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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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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煦钰快脚走到丁珍香旁边,抬手抓住她后脑勺高高的发绳,猛地扯到后面的墙壁,一巴掌扇上去不过瘾,右手打了三巴掌,白皙的手掌心瞬间通红发烫,掐着她脸颊不解气地又上去给一膝盖,直接捅到她肚子,不带任何表情地还给她。
知道李芳华在里面肯定不会只受到这一点委屈,夏煦钰一点点地让施暴者痛苦,手掌心被她扯断的头发丢到一边,抢过手机用牙齿咬着,将镜头对准她的身体,拉扯秋季校服,一刹那的时间从中间裂开,丁珍香被她吓得大哭,喊看错了,但这不会让她停止。
右腿膝盖抵着她的右胯部,单脚站立依旧很稳,夏煦钰力气很大,好歹从前因为是体能测验的第一名,哪怕这一年荒废,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夏煦钰的人狠话不多倒是让后面的褚沛彰目瞪口呆,邹博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抱在李芳华身上,和她抵着额头哑声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李芳华被他抱着也没有感觉,眼泪已经在脸上和汗水混在一起,旁边丁珍香的哭声她都听不见,被扇的那一下耳朵的疼痛当时被恐惧所遮挡现在却察觉到听不见声音。
夏煦于打完并没有停止,好在她也是有指甲的,一中在这方面管理得并不严格,也就给了她做事情的机会,微笑问:“你说这指甲要是掐你怎么样?”
丁珍香双腿一软,本就因为刚才那一膝盖而疼得说不出话,现在是更加没有力气,跪在地上求饶说着我错了。
废弃教室的动静让外面本聊天的同班同学纷纷到门口站着,夏煦钰和被邹博抱着的李芳华已经让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们都不会去和老师说,毕竟没有人喜欢丁珍香。
夏煦钰的指甲把丁珍香的脖子划坏,比李芳华身上的严重多了,但情绪上了个头的她做出冲动事情可不会顾及后果,她也自认为并没有错。
夏煦钰不会放过每一个施暴者,同样也不会对旁观者视若无睹,看着旁边想要扒掉她手臂的女生,面色淡定地说:“急什么,下一个就是你,褚沛彰,把门看好了,别让人出去。”
丁珍香的哭声不会激起夏煦钰的可怜,刚才是怎么对待李芳华,现在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喜欢欺负人吗?我看您以后还敢不敢再做这种事情,狗娘样的小杂种。”夏煦钰骂起人来毫不客气,这些她都不需要去学,都是无师自通,加上她脾气本就暴躁,所以下手没轻没重。
“做这种事就应该知道后果更惨,仗着别人不敢还手就变本加厉,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猪狗禽兽不如,仗着没人管就这样,还是家里人对你太松了,我替你教训。”
下课铃声响起,夏煦钰的手依旧没有停,要不是褚沛彰喊了她一声,还真不知道收敛。
夏煦钰晓得逃不过喊家长,但她并不怕,所以离开后很自觉地去老师办公室坐着,在王愿旁边还给自己接了杯水,人没来齐她就把事情简单明了地讲出口。
王愿听到后也只是叹气,视频看了一点点就关掉,打电话给四位学生的家长,这件事不能像上一次处理。
李芳华在外面做足了准备才进去,因为夏煦钰和她说的话听进去了,邹博在旁边一劝也就抬脚。
“如果愿意永远懦弱地接受别人对你的打压和束缚,你就待在外面永远不要进去,但是人不能一辈子窝囊,活着不是忍气吞声,是让自己有话语权和行动权,她们固然是施暴者,但被施暴的人站起来,不要顾虑身边的所有,别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反抗,不是依靠着别人去帮助你,任何事都是这样,勇敢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三次到无数次,直到有可以和她们抗衡的能力和地步,那就是你的胜利。”
被欺负过几次的李芳华算是愿意面对这件事的发生和结果,同样也内疚自身为什么做不到像夏煦钰那样。
