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皆绿茶》慕韶七

15、第十五章

　　嵇墨展说完便走开，嘴碎的几个人却不敢说什么。

　　他们还不想得罪嵇家。

　　“真倒霉，怎么偏偏撞上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另外的人安慰他道：“大少爷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这段时间他看所有人不都是跟看垃圾一样，可能真的是我们吵到他了吧。”

　　同样是格格不入，黎清叶至少还会和耶克纳斯·索斐抱团，但嵇墨展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谁都看不上眼。

　　也正是因此，根本没人想到嵇墨展可能是在维护黎清叶。

　　……开什么玩笑，这当然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反倒是有人曾经说似乎看到过嵇墨展奚落黎清叶的场景。

　　……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那些失败的家伙一样，黎清叶也是毛遂自荐想当嵇墨展的小弟没有成功，结果反倒被大少爷出言讥讽？

　　听到这个小道消息的人，大部分都是如此猜测。

　　这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走向。

　　……要真是这样，黎清叶也是贪心不足，纯属活该了，他一个人竟然想够上两个靠山，怎么可能，天下的好事都被他占了不成。

　　所以，嵇墨展绝对不可能是为了黎清叶出头。

　　“唉，你们说的也是。”

　　这个人被安慰到了，觉得嵇墨展就是这样的脾气，并不是只针对自己一个人，谁都没那个本事能看到和颜悦色的大少爷。

　　但也是让人有些不能理解，来到洛弗加学院之前，虽然确实是听说过嵇家大少爷不好相处的传闻，但是也根本没有这么过分啊。

　　到底是什么刺激了嵇墨展，大少爷把自己的坏脾气暴露无遗，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

　　几个人心中腹诽着，用眼神无声交流，却又根本没胆子说出口。

　　结果，那边走出去的嵇墨展刚一出门没几步，就真的遇上了……呃，会让他顾忌着，确实很有几分介意，自己在对方心中究竟形象如何的……当事人。

　　其实就在不远处误打误撞碰上这种尴尬场面，猫猫祟祟藏起来根本没想着暴露自己的黎清叶：……

　　尴尬地露出茶茶微笑，试图蒙混过关。

　　黎清叶其实一点都没有生气。

　　好诶，亲耳听见别人鄙视自己，超刺激耶！

　　他甚至感觉新奇地连声呼唤系统来看热闹，弄得原本担心自家宿主会受到打击的系统都很有些无语。

　　小茶树精理直气壮：这也是狗血的一种呀。

　　虽然不是发生在任务目标身上的……

　　但是，也不能说不发生在任务目标身上的狗血就不算狗血了吧。

　　更别提后来大少爷竟然还走出来也掺和了一下，这就也不能说是和任务目标毫无关系啦。

　　既然是“狗血”，是“由他这个绿茶引起的”，还“与任务目标相关”，要素非常齐全，怎么不能算是他的业绩呢，还是突然从天而降的。

　　嗨呀，他出门之前根本不会猜得到，竟然能够看得到这一场好戏。

　　要是知道……那就更要掐准这个时机了呀！

　　……说到底，谁会对着根本记不住哪个是哪个的NPC生气呢？

　　系统：宿主的强词夺理它不置可否，但是……

　　嵇墨展刚别别扭扭地帮宿主说完话，转头就发现被宿主撞个正着，单从这一点上来说，确实是蛮狗血了。

　　奇怪，嵇墨展竟然是这么一个面冷心热，会默默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设吗？

　　呃，如果硬要解释，那就是……嵇墨展有自己的骄傲在，想找宿主的麻烦都是直接堵人的，或许他就是看不上这种背后议论别人的行径呢？

　　但还是……就很怪。

　　讲真啊，它手上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每个人接触下来，都感觉和纸面信息有差异。

　　它理解单薄的文字和鲜活的人物肯定有所不同，但是……前有封彰，后有嵇墨展，其中就连不太重要的路萨亚·瓦尔也和原有设定似乎不太一样，这种偏差度是不是过分了点。

　　这边系统陷入沉思，另一边……

　　虽然黎清叶刚刚并不觉得难过，只是看稀奇，但没想到现在会和大少爷面对面。

　　这还是有一点尴尬的。

　　嵇墨展同样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竟然会被黎清叶碰个正着。

　　刚才还气势非凡的暴躁大少爷神色略有僵硬，明明没有人问及，却非常不自在地先发制人，抢先开口道：“……我又不是特意要帮你，你不要想多了。”

