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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夜探(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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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恐怖的怪物出现在干净明亮的走廊，它们低声嘶吼，猩红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躲藏的角落。
男孩闲庭信步走在怪物中央，身边簇拥着那只异常庞大的怪物，他叫它小黑，它便愉悦地高喊了一声。
所有的怪物都对男孩和小黑俯首称臣，在这场他一手缔造的游戏里，他便是当之无愧的主宰。
男孩忽然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小黑，我困了。”
小黑嗷呜一声，低下柔软的身躯邀请他爬上来。
男孩顺势倒在它的脊背上，胳膊环着它的脖颈：“真舒服，我们走吧，要选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哦。”
小黑小心站起，圆溜溜的红眼睛思考了会，闪身不见了踪影。
楚迪和顾亦怜躲在了靠近五楼的楼梯间，可以说此次副本里所有的玩家都在这了。
楚迪：“你们为什么也躲在这？人多目标大，更容易被发现才对。”
田皈依挑挑眉：“你们为什么在这，我们就为什么在这。”
楚迪明白了：“嗨呀，原来都是来找线索的，那还是一起吧，人多力量大。”
田皈依不客气地笑了一声，目光在那扇被锁住的门和楚迪之间转了一圈：“那扇门是你打开的吧，这次也靠你了。”
楚迪拍拍胸脯：“没问题。”
他走上去，三下五除二将门卸了，完事后正想扔到一边，就被冯绝接住了：“嗯？”
冯绝将门放到地上：“门还有用，你也不想我们在里面找线索的时候，那些怪物来打扰吧。”
楚迪认同地点头，拍拍手看向昏暗的走廊，几人走了进去，在选好的门前停了下来。
贺灵观推了推眼镜：“行动之前，我认为我们可以交换一下第一轮得到的线索。”
“可以。”
顾亦怜：“时间有限，我们只找到了一份实验报告，异化液体与人类的融合实验。”
其余三人沉思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线索。
贺灵观：“我看到的也是一份实验报告，灵魂的存在以及切割和压缩。”
田皈依：“巧了不是，我的也是有关灵魂的研究，论人类灵魂和动物躯体相融合的可能性。”
她慨叹了一句：“真是一群疯子才能做出来的实验。”
冯绝：“我看到的实验报告是，如何在特定条件下抹除原实验体体内的灵魂，可惜没来及看内容，那些蠢货就都死光了。”
这些实验单说一项就足够惊世骇俗，但在这个研究所里像这样的实验简直是数不胜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第五层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楚迪听完再一次觉得这栋研究所就是沾满了鲜血和苦难的魔窟，他打了个寒颤，莫名看向了楼梯间里的黑暗，奇怪，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是幻觉吗？
他见顾亦怜和其他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那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一定是幻觉。
线索交换完毕，几人走进档案室将各自找到的档案带了出来，五人躲到一处狭窄的夹缝里，互相交换翻看着实验报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抬起头，脸色布满凝重。
顾亦怜皱眉：“编号-207，四份实验报告中这个实验体出现了三次，按照顺序来看他先是被证实了灵魂的存在继而进行压缩与切割，然后又经历了第二个实验。”
楚迪咽了口唾沫：“抹除原实验体体内的灵魂，他的灵魂被抹去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毫无意识的残躯。”
田皈依：“第三次实验，那些人将异化液体融进了他的体内，实验报告上说，他觉醒了特异能力，并且完美制止了一次异种生物暴乱。”
冯绝嗤笑一声：“第四次实验真的与他无关吗？我怎么觉得那个被融进动物躯体里的灵魂就是他呢，呵，可真是敲骨吸髓，被利用得渣都不剩。”
贺灵观摇头：“不，第四次实验他的确没有参与，参与实验的是编号-209的实验体，实验很成功，但编号-209苏醒后却表现出极大的攻击倾向，于是它被视作失败品，封禁在另一个地底实验室里。”
田皈依目光微沉：“有一点我不太明白，研究所究竟是从哪里找到那些异种生物的，几乎每个月都有新的实验体被送过来，连续三年，从未断绝。”
“或许一开始的异种生物是自然存在的，但后来便成了人为圈养。”
事到如今，五位玩家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晚被无数人当作沙包的小男孩，他很有可能就是编号-207。
“还有一点，实验报告上说，他曾在诞生之后平息了一场异种生物暴乱，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整个研究所的功臣，可他后来遭受的一切又似乎配不上功臣的身份，着实怪异。”
冯绝讽刺一笑，眼里是一层浅淡的厌恶：“怪异？有什么能比研究所里的研究员还怪异的？那群疯子做事根本不需要理由，说不定是在变态的环境里待久了，人也变态了，想着法给自己找乐子呢。”
这话说的粗糙，但也未尝没有道理。
