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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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过后天气就越来越凉，下了几场带着寒气的秋雨，也就彻底冷了。
宋祯午睡起来后给进宝铲屎，又换上了新猫砂，在这过程中进宝一直在他身边蹭他，或者用前肢攀在他身上伸懒腰，慵懒的样子看着好不安逸。
他朝它伸出手，进宝乖巧的将小脑袋放进他宽厚的掌心里，宋祯笑了：“你跟你那小主人倒是如出一辙。”
宋昀下午跟同学约好了出去玩，她换好衣服出来，宋祯顶着她身上的连衣裙看，道：“……你妈妈好像也有一件一样的。”
她原地转了一圈，笑声含有炫耀的意味：“这就是妈妈给我的~”
那是一件深蓝的的牛仔吊带连衣裙，宋昀在里面搭配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这个天气穿正好。
宋妮妮的衣服都是浅色居多，她不喜欢深颜色的衣服，这件深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肤色白嫩，眉眼鲜活，更加明媚了。
柳澄上前去给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放着也是放着，妮妮穿正好。”
“说起来这还是你爸爸第一次发工资给妈妈买的衣服呢。”回忆起往事，柳澄眼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时候工资才多少钱，你爸爸就舍得花五百块买了这条裙子，没有暴发户的命还得了暴发户的病。”
她嘴上是怎么说，但脸上都是甜蜜。
“哇，你这话说的。”宋祯在一旁喊冤：“你妈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知道多喜欢，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
那时候宋昀还没有出生，他们蜗居在那套小小的出租屋里。
柳澄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以及厂里发的厂服，胡乱的将衣服塞进袋子里，推到宋祯面前：“你去退了！”
“为什么？”宋祯嘴里还塞着一大口白米饭，就着白菜以及鲮鱼罐头，愣愣道：“你穿很好看，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欢。”
他们上周末一起去逛街，结果逛半天什么都没有买成，唯一试的还算满意的一件又价格太贵了，没舍得买。
所以宋祯一发工资就去买回来了，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不过对于柳澄来说是惊吓。
“……喜欢是一回事，我不管你吃饱赶紧去退了。”柳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企图跟他讲道理：“我平时上班也穿不了裙子，放假又只跟你在一起不去哪里，这么好的衣服买来也是浪费钱。”
“不能退，我已经把标签剪了。”宋祯理直气壮：“而且这怎么能算浪费，你都多少年没买过新衣服了，你这条裤子还是我上大学之前买的，现在我赚了钱，本来就应该给你买两件衣服。”
“就算是要买衣服，也可以买便宜的，五百块钱都够我在路边摊买好几套了。”
“你那些衣服不都两三个月就要换新的，这个质量好的穿的还舒服。”
他们一个月的房租三百块，平时省着水电也就四百出头，这一下子把不止一个月的房租穿在身上，而且还是夏装，对于她实在有些奢侈过头了。
“你……跟你说不通，我都说了我不用！而且什么衣服要五百块！她赚了对半都不止，你这不等于白白送钱给她吗？！”柳澄坐在他对面，他说什么他都有理由反驳，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大的空间里支起一张小桌子，他们席地而坐，宋祯用力咽下嘴里的米饭：“人家开门做生意肯定是要赚钱的，再说我怎么白白送钱给她呢，我这不是把衣服拿回来了。”
柳澄撇过头不说话。
她就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宋祯站起身，坐到她对面，强迫她与之对视：“生气了？”
“我干嘛生气。”柳澄彻底没脾气，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又不是花我的钱，又不是我辛苦赚的钱，我还白得一件衣服。”
“盼盼，你听我说。”宋祯双手将她的双手包裹着：“别说这件衣服五百块了，就算是五千块、五万块……只要你喜欢，我都会想办法给你买，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在我心里你就值得好的，甚至是更好的。”
他用湿润的双眼真挚的望向她，他本身就长得好看，眼里似乎藏着数不尽的柔情，她内心的某个角落似乎被触动。
从小她穿新衣服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捡姐姐不要的衣服穿。
她家也并不困难，但就算是难得买一次新衣服，都是买大了好几码的，就指望能多穿几年。
宋祯继续一脸正经的解释：“而且你想，虽然要五百块钱，如果你每天都穿着，每天平均下来也就一块三毛多，要是穿个三年，每天才四毛钱，四舍五入就是不用钱。”
