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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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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过后的L市天气阴晴不定,每天的温度变化就和过山车一样,夏煦钰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经常换着衣服穿,边上褚沛彰的手还不老实,仗着换位置两人在靠墙的倒数第二排,从后门看是盲视角。
夏煦钰拍开他的手,不满道:“你写不写作业了?不写就出去。”
褚沛彰现在是被她拿捏死死的,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真会因为现在的情况而觉得他是个善良的人,实则心里都是弯弯绕绕。
“不出去,这不是没摸够?”褚沛彰说得太直白,后面邹博听得都想要吐,嫌弃道:“马上我把你从二楼踹下去,看你还能不能安全地坐在这上面。”
褚沛彰迅速恢复,谁也不知道他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正常,但目前看可能还是有点问题,毕竟不像他了。
李芳华从卫生间回来就不大对劲,正好是坐在夏煦钰的前面,瞧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夏煦钰也只是瞅了眼就继续做题。
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早这学期的开学第一天就以成绩单的形式发放,夏煦钰虽然是稳步往上涨,但和本身有基础的同学们差距还是很大,所以寒假真的只是在补习中度过。
夏煦钰低下头半天都对着一道题为难,这道题认识她,她也认识,但就是做不出来,边上褚沛彰把自己写的答案反转,避免被她偷看,明确的不信任,毕竟这人是有前科的。
“看这边,你这个解释的问题,还有这个对原文理解不正确的选项,自己看看选的是哪个,明明说的是读书,你想到哪里去了?”
褚沛彰对她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在这方面真是巴不得想要看看这脑瓜子面对这些题目到底在想什么。
夏煦钰叹了口气,双手掌心托着脸颊,眼角因为拉扯往上扬,“这不是没看仔细吗?你凶什么凶。”
褚沛彰扶着额头无奈道:“没有凶你,是你的学习态度问题,懂吗?不是说这道题错了,那就是错了,而是你错了下次做,哪怕做一百遍也不会,那还不如不要做,对吗?”
“你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我吗?笨。”夏煦钰越说越没自信,她和周围人的分数差很大,即使李芳华的成绩被邹博说不好,可是也能拿到年级前几十,并且很快高二就要学业水平考试,算得上步入高三前最重要的一场,对她而言压力也很大,尤其王老师说个没完没了,太能唠叨。
褚沛彰却不这么认为,认真且严肃地说:“大多数人的智商都是在平均线,所以不存在愚笨和聪明,只是你不愿意努力学,选择懒惰地面对,所以成绩不好。”
夏煦钰切了声 ,大话谁都会说,“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管我。”
褚沛彰长呼气,抿着眼睛死死盯着她,目光有些犀利,“你看,又说这种话,行,不教了。”
“你敢。”夏煦钰侧头瞪他,两只手叉腰质问:“说话不算数,回去我就告状。”
这原先最不喜欢告状的人,和褚沛彰在一起后变得越来越幼稚,和个三岁小孩。
左前方的丁珍香趾高气扬抱着漂亮水杯和零食回到教室,不忘往后面瞥一眼,嘚瑟的模样让人看了牙痒痒。
死性不改说的就是这种人,但没有办法,老师警告过明面上有些收敛,可私底下没少做坏事,只是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
李芳华身体微微发抖,拿着笔的手松开,接着捂住脸颊不敢去看,并且躲避她的目光,经历过几次的内心会发生巨大变化,当威胁和恐惧的言语被迫放在她身上,做不到像没事人,而她不像夏煦钰那样勇敢,不会去还手,因为她的性格习惯了承受这些不好,从而不去和任何人诉说。
还能有体育课,算得上一中网开一面,夏煦钰和李芳华依旧是缩在角落,“你今天话有点少。”
夏煦钰很轻易发现她情绪上的不对劲,往日都是问东问西,别看性子闷,可到了熟人在旁边,那是有说不完的话,也是因为相处了半年才会如此了解。
李芳华本就心事重重,现在被夏煦钰问起,不知从何说起,她只一个劲摇头。
“有事儿就说,不要瞒着,是对你自己的不好。”夏煦钰只能劝到这,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想法,这时她还没有认为事情会有多严重,所以没有把李芳华情绪变化放在心里,虽然有点明显,但她个人认为可以调节,就和自身一样。
“褚沛彰,你跑哪呢?我不是人,你把球给我不比给她轻松?”