不过只凭简单的猜测就判定这一点是不可能的，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佐证。
沉思的空挡，五人突然听见了楼下爆发出的尖叫和哀嚎，怪物的嘶吼声夹杂在两者之间，不用看就知道那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田皈依：“证据吗？我好像有法子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在目前的情况下最快速也最准确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去会会这个有趣的游戏吧。”
五人离开了看似安全的五楼，去到下面被鲜血和混乱充斥的楼层。
他们离开后不久，五楼楼梯口处多了三个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身影。
楚凤小小松了口气，吓死他了，还以为被楚迪那个家伙发现了，还好哥哥及时拉了一把。
一旁的楚令看向楼下，思考着动手的时机。
行明站在他身边，琉璃色的眼睛微微一动：“研究员已经死了大半，或许等剩下一两个的时候我们就能出手了。”
楚令：“不确定性太强，那些怪物可不会分辨谁才是掌握了重要信息的人，还是需要引导。”
“那就现在吧，再等下去那些人就都要死光了。”
楚令点头：“好。”
楚凤在一边跃跃欲试，他早就想好好吓一吓胆小的楚迪了，这回可算是让他逮到了机会。
哼哼哼哼，一无所知的楚迪啊，准备迎接属于你的暴击吧！
五位玩家来到四楼，仅仅一会的功夫，明净的走廊便洒满了喷射出来的血迹，各种分辨不出原本形状的躯体倒在地上，血从肉里喷泉似地涌出，任谁也知道这些人已经回天乏术。
五人分头行动，楚迪和田皈依将还活着的人捞起放到被清理出来的安全区域内，顾亦怜，冯绝，贺灵观冲在最前面，以最纯粹的暴力应对那些浸满了血肉的怪物。
他们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个个接近他们的怪物嘶吼着倒飞了出去，狠狠砸在走廊尽头的墙上。
那边打得火热，这边田皈依将四楼的活人安顿好，露出一个凉凉的笑：“几位命真大，居然撑到了救援呢。”
四五个研究员脸色惨白，僵硬的脸皮扭曲了一瞬，大家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里的讽刺意味，但目前他们还指望着这些人保护他们，自然不可能撕破脸皮。
一个个的态度极其温和友好。
田皈依很满意他们的识时务，也不和他们绕圈子，开门见山问道：“编号-207的实验有谁参与过？”
研究员们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她口中的编号-207是谁，几个人瞬间脱离了恐惧，神态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你问他做什么？一个玩物也值得你们费心思？”
旁观的楚迪收到眼神，面带微笑举起手掌，在研究员们不明所以的视线中奖励了他们一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直至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们才慢半拍地捂住了脸，眼睛好似在喷火。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们？！”
“疯了简直是疯了！一个才来不到一个月的研究员竟敢打任职三年的前辈，你简直！目无尊卑！”
他们的话楚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没什么影响，他睁着无辜的眼睛摊了摊手：“我也不想的，可分明是你们的脸撞到了我的手，我的手好疼，给我道歉。”
研究员的理智已经离家出走，乘着宇宙飞船以光速离开的那种出走。
“倒反天罡！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说着他们暴起就要动手，但楚迪可不是那个毫无意识，对他们的恶行无法反抗的实验体，他灵活向后一撤，露出田皈依那张冰冷的笑脸。
“没记错的话我们才救了你们，这还没到十分钟就要恩将仇报了？”
她眯着眼睛压迫感十足：“你们也是这么对待编号-207的？”
研究员们没有打到楚迪，这会儿愤怒极了，竟发出了怪物一般的嚎叫声。
田皈依手握一把鎏金的折扇，轻轻挥动间他们便砸进了地板里，一张脸涨得通红，痛苦呕出一大口血。
她啧啧两声，扬起手臂：“还真是一群毫无人性的怪物啊，既然如此，我杀了你们也算是理所应当。”
“不不！不！我不能死！我们错了，你想做什么我们都配合！只要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四楼所有的怪物清理完毕，顾亦怜三人走过来就听到了这番求饶的话。
冯绝嗤笑：“贪生怕死之徒。”
贺灵观擦着眼镜：“问出来了吗？”
田皈依耸耸肩：“没有，他们的嘴硬着呢，刚才还想对我们动手来着。”
这话一出口，研究员们明显感觉到了那三个杀神不善的目光，深沉的恐惧再次爬上心头，他们熟练地屈服了。
“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只要能活下去，我们可以出卖一切！”
“对对！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告诉你们！”
田皈依：“哦？现在倒是开口了，可惜......”
她打开扇子，吹了声呼哨，一副大开杀戒的样子。
研究员们领教过她的手段，自知这人的狠绝，慌乱的视线投向其余人。
田皈依最终被贺灵观按住，她阴恻恻地瞪了研究员一眼，不甘地收起扇子，贺灵观则上前一步，面带微笑询问。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效果意料之中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