丁珍香脖子上的血痂擦不掉,也没有人给她多余的衣服,就这样半裸着在冬天行走,所有路过的人都看见她鬼样子地穿梭在走廊中。
夏母是第一个到的,好在家离得近,电话里说不清,但她多少也猜到会是什么原因,和同学之间有了冲突,没想到真的被打成什么样还是心一惊。
丁珍香脸颊肿得像块猪肉,上面全都是手指印,几处有血冒出,脖子上的划痕多到数不清,身上穿的衣服没一个是好的,这么多人坐在这里,连老师都没有帮她找条毛毯披在身上,周围几个小孩都不说话,这件事还是得从老师这边问出原因,只不过家长没有到齐她先不开口。
夏母挨着女儿坐下,左腿跷在右腿上,双手叠加摆放在膝盖处,侧头低声咬牙说:“煦煦,真会给妈妈找事。”
“不怪我,是她霸凌别人,我只是帮别人还击,她哭成这傻逼样,之前欺负别人的那爽快劲跑到哪里去了。”夏煦钰反驳道,本来就在生气,所以现在谁和她说话都得被呛一句,但夏母已经习惯她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类似,也正因为这种事夏煦钰才离开体操馆。
夏煦钰自己被打过和体罚,所以在这样儿事情绝对不会妥协,不会出现让自己的底线一再向下移动的情况,所以她下狠手也正常。
双方父母都是第二次来学校,而李芳华的妈妈最晚到办公室,因为还要给邹博奶奶做饭,就来迟了一些。
“阿姨。”邹博站在门口喊道,原本懒散的身形变挺拔,目光都正经许多。
李芳华的母亲身着喜庆,总喜欢穿着红色的大袄,显得她脸大有起色,个子只有一米五,穿厚衣服显得笨拙许多,可做了接近二十年家政,没有雇主不说她手脚麻利的,零几年每个月就有一千多,到现在每个月收入接近一万。
质朴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总是让人不要惹事,父母善良的心让孩子会愧疚,自以为说出去添麻烦,也不会闹大。
潘东进去就注意到李芳华身体的不对劲,坐在最角落,身体瑟瑟发抖,还没过去夏煦钰立马抓住她的胳膊,“阿姨,你先别过去,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和施暴者在一个屋檐下坐着,需要的心理能力不是一星半点,夏煦钰抬头朝着外面的邹博示意,眼睛向后看,让人坐在旁边安慰。
不想褚沛彰也凑这个热闹,进去坐在她的右手边,夏煦钰转头朝他撇嘴,不满的眼光落在他脸上。
褚沛彰耸耸肩,当没看见地勾着她衣服袖子旁边脱落的白线,不管怎么弄都弄不掉,就绕在自己的手指头上。
“先等一下,校长和主任也会过来,您不用着急说话。”王愿抬手对丁珍香的爸爸说话,在他前一步抢先把话说完,“这件事学校是会严肃对待,家长的意见不重要,决定权在校方如何去解决。”
丁珍香并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只是父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她,并且殴打的时候,那一刻的心想死,尤其是耳光将她嘴角扇出血。
还是校长去把两人拉开,因为两人体格差不多,力气也相同,要是女教师很容易被误伤。
“让你来读书是干吗的?是上学的,他妈的给我干这种事情,你还有脸哭,干出这种事你爸妈这辈子脸都没了,将来去哪里都抬不起头。”
“还上个屁学,回家给我种地,赶紧找人嫁了,丢人现眼的玩意。”
丁珍香父亲的骂声整个教学楼都能听见,更不要说现在是晚自习前,大家都吃完饭准备去教室,很多学生都隔着窗户看。
所有人都平静面对这场闹剧,有的没有表情内心却叫好,因为是曾经被欺负的人,有的平和深呼吸无言以对,因为没什么好说,有的则是冷笑,内心却多了丝怜悯,造成今天这种情况,她们家谁都有错。
夏煦钰不是圣母,自己已经还回去就已经痛快许多,丁珍香父亲打得可不轻,那几下可是往死里打。
叫喊声让夏煦钰捂住耳朵,不想听到她发出的声音,施暴带来的后果没想过,现在以为哭能解决事情。
“档案记过,开除。”
六个字将丁珍香的未来定死,没有一所学校愿意收这样的学生,在本校楼下的记过处分,就算到了另外一所学校也磨灭不掉。
这天学校破天荒地取消晚自习,大家都像猛兽出笼地撒欢往学校外面跑,潘东牵着李芳华往外面走,一高一矮都没有说话,可紧紧握住的手在颤抖。
夏煦钰跟在后面保持沉默,被夏母往外面赶着走,邹博挥着自己车钥匙准备带人回家,虽然是个小电三轮,褚沛彰吃着生物老师给的棒棒糖,满脸的开心。
“煦煦,冲动了。”夏母见两人紧挨着,一生气都在后脑勺拍了下,“这种事情你一个人上去,别人要是两个都会打,你不就占下风了?”