　　这会儿他非常庆幸自己刚才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呵斥了那些人太吵，没让黎清叶听见什么能够表明他真实想法的语句，那便还有否定的空间。

　　还有，其实……

　　既然黎清叶已经知道了，刚才越想越气的嵇墨展还挺想索性出言讽刺的，你投靠的封彰有什么用，都不跟你一个年级，力所不及。

　　威慑力是有，但有限，远不如他能够直接处理到。

　　还有黎清叶新攀上的路萨亚·瓦尔。

　　那是个性格圆滑的人，其实也庇佑不了黎清叶什么，连封彰都更不如。

　　但是嵇墨展又有点心虚。

　　……没错，心虚，这个原本从未出现在嵇墨展身上过的情绪状态。

　　高傲的大少爷现在终于体会到心虚竟然是这种滋味。

　　那些声音刺耳的垃圾说什么耶克纳斯·索斐和黎清叶同寝室是没得选，说得好像多么嫌弃黎清叶一样……

　　嵇墨展觉得黎清叶比那些人强多了，甚至放在一起，都像是对小投机的贬低。

　　黎清叶虽然让他耿耿于怀，倒也不至于受此侮辱。

　　但偏偏他还真的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嫌弃过黎清叶，认为他不配当自己的室友，做的是和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一样的事。

　　这让嵇墨展感觉非常别扭，而且理亏，想要讽刺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好不容易那个处处粘着黎清叶的金毛废物没有跟着，眼前的黎清叶是他很乐于见到的单独一个人。

　　但怎么偏偏是这么一个场景。

　　黎清叶不清楚嵇墨展心中的纠结，也非常温柔地没有戳穿嵇墨展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的应激表现。

　　善解人意的小茶树精只是乖巧点头，赞同表示，明白的明白的，不会想多的，你就是人好呀。

　　“我知道的，你人好心善。”

　　“不过虽然你可能并不在意……但我还是要说，非常感谢！”

　　小绿茶神情真挚，看的嵇墨展心头一跳，直接偏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人好心善？

　　嵇墨展从未想过这个词竟然还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

　　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又觉得很生气，他人不好，一点都不好，他才不会对所有人都这样，不会在其他人被别人背地里议论时为他们出头。

　　“你果然是想多了。”

　　“别用那种奇怪的词来形容我。”

　　“你的感谢我确实不在意，也根本不需要。”

　　抗拒三连后，嵇墨展又是气闷，又是难堪，逃也似地转身走开了。

　　……步速比刚才可快多了。

　　不像是做了好事被人看见，倒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

　　……说起来，这段时间以来，他看见大少爷背影的次数远比正面多得多，也是很奇妙了。

　　甚至有一种很熟悉很心安的感觉，类似于“诶，每日一打卡，今天看到大少爷背影的指标也完成啦”，要是哪一天状况反过来了，说不定他还不习惯了呢。

　　以至于……黎清叶真怕以后再提起大少爷的时候，自己脑海里下意识蹦出来的大少爷的形象就是这么一个转身背影，大少爷从此痛失他的真实模样。

　　不过经过这次事情，黎清叶这下终于是打从心底认可了系统之前说过的话：

　　“确实诶，你之前说得对，任务目标都是天之骄子，虽然有的可能脾气很大，但是人都并不坏的。”

　　“我承认，我以前是对大少爷有一点点偏见了，以后不会啦，我会尽量像对待封彰一样，对任务目标们都平等相待的，大家都是好人，只不过是不同类型的好人呀。”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嵇墨展居然会帮他。

