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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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彰并没有因为黎清叶的一秒变脸而生气，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
“为什么要准备问题去询问学长？”
封彰甚至没有去疑惑究竟是哪个学长。
只能说，他不在乎对面是谁，比起指向的具体某个人，封彰只在乎黎清叶的行为。
黎清叶决定再展现一下小绿茶本色。
“当然是为了和学长拉近关系啦，他可是机甲设计专业的佼佼者呢。”
小绿茶眼睛亮闪闪，满不在乎地坦诚自己的小算盘：“我们以后不都是要找人帮自己设计机甲的吗，提前打好关系很重要的！”
……偏偏他虽然嘴巴里说着非常利益至上的话语，但神情既理所当然又真诚活泼，无论如何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系统扶额，觉得自己看是这样，想必身旁某位封姓人物大概也是如此。
……说不定美化加成比自己还深呢！
但这也不能怪宿主了，这已经是非常损……诶不是，非常好的一招了，深得它狗血系统之前精心教学的精髓。
不仅足够绿茶……要不是知道宿主的脑回路还在幼稚频道团团打转，确实并没有意识到封彰对他的异样，它都要以为宿主是故意要用封彰的心意来制造狗血值了。
多好的狗血修罗场前兆，只可惜，生不逢时啊，唉。
果不其然，黎清叶说出的这个理由，封彰无法拒绝。
术业有专攻，他只在战斗方面才是强者，做不到为黎清叶设计机甲。
……也就没有办法依从本心，说出“他们都是废物，只有我，值得你花心思”的话语。
他不可以妨碍黎清叶交朋友，但是……
但是黎清叶关注的人真的很多。
短短时间内，黎清叶的交际，似乎已经比更早一年入学的他广泛得多。
在他和黎清叶的相处时间内，这些交际频频出现，存在感过强，夺取黎清叶的注意力。
不提总是很难甩开的那位室友，先是那个嵇墨展，再是这个学长，让他们相处时不得不一再谈论别人。
尤其是这个学长，在黎清叶心里，跟他拉近关系，似乎远比现在与自己相处更重要。
但……
封彰冷静地想着，既然自己这方面没有用，帮不上忙，那么他就不该拦黎清叶。
没有人给他划下过限制，但封彰心底自然而然浮现出一条底线：能够允许自己拦下黎清叶的前提是，他可以提供最好的帮助。
所以反过来讲，是他还不够强，不够全面，不然黎清叶也就没有花费心思去结交别人的必要了。
封彰一点不觉得黎清叶这副有事要麻烦你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很正常。
是因为黎清叶信任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会想要找自己代劳。
不然，为什么他不去找那个室友寻求帮助呢？
……当然是因为耶克纳斯·索斐除了会聒噪地逗黎清叶开心，其余一无所长。
封彰沉默地点头答应下来。
他只是注视着黎清叶，忽而又开口道：
“……好些天没有闻到了。”
满脑子思考着自己刚刚的绿茶表演够不够优秀的黎清叶茫然错愕：“什么？”
“香气。”
甚至现在即使又嗅到了，香气也非常浅淡，远不如曾经还在苍原星时那样馥郁。
黎清叶：？
茶茶歪头。
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会扯到这里。
封彰对自己身上的香气记忆这么深刻吗，以他的性格，竟然会分心一再地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不是正如系统所说，第一次见面那时实在是把封彰给香到晕眩，十分不适，所以才让他耿耿于怀？
至于现在嘛……摸透了封彰的性格以后，黎清叶明白自己其实已经很少会对封彰感到紧张了，只有每次被迫对他绿茶的时候，才可能因为愧疚的情绪控制不好香气。
……但违背良心的事情做多了，脸皮也是会变厚的，一般的程度他也都能够勉强适应了_(:з」∠)_。
除非就像刚才那样，又震惊又窘迫的，一时情绪没有收拢住。
当然也像此刻这样，尴尬，非常尴尬，因为耿直酷哥非常不合时宜且不明意义的直白发言，让他尴尬到脑子有些停转，香气再也抑制不住逸散。
……够了，停下，不要再散发茶香味了，求求自己了QAQ。
黎清叶深切担忧自己身上的香气这次真的会物理上把封彰给攻击到晕掉。
但好在封彰好像也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他似乎只是想说便说了，没有难为黎清叶非要痛苦地睁眼编瞎话，就……类似于什么之前香氛用的比较多，现在香氛用的比较少之类的。
脑袋冒烟的黎清叶什么都还没说，但快被扑面而来的茶香浸染入味的封彰却已经安静下来，并没有执着地再去纠缠，而是保持沉默，任由回过神来的黎清叶蒙混过关把话题带的远远的，生怕再回转过来。
黎清叶难以理解地和系统吐槽这件事。
