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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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他们一家三口在楼顶赏月吃月饼，在楼顶的可不止他们一户，大家交换了一点零食，聊了会天。
宋昀吃多了草莓榴莲车厘子，之前指名要买的冰皮月饼，此时都不太感兴趣了。
她有些吃撑了，让柳澄给她揉了会圆滚滚的肚皮，就呵欠连连，眼角挂着泪珠。
中秋月圆，他们一家也团团圆圆。
“小猪一样，吃饱了就困。”宋祯低声说着用指腹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
“那我们下去睡觉？”柳澄低头询问靠在她肩上无精打采的宋妮妮。
难得的小长假她当然不舍的早睡：“明天又不用上学，我想再跟你们聊聊天嘛。”
宋祯吓唬她：“熬夜变成笨蛋，到时候真成小猪了。”
宋妮妮小朋友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软软的反驳：“你胡说！”
最后她还是被夫妻两哄去睡觉。
确定宋妮妮熟睡后，宋祯轻手轻脚的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红酒，并对着柳澄发出两个弹舌的声音，无实物表演了一个喝酒的动作。
柳澄意会，随后宋祯去醒酒，而她则去准备一些下酒菜。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小灯，她还点了香薰，没一会儿整个房间就飘散着柔和的香味。
书房的飘窗是往外面扩大了的，下面做了储物柜，上面铺了榻榻米，闲暇时候他们会在这里看书玩闹，下面还有一个影藏的小桌子，支起来还可以玩玩桌游。
柳澄将下酒菜放在小桌子上，宋祯也拿着酒进来了。
他一手拿着红酒一手夹着两个高脚杯。
飘窗的位置很大，但宋祯非要跟柳澄坐在同一边，就像以前他们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一样，挤在一起碰杯，一起品味这难得的小酌时光。
这支红酒的口感醇厚，入口香甜，过后还有阵阵回甘。
“很好喝耶。”柳澄有些惊喜的看向身侧的他。
“三小姐送的，她送出手的东西都不会差。”
“啊，你的上司还给你送礼啊。”柳澄惊讶：“这不搞反了吗？”
“害，别人给她她不要就给我呗。”他不甚在意，说的像是自己勉为其难接受的。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喝一次酒。”宋祯吃着她喂过来的奶酪：“小家伙整天叽叽喳喳的，搞得我们都没办法好好说说话。”
他们是想可以跟小孩相处成朋友，只是宋妮妮现在还小，价值观还没有成型，社会险恶也一无所知，他们还要扮演好‘家长’的角色，跟她友好相处的同时，还要时刻监督规训她。
他们只有在面对彼此的时候，才是彻底放松、毫不保留的坦诚相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柳澄回想了起他们的过往，又觉得他们能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
他们之间刚开始聚少离多，初遇的时候宋祯才刚高中毕业，自己就算比他大三岁，也才二十出头。
宋桢还要上大学，柳澄的工资也不高，存的钱都给他交学费了，这样一来就更拮据了。
柳澄并没有对这段感情抱有多大希望，毕竟他们的开始也只是一个意外，换做是普通人早就抛之脑后了。
再加上那时候交通不便利，也不是谁都能买得起智能手机，维系感情只能书信来往。
大学毕业后他选择回来发展，勉强磨合了一年，就有了宋昀。
“早知道应该再跟你过多几年二人世界，我们要孩子要的太早了。”他们说了这么多，酒也喝了过半。
两人的脸上都飘起了酡红。
宋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她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有往事作对比，只觉得这一刻是这么的恬静美好。
他都有些醉了。
“还不是你，天天都……”后面的话她羞于说出口，别开脸：“还不做好措施。”
“谁知道小家伙这么厉害，一次就来了。”听口气他也觉得很冤枉。
柳澄切了一个双黄莲蓉月饼，宋祯皱眉：“怎么吃这个，不是还有冰皮吗？”
每年她都会买这个馅的月饼，但以他多年的观察来看她是不爱吃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没有阻止过她，想着或许是她认为传统工艺的月饼更符合中秋这个主题。
“那个妮妮爱吃。”柳澄说着喂了一块给他：“她今天吃了太多水果都没吃到月饼，留给她明天吃。”
“哼。”宋祯似乎有些不满她这种‘偏心’行为。
她看了看手里的半块月饼，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家都不喜欢吃，但我每年都买吗？”
“为什么？”他半咪着眼睛，看起来很惬意，抱着她的身子轻轻摇晃起来。