　　而且还受不了一点夸奖。

　　打死都不承认自己人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别扭傲娇的属性吗？

　　但是……不是说傲娇已经退环境了吗，大少爷网络掉线的比自己还严重呢。

　　见微知著，怪不得原本的世界中，这样的大少爷很难和其他任务目标擦出火花，这样口不应心不讨喜的呀！

　　好吃亏的。

　　系统：虽然确实是自己说过的话，虽然也确实是有道理，但是为什么宿主此时这样感慨下来，莫名其妙让它危机感大起……

　　不行不行……不要啊，不要像对着封彰一样啊，不可以茶着茶着就茶到对方心里去啊！

　　宿主你答应我啊！

　　系统只恨自己没有实体，可以在现实中揪着宿主的肩膀大力摇晃，让小绿茶清醒一点。

　　……

　　洛弗加学院的教学风格一向崇尚以实用为主，所以即便还没有摆脱新生身份，但当黎清叶他们入学足够一段时间以后，书面的理论课便不再占据所有课表，他们即将迎来实践训练，从此以后，将会是理论与实践课程一起穿插着进行。

　　……之前的每一届都是这么过来的，当初封彰也是由此展现天赋，打出了自己的名声，不然任凭他再厉害，一年生时期如果没有摸到机甲的机会也展现不出来，做不到等第一学年结束的时候，便已经名满学院。

　　其中实践课程分为两种，一种是格斗技巧，一种是机甲驾驶与战斗技巧。

　　名字都很好理解。

　　前者不说了，至于后者，这将是他们第一次摸到机甲……

　　好吧，或许体验班里面只有他是如此，毕竟其他人在入学前应该都有别的渠道接触过真实的机甲。

　　……被系统硬塞进来，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光怪陆离世界的土包子黎清叶默默叹口气。

　　但不管之前有没有过实践经验，终于能变换一下课程了，不分正式班与体验班，所有人都非常兴奋。

　　单纯的理论课实在是磨人的很，就算明知重要，但即便是最好学的学生，在度过了一段纯理论课的时光以后，也不免对它难以提起兴趣。

　　更别提能入学这个专业的，多数都是些有点好战属性在身上的人了，真要是能安静做学术的，也通常不会来这里。

　　……其实还蛮喜欢理论课，神识一扫就能把书面知识全部记下的黎清叶，大约是全场唯一情绪不算高涨，甚至有些遗憾的了。

　　毕竟，黎清叶目光无意识扫过时，发现就连嵇墨展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不太明显的畅意。

　　……从来把学院老师说话当空气的大少爷懒洋洋靠着椅背，这一次却明显是听进去了，心情不错地挑起眉。

　　他察觉到黎清叶的目光以后，也难得的没有如之前那样一点就炸，反而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神情，带着点让人不解的笑意。

　　系统见缝插针吐槽道：“那当然了，这段时间闲的快发霉的大少爷终于将要有机会可以展示出自己的绝世天赋了。”

　　“你看着吧，他这时候肯定已经想好了自己将要惊艳全场的事情了。”

　　“尤其对你笑的那一下，指不定脑海里想的就是‘小样，这不得迷死你们所有人，让你们都拜服在我的训练服之下’。”