系统撇撇嘴，觉得有什么好不解的。
不就是隐隐吃醋的封彰想要寻求安抚，以及……馋他家宿主的茶香味了呗。
然后意外得偿所愿，被浓郁香气扑了一身，心满意足了。
宿主绞尽脑汁想把话题带到安全领域，狡猾酷哥却只是一味沉浸在香气里不语，只想多把自己染上味。
幸亏封彰不知道宿主身上茶香的触发机制，要是知道了，那岂不是希望宿主每天对他茶言茶语八百次，每天用香气霸凌他八百遍。
至于反过来，封彰其实完全也可以如同这次误打误撞一样，甚至做得再更过分一些，不再局限于言语，而是附加上行为，主动通过总是让宿主又震惊又羞窘来闻到香气，先不说封彰会不会舍得……
系统跳脚，为了自家宿主的清白，它是绝对绝对不会为封彰仙人指路的！
……
隔日去找路萨亚·瓦尔的路上，黎清叶有些为难，封彰给出的问题，他已经都记下了。
……封彰人还挺好的呢，超额完成要求，一下子给了他好几个问题可以任意选择。
但毕竟是找人“作弊”干了坏事，黎清叶难免有些心虚。
而且……也不免觉得，这几个问题会不会有些深奥了？
先不提像不像是新生的水平，只说学长真的能够教会他吗，会不会讲完一通以后，他其实一头雾水却还要费力假装出自己已经理解的模样。
……为了和路萨亚·瓦尔打好关系，黎清叶还想保留住聪敏学弟的好印象呢，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教不会这种事，绝对不能出现在他身上。
大不了实在没办法了，就把路萨亚·瓦尔的讲解一字一句全都复述一遍，装也能装出一副已经融会贯通的样子来……他只相信自己神识的记忆力QAQ。
演技大挑战！
系统心大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问题不重要，只是个引子而已。”
重要的是让小绿茶先站到路萨亚·瓦尔的面前，接下来都好说，它相信自家宿主的亲和力。
黎清叶半信半疑，但没有办法，他只能尝试。
不然如果让他自己来，估计只能提出非常基础没什么价值可言的问题。
……如果拿这种问题去打扰学长？
……还是算了叭，星域网上的科普区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昨天的时候，黎清叶便已经用终端发送过见面请求了，是路萨亚·瓦尔同意下来，说今天有空闲的时间，非常欢迎他来请教，他才前来的。
只不过，他不确定学长是否还记得他的样子。
毕竟他和这位学长之间，只有那天进行新生接引时稍显匆忙的短暂交集相处。
黎清叶自认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非常特别非常出众的地方，只是仗着学长人好，缠着要了个承诺。
而依据系统提供的消息，虽然不如那几位任务目标那样是顶尖的天之骄子，但是在专业方面仅次于牧煜的路萨亚·瓦尔其实也是非常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的学院生活应该是相当充实且精彩的，一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新生完全只是路过他生活的陌生人。
所以……虽然学长友善地愿意完成承诺，但也不知道隔了一段时间再见面，这位瓦尔学长还能否把他再认出来。
……曾经长期宅居生活不怎么与其他生物交际的某位茶树精其实有一丢丢尴尬恐惧症，已经忍不住提前在脑海中演练起如果自己的担忧真的发生要怎么避免冷场了。
但就在黎清叶这么想着的时候，路萨亚·瓦尔却已经弯起眼睛，向他招手了。
“这里。”
“太好了，学长你竟然还记得我呀！”
一见到路萨亚·瓦尔，黎清叶便鼓足劲维持人设，笑容满满的当起了他的元气小学弟，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之情，嘴巴里的话语和面上的表情都显露出甜分超标的开心，让人也情不自禁被感染到。
“记得，肯定记得。”
路萨亚·瓦尔露出笑容：“我那天接待的新生，其实也只有你一个，你说我印象深不深刻？”
“啊，真的吗？”
黎清叶有被惊讶到。
“哇哦，什么叫天选踏板啊，这我们要是不利用上简直亏大发了。”
……系统也非常符合黑心本性的感叹道。
真心实意正感叹着自己和路萨亚·瓦尔真的好有缘的黎清叶：……走开，你这个煞风景的统子QAQ。
“当然是真的，我只是临时被叫去帮忙，所以分担不了太多的任务量。”
路萨亚·瓦尔神情温和：“我想着你刚刚入学，应该每天都很忙碌，不好去扰乱你。”
“不然我也早就会去关心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困扰了。”
“刚好，你终于来询问我了。”
路萨亚·瓦尔温声打趣道：
“你是由我接引进校的，自然就该我负责到底，对不对。”
没见过世面，从未被人这么熨帖的温柔关怀过的小绿茶眼泪汪汪。
呜呜，他真不是人，竟然耍着小心机，要拿着假问题来去问这么好的学长，拿他当踏板，辜负这样一片好心。
……哦，差点忘了，他确实不是人，是一棵茶树来着的。
……呜呜，那他真是一个坏心肠的精怪。