“就你那小短腿,还想要和我比,你想得倒挺美。”
男生的幼稚程度不是所能想象一点事情,丁点小事就会吵得天翻地覆,人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看是三个男人八台戏,这一个篮球场都是他们的吵闹声,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李芳华托着腮思考许久,话就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扭捏的性格使得她经常改变自己的想法,也做不到像夏煦钰那样。
每学年的第二学期会进行身体检查,开学第二个月的第一周就轮到一中,普遍检查近视、牙齿、心脏这些,轮到每个班也就花费二十分钟的时间,但体育馆分上下楼,还有很多舞蹈室和器材室,所以分散了就很容易找不到人。
“你看,都这么长时间她不还是胆子这么小,平时就没看见两人关系有多好,还是朋友呢,在她心里你连同学都算不上吧。”
最里面一间杂乱的废弃教室,都是往年那些学生将不要的或者坏掉的东西丢到里面,时间长了灰尘遍布,想要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很难。
丁珍香早早地结束体检,说来也是巧,老天爷都给她机会,自己的前辈就是李芳华,这上个星期没能在她家里围堵成功,现在相当于自己送上门了。
丁芳华站在角落不安地看着两人,虽然被抢东西或者警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现在看苗头似乎不对,但具体的她又说不出在哪里。
外面的吵闹屋内听不见,一扇门隔绝了所有,在一楼找矿泉水的夏煦钰从塑料袋里面拿出水瓶,拧开后还没打开就被褚沛彰抢走,气急败坏地拍打他后背,打的人边喝水边咳嗽,喝了一口立马拿远点,边咳嗽边说,“你这是要杀了我?”
夏煦钰很不喜欢和别人喝同一个水杯,回头打算再去拿,结果就这一分钟的时间已经空了,褚沛彰就盼着这时候,递过去给她,“喝吧。”
夏煦钰下意识地吞咽口水,还是过不了这一关,被他揽在怀里动弹不了,身上的秋季外套正在鼓风机边上被吹得要飘起来,人多场地就热,口干舌燥,所以不得不接受,但她做了个让褚沛彰哭笑不得行为。
仰头张嘴,瓶口对着嘴巴,慢慢往下倒,这明显的嫌弃。
褚沛彰等她把盖子扣回去,然后又扫了眼周围,没有老师在这边,微笑地在她脸颊上一亲,只闻到衣服的香味,其余都没注意到,着急了才没有细闻。
夏煦钰被亲已经做到面无表情和无动于衷,只不过左手捏着矿泉水瓶的声音刺耳,“回去把你头拧断。”
“你不舍得。”褚沛彰笃定道,“不过你可以试一试。”
夏煦钰可太希望他爷爷和姑姑看一看现在这笑的癫狂的模样,太惨不忍睹,右脚踩在他左脚上,用力摩擦几下,“去找你的小伙伴,别来烦我。”
夏煦钰被亲的那瞬间脸颊直接变红,身体热得感觉皮肤表层看不见的毛都竖立起来,“你有没有看见李芳华,她是和邹博在一起吗?”
