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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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树荫下，武妶摇头叹气，这根本不是三角恋，分明是全员偏离航线的连环撞船现场。
邱灵犀几乎是拖着贺雨南逃离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空气。
直到转过教学楼门口，她才放开手，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你怎么会来？”
贺雨南推了推眼镜。
“你说去和沈玉婵说几句话就回来，我看了时间，超过十七分钟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
邱灵犀莫名感到一阵被监视的不适。
“贺雨南，我们不是说好，要给彼此空间吗？”
“给空间不包括看着别人拉着你的手不放。”
“赵玉只是……”
邱灵犀想说只是同学，但想到刚才那场景，她也觉得诡异。
“她今天很奇怪。”
“她不是奇怪，她是故意的。”
贺雨南一针见血。
“而且沈玉婵看她的眼神，你注意到了吗？”
邱灵犀愣住了。她当然注意到了。
“走吧。”
贺雨南重新拉起她的手，邱灵犀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她确实弯了，这个认知让她既恐慌又有一丝隐秘的释然。
但更让她困惑的是，为什么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不是某个具体的性别概念，而是贺雨南在图书馆低头看书时，一缕头发滑落侧脸的样子。
“我服了……”
另一边，赵玉看着沈玉婵泛红的眼眶，心里那个原本清晰的计划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我高兴什么？”
赵玉试图维持轻松的语气。
“看到你的朋友找到真爱，不该祝福吗？”
“是吗，我一直以为我了解你，但现在我发现我可能错了。”
“什么意思？”
“你喜欢邱灵犀，对吗？所以你才那么关注她，那么在意她有没有女朋友，甚至……甚至想方设法要拆散她们？”
赵玉的脑子嗡了一声。
这是什么离谱的误会？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直接否认，如果她说不喜欢邱灵犀，那么她这些行为的动机又是什么？告诉沈玉婵我是为了让你死心，因为我觉得邱灵犀不适合你？
那这听起来更奇怪了。
“看，你默认了。”
她转身要走，赵玉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玉婵，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其实不喜欢她？说你做这些都是有苦衷的？”
沈玉婵没有回头。
“赵玉，别把我当傻子，我看得出来，现在每次邱灵犀出现，你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她停住了，深吸一口气。
“还有你看她的眼神。”
赵玉松开了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现在看来，她错估了沈玉婵这份感情的深度。
“对不起。”
沈玉婵的肩膀僵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远处的树荫下，武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接过的单子不少，但这么混乱的倒是头一回。
原本她以为赵玉是要拆散邱灵犀和某个男性，为此她做了详细计划——接近邱灵犀，成为她的闺蜜，然后循序渐进地离间。
谁想到目标人物是个女生，而金主本人似乎也陷入了奇怪的情感漩涡。
武妶掏出手机，给赵玉发了条消息。
武妶：“任务需要重新评估，另外，友情提示：你好像玩脱了。”
赵玉感觉到手机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没有回复，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回到了宿舍。
屋子里，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赵玉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寂静的校园，终于开口。
“我不喜欢邱灵犀。”
沈玉婵没反应。
“我做那些事，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是因为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沈玉婵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什么？”
沈玉婵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觉得自己喜欢邱灵犀，可她并没有说明，因为她太想知道，赵玉从头到尾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你是在可怜我？觉得我配不上她，所以要替我清除障碍？”
“不。”
赵玉摇头。
“我只是觉得……她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
“那你觉得谁能？”
沈玉婵声音格外清晰。
可赵玉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说你不喜欢邱灵犀，那我问你，赵玉，你喜欢谁？”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精准地刺中了赵玉。
“我……不知道，睡吧。”
赵玉强行打断了沈玉婵的问题，沈玉婵见赵玉这样，叹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沈玉婵的脸上。