有这么一瞬间，羞愧不安的茶树精都想要半途放弃了，但是更加坏心肠，不，是彻头彻尾冷酷无情黑心肠的系统及时制止了他：）
“宿主，有句话叫做：来都来了。既然已经做坏事了那就要坏到底……我们可是要完成任务回家的狠心精怪！”
黎清叶：……好哦。【心痛地捂住良心
当听见黎清叶的问题时，路萨亚·瓦尔的眼神闪了闪。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边明显有点紧张的黎清叶，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耐心地为黎清叶一一解答。
黎清叶本就圆圆的眼睛越睁越大，剔透的就像上好的宝石，焕发出灿然光彩。
这个懂了，那个也懂了！
懂完这个懂那个，通通都弄清楚了，好耶！
不再需要一板一眼生硬的重复路萨亚·瓦尔的原话去应付了！
黎清叶发现路萨亚·瓦尔把问题拆解的非常基础详细，深入浅出，他竟然是真的明白了其中原理。
这让他心生安慰，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点点没那么对不起学长了，因为这一趟出行确有收获。
他并不是怀揣着假问题前来，然后脑袋空空的再回去。
是可以带着知识——虽然是远超新生所学范围的知识，满载而归的。
这下不用系统鞭策，黎清叶便很有觉悟地发挥出身为一个合格绿茶应有的彩虹屁实力，赶紧夸夸学长，嘴巴甜甜，什么好话都仿佛不要钱一样往外洒。
路萨亚·瓦尔被逗笑了，无奈解释自己并不像是黎清叶所夸奖的那样优秀，都快要被捧上天漂浮在云端了。
他并不是最厉害的，其实只是第二。
系统振奋起来，在黎清叶的心中诶嘿出声。
哇塞，好话题！
既然路萨亚·瓦尔都已经自认只是第二了，那么第一是谁呢？
话都讲到这儿了，这不妥妥的应该让牧煜的名字通过路萨亚·瓦尔的介绍亮个相吗！
宿主的这位瓦尔好学长太知趣，竟然这么主动帮忙，把话题指引到最想要的方向去。
“竟然比学长你还要更厉害吗，我不信，是不是学长你在谦虚呢。”
在系统的连环催促下，黎清叶茶言茶语明知故问道。
“不，他确实比我更优秀，我心服口服。”
路萨亚·瓦尔却只是无奈笑笑，非常平静地承认道。
嗨呀，学长大气！
系统为路萨亚·瓦尔的心胸开阔啪啪鼓掌，欢快地让自家宿主赶紧抓住时机，表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继续追问。
黎清叶心生犹豫，不情愿地抗拒道：“这样不好吧……连装样子都不装吗？”
他本以为系统之前的话其实还是调侃意味更多，结果没想到……
说是当踏板，就真的毫不掩饰，明晃晃的要踩上去呀？这也太……太急切，太明显了。
系统花费了一秒钟思考自家宿主的意见，但还是坚持道：“被发现了又怎样，这才是绿茶做派。”
“反正本身也是路萨亚·瓦尔主动提起的。”
“我们的目标只是当绿茶然后制造狗血，又不是要去当洁白无暇的小白莲，被人看出来是有心机的小绿茶没问题呀，多正常。”
“还不如说，被发现的绿茶行为才更有狗血感觉呢。”
“不然你好我好大家好，那又还有什么狗血可言？我们本来就是即便没有马脚，也要故意漏出马脚的哦。”
说着说着，讲到最后，系统还莫名有一种昂首挺胸小骄傲的感觉。
黎清叶：……好吧，在这个世界，他的道德不值钱QAQ，是他还不习惯做个坏人。
他只是有些难过，路萨亚·瓦尔或许马上就要发现他的真面目了。
但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本来就别有用心，是他有错在先。
希望学长不要太生气。
黎清叶尽管已经非常克制了，可情绪还是不受控制的低落下来。
但是……没关系，反正他身上的“私人定制香气”是在路萨亚·瓦尔面前已经显露过的，某只茶树精颇有点自暴自弃。
当意识到黎清叶话语间对牧煜明晃晃的打探意图以后，路萨亚·瓦尔微微一愣。
……无需多言，有什么事情好像已经被验证了。
他心中若有所悟，但还是微笑如常。
连唇角噙着温柔笑意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即便是在忽然又嗅闻到飘散到鼻端的别样清香的情况下。
依旧那般素雅清新，是上次令他心生好感并且印象深刻的那个味道，独特到让他当时下意识冒昧追问。
……但路萨亚·瓦尔确定直到刚刚，这份香气都没这么有存在感。
他五感正常，并不迟钝，然而最开始见面的时候，社交距离内他没有闻到任何香味。
第一次有淡淡香气，是他说完那些关心的话，漂亮的少年似乎心有不安。
第二次有淡淡香气，是黎清叶带有紧张地说出那些“让他困扰的问题”。
然后第三次……便是现在，香气味道前所未有的强烈。
……然而黎清叶一直在他面前，并没有做出任何喷洒香水或者使用香薰的动作。
这香味就像是突然出现……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路萨亚·瓦尔安静赏味着这份香气，很有耐心地倾听着黎清叶因为紧张，而磕磕绊绊露出更多马脚，表演得并不高明的探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