柳澄实在是说不过他，气急败坏的把袋子一扔，道：“反正你买了我也不会穿！”
话是这么说，但冷静下来又觉得宋祯也是一片好意，自己这样骂他怪他是不是太过分太不知好歹了，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
最终某次周末出去，她别扭的穿上了那件深色牛仔连衣裙。
裙子是收腰的，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换出来后宋祯看的双眼发直，将自己的上衣一脱扔在一边，露出精壮的上身，长腿迈开将她揉进怀里，嗅着她的发香，低沉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们今天不出去……”
……
宋昀出去后，家里又只剩下他们夫妻俩了。
他们聊了会天，柳澄就去厨房准备一下今晚的晚餐。
她洗了一个青菜，想了想，又在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
“今晚吃什么？”宋祯倚在门框上问道。
“炒一个青菜再煎两个荷包蛋，够吃了。”柳澄倒是说的理所当然。
“什么？？？”宋祯不可置信：“就算今晚你女儿不在家吃饭，我也要吃啊，连肉都没有，你就这样对辛辛苦苦养育一家的我？”
“以前不也经常这样。”柳澄一副‘你就是好日子过惯了’的样子：“偶尔清清肠胃也很好。”
“你去休息，我来做吧。”宋祯站直身子：“你这是赤裸裸的偏心！还要套上清肠胃的外衣，我要上诉！”
“你做的我吃不习惯。”柳澄总说他做的菜太油太咸，她又打开了冰箱，看着琳琅满目的材料，不知道要做哪个好。
“这个不是前天在农庄抓的走地鸡，吃这个吧。”宋祯说着就想拿出来，被柳澄阻止：“这个等妮妮在家吃饭再做，她最喜欢吃了。”
“她就算喜欢吃也吃不了一整只啊！每次都吃一个腿就吃不下了，剩下还不是我吃！现在先吃一半。”
看柳澄的表情是不愿意的：“当餐的你也吃不少，什么叫剩下的给你吃。”
“这块牛肉看着也不错，跟藕尖一起炒也好吃。”
“这个太多了，我们两个吃不完。”
“……这里还有卤好的腱子肉跟牛腩！这个不能切一点出来吗？”
“这个是妮妮指名要吃的，我还要留着给她明天做早餐……”
“那这个莲藕总行吧，不是肉，也可以炒着吃。”
“不行，这个是我专门买的粉藕，要给妮妮煲汤的。”
……
柳澄跟宋祯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冰箱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柳澄还随时提防着他蠢蠢欲动的双手，一个一个的看过后，结果全都是不能做的。
“好你个柳澄，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你脑里心里都只有宋妮妮，她不在我连口菜都吃不了，你干脆饿死我算了，省的还浪费你家的米，反正我也只是个把孩子送进你肚子里无关紧要的工具人……”他说着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珠。
“好了好了。”眼看宋祯又要演起来，柳澄勉为其难的拿出最底下的冰冻带鱼：“我给你炸点带鱼总行了吧。”
这个勉强可以接受，反正都是肉，总比没有强。
带鱼是空气炸锅炸的，酥酥脆脆的很香，搭配着青菜鸡蛋倒是解腻。
宋昀吃饱之后问他们夫妇俩吃什么，宋祯拍了一张炸带鱼的照片发到群里，宋妮妮回复：哇哇哇，炸带鱼~麻麻我也想吃~~给我留一点呗~~
柳澄看着她发的冒着星星眼的表情包，回复：这个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妈妈明天给你买新鲜的带鱼，炸给你吃吧。
她没有注意到一直在眯眼看她的宋祯，过了几分钟才注意到他热切的目光。
柳澄疑惑：“怎么了？”
“你女儿想吃就买新鲜的，我吃就吃冷冻的。”宋祯叹了口气，模仿戏里林妹妹的语气：“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会给我~”
“说什么呢，才不是这样。”柳澄辩解：“妮妮小孩子肠胃弱，要是吃不新鲜的怕会闹肚子，我们两个肠胃强，不怕。”
“她算哪门子的小孩，再过两年都要上大学了，上大学肯定是要住校的。”
宋祯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略微认真的道：“再说你以为她在外面吃的全都是纯天然无添加？养的太精细以后离开我们怎么办，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把她踹在口袋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吧。”
“好了我知道了。”柳澄捏着碗的手紧了紧，小声嘀咕：“不就是一点带鱼嘛，至于你叽叽喳喳的说这么多。”
宋祯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一时半会也不好多说什么：“你看着吧，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聪明的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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