赵玉仔细地端详这张脸……她的洋娃娃。
同一时间，邱灵犀和贺雨南的宿舍里，另一种紧张正在蔓延。
“你为什么一直看手机？”
贺雨南从浴室出来，看到邱灵犀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地刷着屏幕。
“沈玉婵没回我消息。”
邱灵犀皱眉。
“她从来不这样的。”
贺雨南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也许她有事，你在担心什么？担心赵玉对她做什么？”
邱灵犀叹了一口气。
“我了解玉婵，她今天很难过。我看得出来。”
“因为赵玉？”
邱灵犀点头。
“她喜欢赵玉。”
贺雨南沉默了。
“那你呢？”
“我什么？”
“你喜欢赵玉吗？”
邱灵犀愣住了。
“当然不，我们严格来讲根本不熟，要是没有沈玉婵，我们根本不会认识。”
“但她很漂亮，而且在所有人当中是最奇怪的那个，而且也很优秀，很容易招惹别人的崇拜。”
贺雨南的逻辑清晰得可怕。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这种感情很容易被混淆。”
邱灵犀无话可说。
“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贺雨南的眼神暗了暗。
“那怎么了？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距离太近了，邱灵犀能闻到贺雨南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能看清她睫毛上未干的水珠。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我不知道。”
邱灵犀很诚实。
“但当你靠近时，我会紧张。”
“紧张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
贺雨南松开了手，忽然笑了。
“好吧，那我们就慢慢来，直到你知道为止。”
第二天食堂里，赵玉和沈玉婵两人相对无言地吃着早饭。
“关于昨晚……”
沈玉婵打断她。
“我们还是朋友，像以前一样。”
赵玉看着她。
“真的能像以前一样吗？而且朋友？”
沈玉婵没有回答，她知道不能。
这时，邱灵犀和贺雨南走进了食堂。四人相遇，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邱灵犀看到赵玉和沈玉婵在一起，明显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注意到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氛围，又紧张起来。
“玉婵，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我信息？我担心死了。”
“手机没电了。”
贺雨南站在邱灵犀身后，目光在赵玉和沈玉婵之间扫视，最后定格在赵玉身上。
“真巧。”
“是啊，真巧。”
赵玉回应了对方，语气平静。
这顿早餐最终变成了四人同桌的尴尬现场。
邱灵犀试图活跃气氛，但沈玉婵心不在焉，赵玉沉默寡言，贺雨南则专注于给邱灵犀剥鸡蛋。
“你们……”
“我们没吵架。”
沈玉婵和赵玉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贺雨南把剥好的鸡蛋放到邱灵犀盘子里。
“吃吧，要凉了。”
离开食堂时，邱灵犀故意放慢脚步，和沈玉婵走在后面。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累。”
“你和赵玉……”
“我们谈过了。”
沈玉婵打断了邱灵犀。
我现在需要专心学习，别忘了，下周有考试。”
邱灵犀知道她在回避，但也不再追问。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即使是再好的朋友。
前方，赵玉和贺雨南并肩走着，两人身高相仿，气场却截然不同。
“你打算玩这个游戏到什么时候？”
贺雨南忽然问。
赵玉侧头看她。
“什么游戏？”
“你自己心里清楚，小心玩火自焚火葬场。”
赵玉挑了挑眉。
“你观察很敏锐。”
“所以为什么？”
赵玉沉默了。
“你对沈玉婵的感情不单纯，赵玉，做人要坦诚一点。”
贺雨南一针见血。
赵玉没有否认。
“那我们现在算是盟友还是敌人？”
“什么意思？”
“我们都希望邱灵犀和沈玉婵保持距离，虽然理由不同。”
赵玉分析了一下这个逻辑。
“所以？”
“所以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我保证邱灵犀不会‘骚扰’沈玉婵。”
赵玉停下脚步看向贺雨南。
“你真的很喜欢邱灵犀？即使她知道你所有的控制欲和小心机？”
贺雨南笑了。
“真实的感情需要真实的自我。”
赵玉忽然有点羡慕贺雨南的坦然。能够如此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之付出努力，这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成交。”
“合作愉快。”
走在后面的邱灵犀，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她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沈玉婵看着赵玉和贺雨南握手的画面，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那两个人站在一起，莫名地般配——不是外貌上的，而是气场上的。
都是聪明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而她，似乎永远都慢半拍，永远都在被动地接受和反应，这天底下好像是个人，都比她适合赵玉。
“灵犀。”
“嗯？”
“如果你真的喜欢贺雨南，就好好和她在一起，别想太多，也别乱看。”
邱灵犀怔住了，有的时候她真的好奇，她和这些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吗？怎么有的时候说话，她就听不懂了呢，她也没错过什么吧。
“玉婵，你……算了，我好像是和这个世界脱轨了。”
，还差 