“别人分月饼都是十字切，我妈分月饼是平行着切。”她说着喝了口酒，像是要麻痹某些内心汹涌的情绪：“我跟我大姐二姐只能分到饼边的部分，柳光宗跟我爸就能吃到中间的蛋黄部分。”
柳光宗是她弟弟。
二姐吃完了饼边想用叉子叉中间部分，被她妈狠狠的打了一下手背。
后来她大姐出去工作带回来双黄月饼，切成十字分给大家，大姐的本意是这样大家都可以吃到有蛋黄的部分。
她妈却在象征团圆的中秋大骂大姐自私。
她那狰狞的面孔至今都还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记忆之中。
可是大姐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大家都吃到蛋黄而已啊。
“那时候我就想，以后我结婚有孩子，直接两个蛋黄全都挑出来，一人一个大口的吃。”
这也只是小时候的想法，那时候物质匮乏，现在大家都见惯不惯的双黄月饼也不是每个家庭都吃得起的，所以她妈才会把觉得最珍贵的东西留给家里的两个男丁吃。
她年轻的时候性格孤僻又好强，也不想再回忆不算幸福的童年，所以她很少主动说起父母的事情。
这几年或许是渐渐释怀了，她提起来，宋祯就在一旁静静地听，也不说话，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柳澄的思绪还没有从回忆中抽出，就听见外面好像有声音，而且声源越来越近。
两人身子同时一僵。
“妮妮？”柳澄用唇语问道。
“也有可能是进宝。”宋桢自我安慰。
在他们对面窝着的进宝：……眼睛不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好吗？
说时迟那时快，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宋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烤串的香气让瞌睡虫一下子全部飞走。
刚刚低落的气氛因为宋妮妮的到来，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泥萌！！！”她气冲冲的跑进来，看着台面上的烤串、奶酪、各类干果——
以及她爸爸怀里抱着妈妈，两个人像不倒翁一样的晃来晃去密不可分：“难怪刚刚我叫你们吃东西你们都不吃，原来是留着肚子背着我开小灶！！”
她说着拿起一个一小块像黄油一样的东西：“这个是什么？”
柳澄解释：“这个是柿饼夹黄油，妈妈做的很好吃，你试试。”
“晚上我问你切柿饼干什么你还说没什么，泥萌骗我！”她穿着可爱的大耳狗珊瑚绒睡衣，知道真相后的下一秒就‘晕倒’在飘窗上，捂着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悲壮架势。
“苍天啊，快看看这是什么粑粑麻麻，居然联手起来骗我这个单纯可爱善良的美少女，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然后再劳动改造！”
她爸看着这熟悉的演技以及腔调，头埋在她妈的颈项闷笑起来。
“好啦好啦，妈妈补偿你。”
宋昀“咻——”的一下坐起来，认真道：“怎么补偿？”
柳澄给她调了一杯葡萄气泡水，她又瞬间换上笑脸。
但她的口气依旧“我可不会这样被你们收买的哦”的口气：“这一次我就勉强原谅你们，要是有下次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哦。”
原本她也要求要一个高脚杯，但是高脚杯只有这两个，她自己的杯子又找不到，只好用她爸妈喝水的马克杯。
三人一起捧杯，就是两个高脚杯在加上一个马克杯，看着有些别具一格。
柳澄用叉子叉了半个蛋黄放在她嘴边，宋昀看清楚是什么，微微后退嫌弃道：“这个太油了我不要，给爸爸吃。”
宋桢：“……”
“爸爸妈妈都已经吃了。”柳澄道：“我也觉得有点油，吃不下了。”
宋昀眨巴眨巴大眼睛，天真道：“可是你每年都买，我还以为你喜欢吃。”
柳澄想了想，也不知道有什么回忆闪过，略微有些伤感道：“你把这个吃了，以后妈妈再也不买了好不好？”
某一个瞬间，柳澄好像透过宋昀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两个相似的身影好像重叠了在一起，她一时眼角发酸。
她此时有一种非吃不可的感觉，再看到柳澄微微发红的眼尾，还有在给她悄悄打眼色让她张嘴的宋祯，觉得更加郁闷了。
爸爸妈妈从来不会强迫她吃不想吃的东西。
宋昀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这只是半颗蛋黄而已呀。
转而想可能这是对身体好的东西吧，才让她妈这么执着。
毕竟只有生病时的药她爸爸妈妈才会威逼利诱的哄着她吃。
她看了看这半个蛋黄，又看了看在橘色灯光下，嘴角始终带着温柔笑意的柳澄，慢慢的张开嘴。
蛋黄咸香咸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柳澄扔下那个月饼叉子，鼻音有些浓重但却如释重负：“好了，以后再也不会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