“邹博在外面踢足球,李芳华能去哪里,顶多一个人待着,过会儿人都走了不就知道人去哪里了?”褚沛彰不以为然,在他眼里李芳华的活动范围不会超过老师所规定的区域,班级里要说有好学生,那一定得是她莫属。
夏煦钰嗯了声,坐下来推开他,嫌碍事,“快点走,看见你就烦。”
褚沛彰的手揉了揉她后脑勺,把高马尾下面的碎发弄乱,夏煦钰生气地看着他小跑离开,在避免撞到人之前就侧身穿离过道。
四十分钟,加上课间十分钟,距离这课过去也就只有一刻钟,夏煦钰身边没有人还不太习惯,所以就想着去找李芳华,最开始在一楼的几个房间,后来就上二楼。
几个女生都围绕在器材旁边,夏煦钰没有看见李芳华,并且连丁珍香和她的同桌都没瞅见。
入学一学期,夏煦钰对班级同学的脸有印象,但是名字一点儿都不想记,太浪费时间,而且她又不和那么多人天天交流,就像母亲说的,朋友在于质量而不是数量,更何况她心中还真的没有人到达朋友这个地步,一向独来独往的她并不会在乎,可有时候习惯会很可怕,无形之中变换思想。
“你不是挺能耐吗?那天都跑了,我还以为会报警,结果不照样躲起来不敢出去?”丁珍香捏着她脸颊,笑眯眯的脸,说出去的话却像个魔鬼像是要吞噬李芳华整个身躯,浑身颤抖说不出话,下颚被她捏着发酸,疼得眼泪掉落,哭得越厉害,越容易激起施暴者的兴趣,尤其是这样柔弱的人。
李芳华的后背本贴着墙壁,但心理的害怕让她默默弯腰蹲下,本就力气小,现在更是给丁珍香找到了机会,用膝盖压着她大腿,两只手去拉扯她衣服,拉链直接崩坏掉落在一旁,后面举着手机拍照的人所发出的笑声不比上手的丁珍香好到哪里去,即使她抵抗带来的后果更加严重。
丁珍香笑着骑在她身上,一巴掌往她脸上扇,“哟,你既然还反抗了,胆子不小啊。”
说话声音明明很小,可带来的可怕是李芳华承受不住的,双臂死死挡在校服前,哭喊着让她走,脸通红,脖子上的全是被丁珍香长指甲划出的血痕。
狭小的教室内,没有窗户,门直接锁死,外面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李芳华不指望别人会知道这件事,只希望丁珍香不要再折磨她,不要再盯着她一个人。
在二楼的夏煦钰走到最后一间发现门把手几次按压都打不开,很是生气,脸上想要刀人的情绪越来越明显,心中的念想被确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褚沛彰打了个电话,那边很慢才接,隔着听筒都是气喘吁吁,呼吸声比平时重很多。
“你和邹博到体育馆二楼,三分钟。”
夏煦钰说完挂掉电话,倚靠着墙壁,双手抱在胸前,右手的食指持续点着左手的胳膊肘,垂眸嗤笑一声,后脚跟抵着墙壁,在寻思着该用什么方法反击丁珍香这过分的行为。
两个男生都没用三分钟,两分不到地跑到体育馆二楼,夏煦钰起身大拇指向后指,冷眼道:“把这门踢开。”
铁门想要被踢开还是有难度,褚沛彰第一个尝试,都没有问为什么就无条件地听话,边上邹博还拿着球吊儿郎当地看他,夏煦钰蹙眉说:“李芳华在里面,你确定不上去帮忙?”
本来还漫不经心,一听人被困在里面,上前助力,一人一脚不间断地踹,很快门锁就有松动的迹象,而在里面的人好像知道害怕了,装模作样给李芳华把衣服重新套上,只是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连带着最里面一件白色长内衣都坏了。
李芳华哭累了连将自己裹起来的力气都变小,就那么一口气背着墙角,抱着双膝成一个球,两侧是衣服的布料,墙壁上的手印湿漉漉,是她指腹沾染眼泪蹭到上面。
丁珍香站起来对着破旧镜子瞅了眼自己的发型,热得她满头是汗,拉着同学正准备到另一处角落蹲下藏起来,却想不到门先一步被打开。
灰尘让外面的邹博和褚沛彰往后退了步,但夏煦于挥着手臂大步进去,东西凌乱到看不见李芳华在哪里,却能找到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