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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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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交完任务楚令和楚凤从环灵空间出来，刚休息了没一会，顾亦怜和楚迪便开门走了进来。
楚令端着杯水，微微扬眉：“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顾亦怜轻笑：“想你了。”
楚令无奈，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没记错的话，我们一个小时前才见过吧。”
顾亦怜点头，弯起的眼尾却盛着光：“是不久，可我想我总是时刻都想见你。”
猝不及防听见这般话，楚令贴近他的面容，注视那双眼睛，交缠的视线将周围的所有隔绝，只片刻共享这片天地。
“这句话实在是犯规，但我想说，你如此，我亦然，倘若世上只余下了一份姻缘，我只愿是你和我。”
笑声自胸腔中嗡鸣，顾亦怜闭目亲吻他的眼睛：“同生不离，同死不弃，从此万万年，永不言尽。”
这个距离足以让他们看清彼此眼中深沉的占有欲，他们将自己的所有毫无保留地展现，谁也不是懵懂无知的白纸，时光早在其上泼洒出抹不掉的深刻痕迹。
那些阴暗的，扭曲的另一面翻飞起来，划过深邃的双瞳，抵达另一处宁静的海。
这是全部的自己，它真诚又热烈，渴望得到同等的回应。
谁也没有移开视线，放任眼神肆意纠缠。
“你愿意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们不禁一笑又同声回答。
“我愿意。”
没有另一种答案，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实，他们本就默契，本该如此，两心交付全然信任，成就神与灵的高度融合。
过了好一会，楚令靠在顾亦怜肩膀上，头挨着头，他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话题会拐到这个方向，他看向顾亦怜，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觉得不可思议？”
“是有点，但更多的是欣喜，我们终于拥有了真实且全部的彼此。”
顾亦怜与他十指交握：“我很荣幸，见证你的全部。”
楚令勾唇将手握地更紧：“我也是。”
两人没有挪位置，就这样靠在沙发上闲聊，并不是多么宏大深刻的话题，但惬意与温馨却自然而然流露，凝练成最寻常的幸福。
闲聊的空隙，楚迪和楚凤从房间走出，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楚令看着他们：“你们要去哪？”
楚凤指了指楚迪：“他说上个副本里我将他吓到了，刚才好一通兴师问罪，我反思了下，这种行为的确不好，索性请他去那家店里好好吃一顿，就当赔罪了。”
楚迪抬起下巴哼了一声：“看在他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楚凤对这个戏精有些无语，但为了能多点一些从未吃过的美食还是配合地笑了笑：“是啊，我很真诚的。”
两人和谐地出了门，徒留楚令和顾亦怜面面相觑。
“我怎么觉得他们就是想吃独食不带我们？”
顾亦怜点头：“深有同感，不过我知道一家位于玩家世界的餐厅，据说味道很不错，我还没去过，你要和我一起吗？”
楚令伸手：“当然。”
两人到餐厅要了一处雅间，已经是午饭时间，餐厅里的人却很少，拿到菜单一看就知道了缘由，仅仅一道最简单的菜就要两万积分，要想吃饱起码要五十万打底。
没有积分的人自然不会来，有积分的也不会为了一顿饭花掉那么多的钱，玩家世界的物价已经很贵了，这家餐厅却翻了十倍不止，能有人才怪。
既然玩家不会来，那餐馆里零星的几个人就只可能是NPC了，应该是因为骤雨之境的那家店过于火爆不好定位子，这才勉为其难到这来花钱买个滋味。
楚令和顾亦怜点了一些简单的菜，服务员刚下去没一会就推门而入，满满一车的东西却都是赠送的小吃，并且特意说明都是不限量的，还可以打包。
这一点倒是和其他店不同，难道是高价格后的小小优惠？
两人收下，又过了一会，点的菜便上齐了，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用料也扎实，就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真的好。
不过转念一想，这菜已经这么贵了，要是还不好吃，那这家店早该倒闭了。
楚令尝了一口，微微皱眉：“这味道......”