　　因为黎清叶之前的危险发言，想要全力预防封彰身上的事情再次重演的系统，宁愿当超级大坏统，去抹黑大少爷在宿主心中的形象。

　　……为了宿主，它当然可以没有良心哒！

　　……虽然，它也知道这样单方面的抹黑可能效果不大，毕竟宿主对封彰没有任何心思，这也不耽误封彰对宿主的想法变质。

　　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寄希望于嵇墨展不要也脑子抽风，突然被自家宿主所吸引。

　　……只不过，系统不会想到的是，它虽然夸张了点，但如果把它吐槽中“你们”的那个“们”字去掉，其实和嵇墨展的真实想法倒也相差不远。

　　他确实是觉得自己可以凭借在即将到来的实践训练中的表现，去折服慕强的，对他的实力一无所知的，只想跟在封彰身后跑的黎清叶。

　　不过对于系统的缺德发言，黎清叶只是心不在焉，蔫蔫地“哦”了一下，听到了，但是并没有解析到脑子中，根本没有听进去。

　　……呜呜，他看似正常的只需要听讲的传统学校生活，将要就此结束了，接下来的课程明晃晃的提醒他，这里是星际世界。

　　……一个文弱茶树精要上格斗课，还要去驾驶冷冰冰机甲跟别人打架的可怕星际世界。

　　身边还都是一群跃跃欲试的隐形好战分子。

　　有炫耀自己从小就经历格斗训练，现在终于可以活动筋骨的，也有洋洋得意说自己虽然没上过正经格斗课，但是从小打架没输过的。

　　当然，说得更多的还是精神力。

　　不仅正式班的学生们互相讨论着精神力……这本就是他们入学必须通过的测验，体验班的学生们也基本都对自己摸过底，一时间，各种有关精神力的话语满天飞，甚至还有拿彼此将来在实践课中链接上机甲的时间快慢进行打赌的。

　　并不想听，但奈何这种三百只鸭子在耳边吵，发现除非大题小做动用神识隔绝，不然根本没法把这些你一言我一语全部消除掉的黎清叶忽然呆滞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等等，直接去尝试链接机甲呀，难道他中间跳过了什么课程吗？

　　这个精神力……不教的，真的不教的，直接跳转到使用吗？

　　难道……就没有一个专门的，在理论和上手机甲之间，可以过渡一下，特意针对收放或者操控精神力的专项训练吗？

　　比划，再比划。

　　被问到的耶克纳斯·索斐同样很疑惑：“都已经觉醒精神力了，这些还需要教吗？”

　　耶克纳斯的金色脑袋晃了晃，感觉自家室友这么问肯定是有其他意思。

　　毕竟清叶是真的非常难得的好学生，学习态度超认真的，和他这种躺平的不一样。

　　“哦，我明白了，你指的是想在上机甲前先模拟一遍流程吗？清叶，你刚才是不是走神没听清老师说的话，别担心，老师说了，后面会现场教我们怎么链接机甲以及怎么脱离机甲，还有怎么逐步锻炼精神力，让精神力更坚韧，通过长期练习提高同步率之类的，一步步的，这些细致操作都会教的，不是直接扔给我们机甲就了事的。”

　　“尤其是在驾驶机甲的时候，如何节省精神力的使用，不浪费一丝一毫的精神力……你想说的是这种细微操控吧？会有很多训练课程的。”

　　“但那都是我们摸到机甲以后的事情啦，学院不会在意这种实训造成的器具损耗，不会让我们对着空气训练的。”

　　……是啊，是以后的事情，但首先是在默认每个人的精神力都能正常的自主使用的前提下的。

　　黎清叶咬牙：“系统！”

　　呜呜呜，所以当时在系统的唆使下，假装自己不会收回精神力的他是在封彰面前扮演傻子吗。

　　他就说，封彰当时为什么这么苦手。

　　因为即便是封彰其实也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可以讲解这种本能的课程模板，他没学过。

　　……不是强者不需要学，而是正常人都不需要学。

　　这已经不是学霸辅导学渣的程度了，而是学霸辅导超级无敌大笨蛋的程度了呀。

　　也是难为封彰竟然没有对他流露出看傻瓜的眼神了，也没有怀疑并且戳穿他拙劣的谎言，甚至还能够坚持把他给“教导”成功了。

　　好不容易没那么气鼓鼓了，耶克纳斯·索斐又挨挨挤挤地凑了过来，说自己的精神力等级不高，只有B＋，询问黎清叶的。

　　黎清叶想了想：“应该还可以的吧。”

　　他其实没测试过呀。

　　也搞不清每个等级大概是什么水平。

　　但神识……或者说精神力是他唯一的长项，封彰也夸过他，这应该是不差的。

　　耶克纳斯大力点头，表示了解了，还可以就是说明一般般嘛，委婉的说法，他懂的。

　　估计也和自己差不多吧。

　　耶克纳斯·索斐拍着胸脯表示，没事的没事的，他们两个人可以郑重承诺，互不笑话。

　　还有格斗课也是，感觉黎清叶一看就不太能打的样子，耶克纳斯觉得这就更没有必要问了，只想着到时候如果课程需要对打，他一定会和清叶当好搭子，然后约好互相放水的。

　　他得说服黎清叶，这种明显不适合他们两个的课程，还是没必要那么认真的。

　　系统察觉到了耶克纳斯·索斐情绪中潜藏的想法，对耶克纳斯·索斐侧目。

　　黎清叶不解系统怎么是这样一个反应。

　　“你怎么好像对耶克纳斯很不满意呀？”