夏煦钰都习惯母亲这操劳的心,听完一大堆念叨以后不忘给她递杯水缓一缓,“慢慢说,不着急。”
夏母真的是要被她气死,连带着褚沛彰一起说,“说说这件事到底谁错谁对,贸然上前伤到你怎么办?看看李芳华那身上的抓痕,还硬碰硬,你也是褚沛彰,就不知道在旁边劝着点,做家长的都管不了你们这群小孩了。”
“妈,以暴制暴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你干吗怕成这样。”夏煦钰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说不清二楼卧室都能听见她的声音,但归根结底自认为这像是一场见义勇为。
夏母和她说不通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现在说也没有用,就只希望她长教训,而不是今天这样一味地上前帮助。
在家长们看来,老师出面解决是最好的,可夏煦钰不这么认为,她太坚持地选择一报还一报,别人在小事上可以不计较,但大事不行,她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笑什么笑,笑死你。”夏煦钰推开褚沛彰的胸膛,想让人离她远点,却被抱在怀里,只好无奈地回报她,就在家门口。
褚沛彰弯腰低声道:“你是不知道下午有多帅,我看着都觉得英姿飒爽。”
夏煦钰那种情况不允许自己动作慢,肯定是干净利落,不然她都对不起以前训练的反应力。
褚沛彰一只手伸入夏煦钰衣服里,掌心摸着毛糙的毛衣,嘴唇悄悄贴近她耳朵,刚准备噘嘴亲她,就被一巴掌轻轻呼过去,“知道我很酷,别亲我,你刚才吃火龙果了。”
“吃水果又不是吃大蒜,煦煦。”褚沛彰轻微晃悠她身体,让人踉跄地往下面走,双脚踩在地面,“你自己数一数几天没亲了。”
夏煦钰内心呵呵,面上也没给他好脸色,“你白天没亲?鬼亲的?”
褚沛彰身体向后,左手擦掉她脸上吃烤鸭沾上的酱料,俯身在她嘴唇轻碰,润唇膏甜甜的,会让人忍不住多亲一会儿。
夏煦钰嘴巴上是这么说,可真的亲了也不会拒绝,依偎在他身前,冰冷的世界,闭上眼睛却能够感受到无尽的温柔围绕在身边,深深埋藏的故事都已经讲出,吐露心生的困难并没有难,只不过不是对的人而已。
耳鬓厮磨半天才离开,褚沛彰摸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满脸的喜气回家,褚新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侄子竟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在家门口就亲人,根本不顾及场所。
孩子会逐渐成长为大人,可带来的孤独和疼痛是越来越多,种子在变成大树之前要经历许多,就像每个人的人生,总归会有磨难,一直期盼着会有人出现在生活中,和她分享辛酸苦辣,一切都是互相承担,共同面对那些好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