顾亦怜嗯了一声：“和骤雨之境的那家一模一样。”
楚令：“那咱们这算什么？千里迢迢给人家送积分来了。”
顾亦怜调侃道：“或许这就是吃独食的代价吧。”
楚令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嚼了嚼：“那这代价还真是既简单又沉重。”
两人怀着特别的心情吃完了这顿美味，结完账走出餐厅，外面的天气很好，能看到很远处蔚蓝的海平面，楚令正要提议去海边转转，却收到了一条信息。
【有时间吗？老地方汇合，我和羽煌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楚令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他笑着晃了晃手机：“姚鸿盈发来的，约我见面，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顾亦怜点头，拉住他的手裹进一片温热里，两人走进日光下，朝着汇合的地方而去。
依旧是上次的地方，姚鸿盈挥了挥手，两人走过去坐下，楚令这才看向对面两个正在打量自己的人。
姚鸿盈介绍道：“这是唐祺深和齐一海，他们给我的感觉和你一样，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吃着薯条的秦羽煌抬头，没好气地瞪了眼唐祺深：“对，尤其是这个家伙，我总有一种想打他的冲动。”
唐祺深不自在地笑了笑，任谁被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说这种话都会感到尴尬的好吗？
更何况，对于这个扬言要打他的人，他居然会有一种诡异的亲切感。
难道最近副本下的太多，脑子坏掉了？
他若无其事瞥了眼秦羽煌，目光落到那碟炸得金黄发亮的薯条上，像是肌肉记忆一样，手比脑子快瞬间摸了两个回来，无比自然地放进嘴里还嚼了嚼。
唐祺深砸吧了下嘴，等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什么的时候，秦羽煌的巴掌已经扇到了他的头上。
他嗷地一声捂住脑袋，羞耻和不可置信交织，喊出来的声音差点劈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信我啊！我又不是没有积分为什么要偷你的薯条！”
秦羽煌生生气笑了，指着他手上的油渍说着：“那这是什么？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喽，你想吃直说啊，我又不是不给你？”
唐祺深哑巴吃黄连一整个说不清，嘴巴张张合合憋屈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等反应过来就这样了，你们不是说我们以前有可能认识吗？就不能是该死的肌肉记忆吗？”
秦羽煌举起手笑得危险，唐祺深见事不妙腾地一下窜了出去，边跑边向齐一海求助：“齐哥齐哥！救命啊！”
齐一海尴尬地笑笑，显然也觉得唐祺深是咎由自取，条件反射伸出的手缓缓收回，他端起茶抿了一口，说出一句蕴含着人生哲理的话：“年轻就是好啊。”
唐祺深终究还是被追上了，迟来的巴掌狠狠打到了他的胳膊上，他欲哭无泪地抬头望天，整个人忧郁又坚强。
秦羽煌翻了个白眼，举起手晃了晃，用一副很欠打的语气说着：“哟，肌肉记忆，对不起哈。”
闹得差不多了，姚鸿盈咳了两下，让他们回来。
秦羽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重新买了份薯条吃着。
唐祺深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坚强地走了回来，要是他被打的那条胳膊能不抖就更有说服力了。
齐一海叹气也买了一份薯条推到唐祺深面前，感动得他泪眼汪汪。
“齐哥......”
齐一海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别肉麻。”
唐祺深哦了一声，从善如流收起眼泪，较劲似地往嘴里扒拉薯条，边吃边朝秦羽煌投去挑衅的目光。
秦羽煌忍了又忍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傻样，背过身去不看他。
姚鸿盈深感无力，朝楚令和顾亦怜不好意思地笑笑：“先别管他们了，我们说正事。”
楚令不觉得有什么，他拥有全部的记忆，看见往昔的朋友重现了熟悉的每一幕，反倒觉得有趣。
同样觉得有意思的还有知晓他过往经历的顾亦怜，两人无声对视，默契地碰杯喝了口茶。
楚令：“你都告诉他们了？”
姚鸿盈点头：“要想坐下来和谐交谈，信息对等很重要。”
齐一海同样认同这一点，但也提出一个问题：“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们都曾在副本里死过，但那并不是真的死亡，只是离开了副本回到现实世界，可游戏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循环对它有什么好处？”
姚鸿盈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假设了很多答案，但最后又一一否定，被困扰了这么久，眼下她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楚令摩挲着茶杯光滑的外表，抬眸一笑：“我想在这个问题上，我很有发言权。”
顾亦怜握了握他的手：“会有影响吗？”
楚令回握：“放心，不会。”
姚鸿盈和齐一海看着他们的互动，眼神微微闪烁。
“你想说什么？”
楚令召出工作者商城，将自己的身份坦言告知：“我不是玩家，我是副本的工作者，也可以称呼为NPC。”
姚鸿盈和齐一海眉头紧皱，望着“工作者商城”五个大字只觉得荒谬。
秦羽煌和唐祺深也不互相较劲了，震惊地盯着楚令，嘴里的薯条都忘了嚼。
楚令：“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们，那时的我记忆全无，刚成为副本工作者不久，出于一些考虑便没有坦白，但现在，我找回了全部的记忆，其中也包括你们，我想该到坦诚相待的时候了。”
姚鸿盈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所以，你现在是NPC，那在你所经历的副本中有遇见过我们吗？”
楚令点头：“有，你们的进阶副本里，西区领主就是我。”
秦羽煌惊讶到失去表情管理：“所以那个时候你才会一直关注我们，最后关头又临阵倒戈？”
“啊......这个啊，其实是因为另一个原因，虚境。”
齐一海：“虚境又是什么？”
“这是一个只流通于工作者之间的名词，虚境位于暮知海下，是任务中心惩治违规工作者的地方。”
“暮知海？”
齐一海喃喃，看向遥远的一抹蓝：“与玩家世界的这片海有关系吗？”
楚令摇头：“我不确定，但对于工作者来说，暮知海是无法触碰的禁忌。”
姚鸿盈抓住一个念头：“所以那个副本结束后你去了虚境，你说你找回了全部的记忆，你的记忆是在虚境里找到的？”
楚令点头：“是，一波三折，但好在结果不错，不仅如此，我还在那里见到了一个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