　　黎清叶和系统小声嘀咕：“说起来，我也很好奇，我的精神力是什么等级？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都没有测过的。”

　　系统：……？

　　你都能一直放出神识，啊不是，精神力了，你还担心等级。

　　……自从确定神识即等于精神力以后，系统即便看待自家宿主时总还是抱着好几层柔弱滤镜，但是对于自家宿主的精神力实力，其实已经大概心里有数。

　　要不是宿主刻意收敛了……他自己不清楚精神力等级没关系，全校都会对宿主的精神力强度有清楚认知的。

　　毕竟洛弗加学院中俗称摆设的体验班只是极少数，绝大部分师生都还是闯过层层选拔而来的精英，精神力强度都不错，不是精神力微弱感应迟钝的弱者。

　　而以宿主的精神力，覆盖整个洛弗加学院的范围是基本操作，甚至还不够施展，这场地远远小于他穿越前日常延展神识时所划定的要维护的安全区域，简直毫不费力。

　　……也就是说，假如宿主是以原本的精怪身份圈定了这个洛弗加学院作为洞府，始终宅在这里不挪窝，那么他能毫无负担地一直开着神识，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们毕业了，但精神力笼罩还在，不会中断，不会消失，这大概会让星际原住民们怀疑世界，信念崩塌，成为怪谈。

　　而即便是现在这种普通学生的身份……想想看，假如让洛弗加学院的师生们发现，有人如呼吸般轻松，却日夜不断长时间维持着这样堪称恐怖的精神力……简直就像是无形监视压迫着所有人。

　　这不必然要痛骂一声不是人。

　　……虽然它家宿主本来也确实不是人。

　　……不错不错，它家小绿茶宿主真是大有长进，甚至已经会有无意识茶到它这个系统的时候了。

　　“封彰都远不如你，你说呢。”

　　身体素质不详，精神力超强。

　　所以啊……

　　系统语带嫌弃：“耶克纳斯·索斐这个金毛懂什么，能够彻底碾压封彰的精神力在他眼里怎么跟个半吊子似的，还要承诺什么互不笑话，口气好大。”

　　黎清叶哭笑不得：“系统，你怎么还认真在意上了呀。”

　　“谁让你是我的宿主，我的宿主当然就是最好的。”

　　“好哦。”

　　黎清叶心软软。

　　算了，系统又不是什么坏统，有时坑点就坑点吧。

　　难得被系统的甜言蜜语激起了一点形象包袱，黎清叶不愿意辜负系统的信任，考虑着自己虽然是打算混日子，并不想出风头，但是也不能真的太差劲吧，至少要表现的说得过去。

　　既然不管是格斗还是机甲操作都毫无经验，那就……提前预习一下吧！

　　反正据说学院内各种场地都是正常对外开放的，没有限制，谁都可以去练习。

　　黎清叶向封彰打听学院内适合新手的练习场地，最好是人少一些，比较冷清的那种，本想着是自己去星域网上搜索一些教程偷偷尝试练习一下，就算很笨拙也没关系，不会遭人笑话。

　　……他连耶克纳斯·索斐都不打算告诉，不然金毛室友一定也会非要跟着来的。

　　结果，封彰听说了黎清叶想要提前熟悉一下两种实践课程的想法，主动提出要帮忙教导。

　　“我可以教你，我有时间。”

　　“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只要过来就好。”

　　“教程不如真人，不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辅导者。”

　　一向沉默寡言的人，一句接一句，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显然是真的非常诚心想要帮忙了。

　　他沉默地注视着黎清叶，等待黎清叶的回答。

　　黎清叶犹豫了一下，明知故问道：“……如果我做得不好，你是不会笑话我的，对吗？”

　　“当然。”

　　封彰神情不变，顶着一张冰块脸，话语却非常坚定又轻柔地承诺道：“如果我没有教好你，那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