,睁开眼睛看清是她后,立刻用力推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陶陶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扶着墙壁喂了一声,“我听到你在这边叫,以为遇到什么危险,特地过来看看的。”
克劳德烦躁地揉了揉金发,本来就卷的头发愈发揉成鸡窝。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薛陶陶才不走,抱着胳膊眯眼看他,“你刚才在做噩梦吧?梦到了什么?”
克劳德低着头,周身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和你没关系。”
她上前一步,“你妈妈遇到危险了?”
他猛地抬头,眼神戒备,“你怎么知道?”
薛陶陶摊手,“你自己喊的呀,你醒来之前一直抱着我叫妈妈,你忘了吗?”
“……”克劳德沉默,看表情似乎想抽他自己两耳光。
薛陶陶干脆在床边坐下来,“你之前究竟遭遇过什么?放不下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
她并非要八卦,而是想提高他对自己的好感度。
提高好感度后不仅能获得数量可观的金币,更能改善二人之间的关系,以后她再想做什么会方便很多。
“你?”克劳德挑剔地打量她——她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美人,外表很年轻,眼神清澈得像白开水,怎么看都像是需要别人保护的样子,跟她说有什么用呢?
他摇摇头,“算了吧。”
薛陶陶不好再死皮赖脸的坐着,起身离开。
木床因她的动作微微震了一下,空气里的热量仿佛也被她一起带走,恢复往日的空旷寂静,令人厌恶。
她的手抓住门把手,即将走出房间,身后忽然响起一声。
“等等。”
薛陶陶回头,“什么事?”
“你会讲故事吗?”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会啊。”
“过来给我讲会儿故事。”克劳德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太好意思,故意板起脸吩咐。
薛陶陶顺手关上门,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其实我唱歌也好听呢,给你唱首摇篮曲怎么样?”
克劳德白了她一眼,“闭嘴。”
“闭着嘴怎么讲故事?我又不会腹语。”
“……那你还不快讲。”
“你想听什么类型的?”
“都行。”
克劳德无所谓,只是太久没有和活人待在一起。
对方是个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女人,这让他很放松。
“都行啊……”薛陶陶坏笑,她可是看过不少鬼故事的,这方面的储备相当丰富,“那我就给你讲一个一家人幸福生活的故事吧。”
她清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