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十二歌记》风过而往

39、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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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道，花道，舞会，奢侈品……
　　这些充满着自我陶醉的优越感和相互吹捧以及阿谀奉承的话题，对瞳而言是那么陌生，一开始还有些费力地试图去听懂，片刻之后，她便只是对着墙上的壁画出神了，实在不理解这些女人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在一个无聊的问题上没完没了地喋喋不休。
　　比起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瞳，挨在边上的仙道倒是轻松自如许多，他一直拉着她的手，旁若无人地时不时低头含笑看着她，小声凑在她耳边说这话，目光温柔而宠溺。这种亲昵，在这个时候，真的让人有点煎熬……
　　瞳的脑子里一时间乱哄哄的，只觉得这一屋子的人，像是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优雅的微笑，斯文的言辞……却莫名地好像在不时地在扭曲变形一般，仿佛自己对的是一个个面具，而面具后面，是一张张狰狞的怪物般的脸。不用说那一道道或探寻，或鄙薄，或寓意不明的目光，单是仙道这一家人就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仙道的母亲望向她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这笑容，和仙道很像，只是感觉不到明亮温暖，增加了客套和疏离的成分。哥哥崇话不是很多，目光里却有说不出的深邃，极持重而又像带着有几分玩味。至于那小弟弟，看似天真烂漫胸无城府，说的话却是字字句句滴水不漏……只有彰，她引以为傲的彰，这个时候……倒像个真正的白痴！
　　正当瞳胡思乱想的时候，仙道的父亲回来了。瞳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政界的大人物，而且是以这种方式，这种身份……若是在几个月前她是断然想不到的。和电视上一样，仙道雄彦面容清瘦，表情严肃中透着一丝冷峻。见面相互问候时，瞳只觉得那深湛目光里似有种洞彻人心的力量，第一次，瞳在面对着某个人时像这样感到难以言表的压迫感，第一次，她竟迟疑着低头不敢正视对方。
　　由于一家之主的出现，在座众人的交谈忽然变得生硬而沉闷起来，与刚才的欢畅热烈形成鲜明的反差，令瞳的拘谨又增添了几分。只有仙道若无其事地和父亲说着话，瞳忽然觉得，好像这个家里，仙道是唯一不怎么怕他父亲的。
　　“明天小林企业主办的慈善舞会，仙道叔叔会过去吗？”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的雨宫纱织忽然开口了，她笑起来带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十分的好看。
　　“嗯，我会去的，听你爸爸说，纱织好像要表演节目是不是？”仙道雄彦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一双深目中蕴了些笑意。
　　“叔叔见笑了，是舅舅一定要我去弹钢琴。到时候，大家的耳朵可要遭殃了。”纱织娇嗔地说。
　　“怎么会呢，小纱，你一直练得那么努力……来，不妨先让我们先欣赏一下吧！”
　　“纱织！快去弹一下，难得今天连小彰都在。”一旁纱织的母亲松子催促着有些忸怩的女儿，眼角的余光却一下从瞳的身上扫过。
　　于是纱织坐到了一侧的钢琴前，指尖滑动，优美的音符立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仿佛是支伤感的曲子，不然，为什么心中深深浅浅的惆怅会一点点地被撩起……瞳只觉得心里窒窒的，说不出的有些难过，就连仙道温暖的眼神也不能挽救她心中升起的凉意。
　　一曲终必，众人纷纷拍手称好，瞳的心境却一点点地黯淡起来，正在心神纷乱之际，却意外地听到自己的名字。
　　“现在很多家庭都让女孩子学琴呢，水泽小姐会不会弹啊？如果也来表演一下再好不过了。”说话的，正是那个神情里总是带着倨傲的松子阿姨。
　　“我没有学过琴。”瞳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哦……”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那么水泽小姐学过什么呢？花道还是茶道……”
　　“我们小瞳会的东西可多了，松子阿姨可是猜都猜不到的！”仙道适时地出来圆场，同时给瞳递上一个宽慰鼓励的眼神，“纱织弹地很好，明天一定会很出彩的。”
　　“冒昧地问一句，水泽小姐的父母从事什么工作啊？”对方明显嗅到了什么，问得不依不饶，“家里都还有谁啊？”
　　“我父母已经过世了，只有一个姐姐，现在在读大学。”瞳不知道这样的答案是否恰当，她的确不是个能够巧言逢源的人，但该来的总要来，该说的总要说，或许这正是她一直忐忑的原因，话说出去了，心里反倒放松了。
　　迎着所有人的诧异和不解，她的目光沉静而张狂。
　　“我想，你们心里现在一定有十万个为什么，我是一个简单的人，不会撒谎也不会掩饰，索性一次性说的明明白白，我小学时候，我爸爸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妈妈一个人要带两个小孩很不容易，于是把我送到秋田的外婆家。一开始，总是被同学欺负，于是我偷偷跑去道场学剑术和拳术，因为没有钱交学费，就天天帮他们打扫，直到后来没有人再打得过我……你们说的钢琴，芭蕾，茶道，花道什么的，我的确一样都不会……后来，妈妈因为辛苦，终于熬不住了，只留下我和姐姐……于是我就去格斗场，一开始只能帮别人陪练，后来渐渐地可以打比赛了……这样过了两年，直到赚到可以读完大学的钱。我的肋骨断过两根，右耳只有70%的听力，手指也骨折过……这就是我的全部情况，同情也好嘲笑也罢，随便你们。或许我只是一个配不上仙道君的野丫头，可是我并不觉得什么好可耻的，因为很多事情，很多心情，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不会理解的……”
　　她的脸上忽然绽放出明艳的光彩，清澈的眸子流波照人，一点笑意带着自信和从容。
　　“小瞳！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我喜欢小瞳，就那么简单！”仙道目光温柔，深深看着她，转向旁人时，却有刹那的锋芒闪过，像是无声的警告一般，旋即又敛入璀璨的瞳仁里，一抹浅笑勾上嘴唇，云淡风轻里透出丝丝暖意，“小瞳是个好女孩！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